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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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丽兹都没有想到，西玛这个人能把事办的那么漂亮，看着围绕在法庭外许许多多，熙熙攘攘的众人，她在敲了敲手里的小锤子后示意一旁的卫兵维持秩序。
“肃静！肃静！肃静！”
几名卫兵连喊三声，成功维持了现场安静的秩序。在人群重归寂静后，蕾丽兹冷着眼看着面前的穆立问道：
“穆立！本皇女所在的法庭收到了称你背弃教会，渎神背弃的举报信。本皇女现在问你，这些内容都属实吗？”
傲然的挺直身子，穆立不卑不亢的平视对上了蕾丽兹和台上一众人的眼睛，接着大声回应道：
“我承认！但我是无罪的！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你！教会一开始就欺骗了大家！神都是假的！神都是不存在的！”
他接着转过身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声情并茂的大喊：
“市民们！你们不要被骗了！神是假的！神是不存在的！他们所有人都在骗你们！他们在骗你们啊！”
穆立本以为能通过这番话制造相对的混乱好方便自己逃走，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本事和西玛之前的规划。他不会知道，只需要一点小钱和几条劲爆的消息，就会有无数在酒馆买醉的人愿意当传声筒把穆立堕落的消息散播出去。仅仅只是一个下午，安特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更加不会知道，只需要蕾丽兹宣布以查处穆立贪污的理由退回市民最近上交给教会的钱财，就不会真的有人关心他到底是不是堕落者。又或者说，只要蕾丽兹这样一说，那他就真的成了堕落者了。
人们心里有着寄托和信仰，这不是只凭一两个人的一两句话就能动摇的。安静的市民没有因为穆立的话而动摇，在短暂的沉默后，铺天盖地的谩骂在瞬间涌向了穆立。
“混蛋！住口！你这该死的堕落者！”
“该死的家伙！亏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
“恶魔！你是恶魔！你这该死的恶魔！神会惩罚你的！”
“报应！这是报应！你会下地狱的！”
“肃静！肃静！肃静！”
在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这场对穆立的口诛笔伐之前，维持秩序的卫兵再次呼喊了起来。他们洪亮的声音很快盖过了铺天盖地的谩骂。当场面再次安静下来后，蕾丽兹看着宛如丢了魂魄一般的穆立在敲了一下锤子后说道：
“好了！穆立你还有话可说吗！你是否承认你的罪行？”
瞥了眼坐在台上的蕾丽兹，傲然站在原地的穆立大声说道：
“我无罪！我根本没有罪！从头开始神就是假的！是教会欺骗你们！是我欺骗了你们！市民们！教会是假的！我们都是假的！”
‘真讽刺啊，最忠实的武器在今天反噬了他的主人。’站在台边的郑宁朝人群声嘶力竭咆哮的穆立可悲的摇了摇头，他在朝台上的蕾丽兹使了个眼色后。后者十分领会的摆了摆手，两个卫兵立刻朝穆立冲了上去，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每一个皇国人都应该知道，神明是存在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教导以及注视着我们。神会保护我们，他会保护每一个信仰与爱戴他的子民。同样，神也是威严的。他会无情的消灭每一位背弃他的子民。”
在说完这段话后，蕾丽兹缓缓起身走到了桌前，接着用十分冰冷的声音说道：
“我想这话你听着一定不陌生，这是教会在对异教徒审判的时候说的话，现在听到他的人是你，我也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教会常说用火能洗涤罪人的心灵，净化罪人的灵魂。可我毕竟不是教会的人，所以我无法这样对待你。”
在蕾丽兹说完这段话后，郑宁朝站在一旁的特里斯使了个眼色。后者十分领会的抽出了长剑站到了穆立面前，在深吸一口气后，特里斯将长剑缓缓举过头顶。
“愿高天的神宽恕你的罪行。在夕阳落日之时死去也是一件幸事。”
讲完这话的蕾丽兹在做了个朝下挥手的动作后缓缓背过了身，一直等到背后突然迸发的欢呼声渐渐停下后，她才缓缓地转过身子继续说道：
“好了，诸位市民。我们处决了堕落者穆立，我们维护了神的权威，眼下我们需要另一名对神忠诚的仆人带领着我们继续侍奉神明。幸运的是，在安特城教会，我们找到了足够谦卑和忠诚的西玛教士。他会带领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
