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背刺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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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之重，竟令董卓之心腹，李儒暴怒。
司马家族危矣。
司马雄为此夜不能寐。
……
洛阳城外，麦浪起伏。
遍地金黄，如云霞之绵延。
东风之徐，微带暖意，野气郁郁。
阳光之下，锄声四起，乡人汗洒麦田，以收成之繁忙。
田间。
农夫挥锹如飞，女郎把麦捆扎，孩童亦助搬运，莫不以丰收为欢。
夫妻携手，笑谈今年之丰裕，心怀希冀。
麦田中，不时传来马嘶轻鸣。
挽车行于田间小道，载满金黄之麦，往来络绎。
汗透衣背，面带喜色，彼此间传呼劳作，竞展勤劳之风。
日上三竿，麦香弥漫。
村寨之中，妇孺炊烟袅袅，炊饭香气与麦香相融，氤氲空谷。
言及来岁。
或商谈种植何种更佳，或议论市场行情如何，话题绵延不绝。
城外之路，商贾云集，车马往来。
麦贩子挑担而行，簇拥于道旁，竞相叫卖。
声声叫卖之中，夹杂铜钱落地之声，交易频繁。
商户间以麦换物，或以银两结账，脸上皆是计得其利之喜。
更有江湖艺人趁此良机，于街头巷尾布幕而歌，引人围观。
孩童手持糖葫芦。
或追逐嬉戏，或惊叹戏法，乐声笑语，不绝于耳。
艺人歌喉悠扬。
或扭秧歌，或舞长鞭，尽显洛阳地方风情。
观者赏之，忘却时光。
洛阳城外，一派丰收景象，人欢马叫，生机盎然。
麦田之广，金浪翻滚，岁月悠悠，此情此景，绵延不绝。
收成大年！
粮草必定足备！
……
于某晚。
月色依稀，幽篁寂然。
邢道荣，一袭青衫，立于花径之旁。
两手负背，遥望着夜空中那轮孤月。
来福，步履匆匆，自暗处而来。
衣摆微动，带着几分诡秘之色。
凑近邢道荣耳畔，低声而语：“司马家，有意献粮百万石于董卓。”
邢道荣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如电。
转瞬即明，心中暗思：
“此事若真，必是挥之不去之大患也。”
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汝是否深入探查，此事确凿无疑乎？”
来福颔首，答曰：“已于司马家下人处多方打探，确系其谋。”
邢道荣闻此，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光，他明白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若能借此事令司马家一蹶不振。
司马家则必亡矣！
心中虽欣喜，面上却仍旧保持着一种淡然的神态。
他向来福微微颔首，示意其继续详述。
来福见状，便将所知的细节一一道来。
言辞间透露着审慎忧虑。
“司马家此举，意在借董卓之手壮大家势，未料此事一旦暴露，必将引来无数非议。”
邢道荣听后，双手交握于背后，步履缓缓徘徊。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思考对策。
片刻后，邢道荣停步，言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需慎重考虑。你速回，密切观察司马家一举一动，有何异动，即刻告知。”
邢道荣独自一人，波涛汹涌，计策已初步成形。
若能巧妙运用这件事，不仅能打击司马家族的势力，更能揽诸多金银。
但。
这场博弈涉及深远，一步失误，可能自身难保。
近闻北虏将至，遂生一计。
欲以重金尽买洛阳周边诸村粮草，以图囤积，待价而沽。
邢道荣遣使往各地，用金银诱之。
使者行至各乡村，张榜曰：“吾主邢公，以黄金白银购尔等粮草，价高于市五倍。”
农人闻之，悉数携粮至市，望金心喜，草仓顷刻而空。
邢道荣密谋，不欲人知其计。
故又设密库于城南十里，地处幽深林中。
有古洞窟，四周种以杂木，似无人烟之地。
又以厚金雇佣狡黠者守之，不许闲人接近。
买粮之事，皆在夜幕下行。
黄昏后，车队悄然出城，月黑风高，仅闻车轮声与牲口息声。
至村落，仓库门扉紧闭，惟有约定之人方能入。
短时间，粮草被搬上车，而后速驰往南，直抵密库。
每到一处，邢道荣所派之人皆先以金酬之，而后密不发声，行事严密。
此密库内，空间甚大，仿佛古时皇家御用之仓。
库中木柱高悬，顶棚以铁链固定，四壁以石砌成，防潮性极好。
库内堆满了黍米、豆类及各种干粮。
一入库中，即感一股干燥之气扑面而来。
角落有铁制火盆，以驱寒气，保粮不生虫霉。
夜深人静时，邢道荣常独自骑马至库，检查粮草。
灯火通明之下，只见他身着素衣，目光如炬，细查每一批粮食，确保无损。
于是，邢道荣遣诸将募壮丁。
率众挟金银，四出剪截，悉数腾贮。
既三日，洛阳城中，秋实食储，皆归其手。
昔日洛阳，地接吴楚，民风犹存，城市如锦。
及此，邢氏布令，使吏行速，众乡村鸡犬不宁。
虽春未尽，寒风侵袭。
各路士卒皆提刀执戟，缚戎马，载重车，金银盈箱，鞭辔迅急。
道路之上，马不停蹄，车连蹄声，尘土飞扬，滚滚而东。
车上之粮，或麦或稻，栈如山岳，皆自四野聚之。
行人避道，空谷传声，轮轴长鸣，乡村幽响，天际犹见尘云卷舒。
众农户门庭罔掩，鸡鸣犬吠，惊慌失措。
孺子抱于怀，妇人哭于道，老人叹于野，世道动荡，民不聊生。
黄金白银，作为交换之物，布于车中。
璀璨闪耀，金光照人，使得夜半如昼，辉煌夺目。
然贪欲之下，人性难存，金银虽多，亦难以抚慰民心。
车夫鞭辔，冷眼旁观，俨然一幅利欲熏心图。
城外之路，车轮碾过。
遗留深深车辙，如同岁月之痕，刻录乡人之苦。
行色匆匆之中，村落寥寂，炊烟不起，故乡景象，变得模糊。
马车之间，粮食金银，夜幕低垂，星辰不语，唯有蛙声一片，似在低诉此间凄凉。
时值三月，本是桃花笑春风之时。
而洛阳城中，却是人心惶惶。
城墙之上，守卫森严，冷枪如林，箭矢如雨。
此城一时，变作战场，不见旧日繁华，只余满目萧条。
粮食既入邢氏之手。
洛阳城中，市井无声，酒肆无歌，旧日热闹非凡之处，如今只余门可罗雀。
……
不足半月，利用金银。
洛阳城外粮草尽收刑道荣囊中。
使得司马家族竟无一粒粮草可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