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To be or no to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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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讲逻辑，爱情不讲道理。
虽然第一次见面并不美好，虽然两人间的交流中偶有摩擦，但塞西莉亚还是爱上了埃里希。
不是同情，也不是感激或是愧疚，就是那莫名其妙，毫无逻辑，埃里希这辈子都够呛能明白的两个字——
“爱情”！
不过当然，这个结果在埃里希看来并不意外。
毕竟扪心自问一下，长得帅，有气质，身居高位，有权有势，做的还是拯救世界这种光明而伟大的工作。
难道这样的我，不配成为万千少女心中的梦吗？
当然了，是梦就不要醒。
埃里希这个人的理性和仅剩的良知告诉他，风流债难还，不要回应任何一份感情，除非有足够的利益...
比如像塞西莉亚这样的。
再说，埃里希是在娶女人吗？他是在娶伽托迪亚王国！
至于安妮塔，睡不到就睡不到吧，谁的人生还能没点遗憾啊？
很残忍，很理性，但也让塞西莉亚觉得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埃里希和安妮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通过两人在深夜里“私会”的情况来看，关系也应该不同寻常。
她理解埃里希对安妮塔有非分之想，也理解埃里希对安妮塔的报复，但是...
剖腹取药，一条人命，太果断了。
让塞西莉亚不由地想到，如果有一天，如果有必要，埃里希会不会也这样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恐惧与失望在塞西莉亚的身体里蔓延，配合着心中莫名烦躁起来的杀意，让她把指节捏得发白。
“埃里希，我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可终究是自己爱的男人，拯救世界的勇者，塞西莉亚不希望埃里希死，起码...他不应该死得这么痛苦。
铿锵！
索兰圣剑的光辉划破夜空，巨像的头颅瞬间被泯灭了一半，安妮塔狼狈地砸在巨像身上，吐出几口鲜血。
“真该死，要不是那把剑的话...”
擦掉嘴角的血迹，安妮塔身上的苍白纹路早已变得鲜红如血，巨像的损坏处也是瞬间还原。
塞西莉亚的实力不足为惧，但那柄神剑却让安妮塔吃尽了苦头，打到现在，她几乎是在透支着身体。
不过...
寿命而已，对于心存死志的她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
看着在巨像脚下苦苦挣扎的埃里希，安妮塔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挑衅般地冲塞西莉亚一笑，
“别想了，疯女人，你男人是活不成了！”
“少说废话，把药交出来！”
塞西莉亚手握神剑，脸上的神情坚定果敢，在那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如同女武神降临人间。
“哈哈哈...”
望着塞西莉亚的模样，安妮塔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奈与悲伤。
“我真恨命运和你都瞎了眼，居然会站在埃里希这个混蛋那边，咳咳...”
安妮塔说着咳嗽了几下，又从肺里咳出几块瘀血。
塞西莉亚可不是那种娇气的圣母，她的剑术凌厉非凡，手上也早就沾满了那些强盗恶徒的鲜血。
“不，命运并不垂青于他，埃里希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塞西莉亚闭上眼，回忆起平日里看到的埃里希。
他似乎总是很忙，经常带着一身伤，明明身边围绕着许多人，但他的背影，却是格外的孤独，总是让塞西莉亚的心隐隐作痛！
“那是他活该！”
安妮塔举起手中的魔法剑，“他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却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正义的救世主？他就是个虚伪的撒谎精！”
“可他也确确实实地救了很多人，所以我绝对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塞西莉亚也举起了剑，心里杂乱的声音消失不见，她此刻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拯救埃里希的生命！
“救他？”
安妮塔笑着摇摇头，笑容中多了一丝嘲弄，“你还不知道吧，他已无药可救！”
“我会救他！”
塞西莉亚踏前一步，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现在救了他也没用，毕竟...”
安妮塔抬头看着塞西莉亚，这位怕是马上就要成为“寡妇”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格外灿烂，
“他已经时日无多！”
受限于当时的理论技术，尼禄在埃里希身上的改造手术并不完美，但塞拉尔给埃里希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他根本等不起。
万幸改造很成功，但也是埃里希不幸的开始。
禁忌的代价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与其说尼禄是改造了埃里希的左手，倒不如说尼禄把埃里希的左手变成了某种生命体。
它有自己的意识，但不是清晰的，而是杂乱又混沌的，它根本没有说和埃里希争夺主控权的想法，而是最原始的生长本能，最原始的吞噬欲望。
它，要杀了埃里希！
这种情况是无法阻止的，因为只要埃里希还活着，它就会无时无刻的进行。
尼禄知道，埃里希知道，塞拉尔知道，安妮塔看了出来，而现在...
塞西莉亚也知道了。
“骗子！我不信！”
也许是为了发泄，塞西莉亚的进攻更加凌厉，让安妮塔几乎喘不过气来。
砰！
记不清身上的骨头被打断过几次，安妮塔的身体终于软软倒了下去，断掉的肋骨似乎刺穿了她的肺叶，让她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
但安妮塔却笑得很开心。
因为看着塞西莉亚脸上的那抹慌乱，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埃里希这种人肯定不甘愿就这么死去，他手握大权又实力非凡，凡俗的律法观念根本限制不住这个疯子，你觉得他为了活下去，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闭嘴！”
塞西莉亚狠狠一拳揍在安妮塔脸上，她的心情也跌落到谷底。
出生于帝王世家，塞西莉亚很清楚权利对于人心的腐蚀，也明白当权者对于长生的渴望。
在伽托迪亚王国的历史上，曾经有一位国王为了延长寿命，居然暗地里命令手下搜集婴儿，制成肉汤...
每每想到这件事，塞西莉亚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也让她联想到埃里希之前啃食自己手臂的一幕。
“你明白了吧，塞西莉亚！”
安妮塔仰躺在地上，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腹部暴露在对方面前，
“还想救埃里希的话随便你，但我要提醒你，他那条手臂上的炼金技术，没有几千条人命打底是研究不出来的，我言尽于此，看你的选择了！”
说完，安妮塔闭上了眼睛，留下塞西莉亚举着神剑犹豫不决，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时间回到现在，塞西莉亚看着地上的埃里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药。
“埃里希，我问你！”
塞西莉亚扶着埃里希靠到一堵断墙旁，半跪在他面前，四目相对，仿佛在打量着对方的内心。
“如果要牺牲几万人的命才能救你，你会不会这么做？”
听到塞西莉亚的问题，埃里希只感觉喉咙一甜，连带着眼前的阴影也更加凝实。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聊这种哲学问题？
快救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