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山村孩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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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学技艺弃农学医、太好奇毁坏公物
看到这个标题，可能有人要问，高中的学习生活怎么还与学医搭上了关系呢，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个年代就有形形色色的怪状出现
这是发生在1975年末。为响应学工、学农、学军的号召，红山中学的领导考虑可以让学生在毕业的前夕学一技之长
这一届的高中只有两年学习期，于是洪振国这届的毕业生就安排了学农或学医这两个职业的学习
学农的同学到农场学农机操作，主要学习开手扶拖拉机，学习时长两个月，生活自理
学医的同学先在学校接受校医培训一个月，第二个月到医院实习，这就是一个医学速成班呀
洪振国找到李秀梅，问道：“秀梅，你准备学什么呀？”还没等李秀梅回答，又继续说道：“如果去学农，开着手扶拖拉机奔驰在广阔的原野上，确实很刺激。可是成天日头晒，风里吹，雨里淋，你的身体恐怕受不了喔，所以，我建议你去学医吧！”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还想跟你说，让你也选择学医，你怎么选择的呢？”李秀梅望着洪振国说
洪振国朗爽地笑了，“我陪你呗！”
于是两人都报了学医的学习班
全年级两个班128人，报名学医的共有 52 人，其中女的48人，就有38名学医，只有10人去学开拖拉机
受郑校长的委派，洪振国担任了医学速成班的临时班长
这一天，医学速成班也开课了，校医徐栋梁拿着讲义夹也来到了学校的小礼堂
别看他是一名医生，常年和师生们打交道，耳濡目染，也有了教授的风范
等徐校医登上小礼堂的讲台后，洪振国立即带着大家完成了课前礼仪
而后就见徐校医把讲义夹放到讲桌上，深情的望着大家，“亲爱的同学们，接受学校的委托，我来给你们讲述医学相关理论”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可是这教学时间只有3个星期，我能传授什么医学知识给你们呢？老实说，你们想想，我在北京医学院学了7年时间，到现在我觉得自己还只能触摸到医学的边缘，那么在这里，我只讲自己体会最深，对你们也最实用的一些知识。”
“我只讲两个方面，先讲人体结构，再就是介绍一点中医理论。”
继而，徐校医打开了自己的讲义夹，就人体的各个组成部分，边绘图边介绍其功能与作用及保护方法
他首先介绍了呼吸系统，重点讲述了如何保护肺的方法，以及如何检查肺部疾病的知识。在介绍了呼吸系统各个器官后，他深情地说，：“呼吸系统是动物生命的标志，呼吸停止了，也就标志着生命的结束，所以我们要保护好每个器官。”
这一天，他连续上了6节课，分别介绍了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循环系统……。讲解循环系统时，简介了血液循环后，着重讲述了人体的经络分布，并教给大家识别各个穴位的方法，而且分发了人体穴位图
在讲到生殖系统时，徐校医特地强调了，“请大家莫要见怪，虽然你们都在青春萌发期，但在医学的道路上，是没有男女之分的，医学无性别，只有对生命的研究，更不可有任何淫邪的思想。”
六节课的时间里，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认认真真地记，洪振国记了满满10大页16开的纸。整个小礼堂里除了徐校医讲课的声音，别无动静。讲课的声音一停下来，礼堂内只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洪振国十分惊喜，同学们都学习得这么认真，他简单地看了一下，所有同学都记了不少。一天下来，大家都很辛苦，尤其是徐校医，嗓子都有点沙哑了
