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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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狂风大作
若说人生的向上少不了风雨,那其中也少不得对自我的感慨。就这一路,走到如今的自己也算是饱经过风霜和雨雪。
面对四岁的离开,无疑是难受的、沉重的。而这类的打击对还小的我,不明那是永别的我,还是会自然地少些纠结。
而那对外界继续着的好奇和适应,也会大大地调动了我那当下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也便不会总纠结那一时的伤痛。
可有些莫名的情绪波动总也还是会留下些难以消散的痕迹。特别是突如其来的那种,那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可奈何。
而这无可奈何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提醒着自己是多么地有限,多么地弱小,又是多么地反抗无能,就只会哭。
而那爱莫能助,又会随着认知而生起悔恨,恨当时的自己,恨当时自己的束手无策,恨当时自己的无计可施和软弱。
也许,正是因为无力相护才不配得到,也才会有了后来的失去吧。神奇的是,姐姐在十多年后给我送的也是一只熊。
一只如今还在书桌上偷瞄着我的布朗熊。它很小一只,却也是毛绒绒的,超级短毛的那种,头大大且身小小的那种。
我有在很好地保护着它,它叫二四,有七岁多了。二四不会唱歌,它一脸严肃,它站得端正,一看就很正气的那种。
对二四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我对姐姐的感情一样。不时就会让我想起她,可也不会说在现实中无事就去打扰。
长大后的自己,更多的是节制,节制那些过于泛滥的情感,会学着收敛,学着将其收敛到彼此都舒服且自在的程度。
正如说过的,只要她需要,我就在这。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只要我能为她做的,我也便不会说什么都不做,干等着。
二四,今年就要8岁了,希望我能带它去到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它会见到它主人的姐姐。
相遇里的奇迹,是有变数的。可也总会有些舍不得和守护会在其中变得越发有趣,也越发有意义,是会异常深邃的。
年少就是好,很多的愁绪会忘得快,快得就只会想明天是不是又能去赶集或明天要怎么做才能不被猪饲料溅到衣服。
虽说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四岁的死亡,是懵懂的,可那也确是深刻的,痛心过的。懵懂也好,至少不会再多纠缠。
可有的懵懂也是另一程继续找寻答案的旅途。为了给当时的自己,或四岁,一个明确的回应和一个更为值得的解读。
也就是现在,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更新了对世界的了解,也更新了过去里发生过的事对自己的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若说四岁以前是靠着懵懂来走在风雨无阻的路上,那之后又是靠着什么继续在这风雨无阻的旅途中倔强地前行呢?
1.辣手摧花
某一个大早,阳光甚是明媚,也就是太阳很大,大得适合做很多有趣的事,比如,到那条大点的小溪去捡好看石头。
Round (1)
可没等到出发,就被一个与我根本就不尽相熟的人找了去,并很无厘头地陪着他,陪着他练剑,就对打的那种练习。
忘了是怎样的对打,只记得他手里拿着的分明是一把打磨得差不多了的木剑,而他让我也去找一把,我找的是树枝。
外公家有一处小小的手工作坊,里面弥漫着不同程度的木材味。我进去瞧过,没有长度相当的工具,就找了根树枝。
本想着长度相当的话,是可以过过招的。也不知当时的他在电视看了什么,受了谁影响,或被谁给帅到了,才这般。
要不是看他比我高出不只一个头,比起那群孩子,又似乎存在着更大的威胁,我也便就不会这般地顺他意,去陪他。
反反复复间,我看清了这明明就是一个执剑相伤的局。武力值明显有差。不得寸进的他越练越气愤,也越发不耐烦。
谁叫我眼光不太行呢,找来的树枝,不是有的断了,就是没法接到他的招或更好地去回应他的招式,还不断地掉马。
因为我的剑术不精,无法给他什么营养教学,也便使他在不断重复的练习中加重了不耐烦,甚至说是对我多了厌烦。
正因我的武力不怎么样,也掉马掉得厉害,导致一切都进行得不太顺利。可谁能料,他练着练着,兴致突然就变了。
后来,他让我上了二楼,也就是外公家的隔层。隔层上有左右两大间。而两大间中有一侧是可以上到天台上面去的。
还是记得的,那天台是可以用来晒玉米粒的,或是晾晒衣服,又或是晒晒中草药啥的,再或是站在那看看远处的山。
因为我能感觉出他是带有怒意的,所以我也便听听话话地继续顺从着他,一个不管怎么看都比我武力值更高的男生。
以免,我再次将自己置身到无处抽离的被动里。或许一时的顺从能让他明白我的配合,明白我陪他玩的这一份诚意。
可我绝对想不到的是等他放好了剑上来,也便就是到了我见识这世界的另一种潜藏在角落里地狱级的破坏力的时候。
等他的间隙多少是有些煎熬的。因为我不知道他除了让我不断地消耗体力,还会让我面对什么样的其他的未知活动。
毕竟,不断地弯腰捡起树枝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容易的事,被甩远了还得跑到下面一级或再下一级的梯田里去找去捡。
来回,再来回,也就一身汗了。不得不说这体力活也真是够够的,搞得我在隔层等着的时候都还在缓着劲儿出着汗。
Round (2)
随着那陌生得有点瘆人的脚步声的靠近,我也便看见了他,还有他手里那根比我手臂还长还要深色许多的螺旋铁杵。
他走向了我。而那个时候他越是面无表情,我便越是紧张和无措,也更多地感到害怕与无助,怕到不禁退了小几步。
当他越发靠近我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不禁犯憷,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逃。若是无法行动,那么我就只剩下大声求救。
很明显地,他想要打我。我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我使尽浑身解数,试图想要通过大声的求饶来争取就此放过的可能。
同时,也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他,阻止他因练剑产生的不满而打我,以此作为对我的惩罚来缓和他的那不愉快。
当时的我也真的是搞不懂,搞不懂为什么要突然找我练剑,为什么是我,而最后,又为什么要我为他的不尽兴买单。
即便是还搞不懂,也还是决定通过求饶这种委曲求全的方法来求得宽恕,而不是再次让自己陷入那般被动的境地里。
这陪玩,才多大,菜一点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了呢?我才仅仅四岁,不菜,难道还能是剑仙吗?
难道他看出我是混沌本体,有着最强的修仙体质,才专门挑的我?也才专门将自家剑法剑气传授于我,奈何我愚钝?
