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教育业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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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看着郑宁用炭笔在木板上写写画画，佩雅一边调整着齿轮变速机构的原型机。因为这是日后生活中要大量使用且便于工人加工的东西，所以几人，尤其是对郑宁来说，他要考虑的事情其实非常多。时间过去了很久，在郑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改了多少次后，一架具有三个档位的变速齿轮机构被摆在了桌上。
简单的测试了一下，在这套变速机构实现了他应有的功能后，郑宁指着它点着头十分满意的说道：
“嗯，就是这样的效果。之后我们把这玩意装在蒸汽机和车床件之间。用它就能稳固蒸汽机不规律的震动，并且实现变速，这样车床用起来就很方便了。”
回头看了看佩雅，郑宁十分赞许的说道：
“当然，这离不开你的功劳，佩雅你做的不错。”
附身看了看还算精妙的齿轮变速机构，艾米丽接着问道：
“但是大人，这个叫做齿轮的东西加工起来真的方便吗？说实话，我不觉得在一块圆钢上磨出这样的凹槽是一件容易事。”
‘的确有更加便利制造齿轮的方式，可以安特城目前的工业水平来说…………’
想到这，郑宁在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接着说道：
“这是目前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当然艾米丽你也可以想些别的方法就是。”
在对艾米丽说完这话后，郑宁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之后我会再给你们带来一些钢铁还有油脂，你们就在这里在建造一台蒸汽机出来。过几天我会安排人在这里建造用于煅烧黑铁的熔炉，我准备把这里建设成自己的机械场。”
听到这话，佩雅接着问道：
“大人，这里变成机械厂的话，那么教会怎么办？安特城不能没有教会吧？”
听着佩雅的疑问，郑宁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对现在的安特城来说，教会的存在又或者不存在已经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了。除了极少数十分虔诚的人外，大家对教会的印象只剩下圣女修理铁器了。想到这，郑宁在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
“是的，之后我会把教会迁移到正在修建的小镇里去，乔里特给过我工期，如果按照现在的进度施工的话，那么在来年开春后镇上就能入驻第一批镇民了。”
在四人朝他点了点头后，郑宁点着头说道：
“好了，那么你们先忙。我这边还有事情，缺少什么需要的东西记得和市政厅去说，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郑宁在辞别了四人后缓缓走出了安特城教会。在坐上了门口等了有一段时间的马车后，郑宁对车夫说道：
“送我去安特城的书店，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听完郑宁所言，车夫在点了点头后朝着面前的马匹扬起了手中的皮鞭。马车很快就动了起来，马蹄踩在道路上发出的‘噔噔噔’声在郑宁听来是那么的悦耳。沿着道路前进，朴素的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一间看着就很有钱的店铺门前。
在改良造纸术以及发明印刷术前，一本厚实的书籍绝对是奢侈品里的奢侈品，随随便便的一本书籍卖出的价格都是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这种情况最终造成了阶级的分化，彻底封死了下层人民读书写字的可能性。
对于贵族又或者是世家来说，这当然是有益于自己发展的好事情，凭借这种情况，他们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和欺压底层人民，进一步稳固自己的地位。但对于整个社会发展来说，这样做显然是不可取的。差距过大的阶层和失控的阶级必将来带毁灭，这已经得到了无数历史血泪的考究。
推开厚实的大门走进书店，郑宁很快就在店里找到了书店的老板‘皮尔·波克’。不出郑宁意料的，波克在看见自己后面色很快就冷了下来，接着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说道：
“大人，您来了。”
摆了摆手，郑宁指着店铺后面的房间问道：
“新纸造的如何了？之前我让市政厅又给你拨十枚金币购买材料，你应该有些进展了吧？”
点了点头，波克开口说道：
“是的大人，在我们增加且更换了别的材料后，我们新造出来的纸确实比之前的纸要更加耐用，墨水写上去也不会渗的那么厉害了。请您稍后大人，我找学徒给您取一些来看看。”
