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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星辰与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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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张晓天感觉自己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在梦中,他好像看遍了世间的大好山河,也看遍了宇宙的繁星点点,当刺眼的阳光再次照耀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左手还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刺痛感,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慢慢走下床,想要给自己接一杯水喝。

“啊,你醒了?”舅舅窝在他小小的客厅沙发上读着手中的书籍,看阅读的厚度,他已然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了。

“嗯,我接杯水。”说罢张晓天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张晓天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九点十分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起床了,可是身体的疲乏和沉重感让他忍不住又坐到了椅子上,“好饿啊!”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要不要我背着你去餐厅?你已经睡了2天了!”舅舅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自知嘴笨,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合不合适说。

“两天了吗?”张晓天隐隐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就是杰拉尔逼自己答应他的事情,那件事情,真的要妥协吗?张晓天心里很是矛盾,一声叹气间,心头又涌出了许多无力和复杂的情绪,他真的很迷茫了。

“是啊,走吧,先吃点东西吧!这两天杰拉尔少爷不知为何也一直卧床不起,说是发烧两天了。”舅舅也一脸无奈,刚才他也去杰拉尔少爷房间问了,可是管家一直拦着不让进,说是怕他笨手笨脚再伤到少爷,只有医生在里面进进出出......

“什么?杰拉尔病了?”张晓天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他感觉自己都精神了很多,“不可能啊,杰拉尔怎么会突然生病,他之前还好好的”张晓天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一抹焦急。

“走,我想先去看看他。”张晓天挣扎起身,虚弱地走到舅舅身边一下子倚倒在了他的身上,“帮我,带我去看看他。”

舅舅一脸无奈道:“我这边没有问题,不过管家让不让你看,是个问题,你至少要先去吃些东西,保证一定的体力,要不然等会你俩都晕倒,你让医生先救你还是先救少爷呢?”

“好。”张晓天惨然一笑,便跟随舅舅去了食堂。

此时食堂里,第二班的员工正在用餐,舅舅赶忙也给张晓天拿了些,让他吃上,杰拉尔家给佣人准备的伙食也很美味,今天的三明治更是厨师的拿手好戏,之前每次遇到要吃三明治的时候,张晓天都要吃上好几块。

“好了,我饱了。”刚吃了半块,张晓天就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很多,他感觉自己现在状态已经好上很多了,只是现在思绪还是十分混乱。

“小天子,你就吃了半块啊!赶快再吃点。”舅舅忍不住大呼起来,这食量确实不是小天子的水平。

“不了,没心情,吃不下。”说罢,张晓天就向杰拉尔的房间走去了。

这一路上,他感觉自己的情绪糟糕透了,‘该说些什么呢?要先道歉,还是先写保证书?有没有一种可能让杰拉尔接受自己的想法呢?不行,生命的事情我要强硬一点!不行,杰拉尔都已经被我气得晕倒了?话说回来不是我先晕倒的吗?是的,就是我先晕倒的!’纷乱的思绪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头痛,恍然之间,他都有些畏惧见到杰拉尔了。

“是的来喽!主人,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系统辅助音欢快地响了起来

‘呃,怎么又出来了?’这下弄得张晓天都没心情胡思乱想了。

“张晓天?”管家的声音忽然传来,吓得张晓天直接打了一个激灵。

“啊......啊,就是那个,我想去找杰拉尔......就是我听说他好像发烧了......就想看看他,我已经反思过了,不会再气到他了......”张晓天低着头看着脚尖,一阵语无伦次起来,说了半天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了。

“请进吧,少爷应该也想见你的。”张晓天欣喜地抬起头,只见管家摇了摇头,竟然欣慰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那光头如阳光般耀眼......管家可能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头上的假发套掉了吧。

张晓天猛地吞了口口水,拼命转移开视线,一阵点头哈腰后,嗖的一下钻进了屋里。

此时,杰拉尔的脸微微泛红,他虚弱地躺在自己雪白的大床上。杰拉尔非常喜欢白色,他的衣服有很多都是白色的,甚至床单和被子也是一片雪白。他的金色短发铺散在枕头上,额头上贴着一枚退烧贴。他的睫毛长而微卷,时不时轻轻颤动一下。

“老......老大。”张晓天看到杰拉尔的样子后,感觉心脏都漏跳了半拍,他从未见过杰拉尔如此虚弱的样子,只见他飞步向前,“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杰拉尔的床边。

“老大,都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把你气成这样的,我反思,我检讨,总而言之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张晓天低垂着头,看着床沿,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逐渐哽咽了起来。

“错哪了......”