愚钝到连反抗都只是用的求饶,而不是武力?愚钝到谁的话都照着听还都照着做,一看就是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
所以,他才会那般地奇怪。不管求饶的话说了多少遍,不管求饶的态度多么地诚恳,也都没有丝毫要放过我的意思,
哪怕我急得跟个复读机一样地输出着也无济于事。就很奇怪,不管重复多少遍,他好像就是没有打算要听懂我的话。
就这样我哭个不停,还时不时地把哭喊声给升个调,企图有人经过的时候听见来救我,又或来条狗狂吠几声,也行。
这企图怕不是从我第一个升调开始就被他看穿,也才有了后面的那番提醒,他说外公赶市集去了,没有其他人在家。
言外之意就是喊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帮我,或说来救我。所以说,我这是又一次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给卖了。
听话,有时候就是个大坏蛋。跟它相处的那些日子,不时撞人家的枪口上,让自己没了退路,只能被动地受着忍着。
所以说,明明知道没人来救我,我却犟得跟头驴似的,顶着会被多打一次的险,哭得那么连接,喊得那么撕心裂肺。
也在明明知道没有人可以来挽救我那双正要受罪的小手,却不依不饶地使劲哭得更大声一点,又或者喊得更久一点。
似乎,只要我坚持,我就可以呼唤到愿意救我的人。可是,即便再怎么竭尽心力,也引不起除了他以外的人的注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躲闪之间,注意力也便就用来盯着那个比我手臂都长的螺旋铁杵。每盯一次就闪一次那心如死灰般难受的窒息瞬间,就如同心脏骤停一般绝望又无援,就像掉进了某个深渊似的,暗黑得无穷无尽,无穷又无尽。
可又因为害怕和疼痛的感觉来得太快,太直接,太连续,太持久,太强烈,自然也就大大地盖过了这些闪过的感受。
来不及反应的我,也赶不过来去感受其它情绪。因为泪水总是在模糊着我的双眼,而我也在努力地挤压掉满眶的泪水,只因为我想看好我的小手。因为我知道能救它的只有我。我要看准时机,去躲去闪去绕过每次为它而来的捶打。
一次两次,我侥幸躲过,迎来的却是更不耐烦的他,用着很凶的语气劈头盖脸地朝我骂过来,还不忘在一边恐吓我。
说什么如果不伸出我的小手就要我给他整一把新剑,说了一堆我似懂非懂的话之后,就逼着我把两只手给伸了出来。
之所以我还是妥协,是因为我明确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弄他的那个什么剑,也才只好乖乖地继续把我的手伸出去。
这时的我已经挣扎得很累很累了,哑到不行的哭腔,嘴里不断重复着“呜呜呜”的啜泣,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喊别的了,也没别的可以喊了。
怕他打中,又怕他打不中,我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和心力,在因为害怕而控制不住的生理性闪躲和在威逼利诱下的强制不能收回之间反复横跳。
因为害怕到极致的我控制不住要收回来的手,条件反射就是如此,我真的控制不了,真的,我当时真的无奈至极!
可一旦收回就又会被言语辱骂和恐吓。而那时的我根本没法辨别这些话哪个会成真。除了害怕,就是那无边的绝望。
打中或打不中,都让我难受不堪。以为我看着会给小手带来一点安全感,可又会因为害怕再次条件反射,便就逼着自己不再去看了,不是在捶打瞬间抽搐地闭上了双眼,就是瞬间扭转了头,闪避了一幕幕打到或打不到的恐怖场面。
不知道哭喊了多久,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是左手打中得多,还是右手打中得多。
渐渐地,我的泪滴越来越不饱满,声音也越来越沙哑。疼痛感虽然越来越强烈,手也越来越红越来越肿,还多少有点破皮。可是筋疲力尽的我,已分不出是微醺还是微晕。
反正,挣扎到他拿走了铁杵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我是有手的了。我的双手已经麻了,少了几分知觉,不是不疼,不是不痛,是我的反应已经不灵敏了。
原来,有一种很疼很痛是可以在耗尽力气之后毫无知觉的。
Round (3)
我以为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没有。接着来。他让我到床上去,让我在那里等他。我顺从了他。正好,我也累了。
在隔板上挣扎得只剩下微弱的听力了,疲软的双脚支撑着我走到床边。终于能好好地坐下来缓一缓了,也便收着声。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回答,都让我更加地难受,更加地窒息,更加地绝望,像心死了一般。
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我的状态是瘫软的。我呆坐在床上,没有任何活动的情况下,已经出现呼吸困难、胸闷、气短,甚至喘憋到临近休克。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呀,哪怕拼尽全力,只要我还能喘气,我就要奋力反抗,并誓死坚持到看到一丝丝希望为止。
只见,他慢慢地靠近我,没有脚步声,或者说我已经听不见了。
哭到打嗝的我,周围除了自己的耳鸣,就数我那不规律的打嗝声,“呃,呃,呃”,至少是我认为当时我是有听到的。又或者只是因为打嗝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抽动,让我误以为我除了耳鸣声之外,还可以听得见自己打嗝的声音的吧。
其实,我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直到他站在了床边,我的正对面,用他那近乎可以让我害怕到发抖,冰冷,僵化的声音,说着:“脱掉衣服”,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而每重复一次,那不耐烦的声色都显得更为重一些,凶一些。
可是我不能,妈妈曾经十分严肃地叮嘱过我,在这里,一定要穿好自己的衣服,不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赤裸着身体。
我的内心对自己说着对不起。因为我已经动不了了,真的真的没有任何一丝力气了。所有肢体语言我都拿不起来了。
我抽泣着,靠双手那伸肌支持带勉强撑着正坐着的木床板,或者说借着腰板在支棱着我的身板,同时用尽气力地回应着他,发着近乎发不出的声音,又强撑地咬死每个字,逼自己清晰地发出来,“没…没力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开口说话是这么这么地难,可以这么这么地疼。每个字发出都让我疼到像是被一根很粗很粗的针直直插入了骨髓一般,又像是那种没有来得及反应就重重又很快很快地撞到头的感觉。
他应该是有在看着我。而我的视线里,没有任何他的脸部表情。至少记忆里对这一块没有多大的印象。可能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虚脱到没有什么气力了,哪怕是抬起头一点点都觉得极度缺氧。
只知道,他不屈不挠地,默默僵持了好多好多秒。可是,我觉得这几多几多秒的时间过得无比缓慢,像极了几亿个世纪穿过我的身心,压在胸口,生不如死。
终于,他改口了,恶狠狠地重复着,另外一句四字句,“张开嘴巴!”
