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宫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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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中，一片寂静，深夜的寒冷能沁透人的心肺，呼吸之间，都夹杂着寒意，不知是深夜落寞，还是宫廷寂静，整个大殿中冷的让人感觉到害怕，影隐约约的灯烛在夜风中摇曳，守夜的太监与宫女都开始打瞌睡，不得不相互低声攀谈来缓解困意，值守的侍卫们也三五一群的开始倦怠。
“我知道，你终究还是会来的。”大殿中一个妇人在帷幔之中，一边缓缓地哄着孩子睡觉，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
一个黑影隐藏在灯烛之外，愤怒道：“你，哼，贱人！”
“我？也罢，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妇人边说边从帷幔之中慢慢走出，乍眼一看，正是当初我师父所救的那个小乞丐，也是所谓的太守千金，更是挑起事端，陷害我师父的恶人。
黑影人缓了半天，终于压制住自己的愤怒，缓缓地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妇人似乎是回答，却是满满的嘲讽之意反问道：“你这倒开始问我？”
黑影人紧逼说道：“所有的起因全在你这里，不问你，那应该问何人？”
妇人轻蔑得看了一眼黑影，毫不在意的说道：“事是你们挑起的，人是你们烧死的，我只不过是个说了真话的弱女子而已，你们倒是都来问我，哼！所谓的英雄豪杰，你们不过都是欺辱我一个女人的懦夫罢了！”
黑影人似乎想直接冲出杀了这个妇人，可是最终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悲切道：“我师父一代高僧，早已超脱欲界，怎会与你私下定下情缘，当日之事，不过是众人群情激奋，被你话语带偏，导致铸成大错，想你也是一代名门之后，理应重视名节，却为何舍弃一切，去中伤一个出家人？”
妇人又轻蔑的看了一眼黑影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黑影人想了半晌叹息道：“我实难想出，所以今日才来此地。”
妇人似乎早就看穿了黑影之人的一切，眼神中透着薄凉和厌恶，随口答道：“昂！你哪里是为了你师父？你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真相好了。”
接着妇人慢慢一字一字的说出：“当日破庙之中，你师父原本还是能守住戒律的，可是时间长了，四下无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以我才貌，原本世间之人就少有抵抗，他又是个没经过男女之事的傻和尚，我也见他气质不俗，总是好过你千百倍，如此两人便有了夫妻之实。”
随着妇人慢慢一字一字的说出，仿佛这每一个字仿佛就是钢刀一般，一把一把的插入黑影之人的心中，黑影之人身体渐渐控制不住的抖动，猛地一步冲出来，一把掐住妇人的咽喉，愤怒之情从喉咙之中吼出：“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随后一把将妇人甩出去，落入帷幔之中。
“咳咳。。。。你生气了？你为什么生气？”妇人慢慢爬起来，嘲笑道：“你真的是因为你师父破戒，你才烧死你师父的吗？”
“贱人，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随着黑影人喊完，灯光之后，慢慢显现出大弟子的那张脸，原来这个黑影之人是我师父的大弟子，他浑身颤抖着，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两个眼睛血红，浑身的血管青筋暴涨。
妇人进一步嘲讽道：“你不过是这么多年一直暗恋着我，想得到我，在苦求不得之下，被你师父所得，你产生了憎恨，你恨的不是你师父破戒，你恨的是你师父是得到我的那个男人罢了，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失败者，一个俗人罢了！”
而大弟子在愤恨之中，却显现出无穷无尽的害怕，仿佛是妇人看透了他的一切，洞穿了他的内心。
妇人虽然弱不禁风，却一步一言的逼近大弟子，大弟子虽然筋骨强健，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怎么？说中你的内心？要是你师傅和别人破戒，你会杀死他？”妇人说着又近一步！
“要是我被别人得到，你会杀谁？”大弟子听到妇人的话恐惧的又退一步！
“你的嫉妒，你的怨恨，你的欲望，你的无耻，都深深的刻在你的内心。”妇人再进一步。
“你用佛祖的戒律，掩盖自己内心的罪恶，杀死你最敬重的师父。”大弟子再退一步。
“你彻头彻尾的一个肮脏无比的恶魔，你把对我无穷无尽的色欲化作了什么？”妇人还进一步。
“你师父好歹也算是一代豪杰，我给了他也不亏，你又算什么？就是一个披着人皮，被色欲充满的懦弱的胆小鬼罢了。”
随着妇人又一次讥讽，大弟子退无可退，似乎要发疯，怒吼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贱人……”
妇人收起身来，轻蔑的一笑道：“我再是贱人，有你低贱吗？”
大弟子已经被逼到发狂的边界，他大吼大喊着，已经不顾一切，猛然间，看到幔帐之中安然入睡的婴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孩子，声嘶力竭的吼道：
“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从愤怒慢慢转向悲哀，慢慢转向哭泣，慢慢转向哀求：“我求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求求你。。。”
“这就是事实！”妇人再次嘲笑道。
大弟子两眼血红，扭头看了一眼孩子，冷冷的道：“你敢对天发誓，你若有一句假话，从此世世代代都为娼妓？”
妇人仿佛突然被抓住软肋，猛地一怔，但瞬间便缓过心神，但这又怎么能逃出大弟子的法眼。
大弟子开始缓过神来，慢慢道：“你终究是说谎了！”
大弟子开始慢慢嘲笑道：“这个孽子怕不是从哪里找来的孽障罢了，让我杀了吧，来了解此事！”
妇人慌忙道：“这孩子可是你师父的！”
大弟子又看了一眼妇人道：“你在说谎！”
妇人缓了片刻，慢慢的回收的心神，轻轻的说：“杀就杀吧！”
大弟子一掌劈下，在快要落下去的时候，妇人哭喊道:“慢慢，我说实话……”
大弟子收回掌来，仿佛得到了胜利，慢慢看着妇人。
妇人哭泣道：“当日，我与你师父共处一处，我看他气度不凡，神光异彩，仿佛天人一般，我就心生爱怜，将一颗真心全许给了他，怎奈他戒律深严，我百般办法，他就是不就范，后来我于热汤之中下了药，哄骗他喝下，才发生好事，有了此子！”
大弟子略微一沉思道：“哼！又是胡诌，我师父何等人物，岂会怕你那些下三滥的药？”
妇人随即道：“世尊门下阿南都会被摩登伽女蛊惑，何况你师父哪里有阿南尊者的修为？”
妇人见大弟子疑虑不信，她马上跪下，对天立誓：“我对天地发誓，我以上所言句句为真，若有半句假话，从此世世代代都为娼妓！”
然后妇人扭过头看向大弟子，大弟子慢慢的失神，仿佛灵魂被瞬间抽干，孩子从手里渐渐滑了下来，妇人一步冲上前抱在怀里，痛哭不止。。。
大弟子仿佛行尸走肉般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殿，宫门，消失在了深夜，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在世间出现过，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隐居了，有人说他前往地狱赎罪去了，等等。。。。
中年人听着小沙弥讲得一切，看着对面的那个妓女，说道：“她就是那个陷害你师父的女人？”
“嗯！”
“那后来呢？她为何又要如此？”
“这就得从当时靖州的皇帝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