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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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事，朱雪峰也不愿睡觉，和大爷聊了会村里养殖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家家户户都养了点鸡，也没有饲料，下蛋不多，但这是村民的重要收入来源，平时自己是肯定不吃的。
村里安排专人养了三头猪，两头是任务，要交的，一头年底大家换点钱或分点肉，现在也很难，没饲料，猪很难上膘。
不是不想多养，根本养不起，要不是养着交任务的猪，能从上面要点计划饲料，这几头猪也养不起，猪要是只吃猪草可不长。
看见山坡的牛，算了，牛马是村民的宝，但生长期太长，这里不是草原，不适合大规模饲养牛羊，少养点应该可以吧。
大爷表示，可以试试，牛犊子不太好搞，估计都自己留着，现在这些羊羔附近应该也很难找到。
朱雪峰接着提议村里养点兔子，这玩意不用饲料，长的快，繁殖能力强，就是爱打洞，没有种兔，直接抓野兔也行。
以后卖不了，朱雪峰表示自己全收，一手熏兔的手艺就是苦于没有食材，要是有了兔子，熏兔和烤兔都不错，野兔基本没什么肥肉，瘦肉比例高，营养也不错，肯定能卖到脱销。
至于猪的饲料，这里没什么可以养猪的水生植物，附近没什么水塘和湖泊，主要水都是流动的山泉，量极小，南方的手段借鉴不了。
记得小时候看煮猪食都是各种蔬菜里面加糠，一次就煮一锅，猪也吃得很香。
牛大爷笑了。
“小子懂得还不少，看来你是真知道点啥，我们也用，可糠是稻子和麦子打下来的壳磨的，我们这没稻子，麦子少的很，主要都种玉米和红薯。”
“红薯梗和叶子也行啊，猪也爱吃。”
“小后生别笑话人，这都我们自己吃。”
朱雪峰再次大吃一惊，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可以尝试养蚯蚓来喂猪。
“养蚯蚓？没听说过啊。”
朱雪峰可是知道，养蚯蚓不管是鸡鸭还是猪，都能吃，蚯蚓加工成食品还热闹过一阵，但要现在让人吃蚯蚓，估计一时半会做不到。
将蚯蚓作为蛋白来源和饲料勾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比例最好控制在五个百分点以下，太高了，猪也会受不了。
“其实也不算难，蚯蚓就消化土里的腐败的植物和树叶什么的，都不用操心，给点烂蔬菜、树叶什么的都行，只是要注意湿度和温度合适就行。”
“村里有爱钓鱼的估计就会，这个琢磨琢磨就能学会。”
具体怎么养不会，但要点还是知道的，没啥太高技术含量，试试就能摸出来。
“大爷，这要是摸索出来了，这树叶、草还不是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这鸡和猪的饲料都没问题了，这村子里的收入就没问题了。”
“小拴，你去找你书记。”
大爷赶紧叫大儿子拿纸记下，让小栓子去找老支书，表示想马上就试试，要真的能成，那可是帮了全村人大忙了。
没一会村长、村支书、妇女主任都来了，朱雪峰也没好意思溜，只好再一次的描绘美好愿景，讲解养殖的方法，肚子的货不多，没一会就倒完了。
老支书对兔子养殖很赞同，虽然附近没人养，但兔子的习性都了解，认为很可能成功，这就帮了大忙了。
但养蚯蚓来养鸡或是养猪，这个好像有些天方夜谭，家养的鸡喜欢扒开泥土叼食蚯蚓，这大家都知道，小一点的老鼠鸡都不放过。
但猪吃蚯蚓，没听说过，养蚯蚓？几千年就没传说过，这蚯蚓怎么养！
朱雪峰解释了半天，老支书终于同意试试，养好的蚯蚓晒干打碎后混入饲料，总之可以试试。
然后在地上比比划划的，勾画养殖场，和大家一起蹲在地上讨论，提出各种建议和设想，告诉他们蚯蚓的繁殖方式，不知不觉中，身后围满了村民。
其实朱雪峰还想教他们养个泥鳅、鳝鱼，可惜这地方缺水，也没有苗，只好作罢。
老支书倒是雷厉风行，一会就召集人开会、商量，没办法，朱雪峰在短短的一个下午，描述了第三遍。
最后老支书定下调子，兔子养殖马上开始，妇女主任负责，安排人去找兔子，又让民兵在附近掏野兔，总之一定要搞到。
养蚯蚓也是，村长负责组织，村里集中修和挖池子，明天完工，家家户户动员捡烂菜叶和树叶，割野草……
天已经黑了下来，和前几天的夜晚不同，很多家里都亮着灯，村子仿佛一下子注入了活力……。
………
第二天一早，朱雪峰就起来了，今天得回城，早点出发，好几十公里的破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整个村子都在忙碌，村里到处是小孩在折腾，一个个撅着屁股，在小小的土里挖呀挖。
许多成年男子在老支书的带领下，找了几个阴凉的地方，也在挖呀挖……
朱雪峰笑了笑，希望能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明天，整理了一下昨天的收获，就告别了牛村，走时偷偷又留了五块钱，毕竟带回去的东西太多了。
“大爷，这是我的地址，您有事去城里找我，一定给您帮忙，就是村里的猪、鸡和鸡蛋太多了，我也帮您处理掉。”
“小朱啊，你真是个热心人，行了，大爷也等着这些东西都有卖不完的一天。”
本来还想在村里买点鸡和蛋，没敢开口，大家都在忙，别捣乱了。
走了没几步，就被发现了，这下麻烦了，人越来越多……。
好不容易从热情的村民中脱身，骑出来老远，回头看见好多人还在村头看着，没办法，带着货物慢慢蹬吧，真是太多了。
离开村子很远了，路上终于是没人了，找了个地方扔进空间，总算轻身上路了。
在下一个村子收了一公两母三只鸡和十几个鸡蛋，几十斤干菇，现在兜里只有不到二十块了，真是艰难。
想多买点鸡蛋回家给二小加强营养，可村子里就这些，只好买了三只鸡，回家慢慢下。
公鸡还好说，村民刚开始根本不同意卖母鸡，家里的柴米油盐都靠它下蛋来换，朱雪峰加了一块钱，还是不卖，一块不行就各加一块，总算成交。
倒不是指望两只母鸡下多少蛋，只是为了掩饰时不时就吃鸡蛋，家里有鸡下蛋，再吃鸡蛋就理所当然了。
回到城里时，时间还早，先去澡堂子清洗一下，这几天的野人生活，真是太艰难了，朱雪峰觉得自己身上都有一股野猪的骚味。
带上换洗衣服就去了轧钢厂的澡堂子，门口交了票，拿了手牌，进门先换了鞋。
进到里间，脱下一周没有换洗的衣服，变得赤条条的，将脏衣服胡乱塞进小柜子，再把换洗的篮子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