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就是我的指挥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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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航运转站内，凯利站在宛如水族馆般平滑倒映着整个空间镜像的组织液缸，他眉头渐渐皱起，观察到，正在消耗海量资源的星航‘主茎’蒙照着一层迷炫的深蓝，那种深邃的蓝让人不禁联想到蔚蓝的海洋，重影空间似乎正在变得不稳定，凯利犹豫着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腕表，“紧急呼入”按钮已经自动调到相应界面，帝国的科技能够实时监测生命体征，尤其是对于凯利这样的重要帝国内务成员，他们一旦出现生命体征异常，随身腕表就能转到最方便他进行呼救的页面，御铁者是隶属于军务部的基础战斗单元，主要职责是抵挡在海岸线最前方，阻击塞壬，而对于帝国政务部，他们同样拥有着不逊色于御铁者的特殊编外战队。
“喀拉喀拉”凯利循着声音看去，他想到了一个差点被当成是传说的说法，指挥官在进行舰娘共鸣时，也有可能召唤出新的舰娘个体，而且对召唤出她的指挥官拥有极高的好感，甚至可能直接形成链接！
“嗡”凯利不再犹豫，直接按下“紧急呼入”，应对一个完全未曾了解过的极限个体武装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这些极限个体武装的性情跨度实在太大，有极为温顺类似独角兽那种，也有相当霸道态度强硬的类如俾斯麦，更有天生性格极端只对极特别人选抱有亲密而对其他人凶残无比的类如赤城，这些极限个体武装固然会天然站在人类的立场抵御塞壬，可那是立场的角度，个体绝对迥异。
“呲”传输讯号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磁声，凯利意识到此处的空间已经介于亚空间与现实之间了，但是无妨，通过星航这个极为庞大显眼的“路标”足够帮助帝国的战士找到他们的坐标。
“凯利大人！”闷重有些呆滞的声音响起，湛蓝色涂层覆盖着骇人的魁梧战甲，他们的身体看上去已经异化成了移动的战争堡垒，从头武装到牙齿，同比与御铁者的精炼，这些极限战士们似乎更擅长驻场，夸张如同磨盘一样的肩部护甲左右拱住头颅，背部装备着同样笨重的弹药储备包，钢铁熔炼住他们的颅骨让他们与这身盔甲不分彼此，发出冷冽金属反光的鼻罩呼吸器伴随着这些移动堡垒的迈开钝重脚步释放出雾花花的蒸汽，只有十人的编制却让应对着他们的敌人宛如承受千军之势，冰冷厚重是看到这些钢铁怪兽的第一印象。
“我没事，亚空间出现不稳定波动，新的极限个体武装可能出现。”凯利淡淡地道。
“守卫帝国的荣耀！”极限战士分出两人一左右站在凯利身旁，余下的极限战士则缓缓走到亚空间不稳定的源头，暴力机械已经酝酿着吐息，他们无畏于敌人是谁。
到，哪了？
御门宅牵着光流脑海中浮现出一丝困惑，一开始被温泉浸泡的舒适感淡化了不少，一种阴冷的气息悄然浮现，这让一开始有些忘乎所以的御门宅神智开始回归，“指挥官！”
那一声呼唤让御门宅的心神再次沉浸到曼妙的境地，应该快了，他加快了步伐，没有看到灰寂的世界中，他拉着光流行走，躲藏在阴影中的邪异生命走了出来，他们彼此对视着，阴险的眼睛发出阴惨惨的笑声，裹着光华真皮的怪物发出销魂的叫声，血液沿着战斧与枯骨如同影子一样附着在御门宅背后，这是他愈发感到森冷的原因，而腐朽的气息缓慢转化着汇集空间，恶臭慢慢滋生。
“跑！”御门宅停在了一个旋转的白色涡流门前，他可以透过旋转的门扉看到巧笑嫣然的蓝发少女矜持地向他微笑，她好像要说些什么，御门宅伸手划过白色涡流，一道期许着无限温柔又娇蛮的声音落下，“还没到时候哦，亲爱的！”
御门宅一头扎进旋转的白色涡流门中，跟随在他之后的怪物们赶忙追赶着想要抓住咫尺之遥的猎物，可惜发散的光流演变成礼炮一般的弹幕生生阻退了他们伸出的嶙峋之爪。
“呼，呼”御门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宝贵的氧气，他目视着青色组织液回渗出去，僵硬的身体才拾取到一丝丝暖意，他看到自己的手掌上浮现出一道古怪的印痕，苍蓝色，让人联想到蓝宝石，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比如令咒，比如诅咒，只是这道印记并没有带来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暖意，而且用灵魂海去感应，它似乎可以连接到一个存在于很遥远地方的东西或是，舰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御门宅从隔离间出来，抖了抖身上残留的组织液，这才穿上地上的衣服，他听到底下有人在询问，一方面好奇自己有没有共鸣舰娘成功，另一方面出于查看情况，御门宅迅速用直通梯到达底层。
“没事，等所有人都集合之后，我会给你们通告成功共鸣到极限个体武装的名单。”凯利面色不变，只是那些极限战士却如同从未出现一样，站在星航运转站内的从头到尾似乎只有这些人。