我知道,我的声音已经在消失了,出不来声音的我,在跟自己斗气,哪怕现在归西,只要能吸进一口气,我就要呼出那句“不要”。
每次喊话都觉得精疲力尽。每喊一次都要喝好大一口气。然后再发出“嘤嘤”的含糊声,几乎听不出来是这哪两个字。或有说成,或没说成。
我怀疑当时的我已近结巴,后面的我,喊不全了,抖晃着“不…不要”,如鲠在喉,很重很重,压在喉咙里,滚烫刺辣,声带拉扯一小下都很痛很痛。
最后,我真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眼泪也近乎流不出来了,每个抽泣都带动了我所有的喘息。
我妥协了,我张开了嘴巴,不是为了顺应他,而是尝试着发出声音,哪怕是“啊”的声响,可没有成功,是彻底失声了。
是的,我有再次张开我哭到颤悠的嘴巴。只知道我尽力地忍着那被撕拉一般的疼痛,一边让自己控制住抽动着的身体,一边又很努力地张着已近干涸的嘴巴。总之,就是让自己尽全力稳住身体的同时把嘴巴张到最大最尽头。
眼看,他拿起了什么东西,朝我靠得越来越近,不知道他把什么鬼东西放到了我发着抖的嘴巴。不知道有没有补充什么,我也不记得我当时还听到了什么。
刹那间,像是卡了喉,一瞬里,我舌头的味蕾好像被电了一下,有点苦涩,反胃的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的胃已在翻江倒海,在感觉被“电”的同时,我尝到了一种另类的带咸味的苦涩,干巴巴的,什么鬼!是尿吗?!
就是这些所剩无几的感知中,我感觉到了恶心,好恶心。无力下的我,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冲昏了头脑。随即一顿呕吐,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打破了这局面。
这些反应及动作的一气呵成,连贯得让我猝不及防,没有一点点防备。来不及害怕这样是不是会弄脏他的衣服而招致更可怕的后果,也来不及继续思考要不要咬断他那根像是大拇指一般的东西,更加来不及去看我呕吐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是干呕。
我只知道,那一刻,他走开了。
呕吐,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个动作。
接着,我整个都累趴了过去。在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回来的时候,整个我像是一具尸体般瘫倒在床上,晕晕沉沉的。
可是,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以晕过去的。哭到差一点缺氧休克的大脑告诉我,刺痛的喉咙,嘶哑的声音,厚重的鼻音,害怕到瘫软的双腿,红肿破皮的双手,都需要快速恢复起来。
因为这之后,我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就这样,我在这个事发现场一边提心吊胆地解救自己疼痛到近乎僵化的身体,一边极力渴望着在比普朗克时间更短的时间里满血复活。
Round (4)
也许是过了一秒、一分钟、两分钟,更长的时间,我也慢慢地恢复点点气力了,好了,终于是结束了。是结束了吧?
然而,并没有。
依稀晓得是傍晚时分,他走过来,跟我说,晚上要我和他睡。我忐忑了,默不作声,我没有回应他,又像是回应了一个默认,没等我反应,他已经走开。
后来,不知道是晚上几点,外公回来了!我们一起简单地吃过晚饭后,就各洗各澡睡觉去了。
那时候,看电视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因为需要付不少电费。
就于我而言,更可怕的是,遥控器的执掌人多是比我大的他,所以,我不曾肖想过去碰那个放在电视机旁的遥控器,或去换台,去看那些自己可能会喜欢的,动来动去的画面,除非我不再害怕他打我了。而这在当时,是绝不可能的。
时间越发缓慢,慢到我每个呼吸都省着来,生怕某个呼吸打重了,时针就会转到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场景,然后再次把我生拖硬拽到隔板上去,那个对我而言也已是比梦魇可怕千倍万倍的地方。
这一天下来,我明白,如果他和我之间是一场拔河,没开始,我就知道,我绝对是输的那个。
可是可是,外公回来了,是我当时唯一的希望。我必须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一变数。
我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能做什么呢?
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洗完澡后的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我那乌漆嘛黑的小屋里,没有上二层隔板楼,或说我已拒绝了。
我多么希望我睡觉的小屋可以有个门。可是,我观察到,这里除了正厅里有个大木门,其它地方都是敞开来的。
由于没有门,谁从外面经过都可以晓得。只要他经过,侧脸一转,我就能判断是不是他。
进屋后,我立刻坐床上,缩起双脚,将自己迅速埋进去,放下被米袋线固定住四头的蚊帐,紧接着,将蚊帐长出来的那部分尽可能实地完全地嵌进草席下。想着他如果找我,势必要先掀开蚊帐,这起码可以争取到一定的反应时间。
然后,挑了个暗黑暗黑的角落,独自蹲守着。这角落可以清晰地看见门外一侧。而我的视线也大部分锁定在了这一侧,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除了瞄准这连木门都没有的砖墙门框,偶尔也会扫射一下另一面墙上半耷拉下来的木窗。
同时,我的耳朵也在留意着几不可闻的动静,惟恐错过除了自己呼吸声以外的任何一丁点响动,更怕在无声中他的突然出现。
这种惶恐至极到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让我十分不舒服。可能因为害怕,可能因为高强度的防守,我有点绷不住了。
正当我放松的一厘秒间,我想到了别的。我看向周围,不大的小屋。我想着,我是不是可以躲到床底下去?只要我可以躲过他的视线,我就有机会立刻从他的脚边窜出去,然后跑到外公那里,寻求外公的庇护。
可是我不敢,又觉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又可是,外公已经睡下了,我突然过去,突然的出现,会不会打扰到外公,外公又会不会信我护我。还有,外公最后会不会选择救我,哪怕我说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
当主意还摇摆不定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着急又焦躁地烧起了一壶水。我给这壶水起名为“勇气”。我围着它,心跳越发猛烈,开始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
继续蜷缩着的我,一边在害怕,一边不断鼓励自己,重重复复地,来来回回地,如坐针毡。当我确定,这可能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我便就知道我势必要鼓足勇气,且成败在此一举。
为了自己,冲!为了自己,快!为了不再出现白天里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我需要你,求求你,勇气,快点滚烫起来好吗?救救我,求求你了,勇气,你可以听见吗!它好像是回应了我,“好”。
我迅速地把被子弄得鼓鼓的,像是我在里面一样。然后,麻溜地躲到床底,蹲在我认为是最安全的位置,换句话说,就是他进来时无法一眼扫见的角落。
反反复复地确认过,自己是否真的躲在了最黑最暗最难看见的角落,一旦内心有了十足的肯定,便静静地呆在自我固定的角落里,丝毫不敢碰触任何一处有亮光的范围,即抱着“见光死”的决心压着身子,降低呼吸声,调整角度和发力的方位,蓄势待发。
待他进来,还未站定的一瞬间里,我抓了空,立刻用尽了全身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框”而出。
夺“框”而出的那刻,我能感觉到他想要一手抓住我,只是他抓空了。他那只抓空的手擦过我肩的一瞬,我的心跳犹如坐在跳楼机的顶端垂直下降时的那般紧绷着。本就紧绷的逃离瞬间被这突袭而来的落空感搞得更为地紧张了都。
我没有放弃。
我极力压抑住这落空感,继续扒开我的那两只小短腿直奔外公屋。因为这是我当时唯一的目的地。
只见跨入外公屋的一瞬间,我疾足先得,像只蚂蚱一样,跳起,跃上。经过这些“重磅级”的动作后,床没有被我捅出个窟窿,我已经谢天谢地。至于我这期间碰到木板又撞上墙角的疼痛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争分夺秒地靠近希望。得了得了,我成功躲到了外公的后背。
气急败坏的他,在追我。抓我的过程中,没来得及刹住已举起想要打向我的手。刹时,外公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展眼望去好几秒,我确定外公挡在了我的面前,像一面墙似的。
外公问他,“怎么了?”他回答,“没什么。”
看着略带哭腔的我,接着问他,“那你为什么打她,她还那么小,做什么不可以让着点?”