张晓天习惯性答话,“我错......我错......”

熟悉的声音传来,张晓天猛然抬头,向眼前的杰拉尔看去,只见杰拉尔祖母绿般的眸子缓缓睁开,嘴角也扬起一抹笑容来。

“老......老大,你......你醒了?”张晓天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翁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

杰拉尔叹了口气道“你那么吵,就算是死人也得被你吵活了。”说罢,杰拉尔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将旁边的一个枕头拿了过来垫在了身后,随后便坐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老大,我就是,当时有点着急,我就有点慌了。”张晓天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我没事,不是你的错”杰拉尔看着他,祖母绿般的眸子因为发烧缘故也染上了几分疲态,只见他看着眼前眼睛亮闪闪的少年说道:“我的头发,从小剪头发都会发烧3天,我已经习惯了的。”

张晓天满脸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如雨过天晴一般阳光明媚起来,“天哪,不是吧!太好了!”说罢张晓天拼命抚起胸口来。

此时的张晓天犹如获得了特赦令一般兴奋异常,他真的很开心杰拉尔并不是因为自己而生病的,要不然,他会感到无比愧疚的。

“警报!警报!检测到杰拉尔·克伦威尔怒气值上升至20%”欢快的系统提示音瞬间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只见杰拉尔挑了挑眉毛,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了许多,“哦?是吗?刚才我好像是听到某人是想过来给我道歉的吧!”

‘救命,老大生气了啊!是的,你得帮我想想怎么办啊?’张晓天脑门上瞬间浮起一片汗珠,漂亮的蓝色大眼睛也开始忽闪忽闪眨巴了起来,心中拼命求助起万能的系统来。

“系统分析中,分析完毕。根据杰拉尔·克伦威尔的性格显示,杰拉尔·克伦威尔对您的道歉表示很满意,对此,您需要对道歉内容进行详细阐述,逐条进行分析。”稚嫩的声音响起,但是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个很好的答案。

“逐条?”张晓天不禁头大起来,他当然知道杰拉尔生气的点,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啊,有些东西真的不能退让啊!

不行,要迂回,要周旋,于是他灵光一现道:“老......老大,我刚才开心的是,您的身体很快就能好了,其实我来确实是想因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应该和老大好好讲的,我也不希望我和老大之间存在误会......”张晓天拼命找补到。

“嗯......”只见杰拉尔的眸光又淡了淡,“继续。”

“恭喜您主人,杰拉尔的怒气值减少10%,请继续努力哦!”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

“继续?怎么继续啊?”张晓天感觉现在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其实他真的也没有想好该如何跟杰拉尔解释,但是杰拉尔好像已经接受了他要跟他解释的事情,于是只好重重咽下一口口水,硬着头皮上了,

“老大,您听我解释,是这样的,我认为这个世界上,人类有好的人类,兽人也有好的兽人,当然异变兽也会有好有坏,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尊重他们的生命权力,只是不滥杀无辜。”

杰拉尔眉头又深深蹙起,深邃的眼眸都蒙上了一丝阴霾,只见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张晓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立誓吗?异变兽人、异变兽,他们和人类社会斗争了百年,仇恨早已无法抹灭,凭你的一腔热血,如何改变这样的既定事实?终有一天,人类和异变兽们会爆发极为惨烈的冲突,当那一天来临时,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这几个字犹如炸雷一般在耳边炸响,他的头脑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

‘如果那一天的话,我可不可以只杀那些坏的异变兽?’张晓天的心中忽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只见他眼神迷茫的抬起头,轻轻摇起了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张晓天小声呢喃着,看起来十分无助。