“好，人差不多到齐了，很高兴帝国能够在这一次检查中发现两位拥有成为正式指挥官的人选，杜克、御门宅，出列！”凯利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叫出御门宅他们，“杜克，你是第一个出来的，共鸣极限个体武装的天分其实就是灵魂海域的契合程度，通常来讲，越快建立共鸣的指挥官越有可能得到她们的认可，而御门宅，你是差不多倒数第二个出来的，不过你依然成功完成共鸣，很不错，这代表着你的灵魂海底力足够，未来或许有可能达到同时契约两个及更多的指挥官，帝国，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御门宅听到凯利的夸赞莫名觉得怪怪的，什么叫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的教官也在等着你们，没能完成共鸣的不要灰心，只要你们不放弃，灵魂海总会随着年龄而增长，杜克已经失败了许多次，可他也成功了，希望你们记住帝国需要你们，而你们也将不辜负于帝国！”凯利说完便领着一行人返回到虫洞传输装置前。
“如何，凯利阁下？”波罗纳招了招手，全然没有往日的严肃。
“我想您应该通过即时通讯知晓了，也不必我再赘述吧？”凯利双手抱胸，“指挥官的正式考试是在共鸣结束后的第二天开展，我没记错吧？”
“是的，您也应该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测试的结果。”波罗纳颔首。
“我期待着。”凯利转过身，“恕不远送。”
“...”
听着机械女声的催眠，御门宅静静等待着，正式测试分为两大部分，基础通识测试与实战测试，前者嘛，御门宅自讨有个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能拿到高分，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的可能不通过，为什么不直接说绝不可能，御门宅知道装叉会遭天谴，谨慎才是硬道理，至于实战测试，御门宅不禁回想起突击者在结课前吆嚷着说，是模拟实战海域哦，可以提前感受一下同舰娘协同作战的感觉哦。
虽说御门宅的双眼很容因遵循引力原则，受到重量体积较大的物体吸引而分神，但好歹也还算记住了一些关键，模拟实战海域，从凯利给出的情报档案上看，帝国的科技加上舰娘自身的改良，她们同样创造出了类似于塞壬镜像海域的领域，介乎于虚拟和现实之间，受到的伤害不会致死，但痛感体验这些都是绝对拟真的，如此说来就算安全有了保障，御门宅也不想太过放浪自我，毕竟模拟海域中的你拥有再多的舰娘也是假的，只有现实中链接上舰娘才是真的，才不会迷恋虚拟瑟瑟呢！
御门宅的嘴巴弯了起来，有种蜕变成鱼钩的趋势...
顺利返回极武学院，御门宅久违地拥有了一点自由的夜晚，自从参加训练，除了早晨要集训，晚上也要拉练，幸亏学院觉得指挥官要修养好精神才有心力去处理授课内容，御门宅这才拥有安稳的睡眠，不过也就局限于可以睡个好觉，多于发呆的时间是一点都没有，预备进行正式指挥官测试期间其实是学院的度假休息期，取消了日常的早晚集训，只保留了一些硬性项目，比方说领取心智魔方，又比如参加舰娘共鸣这些，除此之外的时间都是可以随意支配的。
考过了，就是舰娘与世界，考不过，就是无休止的上课与训练，御门宅吐了一口气，倒在了床上，睡吧睡吧。
一夜无话，御门宅很清爽地从床上一个弹跳起步，在空中达成一次三百六十度黄金骑兵回旋，然后站稳在地板上，好巧不巧地双脚踩在了拖鞋上，这让御门宅有种满足感，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闷头冲向了食堂，正式测试的理论知识部分会花一天的时间，后面的模拟海域实战就会泡在组织液里面，虽说有营养补充，但总归先打好饮食基础，不至于出来太虚。
“盯~”不知火坐在御门宅桌前，看着御门宅一口一个煎饺，胡吃海喝地扫荡完叉烧包、胡辣汤、小笼包、油条、一碗咸菜，最后如同惬意的海豹一样瘫在座位上软乎乎地摸着肚皮。
“咳咳，不知火，你想成为我的舰娘吗？”御门宅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似乎没有发现不知火，然后冷不丁地丢出一句。
“欸？”不知火像只受惊的小兽，眼影眨了眨，“指挥官？”
“...”御门宅继续摸着肚皮，一秒，两秒，他突然，“欸？！”
“你是我的指挥官吗？”不知火像是确定什么一样，继续问道。
“不，不是，啊，我，可我还不是正式指挥官啊。”御门宅感觉自己像极了试图偏出对方q技能，结果反被逼出闪现慌忙逃窜的自信召唤师，“你为什么会，会想成为我的舰娘啊？”
“不是你叫我成为你的舰娘的吗？”不知火脸色沁出微红。
“话虽这么说，啊，”御门宅拍了拍脑门，“要不，还是等我通过了正式指挥官测试再谈这件事吧？”
“...”不知火似乎有点不太开心，明显撇开头，“嗯。”
御门宅目送着隐隐透出小女子的羞涩感的不知火，觉得被食物撑鼓的胃囊变得更难受了，“这叫作什么事啊？”御门宅也不知道怎么去描述心中对不知火的情感，就像大学在图书馆遇到的文静女生经过一年不经意的碰面接触后，去告白，然后就成功了，虽说结果挺让人惊喜的，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怪怪的，算了，这种天降喜事还要被他这样挑三拣四未免太过于凡尔赛了。
至少，真通过正式测试，他也有舰娘可以申请了？
消化了一会食物，御门宅总算舒服了点，一口气吃太多还真有点折磨，午饭和晚饭还是少吃点吧，出来虚一点就虚一点，总不可能变成细狗的，御门宅用手匝了一圈自己的胸大肌，又估了估自己的肱二头肌，精健有力，什么叫做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就是！
