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刚上班就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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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菱开始正式上班了。同事都蛮好的，就是有些沉默，话不多。平时气氛比较沉闷。公司老板是南方人，个头比较矮，戴副金边眼镜，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基本都秃了。老板娘虽然人长得不难看，但其肥胖程度跟沈殿霞不相上下。经常去公司逛一圈然后就逛街去了。
公司的张娜跟老板娘关系不错，经常在上班时间陪老板娘去逛街。雪菱有些羡慕她，每天陪着老板娘逛街照样发工资。张娜虽然经常跟老板娘在一起，但表面看上去并不像那种很开朗很外向的女孩子，反而更趋向于内向的个性，雪菱很纳闷：这女孩子是怎么跟老板娘搭上关系的？老板娘对张娜也不错的，经常在逛街的时候有好看的衣服，觉得适合张娜就顺手给买了。公司里其他几个女孩子经常跟张娜开玩笑，让张娜有穿腻了的好看的衣服就送给她们。雪菱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她不太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这天，因为客户急着要份文案，做文案的刘静生病没去上班。于是老板临时安排雪菱加班把文案赶出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等到肚子强烈抗议时，雪菱一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刘政已经打来几个电话催问几点回去了。看还有一点儿就做完了，雪菱决定第二天早上提早到办公室里把文案做完。刚收拾完要走，老板推门进来了。
“雪菱，文案做完了吗？”
“还有一点儿就做完了，客户不是明天中午要吗？看天也不早了，我想明天早上早起来办公室做。”
“哦，这样啊？你急着回家？”
“不是啊，我是怕太晚回家，路上不安全。”
“哦，那没关系。我办公室里面有个套间，如果晚了的话你可以睡那里面的。”说罢，老板笑眯眯地把手放在了雪菱肩膀上。雪菱不禁打了个寒战。然后抓起包就往外走，“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做。老板您放心吧。明天上午九点之前我一定能把文案搞定的。我先走了，拜拜。”雪菱几乎是以炒豆子的速度把话说完的，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雪菱没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刘政。只是默默地吃饭，心里在想着老板把手搭到她肩膀上是什么意思。
“菱儿，跟你说件事。”
雪菱还在想着那件事情。“也许老板并没有其他意思，是我多心了吧？”
“菱儿？在想什么呢？”刘政把手搭到雪菱肩膀上。
“啊——”雪菱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刘政不解地看着雪菱。
“哦，没事。我在想事情呢。你刚才跟我说话了吗？要说什么啊？”
“你真没事吗？工作舒心吗？要是不开心的话就不要去啦。反正接下来我觉得你还是把精力放在我要说的这件事情上吧。”
“什么事啊？”
“传媒大学要招专升本啦。你还记得吗？我爸说我将来找老婆必须要有本科证的，而且他一直很希望我能上传媒大学。如果你跟我一起报传媒大学的专升本并且都考上的话，将来我跟他说你是传媒大学毕业的，他一定会同意咱俩在一起的！”
“又是你爸！我觉得他应该会成为咱俩之间最大的阻碍的！”
“别泄气嘛！毕竟能考上的话，以后找工作会更好找一些，而且层次也高，不至于当个小文员，拿那么少的工资啦。就算不为了他，为了咱俩以后能过上更好一些的生活也该努力的，不是吗？”
“可我真的不想再让家里掏钱供我上学啦。我欠他们得已经够多的了，而且现在我又知道了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对我付出得真的已经够多的了。”
“如果你真能考上的话，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放心吧。这几本书没事多看看，是专升本的书。”刘政说着拿出几本书递给雪菱。
雪菱接过书翻了几页，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好吧。我尽力吧，但是还是以工作为主。坏了！我忘记拿资料啦！本来想拿回那些资料晚上看一下的，今天小刘生病没去上班，正好客户急着要个文案，老板就让我做的。可是还没有做完呢，我想明天一早去做。可是那些资料如果今天晚上不再好好看下的话，文案做出来肯定效果不好。要不我现在回去拿吧。”
“都这么晚了。唉！一个月就给你1200元，现在做的还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居然还这么拼命。我陪你去拿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谢谢老公。”雪菱在刘政脸上亲了一下。
公司是在一座17层的大楼上面租了间办公室，在6楼。到了楼下，刘政说：“我跟你上去不太好，我就在下面等你吧。反正有保安，应该也没什么事。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雪菱急匆匆往电梯口走去。