波克挥了挥手，一名学徒很是领会的从柜台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张有些淡黄色的白纸，接着，他在熟练的用裁纸刀裁下一小块后十分恭敬的将纸交到了郑宁手中。接过波克递来的炭笔和羽毛笔，郑宁在纸上写了起来。
看着自己书写在纸上的痕迹，郑宁接着满意的说道：
“嗯，这次做的比上次还要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在研究一段时间。新纸对于安特城来说十分重要，它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务必全力以赴。”
看着准备离开的郑宁，波克在生吸一口气后壮着胆子问道：
“大人，请您宽恕我的无理。我实在不认为纸张值得我们如此耗费精力，就书写而言，我觉得这纸的效果已经足够优秀了，就连我店里贩卖的书籍都用不上那么好的纸张。大人，请您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波克提出的疑问很合理也很自然，再说郑宁也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抬起头在店里环顾一圈，郑宁接着朝波克问道：
“嗯，在回答波克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问你店里买的书都是什么书？都是怎么样来的？一本又要买多少钱？”
没有过多思考，波克接着说道：
“大人，我店里买的书很杂乱，什么书都有，多的是戏剧读本以及诗歌合集。那些书都是抄书工一笔一划写出来装订好的，一本书价格并不算便宜，基本两个金币一本。”
点了点头，郑宁接着问道：
“那波克，你觉得这只一件好事情吗？”
沉思了一会，波克接着说道：
“大人，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书籍能丰富人的见识，滋补人的心灵。不管从何种角度出发，我都觉得买书和看书的人越多越好。我知道将书籍价格定得太高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轻轻的点了点头，郑宁接着说道：
“当然，波克你说的没错。书籍可以丰富人的见识，滋补人的心灵。我也觉得看书的人越多越好。所以我想将书籍的价格压下来，控制每一本书成书的成本，尽可能让大多数人都能买上书。”
听到这话，波克在微微皱了皱眉后接着问道：
“大人，您这是何意？”
并没有在意后者的表情，郑宁接着说道：
“我的想法很简单，让所有人都能买得起书，然后都能上得了学。”
在郑宁说完这话后，波克的脸色变得比刚刚还要难看，他在十分不悦的捏紧了拳头后不悦的问道：
“若是这样……大人您考虑过我们的处境和未来吗？我不反对大人您说的这一切，可相比于那些穷苦的市民，我认为大人您应该会更需要我们才是。”
‘这是动了对方的蛋糕了啊……’郑宁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波克你这样说不全对，与我而言，安特城需要你们共同的力量。当然，我知道我的税收主要也体现在你们这些世家还有商人手上。但是波克，我想你也知道在安特城越来越宏大的改制。你知道吗？这是皇女殿下的意思。”
用全然不惧的目光对视上郑宁的双眼，波克接着说道：
“这我能猜到。但是亚恩大人，我也有我的苦衷。在皇女殿下和您看来，安特城中读书的自然是越多越好。可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那么我之前的存货应该怎么办？这不是要我亲手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我也要生活，我也要吃饭的。”
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郑宁接着用柔和的声音安慰道：
“当然，这也是我和殿下考虑到的问题。我们当然不想也不希望我们的人会遭遇这样不幸的事情，所以我是这样想的，之后我想在安特城里成立一个专门负责造纸成书的部门，这个岗位你觉得你合适吗？”
思索了一会，波克在看了郑宁一眼后摆着手说道：
“大人，大人请您恕我拒绝。这点在我看来绝非长久之计。抄书工的工作十分辛苦，如果您不能给出相应的报酬他们是不会为您工作的。成立这种部门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他只会白白浪费金币。”
轻笑着点了点头，郑宁摆着手说道：
“我很高兴波克你能想到那么多顾虑，但是我想这样做自然也有我的理由。正好，就这个机会我想和你聊聊我的想法，你也帮我想想这样能不能行的通。”
点了点头，波克示意郑宁继续说下去。
“我们都知道，皇国语一共有三十个字母，由这三十个字母组成的词语和短句可以形容所见到的一切。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我们雕刻出这三十个字母，然后沾上墨水将三十个字母印在纸上？这样是不是就方便许多了？”
波克越听郑宁讲下去，他眼中的闪烁的光就越发明亮起来。就算郑宁已经把话说完，他仍旧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看见了一个别样的自己，一个大富大贵足以被史册记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