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公司的小小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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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莉的公司在省会城市朝阳区的文化广场附近。约定好之后，郑新远先是去了银行办理银行卡并存款，然后乘坐公交车前往黎明服装公司。
与此同时，在县城的人才市场上，张书蕾正略显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钢琴家教”。在得知郑新远打算独立创业之后，张书蕾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筹集一些资金。但她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六百多元，远远不够购买一台电脑。原本她是打算把mp3卖掉，可是最后还是舍不得。因为那是郑新远在暴雨中徒步回家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非凡，极具纪念价值。于是，她决定教授钢琴课更为合适。自幼学习钢琴的她，培养出一位通过十级考试的学生并非难事。唯一的问题是她从没有做过家教这样的工作。由于家庭条件优渥，父母疼爱有加，更何况正值高考前夕，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她做家教工作的。
因此，她是以帮张扬解答题目为借口，偷偷溜到这里来的。
“我才不会跟家里要钱呢，要是让大蜜蜂知道了我是向父母要钱用，他一定会嘲笑我的。”
“倒不如自己赚钱，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要做到！”
“哼，大蜜蜂，看看到底这个星期是谁赚的钱多。”
“你也最好不要骗我，万一买了电脑就天天玩游戏，本公主一定要拧掉你的耳朵……”
张书蕾一边低头胡思乱想，一边回想起昨晚的甜蜜时光，不禁羞涩地轻咬下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表情冷淡的女子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走了过来，严厉地质问道：“小姑娘，你会弹钢琴吗？一节课多少钱？怎么收费？”
张书蕾的钢琴技艺相当精湛，远超十级。她的音乐理论基础牢固，对于音阶、琶音、和弦以及节奏的把控都非常到位，能够独立演奏许多复杂高难度的乐曲。然而，面对这个问题，她也不清楚应该定个什么样的价格。她记得以前张阔曾提到过，一节课要付给老师二百块钱。
张书蕾思索了一下，正准备开口报价，没想到那位女子却直接打断了她：“三十块钱一节课行吗？如果行的话我们就成交，还要免费给我们试听一节课，怎么样？”
三十块钱恐怕已经是全县最低的价格了……
张书蕾头一次做家教，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却连一个学生都没等到。她在心底短暂地纠结了五秒钟，最终还是决定接下这份工作。
看到张书蕾点头答应，那位女士显得很高兴，然后带着她一起回家。
到家后，女士首先拿出30块钱递给张书蕾，并告诉她：“那就先上两节课吧，这是预付款，一节免费，一节付费。我儿子挺聪明的，你一定要确保教学质量哦，否则我们就要求退款。”
虽然张书蕾对郑新远总是毫不客气，但实际上她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心想，30块钱就30块钱吧，总比一分钱都没有强。
如果每节课能赚30块，那么上满10节课就能挣300块，加上郑新远凑的钱，就能直接买台电脑了，省得他总是跑去网吧。
于是，张书蕾开始了她的第一堂课。
面对的学生是一个十来岁的胖小子，完全就是个淘气包，又皮又笨，被宠得无法无天。他对张书蕾讲解的音乐理论毫不在意，反而大声吵闹，到处乱窜。
这让张书蕾心中焦急，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一些：“你能不能好好听课呀？你这样我根本没法教你！（╯﹏╰）b”
这一下麻烦来了。那被娇生惯养的胖小子瞬间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那位女士赶忙过来询问情况。在得知是因为张书蕾提高了音量后，她马上责怪起张书蕾来：“你怎么当老师的？会不会当老师啊？竟然把我家孩子都吓哭了！罚你一节课，今天得上三节课，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投诉你！”
每一节课有45分钟，此刻的张书蕾简直气炸了肺。她真的好想打电话让爸爸来主持公道，但又担心家人发现她偷偷出来赚钱的事情。
她咬紧嘴唇，险些落下泪来。赚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必大蜜蜂为了给自己买mp3，肯定也被人欺负不少吧？
她咬牙忍了下来，擦拭着眼角，看向那个洋洋得意却又冷漠的女人，道歉道：“阿姨，对不起，刚才我的声音确实太大了，我会改正，接下来我会好好教他的，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一阵悦耳的琴声响起，与此同时，在另一头的郑新远已经来到了黎明服装公司的门口。
这家公司坐落在路边，大概有两百平方米的店面，店门上方挂着“黎明服装”的霓虹灯招牌。
走进店内，正在播放着欢快的钢琴曲，然而每个人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郑新远直截了当地说他来找刘莉。经过介绍，他被引领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推开门一看，刘莉满脸忧愁地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翻看着一份份订货单。
直到郑新远进来，她也没有起身欢迎，而是努努嘴指向沙发，让他坐下等待。
郑新远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刘莉看完了所有的订货单并靠在沙发上后，他才开口问道：“刘姐，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难题究竟是什么呀？”
这时刘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连忙道歉：“哎呀，抱歉，忘记你还在等我回答了。其实你什么都不用管，小王啊，快来，带这位小伙子一起去帮忙搬货吧！你叫小郑是吧，嗯……姐这里现在有些体力活需要人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先帮我干着吧，一天给你50块钱，和其他人待遇一样，怎么样？”看得出，刘莉此刻明显心不在焉。
小王点点头，打算带郑新远去五公里外的一个厂房工作。然而郑新远并没有起身离开原地。
刘莉看到他不动，突然笑出声来，“年轻人，我没有欺骗你，五十块已经不少了，大家都是这个行情，何况搬运的也不是什么脏兮兮的东西，全都是干净的衣服，这个工作其实并不怎么辛苦。”
郑新远心里确实觉得报酬太少了，并且他的思维方式也不允许他去做这种体力劳动。
向小王道过谢后，郑新远走向刘莉，真诚地说：“刘姐，听说您遇到了困难对吧？不妨告诉我具体情况，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刘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第一次仔细打量起郑新远。心想，自己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回忆起之前在科技城购买电脑时郑新远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和手脚麻利，的确是个挺能干的年轻人。但毕竟隔行如隔山，各有所长，懂电脑并不代表就能搞定服装行业的事情……
“如果你只是想看我出洋相，那就先看看这份文件吧，然后再发表意见。”刘莉依然没把郑新远的话当回事，顺手推给他一份文件。
郑新远接过文件，在沙发上坐下，仔仔细细看了十几分钟后，又拿起出货单核对一遍，笑着对刘莉说：“刘姐，很明显你这是被别人算计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们同行干的。”
“嗯，所以说这就是个笑话嘛，哎呀……”刘莉眉头紧锁，不再搭理郑新远，开始不断地拨打着电话，但是每次的结果都不令人满意。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直到她疲惫得像一团泥似的瘫坐在椅子上，郑新远才微笑着说：“刘姐，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如果这五十万在一个月之内凑不出来的话，您的工厂和公司恐怕就要彻底垮掉了吧？”
“不过呢……”
“我或许有个方法可以帮助您摆脱当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