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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光灿烂,清风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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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言起先想过,农夫与蛇的事,这一刻他拿走剑谱却是心中一片坦然。

两相不欠。

无影剑客若是对苏谨言和春水有农夫与蛇之心,苏谨言和春水离去时就不会喊住他俩。

其二,苏谨言是想从剑谱中找出无影剑客的秘密。

无影剑客的崛起正是十三年前,而他十年前消失是因与人对决,消失十年后此时再现,这一切似乎都与这本剑谱有关。

还有就是,无影剑客身体恢复的快也似乎与剑谱有关。

苏谨言并非与世无争的清高雅士,无影剑客赠予剑谱以报苏谨言对他的救命之恩,取之有道。

无影剑客忍疼说了这么多,此时不收下剑谱,岂不是傻逼一个。

可也未必,还是那句话:宝物无罪,怀璧其罪。

苏谨言敢拿剑谱,自是不惧其罪,去过西京大学府,知易难而为之,若是惧前怕后,那还修真个屁。

苏谨言行事谨慎,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苏谨言自是懂事得早。如这世上行走,事事得小心,自是多长了一个心眼。

可苏谨言算错了一件事,无影剑客与四名捕快争斗,他以为会受到修真之人关注。

修真之人可不愿沾染凡尘之事,况且这片天也是有天道的,修真之人若是经常有好奇之心,人不灭他,天道可要灭它,最起码会惩罚他,道行消减,这对修道之人来说,比死去还难受。

修真者即使无意中见到,也会视若无睹,无关他事,自是避而远之。

这也不能怪苏谨言考虑太过周圆,实乃对修真界的事还不甚了解,几乎算得上小白。

修真之人如人间流传的神话人物一般存在,可并非真如人间流传的那样,这些神仙会像菩萨一般保佑世人,他又如何不敬畏,那可是为了一点修炼资源就打开杀界的神仙。

苏谨言如何不敬畏。

没有强大之前,还是得低调,得小心行事,小心才能行驶万年船,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至于其它武林高手没出现,实乃前晚上和白天被官家闹够了,天大的好事,那些武林高手也不愿这时候触官家的霉头。

双手难抵四拳,民不与官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道理还是懂的。

至于官家为何无人再现,事后,苏谨言推想,可能这个就与四名捕快的身份有关了。

至于四名捕快到底何身份,那就不是他所要想的事了,管他们是何身份,只要官家不发现人是他所杀的就行。

其实,那一时,苏谨言和春水离去,他们俩并非真的离去,而是躲进附近的大树之中,他们俩直到无影剑客走远才离去的。

令苏谨言吃惊的,无影剑客只用一炷香的时间,身上的伤似乎就好了一半。

无影剑客竟是使用轻功离去的。

春水还睁圆了双眼,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谨言也觉得不可能。难道“七日散”对他失去了作用吗?

简直不可思议,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呢!

“幻影剑谱”,有点意思。

可苏谨言这时却在看《修真外传》,并没有一丝想打开《幻影剑谱》的想法。

苏谨言本是想把《幻影剑谱》给春水先练习的。

春水两眼含满了笑意,那笑意都溢出了明眸,她娇笑连连,头摇得像拨浪鼓。

“苏兄太瞧得起我了,无影剑客习练了十几年,也只窥得一点皮毛,苏兄让我练习此剑谱,以我耐不住的性子,百年之后不知可否习得一二,还是苏兄先练着吧。”

苏谨言并不是客气话,春水如此讲,他也并没有强求,只是收起了剑谱。

春水见此眼珠儿滑溜一转,娇声道:“苏兄学会后,可愿意教授于我。”

苏谨言心中有了猜测,闻此夜莺般甜美的声音,他不敢搭话,只是点了点头。

春水开心的捂住嘴巴,轻声而笑。

那一时,苏谨言真的很想问出心中的猜想,可他不知如何开口。

新的一天,大年初三,这一天阳光比前几天更为艳灿,天似乎晴开了,春风带着暖意,气温回升,初春的天气如似晚春般暖和。

晒太阳,前两天,苏林还在晒太阳,今日苏林却躲进祥林雅舍。

开玩笑,晚春的气温和初夏相比又相隔几许,这时还出门晒太阳,晒糊了也没人愿意搭理你,甚至会说你可能是脑子坏掉了。

有病吧,这是。

苏林坐守祥林雅舍,那是理所当然,谁让他是祥林雅舍的掌柜的呢。

辰时即将过完,苏谨言还在房间里面,早餐都是苏林去买的,之前,苏谨言可是准时准点,辰时一到,他就会打开祥林雅舍的大门,而今日,苏谨言除了出来用了早食,躲进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苏林自是不会去相问,像这般状况,他知道少爷定是要出大作了,一幅好的字画,劳神劳力,可是需要好几天的。