接着,外公回过头,轻声地问道,“你来告诉外公,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告诉外公,别怕,外公在”。
他也在。面对这种他还在的情况,我不敢作答,我不能说,我也说不明白。
所以,胆颤的我选择沉默在那几近嗝屁的“嗷嗷嗷”哭嗓中,低声哽咽,生怕哭声一大就又让他燃起想打我的念头。
唯一清晰着的就是外公在帮我,真的有在保护我。
而他,还站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中间就隔着一个外公,我能说什么呢,就连一句“他打我”都不敢说出口。
可是,我知道我必须要有所反应。否则,我很有可能要跟他回到某个地方,被迫进入无休止的死循坏里。一想到这里,忽而,我的心头一酸,我知道这一刻里得到的救赎很不容易,我想要延续,很想很想延续。
所以,我告诉自己:哭吧,尽情地哭吧,不需要忍耐了,起码现在这一刻他打不着你了。
哭,是那时唯一可以帮我做出回答的存在。
是的,那当下的我全然放下了所有,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嗷嗷”声在外公屋里格外响亮。
不得不说,那一刻的哭释放得淋漓尽致。
后面的,我听不清了,也记不住了。
晓不得了,他离开外公屋前跟外公讲了什么,又或者外公讲了什么他才走的。只记得他转头走了后,我才慢慢确信,我是真的得救了。
之后,外公开始不断地拍着我的后背哄着我。这一晌,哭得应该够够了的吧。外公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正当我停下,外公问我,“要不要回去自己睡呀?”“不,我不要,我害怕,他打我,”带着即将又要复活的哭腔。
外公继续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不回去,今晚就在外公这边睡吧。”他的话,像一束光暖上我的心头,让我悬着的心缓缓落地,不带一丝倏然声。
为了明天的我不被打骂,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外公,“外公,你可不可以明天带着我,做什么都可以。”“好,明天外公带着你,”外公回复。
就这样,几息功夫,我昏睡了过去。
Round (5)
这回呢?结束了吧?
不。
接下来,就多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忘记了,是隔天以后的哪一天,四岁多的我绕着外公家的外围转了好几圈,并还徘徊在了正门两侧的农具堆旁,稍微地精挑细选了一番,拿起了其中一把看似很锋利且常用于收割农作物的镰刀,便走向了牛棚。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只有我一个人留守在家。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束。
一个人径直地往那空荡荡的牛棚走去,坐在那堆发黄了的干稻草上,再把镰刀放下,便开始了自我回忆。
被性侵的一幕幕,仍旧历历在目,在分秒的追溯里显得格外分明。瞬息间,我心头一酸,泪水便就开始止不住地流。
许是那天的经历,对自己太过突然,也太过可怖,也才会连那么一份记忆都能将自己的情绪、体感和意识给影响了。
我开始进入了没有下限的自我怀疑,并不断地质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坏掉了?我是不是不正常了?不干净了?是个不好的人了?而一死了之是不是就是我最后该走的路?是不是只有死了一切才会好起来,也才能把这给忘了?”
我不断地在这些不仅自以为是还充满着无知的问题里来来回回地审视着自己,“我是不是已经不配做人了?我是不是已经不纯洁了,不似从前了,脏了?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配继续活着吗?”
当时的我绞尽脑汁还是一片空白,所有的问句也都在“我不知道”里打着转。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就是一股脑觉得我被伤害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让我很难再回到发生以前的状态了。我越发地接受不了这之后的自己。
我还在一边不断地谴责自己不该贸贸然地就选择留在外公家,可另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自己做的决定。当时的父母也已经再三地和我确认,若非是我再三地坚持,若非是我贪恋那一刻与姐姐的温存,想必我便不会这般地坎坷。
之所以我会如此地僵持,如此地跟自己较劲,不过是当时的我真的理解不来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不断地想着: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难道说我是什么坏人,而我不知道?
