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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传说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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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急忙丢掉水瓢,一溜烟的跑去了后山,路上遇到几个和小天差不多大的孩子,也都是多生户,现在中泽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只要多生,就要交纳社会福泽金,一个冰棍才五分钱,五千对于守田人就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等小天几人到了后山,过了一会,又看到一个人影一瘸一拐的向后山寻来,村落里的人大都是相识的,看穿着小天就知道是晓晨表姐,连忙问她怎么了。

“今天回来的时候睡着了,脚给夹在后轮里了,我妈还站起来蹬。”话还没说完,晓晨表姐就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晓晨表姐是小天大姑家的二女儿,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大姑也是谨记小天奶奶的教诲,一定要生男丁,这在守田人的家里才能有地位。

因为守田人渴望后代通过命脉重组,改变悲惨的命运,只是多次尝试比拼运气,以至于家里入不敷出,生活穷困,连最基本的社服福泽金都承担不起。

大姑家非要再生一个男孩,就把晓晨表姐送到了姥姥家,可以说是和小天一块长大的,晓晨表姐比小天大几个月,大姑接她回去应该是要报名读书了。

如果守田人家里实在太穷,交不出社会福泽金的,拖到孩子该读书的年纪,人学社也不会太为难家长,也是让进修的。如果不让进修,有些人也是要受处分的,只是听说大姑不能在人学社当讲师了。

每次提前收到通知,小天他们总会来后山。“小天,听我爸说,这个社会福泽金今年收了麦子估计就要交了,咱们过了夏天就该报名去讲堂进修参悟了,不交不让进修的。”晓晨说道。

“那就不去白,进修有什么好玩的。”

“小天才不担心呢,他爷爷是人学社的社长,学社是太爷爷出钱盖的,他爸妈也在学社里当讲师,那还怕啥。”蚊子有些羡慕的说道。

“是吗?我听我爸说,小天家多生,估计他爸妈的讲师做不成了。”二毛阴阳怪气的说道。

“别说了,你再说,我就不让你去我家看释厄转了。”去年小天的爷爷托人买了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这个在守田人村落里还属于新鲜玩意,让小天炫耀了好一阵子,小天家也就成了闲时扎堆的地方了,中泽一套播放的释厄转看了几遍也没看够,每次看到《扇打白股精》,“猴子,你先走,让为师会会这女妖精。”唐三葬祭出浑身精血拼命掩护孙邢者的情形,总让晓晨表姐哭的撕心裂肺的。

每天一到时间,电视里传来“丢丢丢丢丢丢,登登等灯”的声音,一群孩子就乖乖的坐到电视前,聚精会神老老实实的观看,大人们也围在一圈看的津津有味的,虽然明知道电视里演的可能是所谓的揩穴特效,但普通的守田人真的希望这世上有神灵,有仙女,她们也能够降落凡尘,来后山上的石潭洗澡,正好可以偷走她的衣服,嘿嘿。

这件事二狗已经计划了十年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后来他听说这个故事是一个平凡的守田人杜撰的,害的二狗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自古以来所有的神话爱情故事里,男主角都是地位低下的穷小子,而高高在上的仙女总会对穷小子一见钟情,这是为了满足底层男人对爱情和地位的幻想,他们希望一步登天,做人上人。

衣着华丽的仙女,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乞丐,但守田人物质生活匮乏,他们便想法去充实精神世界,在那片天地,他们是世界的主宰,他们渴望着能和仙女们交流一下蛊虫菌落,觉醒血脉,万一在自己身上有她们需要的东西呢。

可那些妖蛊贵族讲究门当户对,他们对血脉尤为看重,家族的女性一旦从人学社毕业,举行了成人仪式,就会早早的定下婚约,嫁做他人妇了,如若谁敢强迫这些贵妇们,将会遭到整个妖蛊界的追杀。

曾经日月王朝就有一个守田人完成了这个壮举,男人唤作舔波咣,听说他觉醒了闻香识女人的特技——天鼻通,能够通过空气中漂浮的蛊虫菌落,分辨出女人的命脉是否与他契合。

如果不契合,强行交流,反而会丢了性命,自古以来,因为夫妻蛊虫菌落不合,相互克制,发生了很多的悲剧,命脉不合莫强求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何分辨两人蛊虫菌落是否契合,还没与行之有效的法子,所以可想而知,舔波咣的血脉异能该有多逆天。