春光灿烂,清风送暖。

西京大学府内,鸟语花香,虫飞蝶舞,波光粼粼,生机盎然。

这一时,李相言和南宫依依于观水阁摆案读书。

南宫依依柔软的纤手捧着书籍,她的眸光并未在手中的书籍上,而是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明眸如清澈的泉水,干净、明亮。

几声鸟鸣,吸引了南宫依依干净、清澈、明亮的眸光。

小鸟似乎是觉察到南宫依依在看它们,羞于和南宫依依对视,展翅飞了起来。

嫣然一笑。

南宫依依眸光含笑,眸光含春,那美眸流转,李相言捧着书籍呆坐的模样落入了南宫依依的春眸里。

噗嗤一声。

南宫依依掩嘴而笑:“师叔,你这个样子若是被父亲发现,少不了抄写经文一百篇。”

闻南宫依依之言,李相言想起大师兄来,连忙收神而认真读起手中的书来。

噗嗤。

李相言这一番动作又是引来南宫依依的笑声。

“师叔,可有烦心之事?”南宫依依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相言。

“没有,没有。”李相言望了一眼远去的竹林轩,收回目光瞪了一眼南宫依依,轻言道:“我怎会有烦心事呢?”

“那可是想起了哪家的姑娘来。”南宫依依一本正经,明眸里却藏有一丝捉狭。

“哎呀!”李相言被南宫依依的话给吓了一跳,他再次望了一眼竹林轩,转而瞪着南宫依依,轻斥道:“小姑奶奶,别胡猜乱语,收住你的胡思乱想。”

“那我就不明了,”南宫依依垂眸微思,随而好奇道:“师叔为何会发呆,难不成被书上的经文给考住了?”

“对对对,”李相言点头如小鸡啄米,可是话语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轻声道:“正是这样,才会入神思考。”

“哼。”南宫依依冷哼一声,反问道:“你信吗?你倒是讲来听听,我帮师叔琢磨琢磨。”

李相言脸颊迅速添红,若三月里的艳山红般红艳艳。李相言目光直视南宫依依,咬牙道:“小师侄呀,你有话就问吧,别拐弯抹角的损你师叔了。”

“希望师叔如实告之,”南宫依依望着李相言浅浅一笑:“以免损失道行。”

谁会拿道行开玩笑。

“你问吧,我会如实回答便是。”李相言有些无语,南宫依依竟然拿道行来说事,他只好认了。

南宫依依纤手捂嘴轻笑:“苏先生来西京大学府是怎么回事,他自己来的吗?”

“师兄之意,也是我之意。”李相言回答的很干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南宫依依相信,这话是真的。何况,关乎着道行,李相言自是实话实说。

南宫依依点点头,珠唇轻启:“那父亲对苏先生可有什么看法?”

仍是脱口而出。

“不知。”

这话李相言回答的,南宫依依有些急眼了。

怎会不知呢?

南宫依依追问道:“怎会不知?”

李相言睨了一眼南宫依依,语气重了一些,不耐烦道:“不知就是不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有话你快问,不问的话我可要读书了。”

李相言右手拿着书籍朝南宫依抖了抖。

南宫依依倩眸一瞥,白了一眼李相言,笑道:“你没问?”

李相言当时也是好奇,怎会不问。

“问了。”李相言眼神里有些迷茫,“师兄只说了一个字。”

南宫依依连忙追问:“什么字?”

“傻。”李相言当时听南宫文轩道出这个字,他都蒙圈了。

傻,怎会傻呢?苏先生怎会是傻子呢?

南宫依依此时的神情与李相言当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却一脸不可置信。

傻,谁傻?苏先生傻吗?

一一

一一

曹门大街祥林雅舍内,茶雾缭绕。

这年头生意难做,当然,任何年间,如老百姓来讲,生意都难行。

好今这世道,金人打了进来,人心不安,生意更加难行,这开书铺本身靠运气,这个时候,书铺内不飘香,掌柜的苏林还能干啥?

苏林本身上无事就会煮杯茶水来喝喝,自打苏谨言开了书铺,他更是爱上了喝茶。

文人雅士不都喜欢这个嘛,这里是祥林雅舍是书铺,生意不好没关系,这气氛嘛还是得搞起来。

宝剑赠英雄,酒茶当书铺。饮酒作诗,喝茶养性,书铺当是如此。

“掌柜的,这幅水墨图作何价格?”苏林品了一口茶水,正闭目养神,有人踏进祥林雅舍。

客人问话,苏林睁眼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客人身边,顺着客人手指方向看去。

山间水墨,那丛山俊林中有一高崖尤为突出,崖上有一茅屋,屋前有院,院中有树有鸟,花草摇曳,还有两位老翁正在对弈。

那石桌石凳皆为就地取材,高崖边上还有青松挺立,郁郁葱葱,高崖对面,水帘遮壁。

生机勃勃,云涛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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