第二天是在实验室观看人体模型，让大家对人体的各个器官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也让徐校医得到较好的休息。这一天是由一班的顾老师，也就是洪振国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带队
小青年的好奇心总是有的，看到各种器官模型，总是不自觉地用手去摸一下
期间，男性的生殖器官，好几个同学都伸手去摸了。李秀梅看到这一情景，红着脸，低下头瞪着这几个女孩子
洪振国则轻轻地跟李秀梅说：“没什么，徐校医不是说了吗，医学不分性别。” 恰在这时，这个小器官被陈彩霞同学从机构体上摘下来，掉在地上摔碎了
洪振国和顾老师走过去，也没说什么。顾老师马上吩咐洪振国打扫干净，倒进垃圾桶里
可是，刚刚收拾干净，在一个玻璃器皿里，用药水浸泡的一截女性会阴部，旁边站着的刘小刚同学正要伸手去摸，手刚触到药液，洪振国眼尖，立即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你知道这是什么药液吗？这里面含有盐酸，你的手不要了是吧？”
这些小风波很快就被揭过去了，通过今天参观，同学们还是收益颇丰，最起码对人体的结构及各个器官所在的位置，有了清晰的认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同学们重点学习了中医的针灸知识。徐校医还特地为每个同学们配备了一根银针，并自编了针灸顺口溜，如“面首合谷求……”让同学们对照着，在自己身上试着扎下去。至于力道、深度、方向、快慢等等，都是跟着徐校医一起做
眨眼间，医学理论课结束了，全体同学意犹未尽，大家都想跟着徐校医再多学一段时间，可时间不等人，他们还要去实习，实习结束也就毕业返乡了
第二十一章、血防站恩师救难、医务室精益求精
实习分为两个组：一组在洪山县中心医院，共30人，由二班的班主任刘明华老师带队，另一组分在洪山县血吸虫病防治医疗站，由顾老师带队，洪振国和李秀梅也都分在血防站。一起实习的有18人，男生只有5人
血防站腾出了3个医护值班室，给同学们做寝室。
洪振国5人安顿好后，就去食堂兑换饭票。张继光等4个男同学带来的都是早稻籼米，比较干净，炊事员很快就收下了
可洪振国因为家里的粮食本就不够吃，早籼稻早就吃完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晚粳稻，也就带的是粳米，虽然整理得非常干净，但是粳米不发饭，没有涨头，炊事员就不收了
怎么办呢？回家找邻居换早籼米是来不及了，去粮站换，没熟人是换不到的
这时，正好顾老师也来交粮票和现金，在了解了这一情况后，果断的说“我买下来好了，正好我们上海买粳米还要托人呢，况且粳米比早籼米每斤要贵好几分钱呢。这样吧，洪正国，我按梗米的价格给你，就按照1角7分6，让师傅称一下多少”
洪振国马上拦住说：“不，老师，您就按 1 角3分 9 一斤，交给食堂就可以了。您已经帮了我大忙，我谢谢还来不及呢！”
于是，顾老师代洪振国交了钱和粮票，把洪振国的20斤粳米换了袋子带走了
兑换了血防站的饭票后，洪振国一行5人就去拜访他们的主治医师周医生
周医生是一位外科大夫，医学博士，对内科也有很深的造诣，而且精通中医。他参加过洋湖的血吸虫剿灭活动，对血吸虫病的防治工作，有很深的研究。就让红山消防站要来了，在这里工作
周医生看到洪振国等5人来了，招呼大家坐下，微笑着说：“中学即将毕业了，这最后一个月来学医，想学习哪种医术呢？”
洪振国接过话题，“医学之术，如浩瀚的大海，是学不尽的。就比如这中医吧，博大精深，虽都是通过望、闻、问、切来进行诊断，但学问深着呢，短时间是学不会的，只愿能学到一点实用的技术。”