舔波咣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潜入那些贵妇们的闺房,然后用异能夺人命脉,只是后来被妖蛊家族的贵妇们钓鱼捉拿了,再然后他就沦为了配种机器,妖蛊家族想要获取他的蛊血异能。

这个本该是艳福的,令所有男人羡慕的事情,只是听说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连异兽都牵出来了,都没有成功,一代采花大盗没想到会沦落到如此凄惨境地,实在令人叹息。

这些逆天的蛊血异能,普通人也就想想罢了,自从中泽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妖蛊家族的消息,仿佛是一夜之间他们全消失了,又或者他们从不曾存在过,只是底层守田人对上流社会的无端臆想,他们猜测,天子的老婆是不是也要洗衣做饭,锄地用的该不是金锄头吧。

就算有人是妖蛊血脉也不会主动透露,免得遭人惦记,命脉这种奥妙的存在,老祖宗研究了几千年也没有整明白,所以能觉醒道脉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那个妖蛊世界,是守田人听说过,却从没见过的世界,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存在,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种地,好好的过日子。

释厄传讲的是几个蛊血强者去西方世界闯荡,一路斩妖除魔,剿灭为非作歹误入歧途的蛊血败类,收集蛊虫血脉成神封圣的神话故事。

尤其是孙邢者明明碰到了他的命中人,却为了所谓的众生而放手的剧情,让很多人意难平。据说当你碰到你的命中人时,你的本命道脉上的蛊虫,曰道蛊,就要躁动不安,替它的宿主做出决定,两个人会相互吸引,进而通天地,开道门,觉醒第一组真脉,往后就需要寻找各种机缘,至于如何激活剩余的命脉,释厄转里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据说与命蛊有关。

每天两集的释厄转不知不觉就演完了,每次小天他们都没看过瘾,小天大名叫天晟,总是骗小伙伴们说,他的天字上的一横,是金箍棒变的,让小伙伴们叫他大圣,每次小天都要扮演会七十二般变化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孙刑者。

小伙伴们因为要在小天家看电视,也只能争着抢着演唐三葬,就因为唐三葬前世说的那句话,“葬天,葬地,葬众生。”让无数人为之沉迷,听说他们路过一个全是贵妇人的国度,所有贵妇们都想和他这样男子气概的法师生个猴子。

唐三葬觉醒的蛊虫血脉大有来头,乃是上古十大妖蛊当中排名第二的六翅金蝉蛊,六翅金蝉是洪荒五凶之首,铜皮铁骨,水火不侵。它食量惊人,堪比上古异兽饕餮,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为祸神州。

后来被上古大能剥其妖性,以其茧锻造成八宝战甲,贬其真灵,封其血脉,打落凡尘,本以为它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哪曾想六翅金蝉的天赋神通为金蝉脱壳,上古大能封住的只是它的假身。

不过最后还是让上古大能用双拳把它感化,许它转生为人,为了防止它再脱壳逃走,大能剃了它的毛发,头顶做以标记。让他终日诵经为神州祈福,为曾经造下的杀戮赎罪,终身不能再吃荤腥,只能吃素。

随着时间流逝,当年凶名在外的六翅金蝉蛊早已不知所踪,它的一丝血脉也成了餐桌上的大补之物,不但味美,而且营养价值极高,小天最爱吃这个,总梦想着捉到一只变异的金蝉蛊虫,进而觉醒道脉。

小伙伴爱扮演唐三葬,主要是他可以骑白龙马啊,因为后山三爷爷真的喂了几只马,三爷爷最爱跟孩子们玩,常带着他们去骑后山的小白龙。

小白龙是去年生的小马驹,还有一匹黑色的,小白因为能饰演白龙马的缘故,颇受小伙伴们的喜爱,小黑就不怎么受待见,直到最近意罗利帝国出了一部动画片,男主角叫佐罗,他骑的是一匹黑马,每当出现危机,他总是能够及时出现,每次都在坏人胸口上画上一个Z字,小伙伴们争相模仿。

