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间章 圣阿加莎的弹射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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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阿加莎女子学院-光环占卜社社室
入夜的普罗旺斯天空，浓稠的暗红被化开，均匀地涂在天际线上。红空中的点点群星如一个浴血而死的战士尸体上露出的银章——虽然在琦琦罗嘴里是草莓奶油中的白色糖球。
社长莉莉丝倚窗外望，愁云笼罩，忧心忡忡。
“客星犯主，天象大乱。凯伊同学恐有大劫。”她叹道，“目前观测，恐怕是外物侵扰。”
“唔姆唔姆。因为自以为是的伊卡洛斯，质疑救世主大人的权威。”室内正在吃着溜肥肠味的薯片（本校异端零食）的北条福来不慌不忙道，“现在胁迫他亲自上赛场自证能力，真是不知好歹。”
“就这样？能在众人面前一展神迹，不是刚好吗？”莉莉丝不解道。
“……配枪是单兵防空导弹的学姐，确实理解不了手枪人的痛处。”
“所以，福来。”莉莉丝拿出社长和前辈的威严，压抑怒火道，“凯伊同学又将遭遇波折，你还在这里看嘻嘻哈哈的视频，成何体统，信仰何在？”
“这是学校的任务啊！最高军事委员会要求每个学生都要观看不破丹会长吃瘪的集锦二十遍。作为今天的圣阿加莎青少年大学习。”
“我们自己的大学习？上面能不能不要再东施效颦了？”不太悦耳的词汇传入到莉莉丝耳中，她抱怨道，“不会学点好的，比如凯伊同学联名的水晶埴轮。”
“你……你不会想把救世主大人的脑袋塞到你的生命起源里面吧，学姐？”福来嫌弃地看着她，小声嘀咕道，“所以我说宅得越久越闷骚…….”
“什么？”
“没，没什么。我是说全市同学都在做‘大学习’，只有学姐你连个手机都没有，偷懒。你快去买个手机吧，免得下次救世主大人联动水晶埴轮你都不知道。”
“这次是你对救世主缺乏信仰了。”莉莉丝得意地触碰自己手边的水晶球“示巴”道。
水晶球随着渐渐明亮的光启动，然而上面显示的不是任何景象，而是白纸黑字的题：
\/q：请列举手枪的十个优点和机枪的十个缺点。
小鸟游隼：实名举报瓦尔基里的天童凯伊同学假公济私，借大学习泄私愤。
月雪郁子：凯伊君的配枪是手枪，就是手枪的最大优点?
天宫喵都：实名举报瓦尔基里的月雪郁子同学假公济私，借大学习表白喵。\/
“现在我每次用水晶球都要做题才行，想必是那个什亭之匣的作用吧，这就是救世主的神迹！”
“不……我只觉得做什么事情前都要刷题才行，有点恐怖。”
“无论如何，倘若救世主天童凯伊遭受危机，就好像上次音乐节时那样。”莉莉丝正色道，“我社都要力所能及地提供帮——”
“轰！”
“这从脑袋顶传来的巨响是什么？”莉莉丝又看向窗外，“不破会长终于难忍欺辱，向我们扔核弹了吗？太好了。”
“不，学姐，你抬头看看天上。”福来随便地说道。
她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接上耳机开始偷偷观看大型纪录片《内斗王荷鲁斯传奇》。
“哈啊？”医学奇迹，莉莉丝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犯宫的彗星被另一颗飞来的撞飞？那岂不是凯伊同学的灾祸消失了？”
简直像是上帝在以天空为幕布玩3d弹球。
“不，不过。”莉莉丝缓缓坐下，盯着逐渐如湖面般稳定的天空冷静分析道，“现在落入凯伊命宫的新彗星之位置……主身边之物将引起祸患，而且比刚才那个更严重，甚至可能…影响生命。”
“.……那道蔚蓝色的光是什么？我做题把自己做成青光眼了吗？”
笼盖四野的天空，毫无理由地出现一条浅浅的蔚蓝色光芒，如果不是莉莉丝这样仔细观察，一般人绝对察觉不到。
那道光在空中前后抽搐了几下，像是在瞄准的台球球杆。然后直直向凯伊命宫中的灾星冲去。后者不言不语地被她击碎了，遁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怎么了，学姐？”福来看莉莉丝像是坐化了一样闭上双眼，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仅凭我们去揣摩救世主身上的神奇力量，真是蚍蜉撼树。”莉莉丝释怀道，“她能把群星当作8号球来玩。”
“我觉得能把普罗旺斯救世主当作水晶埴轮玩的学姐你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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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人造魔剑格拉姆之灵。
给予荣耀，给予希望，亦给予毁灭，给予死亡。
自本市初建，吾便栖身于此，万载千岁，沧海桑田，人事具非，而吾坚守于此。
此剑非铁非刚，乃是自居“乌托邦”之名的人子，以挑战众神、击落星辰的妄念锻造，为了此般痴心妄想，他们不惜以生命滋养此剑之根。
故吾以寄托于没落神性中的生命为食粮。凡夫御吾，只会落得寿尽命陨，吐血而亡；纵使强者御吾，也难免折腰。
乌托邦之人以吾为魔，弃之不用，转而造出驯良之圣剑“石中剑”。致使吾不知多久未遇良主。
无妨，毕竟凡人穷究成圣之道以求功名，少有勇气脱世入魔。
…….真烦，明明二手的老手机都有人买、有人用。
如今，自居普罗旺斯救世主的天童凯伊，无心插柳，将吾唤醒。
然而，天童凯伊的执念和智识，究竟是否足以携吾以成传奇。且待吾考验他一番，再下定论、
吾将于其睡梦中抽离其意识，于魂外之地进行十重磨炼。
在充满精灵、邪神、恶龙的世界里，倘若其历经逢魔、叛离、冤屈、贬谪、色诱、监禁、刀山火海、毒侵火扰…….仍不改其志，那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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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没有，明明没人听你叨叨，居然能自言自语这么多，你也真是独身太久了。”
一片漆黑的意识世界，格拉姆的剑灵还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念完，便只觉天翻地覆，浑身触电般麻酥，颤颤巍巍地跪倒在这无天无地的虚空中。
当她挣扎着抬起头时，看到水手服长发少女，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
“汝，报上名来，竟然能进入到吾之…啊啊啊啊?”