周医生点点头，“你说得对，思考比较深入。这样吧，你们先把打针的技术学会，然后再教你们简单的、叩、听诊的方法
洪振国五人一听，觉得这是很不错的，不枉来此学习一次
随即，18个同学都领到了一团酒精棉球和一支注射器，独自练习肌肉注射。大家都练习得非常认真，因为第二天就要进行实际操作，要给每个病人进行肌肉注射。同学们都感到了肩上的压力，注射的用针力度、速度都要把握得十分精准
经过半天的勤奋练习，下午周医生让所有的护士，手把手地教他们针刺的基本方法。三角肌在哪个方向下针，刺多深为宜，股宏肌在哪里下针，刺多深为好，推针时怎么根据不同的药物把握快慢，并用一只手进行肌肉按摩，抽针时注意些什么？同学们都全神贯注地投入了学习
第二十二章、情难堪退出诊室，学时短不见成效
当同学们都学会了基本的肌肉注射的方法和技巧之后，第二天就要投入到实际的操作中了
大家跟着王站长、周医师、刘医生以及全站的护士一道，8:30对每个病房、每一位病人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询问。所有的病人精神状态都很好，因为他们在这里治疗，除了自己的伙食费，不花费一分钱，全都由国家兜底
查完病房就要发药打针了，洪振国被分到给 301病床的病人臀部肌肉注射的任务
臀部肌肉注射必须把握好部位，要把针打在臀部的坐骨神经上，那可不得了，重者会半身不遂
当洪振国跟着顾老师一道走进病房时，顾老师讲明了要给 3 01病员臀部肌肉注射
这是一位18岁的大姑娘，涉世太浅，也很随便
她立马把裤子解开，拉到了大腿处。望着白花花的一片肌肤，洪兴国吓得连忙退出了病房
顾老师莫名其妙，问洪中国是怎么回事
洪正国红着脸，低下头说，“太难为情了。”
顾老师立刻沉下脸，严肃地说：“你不是娘生父母养的吗？医学无性别，不分男女，只在乎生命，你懂吗？这有什么，你做你的事就好了，快去，别让人家大姑娘等着。”
洪振国赶紧把一支肝 b 12和一支链霉素调好，吸进注射器，排尽了空气
他用手在姑娘的屁股上比划了一下，在臀部的1\/4处的右上方做好了肌肤清洁工作，轻轻的用力把针扎下去，左手轻轻的按着臀部肌肉，右手慢慢的把药液推进了姑娘的体内
望着洪振国几乎是一个老护士的熟练动作，顾老师欣慰地笑了，“这才像一个医生的样子嘛，努力哟！”
做好这些，洪振国低着头，默不作声，放回了医疗器械，回到住处，呆呆地坐在床铺位上
不一会儿，其他4人也都回来了。张继光在左脚还没有迈进值班室的门，右脚还在门外时就嚷起来，“靠，我在502病床给一个老爷爷打针时，老爷爷拼命地喊好疼，我使劲的把药液推了进去，结果针眼处还肿了一点，按摩了好长时间才消了肿。”
洪振国接过来说：“哎，我被顾老师批评了。”接着也介绍了自己的打针过程
张继光听后哈哈大笑，“呵，洪振国，你家的桃树冬天就开花了吗？”
洪振国学着顾老师的样子，而且十分严肃，“这叫交桃花运吗？医学无性别，徐校医不是说过了吗？”
后续几天，他们又学习静脉注射，这个项目应该算李秀梅做得最好，几个病人都说她心灵手巧，比一般老护士打得还舒服
叩诊的学习，周医生请来了一个病人当模特，大家也学得了一点皮毛的知识，只是了解叩击的不同部位发出的声响，并不明白这些声音的差别在哪里
听诊更是云山雾罩，除了能听出心跳的速度和心率的齐与不齐，至于各个部位的不同杂音，就听不出什么名堂了
晚上，洪振国和李秀梅在站内的花园散步，李秀梅感慨地说：“学习的时间太短了，根本学不到真本领！”
洪振国紧随其后说：“你要有学医的志向，毕业后可以去我们大队当一名赤脚医生，我们大队正要招一名女生当接生婆呢！”
李秀梅一瞥眼，“去你的，我马上要去县雏鹰幼儿园报到了，哎，是当幼师的命哦！”
洪振国马上欢呼起来，“那太好了，钱宏伟终于给你安排工作啦！有机会我也去当老师”
一转眼，一个月的实习就结束了，大家分别打点行囊返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