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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前的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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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老宅的整体装修风格偏爱欧式。

主体为酒店的它在欧式风格的基础上,还添加了一些华而不实的装饰。

尤其是宴会厅,是两层楼打通建造的。

其天花板上的壁画还有那极具欧洲氛围的水晶大吊灯,令人仿佛置身于 19 世纪的欧洲贵族庄园。

自从那一天跟晨惜交谈过后。

阮清用她在山罗省的势力换来了晨惜彻底放手,和流于形式上一个月开一次总结会的机会。

今日是聂家宴请宾客的日子,目的就是向安南其他家族介绍聂晨铭的夫人。

作为整场宴会的操持者阮清不得不承认晨惜说的是对的。

当年他们那辈人开宴会,宴请的宾客都是安南仅次于聂家的几个家族的家主和他们认定的继承人。

每一个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会带上当时聂家透露出所需要的资源,以及他们认为拿得出手的礼物。

那个时候的礼物里面不是房契就是地契。

或者是一个势力的据点儿,亦或者是某条挣钱的交易线路。

其余刚崛起的小家族但凡听到聂家办宴会的风声,都会自己赶过来准备的东西才是不入流的金子和钻石。

再看看如今,她给曾经跟聂家差一步的家族发请帖,那些家族没有一个来的。

来聂家参与宴会的人,都是她那个时代名不经传的家族。

这些人也不是某个家族的家主或继承人,而是被家族放弃的二世祖。

除了一个个光鲜亮丽之外,没有实权也没有魄力,来了就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喝着她精心挑选的酒,吃着她让人精心制作的食物。

面上皆是享受,所谈论的话题也变成了哪个明星好看,哪个小模特水多。

阮清不明白堂堂聂家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但事实摆在眼前,阮清必须承认如今的聂家内宅确实没什么好争的了!

忽然之间,阮清感觉她的心里空了一块。

原来她耗费半生精力,不惜手染鲜血要得到的东西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晨惜想要偷懒跟她互换势力。

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继续被老爷子蒙骗在鼓里。

早知如此,她何必选择权利而放弃爱人?

好一招杀人诛心,好一个运筹帷幄的老爷子!

此刻的阮清心里只剩下了对老爷子的恨以及对爱人的愧疚。

想起来是晨惜帮她看清的这一点,阮清心中泛起柔软。

她当年虽然放弃了爱人,放弃了大少奶奶的身份,也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

但好歹她留下的后手没被老爷子发现,如今她也该知足。

稳定下情绪,阮清拍了拍自己的脸,把眼中的泪水拭去,她打算放弃聂家内部权利归还给晨惜。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今天宴会结束后的。

想着晨惜现在还在化妆室,阮清打算去找他。

而在化妆室的门口阮清听到了聂晨铭和晨惜的对话。

“你怎么能把阮清找过来?”

从小到大被阮清害了多次,聂晨铭不理解为什么晨惜会选择向这个仇人低头。

晨惜听聂晨铭说过他小时候是怎么被人陷害的。

他把聂晨铭放在心上,听到这些事他是觉得难过的。

但在难过的同时晨惜也需要给自己找一个破局的机会。

聂晨铭给他的资料他看过,聂家的那些叙事历史他也看过。

从这些的资料里边晨惜发现了几个让他费解的事。

如果阮清真的想要置聂晨铭于死地,她不会在这20年间内只谋害聂晨铭几次。

而是会在20天之内拼命的算计聂晨铭到死为止。

三天前他跟阮清互换权利,阮清离开聂家权力中心20年,她在山罗省依然有一支1000人的队伍。

而且这个队伍荷枪实弹,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队伍里的人一直不停的轮换,一半守着阮清的根基,一半在国际上当雇佣兵。

阮清告诉他的不可能是她在山罗的全部势力,但仅露出来的这一点儿也足够晨惜深思。

有这样的势力阮清怎么可能突破不了聂家老宅的防卫,在聂晨铭是个婴儿的时候就给他弄死?

对聂晨铭几次袭击,也都被人恰巧救了。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至少晨惜不相信阮清会在想要弄死聂晨铭的时候给他准备一条生路。

这一点刨除不说,阮清是二房夫人,在她出现之前聂家压根就没有二房。

与其说阮清是二房的夫人,不如说二房是老爷子专门挪出去让阮清随意操控的一支。

晨惜记得阮清有个孩子叫聂溪,他跟聂晨铭初遇时就是聂溪想要害聂晨铭的时候。

可他看了聂家资料聂溪根本不是阮清生的。

当年阮清跟聂晨铭的母亲一起生产,生下一子后孩子因仇家报复当场丧命。

如果阮清真的爱二房,从而成为二房的夫人。

那么她这20年来为什么不为心爱之人诞育子嗣呢?

反而是抚养心爱之人跟别人的孩子逐渐长大。

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

还有聂老爷子对阮清的态度也是格外让人深思。

他第1次在聂家见到阮清的时候,是在老爷子的指使下,下了阮清的面子。

事后回顾一下,如果他当时不下阮清的面子,难道就没有别的人可以让他立威吗?

有的,只不过他认为他跟阮清有旧仇,打算拿阮清杀鸡儆猴,这才顺着老爷子意思走。

他和聂晨铭在岘港遭遇袭击,聂晨铭跟他说是聂家二房做的。

聂家二房最有权势的就是阮清了!

哪怕阮清让晨惜遍体鳞伤,但跳出来他们之间的仇恨关系,晨惜还是觉得不对劲。

阮清想要用汽车撞死他,怎么可能不提前踩好点儿,不确认那人是聂晨铭然后就敢撞?

还有后续崔家的把柄飞出来的匕首。

那个距离,那样大的杂音,用狙击枪难道不比用匕首更合适吗?

与其说那些是聂家二房做的,不如说那些是有心人做的。

在成全了他想让聂晨铭对他放心的同时,也激起了聂晨铭对聂家二房的仇恨。

阮清就是聂晨铭印象中聂家二房最想要弄死他的人。

一旦确认是二房下手就等于是阮清下手,这招张冠李戴玩的不错。

况且现在回想一下,当时他被聂晨铭抱着,以他的视角不可能看不到匕首。

那后来飞出来的匕首与其说是奔着聂晨铭去的,不如说是奔着他来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晨惜心里咯噔一下。

对上聂晨铭那有些懊恼的眸子,晨惜不敢把他的猜想说出来。

想起来他还没回答聂晨铭的问题,晨惜用一种极其委屈的声音回答。

“我知道你对她有偏见,我也知道这个人算是你的仇人。”

“我作为你的另一半,应该与你同仇敌恺。”

“可…可我真的不擅长这些。”

“与其把这些事情都搞砸,不如先让她过来帮忙管一管,等我熟悉了到时候我再亲自接手。”

晨惜越说越委屈甚至从眼眶里冒出来几颗金豆豆。

聂晨铭知道内宅的事不好管,他有点为难晨惜了。

想着阮清这些年也算安分,老宅还有爷爷坐镇。

晨惜把阮清找过来的事,就那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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