“给我正常说话。”
爱丽丝瞪她一眼，她便捂着下身蜷曲起来，赶忙求饶道：“是，是什亭之匣的爱丽丝大人对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树立个古剑灵的人设，但是您好像比我更古老、更不可估量。”
“知道就行。”爱丽丝居高临下道，“我想说的很简单，把你的什么考验收回去。现在我们正为学院交流会忙着，别过来添乱。”
“诶？”剑灵愣道，“可，可是如果没有经历诅咒、战争、死亡、传承和复仇这一套故事，我凭什么叫魔剑格拉姆呢。”
“什么年代了还搁那死抠神话原型呢？”爱丽丝蔑视她道，“你不过是一把现代的、人造的剑上面的智能AI罢了，是乌托邦的战争兵器实验中的失败品，真把自己当神话中的魔剑呢？
你知道此时此刻普罗旺斯多少人在给自己故事中的剑冠以‘咖喱棒’、格拉姆、丛雨、村正、倚天屠龙或干将莫邪之名吗？”
“呜…呜呜。”
像是个中二病被人在教室现场戳穿，剑灵在爱丽丝的训斥下直接坐着嘟起嘴开始流泪。
“看到我背后的激光炮了吗？这是我的配枪，现代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未来武器时代，一把残次的破剑居然还在逞能？”
“呜，呜呜呜啊~”
偷偷瞄了一眼爱丽丝变出的激光炮，剑灵被戳中痛处，眼泪连成了线。
“以后你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给我们用剑身挡子弹，懂吗？这是废物的你在充当晾衣架以外唯一的作用。这都干不好，我会让凯伊把你扔回乌托邦分校坐冷板凳。”
“呜呜呜呜，是…是！我不会再考验凯伊大人了，会尽情让他随意使用的。而且以后我会主动为凯伊大人和爱丽丝大人当肉盾。”
“明白就好。”爱丽丝继续摆出冷酷无情的样子威吓道，这是她从凯伊的藏书中学来的pUA话术。
“但，但是没有吸收学生的生命力的话，我会越来越虚弱……”剑灵扭捏道，“本来让凯伊大人去经历精神世界的磨难，就是为了偷偷吃点考验过程中流失的生命力……”
“你一定要吸凯伊吗？他身边那么多活泼得像是躁狂症的女孩子，把她们的过剩精力吸一吸不就得了。”
“不…….因为我是和王女大人代表着阴柔的‘石中剑’对应的存在，所以只能吸收阳刚之力化为己用。”剑灵为难道，“普罗旺斯有几个男生啊……有强大生命力的更是屈指可数。”
“有强大生命力的男性不是瓦尔基里就有吗？你以后偷偷吸他就行了。”
爱丽丝在空中投影出一个笑嘻嘻的粉毛大叔的脸。
“正好她……他最近因为压力太大进入叛逆期，天天顶嘴，缺管教一下。”
“.…….是。我以后听您的……爱丽丝大人。”
这是小鸟游隼觉得自己男性特征开始退化的开始。
“听话就好，以后老老实实侍奉你的剑主，别有小心思。什亭之匣is always watching you。”
爱丽丝严厉地说道，然后淡出了剑灵的视野。
“…….”
又回到了这个黑暗清冷、只有一个屏幕的世界。
“…不严格一些不行啊，这种关头必须避免节外生枝。她真把他的意识拉到什么地方怎么办？”
就像孤独久了的剑灵一样，爱丽丝也开始自言自语。
“还有，如果她设计的剑主考验没有‘色诱’一项的话，可能我还挺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