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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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怂了，豆包，别不理我啊。我猜这可能是我们东北习俗，第一次来家得表示一下心意。

莎莎说，我来探病，一大家子围着我，还有大红包和礼物，你是有预谋的吧？

不是，不是！我奶奶恰好来我家，我姑姑是跟屁虫嘛，姑父也爱凑热闹，巧合巧合嘛。

莎莎说，很好，无巧不成书，是吧。

大头说，对，就是这个意思，豆包真善解人意。

莎莎不出声了。默默地拿着手机想订票，下午的票订不上了，订明天的票吗？

大头把莎莎送到宿舍门口说，外面冷，你不请我进去喝点热茶吗？

豆包说，我觉得你不冷，热情如火呢。回去吧。说着，莎莎就头也不回进去了。

坏了，豆包真生气了。

大头赖在门口不肯走，豆包，别自己生闷气，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骂我两句，捶我两拳吧。

莎莎说，我哪敢生气？你做了什么嘛？

大头说，我错了，祖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全招了吧。我是故意装病拐你到我家的。这快过年了，我就想让你见见我家人，你总推三阻四不肯来，我只好想歪招了。

莎莎嗤笑说，呵呵，出息了，头哥招数挺多哈。我是不是特好骗特单纯？

大头忙说，不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豆包，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莎莎平静地说，头哥，你先回家吧。现在气头上容易说伤人的话，再往心里去就不好了。咱们都冷静冷静，我累了想休息了。

大头了解莎莎的性格。一般不生气，一旦生气了不好哄。

大头只好悻悻而归。回家后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屋里。

头妈说，臭小子，怎么了？你俩闹别扭了？都怪你爸，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一句话就拆穿了你，坑儿子没商量。要不，我给莎莎打电话劝劝吧。

大头说，妈，别添乱了。莎莎生气我骗她。她最恨欺骗，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怪我混蛋，鬼使神差自作聪明骗她干嘛！她内心那么干净单纯。我现在悔得肠子都断了，真想砸自己一顿解气。等明天我再去负荆请罪吧。

大头郁闷地往地板一坐，随意翻了一下手机相册，几乎全是豆包照片，一颦一笑勾人心弦。有一张是偷拍的背影图，莎莎难受地蹲在地上呕吐。那是兰州赛的时候，高原反应严重，大头一爷们身体都扛不住，休息时间吸氧缓解。莎莎心疼地说，头哥，我多承担一些，你难受别太拼了。大头以为莎莎身体素质太强。没想到赛后却看到她吐得一塌糊涂，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吹倒了。那一瞬间，大头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明明她也难受却装作若无其事，硬撑着照顾他。这样坚强善良的女孩子，怎么能不珍惜！我怎么舍得骗这么好的女孩子？她值得世间一切美好，我却用自作聪明给她扎刀，混蛋啊！

啪啪！大头生气地打了自己耳光。

还有那次比赛，大头脚伤导致混双输了。记者采访时，莎莎一度哽咽～大头脚伤了，动不了。大头已经尽力在打了……

莎莎自己受伤都没掉过一滴泪。却心疼他几欲落泪。大头那时就对自己说，大头，莎莎是一块稀世珍宝，请你务必珍惜她。往后余生宠她呵护她，不许让她伤心流泪。

往事一幕幕浮现，大头思绪万千，辗转难眠。

莎宝在宿舍何尝不是辗转反侧？

那场比赛莎莎肩膀受伤冰敷了，用毛巾盖肩上。记者采访要求莎莎把毛巾拿下来，大头脸一黑，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仿佛在说，没看到豆包受伤了吗？叨叨个屁！

那一年莎莎脚受伤了，大冬天只能穿拖鞋。大头拖到小石头一起去看她，怜惜地问她脚冷不冷？别人都问她疼不冷，只有大头关心她冷不冷？

那次两人一起训练，莎莎一个爆扣，大头顾不上接球，嗔怒说，小心闪到腰！

大头的爱都在细节，如春风化雨滋润万物，莎莎怎么会不懂？可这次大头触到了莎莎底线。莎莎不能轻易原谅，否则以后怎么办？爱情不容许欺骗，哪怕一点点。爱情可以不完美，可以犯傻任性，却不能有一点点耍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