当时的我,死活搞不明白,真的搞不明白。
一秒,又一秒,我那极其有限的思想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的博弈,不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质疑,“要不就这样结束了吧。我已经不好了。也好不了了。
就爸爸那脾气,知道后,难保不会嫌弃我。若爸爸真不嫌,那他一定还会进行报复吧,那岂不是将伤害变得更大了。
那妈妈呢,她知道后,是不是也会和爸爸一样,不要我了,更不会继续爱我了。因为我脏了,不干净了,不正常了。
妈妈在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帮我做决定了,决定怎么死可以不疼,会告诉我,比使镰刀更好用且不疼的方式方法。”
是的,我在这个牛棚里思考了好久,思考到底要不要就这样离开,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好像只会带给我伤害的世界。
终于,手起刀落的时刻到了。我把镰刀拿起,对了对准,就了就位,假装淡定地告诉自己:就是这,往这用力就行。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招是什么又叫什么,可是我知道这种办法很常见,也很普遍。
到底,我是看过几眼电视的人。这招就是看电视给学来的。
可是,一开始的我和到结束时的我,都没有多大的勇气。我自始至终地怂啊。可我依旧跟自己不断地较劲,“不怕,就一下,用力!一下!”然后另一个声音,“不行!我怕疼,万一刀下去了,又没死成,那岂不是白疼了。”
就这样,“不怕”和“不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突然,定了“不怕”,我心想:行吧,既然要来就来得痛快一点,就一下。然后,我就操起镰刀往下,一偏,“不行,才从他那挣脱出来,我为什么要死掉,还不如当场了了来得痛快。
要是我死了,妈妈该怎么办。爸爸肯定会追究到底的。以我对爸爸的了解,他那脾气,一定不会放过妈妈和外公的。到时候,不是妈妈无辜被打或挨骂,就是外公被无端地指责,可他们没错呀。对,我不能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不再坚持一下吧。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很简单。完全可以再缓缓,容自己再想想清楚。
不是还想继续长大吗,还想再见到妈妈吗?最主要的是这镰刀下去真的会疼。要不就算了吧。”
我做了很无厘头的自我反省,也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
最后,我说服了自己,选择了先放下,再等等。
这之后,我强烈地要求自己一定要早起,跟紧外公,不能再让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去哪,干什么,都要跟上外公,杜绝再次被他给抓住,被这个根本说不上熟的人拥有再次作案的时间和条件,坚决抵制任何与他碰面这种事。
因为我知道,如果再有下次,同样的招数,一样的勇敢,也不定会让我再次拥有这样的幸运,可以成功避开和逃离。
怕疼,有的时候是个好东西。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也算得上是一剂良药。
这一番人小鬼大的操作,可以说是令我颇为深刻,回想中也觉着甚是贞烈。
就是,还是太傻了。
傻在连贞洁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就选择了这么不负责任的举动,傻在连自己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都还没搞明白就跟着学了坏,傻在连自己得从中成长为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整出个所以然就只顾着一味消沉。
现在回过头,也才发现,原来那时候的我就这么地精分。
自顾自地,质疑自己,审视自己,回答自己,唯独没有想过要怎么从阴霾中走出来,去学着如何更好地治愈自己,如何正确地拉自己一把,成为自己的光。
可才多大,要如何思考才能识得这些道理和个中缘由,只能是交给时间,交给恰逢其时的放下,交给再缓缓,交给再等等。让成长,让时间,给予自己一个蜕变的机会,一个继续活着的机会,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也正因为还小,多数时候,在面对极端的情况时,就会很自然地选择去逃避,而且是直接地逃避,彻彻底底地逃避。
就比如我,一是事先请求外公去哪里都带上自己,便直接地减少了日常生活里会与他碰上面或再次被他抓个现行的机会,也直接地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放到了更为值得的劳动中,而不是消耗在因过去而产生的恐惧或不安里。
二是把自己当做待收割的农作物,企图通过镰刀这位秋收的小先锋回炉重造,往生极乐。
何其幸运,在那之后,我能一直持有着外公这根救命稻草,直至我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还没结束吗?
是的。
后来,有过那么一段沉寂的时光,那些时间里我都没有主动地想起过这段回忆。
直到哥哥说,想要亲我一下。我猜,他是中了猎奇心理的邪。
也是这一刻,我再次闪过那一段记忆,是依旧瘆人的。
从中山回到信宜,正值年少,我上了小学。
也是这小学时期,才刚接触琵琶,也才刚开始学。
可奇怪的是,我随便弹个音,就能将自己那莫名的忧郁给牵引了出来。
也便,不时,趁着没有人在家的时候,独自抱着琵琶,坐到阳台的椅子上,看着窗外,一声不吭,伴着零星的一二个声响,那黑压压的雾霾就会悄然袭来。
那当下里感知到的冷,是那种马上就要刮风下雨的凛冽,平静得十分阴郁。
这样的我,持续了多久,真的忘了。只记得,我总会在没有人在家的时候,独自地抱着琵琶,独自忧伤,独自徘徊。
连那年爸爸弄了只超大的龙虾,我也都很难打从心底感到欣喜和快乐。反而是电视正播放着的长发公主更为吸引我。
有过一段时间,我会独自从梦里挣扎醒来,偶尔眼里有泪,偶尔手里有汗,没人知道;我会放纵自己游荡在阴郁里,偶尔独坐角落,偶尔放空发呆,没人知道;我会逼迫自己向阳和微笑,偶尔顾忌环境,偶尔顾及家人,没人知道。
成长中,我有意无意地找寻着什么。
或许是一个人,一个愿意主动靠近我,倾听我的故事之后,比我还能接受我的人,比我还愿意义无反顾地和我成为朋友的人。
因为偶尔的我也会感到羞耻,羞耻自己曾被那样对待过,强迫过,肆意妄为过。谁凭白无故沾别人的尿呀,自己的都嫌弃着呢。
可这件事,除了小学的一位赖姓同学,我再也没有和任何同学或者校友说起过。
当时,小学高年级的她来到了我家,我想着她会不会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就想着与她分享我心底里最难以启齿的秘密。
说的时候,还用了夸张的手法。想着,她会不会因为我的遭遇太过惨烈而远离我,而不再愿意和我做好朋友。
谁知道,她都信了,信了连我都还没有消化完全的事情,信了连我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遭了个什么程度上的伤害的时候的故事。
她作为第一位听到过我秘密的同学,过后,依旧选择了陪伴在我的身边,正如我也一直陪在了她的身边。
哪怕后来阴差阳错地,我们上了不同的初中。可我们也依旧保持着联系,虽短暂,却也真的惊艳过时光。
在与她聊过后,我也陆续地向妈妈和姐姐倘开了心扉。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次的倾诉更多的是反向的折磨。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地学着倘开心扉,就可以更容易地得到来自亲人之间的关爱,又或者可以从中得到一定的治愈。
可在我小心翼翼地将这秘密再次宣之于口时,她们所给予的反应,却让我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这世间的冷暖。
记得第一次向她们倘开心扉的时候,我是能觉察出那其中隐藏着的沉滞。换句话说,就是不经意地被进行了冷处理。
或许,她们觉得,都被打了那么久,现在也都好了,还记着这些干什么,再怎么记得这样的经历或经过又有什么用。
再说,最后不也化险为夷了吗,也没有真的被性侵得很严重,大可以当这件事从未有过,忘了,然后继续做好自己。
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提起,不仅徒增烦恼,还影响心情。听多了,反而还觉得我太过矫情了,太脆弱了,太长不大了。
可我知道,清楚地知道:有些心理创伤,若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好起来过,那伤口就不算愈合,而是在一直流着脓水。
就说,这流着脓水的心该如何去治愈。
