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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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阴暗潮湿、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实验室中，灯光昏暗不明，影影绰绰。
多托雷面无表情地缓缓伸出那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个装满了黑色淤泥的针筒，毫不犹豫地猛然将其注入到自己的胸口上。
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他的身躯逐渐扭曲，变成了人与魔物的结合体，模样狰狞恐怖，如同一只刚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魔。
他那令人恶心的嘴里发出无比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就是漆黑之力吗？真是让人迷醉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毁灭，“伊德，阿蕾奇诺，还有皮耶罗，你们都会是我的实验素材！”
许久之后，他的身影缓缓发生变化，一点一点地重新变回之前的人类形态。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现在，所有的切片，都去死吧！” 他的话语冰冷而决绝，没有一丝感情。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响起多个切片不甘的质问和怒吼。
“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你疯了吗？”、“没有我们，你如何观测这个世界。”……
每一个声音都充满了愤怒、疑惑和绝望。
多托雷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的存在分散了我的力量，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容纳更多的漆黑之力，完成最伟大的进化。”
话音刚落，所有剩余的切片尽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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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之家。
林伊德悠然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手中端着刚刚泡好的咖啡，语气随意地说道：“所以，冰之女皇就这样妥协了？”
阿蕾奇诺瞥了他一眼，带着些许无奈回道：“第三降临者在皮耶罗的手上，冰之女皇别无选择。”
接着，林伊德用带着一丝讽刺意味的语气说道：“然后你们就打算真的按照约定来，等到和天理的战争结束后，让我和皮耶罗打一场，以此决定至冬的未来？”
阿蕾奇诺微微点头，“冰之女皇和我都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林伊德闻言，笑了起来，“仆人大人，你这是跟我讲什么笑话吗？”
阿蕾奇诺眉头微皱，不客气地说：“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在那里阴阳怪气。”
在整个西厂，唯有她敢如此对林伊德说话。
然而，林伊德还得让她三分。
这其中，除了两人相交莫逆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 阿蕾奇诺曾经救过他。
他只得收敛起笑意，神色严肃地说道：“你和冰之女皇太高估了皮耶罗的品德。
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愚人众是如何发展壮大的。”
阿蕾奇诺一时无言以对。
愚人众本身就是一个肮脏的组织，几乎所有泯灭人性的事情都曾干过，而这个组织的创始人自然也不会是良善之人。
只是皮耶罗从来不亲自沾染上这些肮脏之事，以至于让她们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林伊德继续说道：“你们当时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就应该拿回第三降临者的控制权，并掌握整个愚人众。
哪怕是和皮耶罗起直接冲突，有我在，他也翻不了天。”
阿蕾奇诺听完林伊德的话，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这场妥协有多么愚蠢。
她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次是我的错，我会处罚自己，扣除一年的工资，并取消所有的假期。”
林伊德摆了摆手，“不必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是冰之女皇心软了，她并不想让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伙计今日就去牢大。”
阿蕾奇诺有些感慨道：“冰之女皇终究还是一个仁慈的温柔神明。”
林伊德呵呵一笑，“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未来皮耶罗要是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会放冰之女皇和你们一条生路吗？”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冷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皮耶罗现在已经带着正在复活的第三降临者躲了起来。”
阿蕾奇诺沉思片刻，说道：“我会安排壁炉之家的人寻找他的下落。”
林伊德摇了摇头，“算了吧，皮耶罗不会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了。
再去找，只会中了他留下的陷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和桑多涅尽快将愚人众内部的皮耶罗死忠全部清理掉，西厂番卫全部随你调动。”
阿蕾奇诺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正事之后，林伊德从自己的系统空间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空白西厂番卫身份证明和铭牌，轻轻地放在阿蕾奇诺的书桌前。
他郑重地说道：“这些是给那些牺牲的兄弟的，枫丹将会永远记得他们。”
阿蕾奇诺看着这一份份西厂番卫身份证明和铭牌，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感动。
如果能以西厂番卫的身份牺牲，是一份巨大的荣耀。
她诚挚地感激道：“谢谢！”
林伊德轻轻挥手，“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么多。
等到战争结束后，我会亲自参加这些孩子的葬礼，为他们送行，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阿蕾奇诺心中除了感动之外，还有种想要永远追随他的冲动。
她是无比高傲的人，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包括冰之女皇。
然而此刻，她被林伊德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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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伊德的推测无疑是正确的。
在那天愚人众执行官会议结束之后，统括官皮耶罗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音讯。
阿蕾奇诺这边毫不犹豫地立即开启了对愚人众内部的全面清洗行动，将那些皮耶罗的死忠分子进行大面积地清理。
一时间，整个冬都仿佛被一片肃杀之气所笼罩，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引起民众的丝毫关注。
他们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即将举行的枫丹音乐会之中。
这场音乐会虽然没有传奇大明星芙宁娜的登场，但也可谓是群星荟萃。
除了枫丹诸多知名歌星之外，还有至冬本地的歌星们纷纷加盟。
民众们兴奋地谈论着有关音乐会的话题，全然不知战争的阴影已经越来越近，很有可能将吞噬他们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