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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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珂看了眼窗外，快三更了。
黎珂卷起袖子和裤脚，把衣服给黎琴穿上，不小心碰到黎琴的首饰时，却被上面尖锐的棱角刺了一下。黎珂捏起那颗绿色翡翠吊坠，发现手腕上的红色小蛇莫名有些兴奋。
黎珂猜到，这不是普通东西，她随手扔进空间，打算有时间再探索。
把黎琴穿戴好衣物，黎珂扶起让她坐到桌子边，在她面前放上书。
黎珂又找了根蜡烛，在蜡烛中间系上一根绳子，尾端扔在旁边的被子上。
随后，黎珂把灯油浇在绳子和黎琴腹部和后背。又来到外间，给秋香的尸体上面也浇了些。
布置好这些以后，黎珂点燃蜡烛。让火光把黎琴看书的背影，投射在门上。
做好这些，黎珂来到窗前，把染血衣服全脱下扔进空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转头确认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这才跳了出去。
黎玉和黎琴的院子，虽然黎珂都是头一次来，可在黎家的这段时间，她早就找机会观察过房间结构。
因此无论出发还是返回，几乎没浪费黎珂太多时间。
来到围墙边。足有两人高的围墙在黎珂面前却毫无阻挡作用，她轻松翻过了墙头，落到了隔壁黎玉的院子里。
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响。
黎珂蹲着身子在原地等了会儿，确定这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这才站起身，轻手轻脚的来到她离开的窗户，翻身进去，重新躺到床上。
她的手腕处，小蛇慵懒的趴着。
它刚刚饱餐了一顿，吃下了足有它身体十倍大的兔子。
黎珂心念一动，让小蛇隐藏，随后摸到自己受伤的手臂，解开包扎的棉条，用力扣进去！
随后，血液汩汩的顺着衣服流了下来。
黎珂等血滴了一会，慢慢有些凝固了，又一次扣进肉里，再一次刺激血液。
“黄鹂！好疼！”
黎珂呼叫起来，声音里满是痛苦。她的神色，却是冷静的可怕。
黄鹂睡的不熟，此时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摸黑点上烛火，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床上几乎被染成血色的被子。
“怎么伤口裂成这样！”黄鹂几乎要尖叫了，连忙跑出去叫人。
一会功夫，房间里接二连三点上蜡烛，照的灯火通明，大夫也被人从刚躺了半宿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忙了一通的小院又重新开始了兵荒马乱。最慌乱的当属那位大夫。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伤口是为何崩裂的。
因为这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大力扯坏了的，但难道这位小姐失心疯？大半夜醒来抠自己伤口玩？这怎么可能？
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好推脱说，可能是用的药材年份不够，又添了更多名贵的药材。
乱腾腾的忙碌到了四更天，外面又发出了更大的惊叫声。
“快来人了，走水了！！”
“着火了！”
……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外面噔噔噔跑进来一个小丫头，声音尖锐的汇报着：“糟了糟了，黎琴小姐的卧房走水了，火烧的很大，眼看着就要烧到黎玉小姐院落了！”
屋子里丫头们脸色大变，着火可不是小事，火焰一旦蔓延开来，那可了不得。
说话间，窗外隐隐约约映照出火光，似乎那火焰亮度已经照到了窗外，眼看着就要烧过来了。
“不能在这待了！”老大夫年纪大毕竟稳重些，他摸了把胡子，看向旁边的黄鹂：“快伺候你们家小姐起床，咱们先退出去，万一被火给烧着了，你家小姐手臂受伤，更跑不出去。”
黄鹂顾不得许多，找了衣服给黎珂披上，还好黎珂穿着里衣，只需要套上外套，倒也不算匆忙。
一行人着急忙慌的逃出屋门，跟着慌乱的丫头们一起撤到院落之外，出了院落，站的远些了，这才发现，黎琴的小院子已经彻底沦为了一片火海，不断有人高呼着救火。
“去柴房，柴房外有水缸，水缸里有水！”
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声，跟着逃出来的丫鬟们立刻找到了方向，大呼小叫的冲向柴房，去找水桶提水。
这场火焰，终于是在天亮之后扑灭了。由于是在大半夜烧着的，很多人都是睡得半梦半醒之间跑出来的，衣衫不整灰头土脸，个个都狼狈不堪。
此时互相见了对方，都有些尴尬，于是趁着没人，各自找地方整理着装。
黄鹂由于昨晚要出门请大夫，衣服穿的倒是好的，她不着急整理着装，而是忙着找自己家小姐。
昨晚从院落中逃出来后，现场乱的简直一言难尽，她虽然想要一直跟着黎珂，可实在没办法应付，最后还是跟丢了。
“我在这。”黎珂出言吸引黄鹂，注意随后扶着受伤的肩膀走近：“昨晚闹得太厉害了，我便和你躲了个没人的角落，这会儿才出来。”
黄鹂一愣，随后便意识到，她这是在和自己对口供。
黄鹂心里咯噔一下，口中发苦。祖宗，昨晚火烧起来都那么乱了，你还有心情出去干坏事？
黎珂冲她笑笑，笑容乖巧而腼腆。
黄鹂没见过她对自己露出这一面，微微一愣，随后听到身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珂妹妹，你没事吧？”
黎问头发有些散乱披在身后，眉宇间有些愁绪，显然昨晚的事情也将他搅的心神不宁，不如往日从容。
“昨晚上实在是太闹腾了！事情一桩接着一件。”
黎问叹气：“本来想着让你在黎玉院子里好好休息，没想到居然会走水。”
“我没事的。”黎珂笑了笑，随后看向那座已经被烧得发黑的院落，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不知道琴姐姐怎么样了。找到她了吗？”
“太乱了，还没来得及开始找呢。”黎玉此时也走了过来，她衣服穿的都是完好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脸色也有些苍白：“听丫头们说，好像就是从黎琴姐姐那间房子开始烧的，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黎珂点了点头，还想要开口宽慰他们，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随后身体摇摇欲坠，似乎是要晕倒的样子。
黎问赶紧让黄鹂上前搀扶住她：“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比昨天还虚弱。”
黄鹂叹了口气，配合着露出担忧的神色：“昨晚小姐伤口裂开了，我连夜请的大夫来医治，结果治到一半，就听说外头走水了，我们也是着急忙慌逃出来，本来就更深露重，小姐又折腾了一整晚，再加上伤口还没痊愈，怕是有些撑不住了。”
黎问皱眉：“原来是这样，黄鹂，你先带着你家小姐去我院子里，我找人给你们腾出一间屋子，先让珂儿好好休息。”
黎珂赶紧道：“没事的，哥哥，我先回自己院子也可以。”
“那成什么样子，那里只有一间下人房。你的屋子昨日刚……怎么能住人呢。”
黎珂笑了笑：“哥哥，没事的。暂且休息一阵子罢了。黄鹂陪着我呢。”
黎问见她执着，此时他又要忙着梳理火灾现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由着黄鹂赶紧把黎珂带下去休息，顺便把大夫找到交给他们，跟着一起回院子里，时刻关注黎珂的身体状况。
黎珂静静的躺在黄鹂的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昨天白天加这一个晚上，她已经将自己压榨到了极致。就算是她，也觉着一阵困意袭来。
黎珂在脑中盘旋了一圈，没想出自己的行动有什么破绽，这才没有抵抗身体的自然反应，缓缓闭上眼，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