刚出电梯，雪菱就听到办公室里有动静。似痛苦又似快活的声音渐渐传过来，还有男人厚重的喘息声。雪菱明白这是什么动静，可是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进去拿资料。她在心里想着“但愿里面的人不要发现我！我拿完立刻就出来！”。这样想着，脚步也快了许多。蹑手蹑脚地挪到自己座位那里，打开抽屉拿资料。抱着资料正要往外冲时，突然发现老板抱着全身赤裸的张娜从套间里出来正要往办公桌上面放。六目相对之下，无比得尴尬。雪菱首先反应过来，逃也似地冲出办公室。
逃出办公室的雪菱惊魂未定，一口气从楼梯跑到一楼。刘政迎了上来。
“怎么啦？这么慌慌张张的。”
“老公，完了。恐怕这份工作我做不长了。”雪菱苦着脸对刘政说。
“怎么啦？”
“我发现了老板的隐私。”
“什么隐私啊？”
“他跟我们办公室的张娜居然有奸情！真的看不出来呢！平时张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而且老板娘一直对她不错呢。天天拉着她出去逛街，有好看的衣服也会买给她。她怎么会这么做呢？”
“管人家干吗？自己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了嘛。”
“不是啦！刚才我上去拿资料时看到他俩在办公室偷情啦。老板还不立刻把我炒掉吗？”
“明天你上班时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即使不做这份工作了，咱也得撑到发工资啊，你说是吧？可不能白白给他们干活！再说了，是他们不对，又不是你的错！他不敢随便炒你的！乖！把这个月的工资拿到手，然后辞职专心复习专升本考试。让你干你都不干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雪菱装作没事一样去上班，可是刚走出电梯就听到办公室有争吵的声音。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老板娘在。张娜满脸泪痕，头发乱糟糟地蜷缩在办公室一角，老板脸上有明显的指印，猥琐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看到雪菱不禁咆哮道：“你这个贱货！是不是你给我老婆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你赶快给我滚！”雪菱被吓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冤枉人家小姑娘啦！”老板娘接过话茬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跟张娜不对劲啦！我还以为我对张娜好一点，她会感到内疚，会跟你断绝来往。没想到我养了只白眼母狼！张娜，你说说看！我对你怎么样？！每次让你陪我逛街，都给你买衣服买首饰。你见过谁天天逛街还能领工资的？啊？你说说我到底对你怎么样？你这样对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张娜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你自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去财务上领了你的工资快滚吧！”老板娘给张娜下了最终通牒。
雪菱可怜巴巴地看着老板娘，小声说道：“老板娘，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太合适。可不可以顺便给我把工资也结了呢？”老板娘一楞，“你也要走？怎么事先没说呢？”“我。。。我昨天晚上回来拿资料，看见了些不该看见的事情。我觉得再待下去好像不太合适。再说，我打算再去进修下，全职进修。所以。。。老板娘，我知道您心肠最好啦。”雪菱陪笑着。老板娘想了下，“既然她想走就让她走吧，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再说，昨天晚上不知道她都看到了些什么，留她在这里万一哪天嘴巴把不住门儿，再跟其他同事嚼舌头终归不好。”于是她清了下嗓子，说道：“好吧。既然你想走，我也不留你了。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希望你好好学习，好好进修，将来可能我们还有合作机会呢是吧？（拿起电话给财务科打）小刘，给上官雪菱结算工资，另外再多发给她200块钱的奖金，我让她现在过去领工资。”雪菱知道多发的这200元算是封口费，不让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乱说出去，也就没说什么，感激地看了老板娘一眼，然后走向财务室。
离开公司的雪菱不知道该去哪里好，虽然听刘政的话把工作顺利辞掉打算好好看书准备专升本考试，但是此刻心里却感到空空落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漫无边际地溜达着。不知不觉就快到出租屋了，最近附近刚开了个商城，为了吸引人气，每天都在搞文艺演出。平时雪菱是不屑一顾的，今天因为太无聊空虚，于是就走过去想打发下时间。
走近了，看到展板上面写着***活动——一等奖是辆电动车，二等奖是微波炉，三等奖是自行车。雪菱对奖品比较感兴趣，无论中几等奖都是比较实用的东西呢。于是她走进商城里面，卖服装的、卖首饰的、卖五金的，种类很全，基本上日用品只要能想到的都能在这里买得到。雪菱心里想着买什么好呢，突然想起来刘政的钱包有些旧了，不然给他买个钱包好啦 。
雪菱快速地找卖钱包的摊位，然后快速走过去。
“老板，这个钱包怎么卖？”
“一百五！”
“怎么这么贵啊？”