从一开始,就没有做任何的护理,而是任由自己一味地自责,独自地承受着,承受着一个只觉得羞耻的自己,还在不断掉价的自己。
而后来,又总是无法从那与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倾诉中得到任何的宽慰,就还是继续在遥遥无期且需独自承受的路上,一直地前行。
一直一直地,想不通,看不透。
每当遇到点什么其他不顺,我就会很自然地将其归咎在是不是因为我曾遭遇过那般的事件,才使得我这么地不值得。
比如,读小学的时候,第一次约会,约梁婷婷,在一小门口等。明明早到的是我,也明明早到了半小时,还足足等了三个半小时,可约好的人却迟迟没有到。最后,自己灰头土脸地走回了家。
后来,才确诊,自己是被放鸽子了。
每当控制不住自己回想起那段被性侵的经历,又刚好和妈妈睡在一起,我就又会很自然地提起这一件事,提起这么一坨。
可得到的回应总也还是那么地佛系,不是劝我忘掉,就是劝我别再给自己徒增不必要的负担,并叮嘱我说这件事别再提了。
“不必要”在我这是个哽噎的点。是不是我不再提了,那次受过的伤便会自动痊愈,不必再自我护理,也不必再自我疗愈。
我想,立场不一样的时候,所看见的也就不一样。或许,妈妈内心也不好受,我应该多体谅体谅她的需求,也便不再重提。
事不过三。我也本就不喜欢与重要的人分享那些不好的事或消息。既如此,就如她所愿,我不会再主动地提起这段过去了。
哪怕,我还是没有好全,又或者时不时就愈发地严重。哪怕,每提起一次的我,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不惧风险的坚定。
什么样的风险?或是潜藏在未知的嫌弃,或是必要时候会被抛弃的一个选择,又或是没得选的时候第一个被认定的牺牲品。
总之,我的不值得感重到我自己都想象不来。
到了找对象的年纪,妈妈主动叮嘱我,不要在其面前如此事不保密,说什么将这段往事给一一交代了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谁说不是呢,这八卦之地,说了谁信呢,信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又一个谈资罢了,又会有何不一样的呢。
有的惺惺相惜,不必那么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而是在能更好地保护到自己的情况下,选择性地去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渴望。
我认为,我的所遇,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要我愿意分享,谁信谁不信对我来说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如愿了:我是否能给我想要帮助的人以希望,我是否能给我想要治愈的人以关爱,我是否能给我想要支持的人以十足的温暖。
可能真的像妈妈所担心的那样,这世间没那么多的人在听见这类事情之后不抱以任何的偏颇并做到绝对的公平正义。
没准,还会迎来一次逆天的反噬。
那不正好。
这样的话,我根本就不用再多做什么了,直接将最“丑”一面的自己赤裸在这世界面前,就能直接地看清谁最值得。
我不希望未来我的另一半所认识的是个美好得毫无瑕疵的自己,而是一个即便不完美却依旧不放弃成为自己的女人。
我明白的,有的人性就是禁不住考验的。可不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些禁得住,有那样的一些人禁不住,才有了不一样。
所以,有的人会想着隐瞒过去,因为那样更保险也更安全。而有的人则会选择直面过去,坦荡无垠地走出完整自我。
这世界有着这样一种可能的我,就会有着那样一种可能的他,我不纠结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所做的是否值得。
很明显地,就这么个当下,真假有的时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真假能给这世界带来哪般教训,又或是哪般警醒。
就连最亲近的家人妈妈、姐姐,都无法做到给予适当的安慰和谅解,又如何再将自己的心交给偌大的未知的世界呢。
可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做到了,并愿意用自己的所有告诉世界:无论何时何地,有这样一个人在用着她的方式来爱你。
无论是怎样的你,无论是怎样不堪的你,无论是哪般不如意的你,请相信这世界真就因为太大了,嘈杂声太多了,所以那无声的爱才那么地不起眼。
有的秘密分享过后,却得不到任何救赎,而是引起了他人的不耐烦,那说明这人还不具备那般治愈你的资格和能力。
那何不放慢脚步,去看看海,去看看山,去继续成长,去不断地进步,哪怕每天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到看不出来。
无所谓的。
随着慢慢长大,我也才学会了“贞洁”二字怎么写,也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连字都不会写却会那么地在意,在意那一次的经历给带来的冲击,在意到脑补了许许多多的不可言说。
比如,小升初的那几年,比起读者和意林,我时常会花更多的时间去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什么一个人生了一个石头,什么一个人生了一群小老鼠。
总之,多奇葩的故事我都能当了真。
时不时,我还会摸摸自己的肚子。在消化这件事情上,给自己吓唬地代入了很多种可能。
每一次的脑补,每一次的代入,都能放大我的恐惧,并不断地徘徊在焦虑的边缘,感到源源不断的恐慌,时而也会不安到仿徨失措。
当然,这些瞬间都特别地细小,且短暂。毕竟,那些上学的日子里,要背的书挺多的,要做的题也挺多的,要考的试也是络绎不绝。
可细细一想吧,又很荒谬。如果说从嘴巴进去的是尿,也干得差不多的那种,最后是会被我给消化掉呢,还是会被我进化成了石头。
然后,我就又去看了一大堆的活化石。看得不亦乐乎。因为有的活化石真的就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我都快忘了我为什么要去了解它。
然后我就会想,莫不是那苦涩没有干涸,也没有被及时地消化掉,或者说尿是消化不掉的,最后就会被我给生出来,就成了一粒真的活化石。
一整个就是“最强”大脑,有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我除了笑,就是笑个不停。
可不能怪我。
这种生理上的知识,爸妈可是从来都不跟我讲,也不跟我谈,日常的沟通里还从来都不碰的那种。
当时性教育推行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期待着,期待哪天我就能学习到一课对我而言还挺有意义的知识。
可等到最后,大学毕业了,也不见起色。
也不知道最后是因为什么,突然给中断了,还是说这样有意义的课程被谁的羞耻给直接耗到了胎死腹中,久久无法起死回生。
那我只好来凑个热闹了。
我想我也是有破坏力的。毕竟我曾有过那么一瞬想要咬断他放进我嘴里的东西,可我却被那连锁反应给搞得迟疑了。
也因为我实在不愿意通过伤害这种方式来获得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或争取到我想要的任何结果,哪怕对我十分地有利。
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样子。
2020年后的某天某一通闲聊,妈妈提了他,妈妈说他那段时间牵涉进了一起交通事故,可能会被判入狱两年什么的。
我居然觉得这是他的报应。可是,同时地,我又想到了他的妻儿。我就会想,孩子那么小就没有爸爸在身边不好吧。
是的,我根本恨不起来。我从始至终都无法因为伤害过我的人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就轻易地会感到一丝庆幸什么的。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种事,我不屑于做。公道自在人间。我不能因为别人做得不够好,就放低对自己的要求,因而置喙他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题,他有他的,我有我的。
有些过大的冲击就是会给生活带来了不同程度的阵痛。而这些阵痛就会像闹钟一样,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注意些什么。
就比如,交朋友这件事,我就会偏被动一些。
因为被性侵过,所以感到自卑。自卑地以为自己没有了可以主动去挑选朋友的资格,自卑地以为自己没有了可以主动去靠近那些美好的事物的资格。
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错,也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会给自己定这么多的不可以,不断地轮番地惩罚着自己呢?