他用的是那种细细的剑,那一段时间小伙伴嘴里全是biubiubiu的声音,用细树条,看谁的剑快,那一年,油菜花飘落,早早落枝头,那一年田间地头,留下太多仇。

油菜花怎么也没想到命中有此一劫,临路的全让人把花头给削掉了,连路边稍微高点的杂草也惨遭毒手。

气的三爷爷,骂大街,因为他家的地临路,损毁最是严重。三爷爷大名叫马横刀,据说是小天奶奶给他起的,三爷年轻的时候没什么文化,身体长的比较壮实,满脸横肉的就干起了屠夫的行当。

三爷杀猪宰羊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别人杀猪都是叫一帮子人帮忙按着猪腿,三爷只要提起刀,猪就不敢动弹了,别人说三爷提刀有杀气,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村里人常说三爷年轻时候造太多杀孽,生不了儿子,连生了三个闺女,到第四个才得偿所愿,生的时候三奶大出血,也因此丢了性命,三爷对这个小儿子又爱又恨的,到三叔长大了,又跑去当了兵,几年也回不来一趟的,听说在部队表现不错,是个当兵的好苗子,退伍后组织安排他到了驻龟兹国大使馆工作了。

前年过年还带了个龟兹媳妇回来,全村的人都跑到他家瞧新鲜,把三爷气的要拿刀劈了他,说是龟兹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跟他断了父子关系,三叔在院子里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之后也没再回来。

三爷的三个闺女也都出嫁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所以我们没事总爱跑他家玩。这几年三爷也不杀猪了,就在后山盖了个马厩,喂了几匹马,几头耕牛,说是赎罪,对不起太爷爷和爷爷,对不起那么多的弟兄们,养了个儿子娶了个龟兹媳妇回来,给先人们丢脸了。

那段时间三爷总爱跑到公社大队喝酒,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喝完酒喜欢找人唠嗑,拉着人家,不管认识不认识就要跟人拜把子,吹嘘他当年多勇猛,杀龟兹跟杀猪没什么两样,一刀就完事了。

村里的人都当他是说的醉话也没当真,我是知道的,三爷那把杀猪刀的刀背上刻着一些洋文,我问三爷,他说是在汉城战场上缴获的,只是每次说到这里他就不再说了,总是要发呆一会,接着就抿一口酒。每次他喝多了总抱着我,说三叔没给他生个孙子,要我给他当孙子。

“那要看你的见面礼有没有诚意了。”三爷总爱拿他的胡子扎我,终究是年纪大了,喝了酒没一会就呼呼大睡了。

过了没几天三爷就拿来了一个黄灿灿的子弹头,用红绳子穿着,我看了不免有一些小失望,这也才一颗啊。

“你小子,还准备让我弄一圈子弹头,挂你脖子里,那就是狗链子了”三爷见小天有些不高兴,“小天,你可不要小瞧这一颗子弹,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子弹,这个叫原子弹,一颗就能把小龟兹炸的哭爹喊娘的。”

“真的,那你可不要骗我啊,这只有子弹也没有枪啊”后来我缠着三爷,三爷从太爷那偷了根桃木给我雕了个桃木的手枪。

“这是假枪啊,也打不了我这真子弹啊”

三爷说:“你可不要小瞧了这把手枪,这个可是一比一雕刻的,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中的枪牌撸子,抗战天下第一枪”

“第一好,天下第一枪好。”我们公社也就大我几岁的喜子哥有一把枪,不过他那是纸叠的,还是撕了书本叠的,喜子妈把他打的整个村子都能听的见,真惨。

其他的也就马家门的小胖子有一把塑料的手枪,那是他爸爸在南州给他买的,过年让人捎回来的,他那也不行,他那是塑料子弹的,我这可有原子弹,以后看谁不顺眼就给他一枪。

想起小胖子,就想起来前几天还跟他打了一架,这家伙仗着有枪,总来抢我们地盘,我们这个守田人大队一共15个生产小组,张家门是在村子最后面,离黑石山最近,好玩的地方也多,离的近的几个生产小组的孩子,总爱跑到这边玩,有时候还抢东西,胖子比我大一岁已经进修了,他们平常也不过来,一到周末的时候就来了,一个生产小组,一二百户,大都是多生户,孩童呼呼啦啦的几十个,每个周末都是决战的日子,男孩子在草地上翻滚,女孩子在边上加油,因为有异性在边上看着,稍微大点的男孩都不好意思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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