“小姐，你看清楚点啦。这个是刘（牛）皮的。”老板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说道。
“太贵啦。有便宜点儿的吗？”
“我这里没有很便宜的啦。要不你看看最前面那一排，那都是七十的啦。”
雪菱看了下前面那排七十的，有一个还看的过去啦。于是拿起来跟老板讨价还价。
“老板，这个再便宜点啦！”
“我实话告诉你，这个虽然不是刘（牛）皮的，但是也是高仿的。这样吧，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今天早上刚开张，第一笔买卖，算你五十怎么样？”
“五十？还是太贵啦。算啦，我不要啦。”雪菱放下钱包就要走。
“哎，小姐你不要走嘛。今天第一笔买卖就谈不成很不吉利的啦。这样吧！你说个数，如果能卖我就卖给你，怎么样？够爽快吧？”老板急忙把雪菱叫住。
“十五！”雪菱坚定地看着老板。
“我这么爽快你不要坑我嘛，张嘴就是十五，人家都说拦腰砍，你这一下子给砍到脚跟啦。太狠了吧？小姐。”老板愁眉苦脸地说。
“卖不卖？”雪菱歪了下头。
“唉！好吧好吧。小姐你可真会砍价！卖给你啦，我们南方人比较迷信。第一笔买卖黄了，后面生意就会更不好啦。赔钱也得卖给你呀。”老板忙着给雪菱包钱包。
“其实我是买也行，不买也行的。十五买了也算是照顾你生意了嘛。”雪菱俏皮地说道。
“小姐，你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真会说话。”
“呵呵，对了。我看这边一直在搞活动。抽奖的。是怎么个抽法啊？”
“这边生意从开张就比较冷清，唉！选错地方啦。商城经理为了吸引人气让我们这些可怜的摊贩赚回本钱，就搞了这个抽奖活动。凡是在商城里面购物满三十的顾客，凭购物小票就可以得到一次抽奖机会啦。”
“啊？那购物小票从哪里领啊？”
“我们给开啊。”
“老板，那麻烦你给我开张小票吧。给我开张三十的哦。”
“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花了十五让我给开三十。要不你买俩吧。”
“我买那么多钱包干吗？回家煮着吃啊？又不是牛皮的！你就给开个三十的嘛。反正经理又不会看你赚的多提你的成。你只要交租金就好了嘛。”
“好吧好吧。小姐你可够机灵的啊。要是中奖了别忘了再来照顾下我买卖啊。带你朋友来也行啊。”
“好的好的。”
拿到小票后，雪菱走向总服务台，把小票交给服务员。服务员在小票后面写上了雪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然后告诉她下午四点准时抽奖，现场领奖。并告诉雪菱不要迟到，以免错过奖品。
雪菱开心地回到出租屋。刘政正在做饭，看到雪菱很惊讶。
“怎么回来啦？你平时不都在公司吃饭吗？”
“我辞职啦。”雪菱嘟着嘴巴说。
“那有没有发给你工资呢？”
“看你急的。当然啦。今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看到老板娘正在骂老板和张娜。老板一看到我就瞪着血红的眼睛，把我吓死啦！他还骂我呢！骂我是贱货（雪菱眼睛里含泪）！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骂这么惨过！他以为是我给老板娘通风报信的。结果老板娘又把他给骂了一顿，还把张娜给解雇了。我趁机就小心地跟老板娘提出想辞职的想法，可能她觉得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留在公司也不好吧。居然痛快地答应了，还另外给了我200块钱的封口费呢。”
“有这么好的事儿？”
“当然啦！不过她没说是封口费，是我自己猜的。她说是奖金。”
“不管是什么啦，给了就好。那你以后在家里好好看书吧。一定要考上哦！加油！”
雪菱点了点头。“你在下方便面？”
“是啊，不知道吃什么好，也不知道你会回来。就下了一碗面。”
“中午还吃这样的，多没营养啊。老公我们今天出去吃吧，好歹我也发工资了，犒劳下啦好不好？”
“那这面怎么办？”
“晚上吃啦！走啦走啦！”雪菱拉着刘政就跑出去。
俩人找了家干净的小店坐下来，点了几个菜。等菜的空隙，雪菱拿出那个钱包。
“老公，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刘政接过去。“是钱包啊。我有钱包啊，还买。多浪费钱啊。”
“你这人真是的！一点情调也没有！你那个钱包都那么旧了，万一掉钱怎么办？这个钱包好看吗？你喜欢吗？”
“喜欢。”
“真讨厌！人家给你买礼物，好歹也有点表示嘛。反应这么平淡！你猜多少钱买的？”
“应该不便宜吧？买个十几块钱的就行，能用就行呗。”
“你觉得这个值多少钱？”雪菱故作神秘。
“怎么也得五十吧！”
“猜对一半！”
“看看，我就知道你得买贵的！”
“五十是老板给我的价格啦。一开始他要七十，后来说五十让我拿走。结果我给了他十五！哈哈”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老板气得差点没当场吐血啦。直说我会讨价还价。就是前面那个刚开的商城啊。因为太冷清，现在搞活动呢。买三十块钱的东西就能参加抽奖。然后我就让老板给我开了张三十的小票。”
“老板给你开啦？”
“当然啦。反正钱包又不保修不保退的，开多少都无所谓啦。他又不吃亏！”
“菱儿，我发现你上了几天班，脑子变活啦。”刘政捏了下雪菱的鼻子。
“本来脑子也不死啊。”雪菱嘟着嘴巴抗议。
服务员把菜放在桌子上。
“快点吃吧。你们下午不是还有课吗？嘿嘿，我下午四点也要去参加抽奖呢。”
“你还真信啊？肯定抽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不试怎么知道啊？反正下午我也没什么事情的。”
“随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