因为我缺乏着正确的自我认知。
当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错的情况下,就是会将自己摆在不恰当的位置,受尽委屈也还是会选择微笑。
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叫“压抑”的东西。
让自己频繁地处于低位,不觉间也就将自己摆在了不值得被平等对待的位置上,连带姿态也会被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不知道自己是对错哪一方的时候,总也还是会怀疑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发点,哪怕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地好。
健全认知后,我也便不再那么被动,而是渐渐地学着主动,主动去了解他人,主动去倾听他人,也主动地开解他人。
随着自我认知能力的发展,我也开始变得自信。至少,对我而言,我现在所拥有着的自信足够支撑我走完这后半生。
人嘛,就是要懂得知足常乐,自己够用就可以了,不要因为拥有了一点就想着更多,而是去珍惜正拥有着的这一点。否则,很容易得不偿失。
自信过了头,总还是会有影响的。比如说,对自我的认知会出现偏差,偏差大的时候还会引起麻烦或无法承担的后果。再比如说,对自我价值的认识会过于强烈,因此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像过度强调自己忽视了他人因而失去了合作的机会,像过分自我就左右了对客观事实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因而不断地带来负面影响。
又比如,被表白这种事,我就会拒绝得特别地主动。
对自我的价值还没有一个具象化的认知的时候,我是会因为被性侵过这件事而很自然地觉得自己是已经失去了被爱的资格的,或者说已经不具备可以被这般喜欢的条件。
当内心的配得感低到几乎毫无自尊可言的时候,我也是会因为这件事而不禁地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恋爱的资格,或者说不具备爱的能力。一整个就只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也便在这前半生,没有发出过任何一则恋爱通告。
我对自己获得别人的这种喜欢是抗拒的,或者说是接受无能的,就连心情都会变得更加地复杂,没有过多的高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就只想尽快地逃离或者从中解脱。
总觉得自己不值得,不配。与其最后对方会后悔,会嫌弃,那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被我拒绝掉。
反正我也一根筋地只想把学习搞好。所以,这种事加上这件事也算是多少有点负负得正的意思了。
当然,这后半生可就是另一番摸样了。我可能会来个大反转,因为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再比如,穿校服这件事,我就会更为地主动和积极。
从小到大,从家人到外人,那些见过我的,无不夸赞我,说什么眼睛很大,鼻子很高,长得不错,身高可以,就好像没有谁把我当做一个有着美好品质的人来了解,而更多的是把我的外在当成了唯一可以被一直讨论的优势和话题。
渐渐地,我也就感受到那隐隐约约的危机感,觉得自己是不是长得就是一副让人容易犯罪的狐媚样。那年的性侵也是自己这般招惹来的。也便会将自己给狠狠地往某个奇怪的方向去发展,去打扮,去着装,去展现,或说故意低调。
正如姐姐当年的那一句“乱发美”,便就可以让我更加自信地用手给自己梳头发。让日常里的自己变得不那么齐理。
还有,小学到高中,一年比一年更加地喜欢校服,甚至可以说是依赖校服,总觉得它无所不能,主打一个百搭不殆。
再者,比起爸爸的奔驰宝马,我也更喜欢妈妈的女装摩托车。相较之下,我也的确觉得妈妈给我的安全感更为贴心。
综上,就是一位用手梳着头发,总穿校服,还会在周末往树荫的地方找一张熟脸或者一台熟悉的女装摩托车的女生。
那年初高中,我会因为一次束发被夸。因而我便再难束发,并留起了刘海,只为了将自己那总被夸好看的眼睛遮遮。
说来也奇怪,即便我如此地折腾,还是会有人喜欢我,给我写情书。听人说,班里还有着很多男生是在暗恋着我的。
是真是假,我不知。自然,信或不信也就随心。
不过,我大抵会选择信一半不信一半。因为说这话的人对我的喜欢可谓是溢出了那时光下的屏幕,夸得那叫一个狂。
她叫Even,是我当时很喜欢的女生之一。
她个性十分地鲜明,就连厌世都表达得十分直接,她说想要研制一种毒,可以将世界毁灭的那种。当时听到的我,立刻劝了她。可现在看来,那个劝早了。我应该先好好地了解她的过去,然后再尝试着去引导她追求些更美好的东西。
比如说,我。毕竟,她那时候可是超级无敌喜欢我。我就是这么感觉到的。
只记得那天的我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却突然疯狂地夸起了我,追着夸,竟追进了洗手间,还直接霸道总裁上身了,把我逼到了角落,凑近了看凑近了夸。那个劲儿着实是有吓到我,拘谨得我直接一个缩。
那表达我是忘了,应该学不来。也是,谁会像我这般,一被夸,就像乌龟似的缩起来。
从小到大都被夸好看,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所以,别人对我的夸赞,我很难打从心底里去认同。封顶的话,我想我只能给自己两字“能看”。或许看多了,也会慢慢顺眼吧。
可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大多数都喜欢被夸赞,也会自信地觉得自己就是那样好看。那种自信是耀眼的,也是美好的。
说到外在,说到好看,说到别的女孩子,我想到了天使,也就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天使。
要想成为一名模特,那么身高条件就得达到基本的标准,而不是个子和体重都不够格的时候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干多大的一番事业,这就是异想天开。
当然,这也并非不无可能,只是这种可能不会轻易地来。
自然,这当下,再往后,任何条件也许也比不过大众愿意,或更为适合。
真正的知名模特从来都不是以标准来定义日常的,而是后天极致的自律。
不要轻易地因为出身而忽视别人所有的努力,也不要随意地因为犯错而无视别人曾经的付出,那些努力和付出都是别人主动投入了那当下最美好的青春来分享的成果。
那些过去的美好不该和过去的错混为一谈,否则改过自新带给我们的将是酿就下一个错。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不管从事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想要最终获得成功都需要自己在保持基本的生存能力下进行不断地学习和获得有效的进步。
所有风光的背后都多少带着面子工程。光怪陆离的时下,我们需要做的更多的不是羡慕,也不是盲从,而是学会从中看到本质的东西。