自恋了一会，御门宅出了门径直朝着大讲堂奔去，考试区域就在日常授课的教室，由于参加正式测试的指挥官只有两名，考试场所相当充裕，兰利在结课前还询问御门宅他们要在哪间教室考试，御门宅他们都选择室内体育馆，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单纯觉得课桌教室太窄了，施展不开。
“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校验身份信息。”兰利一脸严肃地举起拐棍状的扫描仪器。
“好了，你们的随身腕表里已经发布了所有考试题目，同时在考试期间内，你们的腕表也锁定了相关考试信息检索，限时一百二十分钟，请尽快作答！”突击者也一反常态地用冷峻的脸庞附和着兰利。
“加油！”空旷的体育场外突然钻出来一只只脑袋，他们嬉皮笑脸地朝着杜克与御门宅喊着，杜克与御门宅只是向他们比了个大拇指。
一百二十分钟转瞬即逝，御门宅也没有等到考试截止时间才交卷，他提前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提交了，主要是检查了一遍试卷，花了点时间，事关人生性福大意不得！
“嗯，看来不枉我平常在课上多次圈重点，不错，你们都通过了《海域航空综合测试》！”兰利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很用力地在维持着淡然的表情，可是御门宅与杜克却能发现兰利的高跟鞋跺个不停，显然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哟，你们要选我做你们的舰娘吗？”突击者比出一个开枪的手势瞄向御门宅和杜克，然而未带他们回答，突击者却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啦，我可是授课老师哦，老师与学生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我会帮你们打听打听消息的，争取让你们链接到属于你们的伙伴！”
“真是的，每次都开这样的玩笑。”兰利扶了额头，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摊上这样爱开玩笑的老师可真是罪孽呢，你们说呢？”
“没有的事，我觉得无论是假正经的兰利老师还是爱开玩笑的突击者老师都是对学生尽心尽责的老师哦，我们私下里都很尊敬你们呢。”御门宅在这一年里也习惯了在课堂上找机会捉弄心性纯洁的舰娘老师，一来二去，其实也混得挺熟的。
“假正经，哪有？！”兰利听到御门宅的话生气地抓了抓眼镜架，圆圆的如同瓷娃娃一样光洁的脸庞迅速涨红。
“好啦，都这个时间了，不要怄气啦，兰利酱！”突击者从背后一把捞住跺脚脚的兰利，将她埋在自己雄伟的车灯里，御门宅和杜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可恶，是谁说我假正经的！是谁？！”兰利还在生气，突击者只能一边安抚着兰利，一边冲他们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那个，我们就先走了！”御门宅和杜克像对视一眼，逃一样地夺门而出。
“好耶！下午的《舰船通识》可是我复习的重点，上午都能过的话，下午自然不成问题！”御门宅撑个拦腰，没听到杜克的回答，他转头看向对方，发现杜克此刻竟有点低落。
“到底，怎么了？”御门宅不解地挠了挠头，他不明白成为指挥官与舰娘一起征服大海多么明朗的未来会让杜克变得这么消极。
“御门宅，很高兴能遇到像你这样志同道合的伙伴。”杜克停下了脚步，目光掠过操场，看向了那片蔚蓝的海洋。
“嗯，所以呢？我咋感觉你说这话像是要噶掉了一样。”御门宅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这嘴巴吐出的话也太不吉利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现在这种状态让我很担心。”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杜克萧条地看着远方，神情的忧郁更加明显了，“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遇见的人并不是他本来那个样子的，当你看见他真正的模样，你有可能会再次接受他吗？”
“？”御门宅打出一个问号，“你是想说，同我接触的这段时光里，你其实有点压抑天性？其实你是个基佬？不会吧？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要上我？好恶心欸。”
“不是。”杜克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下午还有一项理论考试呢，抓紧准备吧。”
“我去，哪有话说到一半中途打结的，你至少讲明白点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御门宅想要喊住杜克，然而对方没有理睬。
“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御门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