说完这话的蕾丽兹朝地面摆了摆手，很快走上来两名卫兵将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在做完了这一切后，蕾丽兹敲了敲手上的木槌，接着说道：
“好了！诸位市民！今天的法庭到此结束，明天我仍旧欢迎各位将发生在各位身上的不公不正之事讲与我听。如果各位担心自己说不好，我们这里有值班的市政厅官员可以帮助大家，现在散会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后，留在原地的西玛在朝穆立尸体上吐了口唾沫后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准备会市政厅吃饭的蕾丽兹面前。蕾丽兹刚想要驱赶，在他边上的郑宁先一步说道：
“好了西玛，这件事情你做的真的不错。现在来市政厅和我一起吃个饭，关于日后的工作我还有不少要交代你的地方。”
闻言，蕾丽兹皱着眉头十分嫌恶的看了一眼正笑着对西玛说话的郑宁。她不在管身后的郑宁到底和西玛说了些什么，一个人先两人一步在卫兵的护卫下回到了市政厅，就连在吃饭的时候也离得两人远远的。
华丽的餐厅内，郑宁在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后拍了拍手，紧接着一名侍女抱着一个漂亮的箱子缓缓走到了西玛身边。在侍女将箱子放下后，郑宁接着说道：
“好了西玛，我想这是你应得的。但是你先别急，你先别急着打开，我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等下在吃完了饭后回去慢慢看，慢慢数里头的金币，外头人多眼杂，可千万别被抢了。”
闻言，西玛在朝郑宁做了一个十分讨好的表情后搓着手将箱子缓缓垫了垫，他在感受了一下里头沉甸甸的分量后讨好的说道：
“啊哈哈，哈哈。大人，大人多谢大人。那我走了？我就先走了？”
点了点头，郑宁默许了他的离开。在十分讨人厌的西玛离开口，蕾丽兹遣散了所有佣人，黑着脸朝郑宁问道：
“亚恩卿……我可是记得你想我保证西玛这家伙活不了多久了？说实话我对他很是反感，这种卖主求荣指北就应该被火活活烧死。”
朝蕾丽兹点了点头，郑宁接着说道：
“是的殿下，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您应该还不知道吧？刚刚那个箱子里我不止放了铜币，我还放了大量的黑火药，只要西玛一打开箱子，箱子里的机关就会在瞬间被\\u003d触发，之后您能听见‘轰’的一声，然后我们就能做最后一步了。”
听到郑宁这样说蕾丽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接着问道：
“最后一步？难道除掉西玛不是你的最后手段吗？你还准备了什么？”
看着窗外远去的马车，郑宁接着说道：
“舆论，还有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我现在只等西玛手贱打开箱子，等他被炸死后我们就能通过市政厅触发舆论，我们也可以向教会那样，对外说西玛是做了伪证害死的穆立，其实西玛才是堕落者，他操控了穆立什么的，这是他的天谴。”
‘轰！’
刚想说些什么的蕾丽兹被窗外的一声巨响吓得差点没拿住手中的餐刀，看着渐渐飘到空中的黑烟，有那么一瞬间，她在郑宁眼中看到了仿佛无穷无尽般的杀意。她在缓了好几秒后才摸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缓缓说道：
“亚，亚恩卿……你，你，我……”
像是看出蕾丽兹想到了什么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郑宁在轻松的笑了笑缓解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后接着说道：
“殿下，我没想到西玛那么奈不住性子。嘛……这倒也在我的预料之内，现在请您命令乔里特，让他用流言蜚语的方式在城里传播消息。就说西玛受到了天谴，他被雷劈死了什么的。一定要用留言，同时我们公开手上的证据允许市民翻阅。”
颤抖着点了点头，蕾丽兹接着问道：
“那……那然后呢？然后我们怎么办？”
“西玛他准备的很仓促，证词里头一定有不合理的地方。我们之后要做的是平反穆立的案子，证明他是被操控的。然后接西玛的事情介入安特城教会。理由就用清查异党什么的就行了。”
郑宁在对着马车的残骸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殿下您知道吗？与其我们向人民去解释教会是否是错误，是否是虚假的。这都没有我们直接去证明教会内部是混乱的要来得快。光是这点就足够人们对教会失去信心。”
咽了口唾沫，郑宁继续说道：
“对我而言，教会到时是不是真的有在宣扬神明其实没有太大关系。真正的神住在人们心里，我想……他有他的办法与准者衡量世间一切善恶。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