性开放的程度,从来都不是越大越好,而是在懂得节制的情况下,将一切相关都运营到一个让人舒适的状态。不仅是让看见的人感到安全与舒适,还得让参与其中的人感到舒适与安全。
而非一味地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或者私心。
举凡:天使背后潜藏着的无尽丑恶。
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维多利亚的秘密(以下简称“维密”),一个业绩下降到几近没落的品牌,一个曾放出豪言称除了美国哪也不去的公司,却在2015年于中国魔都上海进行了试水,并在2017年将首家直营旗舰店的如意算盘打在了其黄金地段上。
随后,大肆进军中国市场。若非中国的女性单纯又善良,只关注自己的工作与生活,那些打着“维密”品牌的网销平台绝不会轻易就坐拥数十百万的中国粉丝,更不会让其线下门店混得风生水起。
天使是何等的存在,居然无情地被“维密”背后的无良高层们轻易地推进职场霸凌的地狱,一路忍受着他们明里暗里“媚男”、“厌女”的谎言,还被迫坚守着他们标榜“以瘦为美”、“性感至上”的审美标准,更无辜地遭受着来自他们的暗箱操作,例如利用“假慈善”的幌子打造性侵的天堂,或随意将天使裸照用于权色交易,逼得她们不得不冒着断送职业生涯的危险联名声讨那份如履薄冰的尊严。
这难道就是“维密”内秀的风采吗?……
这是什么值得去学习或去投资的吗?显然不是。
论性侵的内卷体系哪家最健全,那无疑就是美国了。
其电影界有着性侵过百名女性的harvey weinstein,而模特界有着性侵过136名“维密”天使的Ed Razek,还有其体操界有着性侵过265名运动员的dr. Larry Nassar,更有美国天主教、美国军队、美国校园、美国童子军、政界商界的至高层等等数十百万的性侵受害者,其恋童癖,更是使得其色胆真正达到了包天的程度。
美国从1776年开始宣扬“人人生而平等”,却在2013年才全面废奴,还不包括性奴,这就是美国践行了246年来所谓的“自由”。
也真正地做到了在性爱面前不分性别,不分种族,不分年龄,无关信仰,无关亲生,无关生死,无关历史。
看看那些过去,这位奉行自由为上的国度,都干了些什么。
2005年,百余人控告牧师性侵犯时,美国教会赔偿1.2亿了事。
2007年,美国天主教会性虐案赔偿6.6亿美元,“摆平”丑闻。
若说美国的自由就是每个作恶的人都能靠钱解决,那这样的国度又还有什么值得守护和信仰了的呢?教会自身难道不会忏悔到无地自容吗?
应该不会。不然,这类赔偿金的总额又怎会还在继续上涨。甚至,这风气还在席卷全美,从牧师转移到了妇科医生。
自然地,谁转移到谁也不一定。一个专攻心灵救赎,一个专攻医学救援,是牧师的话不顶用才找的医生,还是医生的救治方法不灵才找的牧师。啥啥分不清。
看看这些信仰,都已经被腐化成了什么样子,还值得信吗?
不值得。佛就在心中,信自己就可以了。如果一定要在这个世界去相信些什么,那就每天升起的太阳吧。因为祂至少每天都在努力地照亮着你。
可总有那么一群人在钱海里迷失得十分自得其乐,只要太阳升起,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有错的,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地活着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就在迷失的路上越走越没有尽头了。
看看,自由女神像都被雷劈了,牧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祥,就觉得正常,天气如此,不必惊慌,一切如常,该吃吃,该谁谁,该玩玩。
往国际舞台上一站,绝对最出挑。
印度若深深了解一番,还真的诧异,原来格局还是小了,怎么能只是骗和买卖呢。应该学习美国这般既能美化心灵,又能满足生理需要,还能被秘密保护,任挑任选,不需花钱,不用暴力,言语就能威胁,梦想就能利用,身体就能享受。
论性侵的高级感,美国无疑是世界的霸主。
美国,当之无愧地将美丽的女人当做是可以被无限开放的存在,没有底线可言的那种。
当一个模特变得知名,那么便容易与商业关联起来,形成了独特的经济现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女经济”,混迹于经济圈,容易被所谓的“资本”玩弄,从“美女经济”演变成“美色经济”。
其中的被迫与主动,哪里是外人的一两句可以说得清楚的。恐怕连入局的自身都不知道当初是如何选择的,是初心在光鲜亮丽的前途面前变得廉价,还是有更好的靠山更能显示自身的价值和实力?
任何一位天使都可以孤芳自赏,可总有一些天使为了自己梦想的秀台而愿意分享她的美,而这并不是在告诉任何人天使是可以被随意染指和侵犯的,而是告诉世人天使是尊贵的存在,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这里不分男女,只要是有这般展示自我的欲望或梦想,便就该被适当地保护和尊重,而不是被毫无底线地利用。
即便现在的“维密”学会了百分百的曲意逢迎,参透了“她经济”的命脉,那也无法否定过去做过的一切罪行。
如果“维密”上下学不会如何善待天使和摒弃旧有偏见,那就只剩坐等完全失去所有的一天。而这一天不会远。
中国市场,作为“维密”起死回生的救命稻草,想说:“真正打动中国市场的不是天使们一路受过的伤,而是这些天使们不畏荆棘依旧坚守着那份超模梦想的决心,因其在秀台上所展现出来的美好有着充满自信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快乐,坚定努力的自我。
而这些,在无意间,也给这世界带来过力量。
而中国市场绝不会助纣为虐,亦不会给甲醛超标的物件买单。能从华夏拿走的,实属不义之财的,都将如数归还。
若以为其持有的设计世上无人能及,那就大错特错了。
中国人的创造力才刚刚萌芽,它的保守,它的传统,告诉着世界:这份设计要有保护女性的觉悟,绝非迎合所谓的莫须有的标准和定义。
正因为有了天使们打头阵,才更为清楚女性的内衣应该如何更贴近需求和有效地服务女性,而非迎合一群连自身性欲都无法克制的伪人。
当中国真正地发挥实力,那绝对是会将美好与舒适发挥到极致,真正地造福世界每一位值得被关爱的女性,绝非是圈地自荣,满足私淫。”
当站在高处的人只牟利不做事,那么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有些事,之所以会发生,且还会不断重复,就是因为有些不可控的因素在不断地深入,主动地靠近,并企图从中破坏掉原有的美好和平和。
而性侵,就是这样的存在之一。
追溯过去,已然无法知晓第一起这样的事件是事发于哪一个年代,又事发在怎样的一个女子身上,或者说,是事发在怎样的一个男子身上。
当最初的真相被时间给埋没得没有了源头,那就该从现在的世界里,找到最明显的诱因,并一一去进行突破和调整,而非一直滞留在自我怀疑的路上,而非一直徘徊在无人来援的死胡同里。
去实践,去尝试,去成为自己,去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去引领属于自己的路,去传达属于自己的爱,不再回头,无需后悔,就只为自己而行。
很多过去,为的是看见自己的同时,也去看见他人。而不是一味地在过去的糟糕的事里虚耗掉本属于自己的青春,本可以有更多可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