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师是要弑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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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圣惜婆婆是谁？”陈安疑惑的看向圣念儿。
“圣惜婆婆是魔道城中年龄最大的长者，七千余年都在为魔道城祈祷，所以很受族人敬仰。”圣念儿拳心攥的很紧，拉着陈安的衣袖问道：“师父，我们能去看看吗？”
圣惜婆婆待人亲和，这些年没少接济她和圣万生。
对于她来说，圣惜婆婆就像长辈一样。
“走。”
陈安微点头，一步踏出，便已带着圣念儿来到城中心。
此时，四周已挤满了人。
“跟紧我。”
陈安回头淡淡一语，垂于身下的右手悄然掐诀，魔气微涌。
顿时，在没人察觉到异常的情况下，人群竟不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来到前排。
陈安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最中心是一根通天的黑色柱子，上面刻满了驳杂的符文。
柱子正前方，还坐着一个头发全白，满脸褶皱的老妪。
她面色虽好，但体内早已气血衰败，明显命不久矣。
“众位族人，不必悲伤。”老妪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摇头道：“老身这一生，活了七千余年，早就已经活够了。”
“只是圣柱乃我族象征，传闻若魔族有大兴之势，圣柱将会光芒通天，引发天地异象。”
“老身守了七千余年，终是无缘看到其发出通天之光。”
“也许是时机未到，又或许是老身心不够诚，天未曾眷顾我族啊！”
圣惜婆婆举目望天，看尽沧桑的眸中充满了惋惜。
“圣惜婆婆，您一生为族，以一人之躯，行千万族人之事，是为大义。”
“是啊，您是除老祖外，最值得我们对敬重的长者。”
“您为魔族做的努力，值得所有族人的尊敬。”
众魔族接连开口。
随着一人跪地，周围的魔族纷纷跪地，面色虔诚。
很快整个广场，就只剩下陈安和圣念儿还站着。
“师父。”圣念儿拉了拉陈安的衣袖，作势要跪。
“我既非你们族人，她也并未对我有恩。”陈安目光平静，淡淡摇头道：“我不会跪。”
两世为人，他只跪过一人，那就是神剑门的师尊。
“这人是谁啊？”
“怎么对圣惜婆婆如此不敬？”
“咦，魔道城什么时候多了个如此面生的小伙，怎么好像没见过他？”
“我今天在街上见过他，好像是新来的。”
“那就不奇怪了，本就毫无关系，怪不得人家不跪。”
周围的议论声入耳，陈安都收入耳中。
有质疑，有疑惑，有理解。
但却没有责怪，没有约束，更没有强制。
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魔族三观比神剑宗那群人正常多了。
“年轻人，你是谁啊？”圣惜婆婆自然也注意到了陈安，含笑道：“老身并未在魔道城中见过你。”
“圣惜婆婆，我叫念儿，他是我师父陈安，我们是今日才刚来到魔道城。”圣念儿看着陈安没有波动的目光，生怕他生气，赶忙抢先回答道：“师父他性情古怪，平日不喜与人接触，还请您老人家莫要责怪。”
她可是清楚记着，第一次见面时，陈安一言不合就将她当小鸡般捏在手中的样子。
“外来者，魔道城有太多年没见到外来者了。”圣惜婆婆点了点头，看向圣念儿道：“念儿，倒是个很有意境的名字，婆婆问你，你可是我族之人？”
圣念儿稍稍犹豫后，点头道：“是。”
人之将死，她不忍心骗对方。
更何况，对方还曾对她有恩。
“那你可愿答应婆婆一个请求？”圣惜婆婆含笑看着圣念儿，眉目间充满了善意。
圣念儿：“您说。”
“老身不知道为何，看到你这孩子便有种亲切感。”圣惜婆婆笑着问道：“念儿，你可愿接替老身的位置，成为魔道城的圣女，守护圣柱？”
“啊？”圣念儿大惊。
“居然能被选为圣女，这姑娘运气真好。”
“不过成为圣女需要终生守着圣柱，小姑娘也不知会不会答应？”
“不可能不答应的，既是我们的族人，圣女便是荣耀。”
“魔道城内没有女孩不希望成为圣女的。”
众人小声议论着。
面对圣惜婆婆的请求，圣念儿一时间愣在原地，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拒绝一个命不久矣，还对她有恩的长者，她做不到。
可答应做圣女，就违背了对师父的承诺，同样不可以。
“她不愿意。”陈安上前几步，将圣念儿护在身后，看向圣惜婆婆：“念儿没有亲人，师者如父，我是她师父，这个决定可以替她做。”
想从他的手里抢人，多多少少是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先不谈他和圣念儿相处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感情。
单单是他先前赠予圣念儿的轮回印记，都不可能放她走。
“对不起，圣惜婆婆，念儿和师父有约，不能答应您的请求。”
圣念儿从陈安背后走出，小脸蛋上明显蕴着愧疚之色。
“孩子，你有选择的权利，不用自责。”圣惜婆婆看透一切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笑着说道：“你这位师父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重要。”
“那就不劳烦您费心了。”陈安目光并无波动，然后拉起圣念儿的手：“念儿，我们走吧。”
“师……师父……”圣念儿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
“你舍不得她是因为她曾经帮过你吗？”陈安没有回头，淡淡道：“那为师替你还给她如何？”
说罢，他的手掌慢慢抬起，随后猛地打了个响指。
顿时，一直沉寂的圣柱突然爆发出通天的光芒。
天地变色，龙凤齐鸣。
紧接着，圣洁的光芒洒落在老妪的身上。
瞬间，她破败的身躯竟然开始回春。
“神迹！”
“神迹！”
“是魔神大人，一定是魔神大人显灵了。”
“我族复兴有望啊！”
一时间，魔族之人惊呼不已，疯狂叩首。
“师父。”圣念儿嘴巴早已张大，她僵硬的回身，双眸呆滞的问道：“你是神吗？”
“不。”陈安伸出一根手指，然后轻轻摇了摇，嘴角勾起一抹弯弧：“为师……是要弑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