杰拉尔看到他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动容“算了,时间还长”对于杰拉尔而言,张晓天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能够感觉到,张晓天拥有他没有的东西,那是他曾经很渴望很珍视的东西,而选择丢弃那些东西的人,也是杰拉尔自己,“也许多经历一些事情就会变了吧。”杰拉尔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全国公考准备的怎么样了?”杰拉尔淡淡地说道。

“全国公考吗?我们还要去星澜学院吗?”张晓天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杰拉尔

“没错,不要轻易改变我们的目标,况且,你会有一个最强大的家教帮助你的,比如:张晓宇。”杰拉尔脸色愉悦的说道,就目前而言,张晓宇确实是非常适合张晓天的老师。

张晓天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起前段时间那个惨无人道的学习手环,他就想现在冲到地下室把他的实验室给直接砸掉!

“去吧,我已经交代过了,说你醒后就会去找他报道,你哥哥十分开心的。”杰拉尔笑了笑,张晓天觉得杰拉尔的笑容就像是魔鬼的微笑,看起来异常扎眼。

“好的,老大,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张晓天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离开了。

而屋内的杰拉尔倒是盯着张晓天远去的身影看了良久。

张晓天来到一楼的书房,熟练地找到密室的入口,当眼前的书柜移开后,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入口处居然多出来了一张金属质地的门,门的正中央还有一个蓝色的半圆球形,闪着淡蓝色的光,只见眼前淡蓝色半球形发出金色的光芒,一串文字提示出现在了眼前:

“您好,这里是安全智能识别系统,请您贴近显示器进行人像识别扫描。”

于是,张晓天便向着门又走近了几步,只见蓝色的光束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识别成功,访客:张晓天,欢迎您,接下来请您做出指定动作方可进入。”

张晓天一头雾水,这个系统怎么回事,还让自己做动作,需要做什么?

“请您根据图片提示,做出相应动作。”

只见盈蓝色的光球上立体投影出了3个动作照片,这三张照片居然都是张晓天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张晓天掐着腰哈哈大笑一脸嚣张的照片,第二张是张晓天一脸苦恼抓着头发的照片,第三张照片是张晓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杰拉尔的照片,没错,他面前杰拉尔的裤腿很明显!

“张晓宇!”张晓天几乎要疯了,鬼知道这个奇葩老哥是怎么找到这些照片的!

“倒计时开始:10, 9,8 ......”这个倒计时让张晓天十分紧张,每嘀一声,就会变换一个数字。

“不是吧!还来?”一个不好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这个倒计时系统,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晓天迅速开始执行3个动作,他先是掐着腰哈哈大笑,之后赶快抓耳挠腮,最后在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时候,门咔吱一声打开了......

“张晓宇!”张晓天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只见门后的张晓宇笑成了虾米,整个身子都蜷曲了起来,

“小......小天子......你快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张晓宇此时笑得在地上疯狂打滚,把自己笑得都有些痛苦了。

“你......你给我起来!你是我亲哥吗?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坑我?”张晓天的脸嗖的一下红透了,像是害羞也像是气急了。

“你哥我怎么可能坑你,杰拉尔少爷已经交代我了,让我辅导你学习,我可是欣然答应了的,接下来的日子,我可是会亲自指导你的,要知道你亲哥我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天才人物,能亲自指导你,你也是要感到万分荣幸才对。”说罢张晓宇看着脸色阴沉的张晓天,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晓天恨得牙齿咬的生疼,可是真的对于这个哥哥很是无奈,只好甩甩头,跟他就进了地下实验室。

穿过一条昏暗的隧道,眼前的景象直接让张晓天惊呆了,原本凌乱空旷的台阶此时变成了一个平台,平台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巨大玻璃柱子,柱子直通穹顶,玻璃柱子中还投射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影像视频,忽而变成波涛汹涌的大海,忽而变成绿意盎然的森林,忽而变成星河变幻的星空,那样子真的美极了,平台上,两个机器人在来回溜达着,一个在拼命扫着地,另一个在对张晓天扫描过后就离开了,应该是警卫机器人。

“晓天!别发愣了,走,去地下二楼!”张晓宇拉了一把张晓天,张晓宇对自己的杰作还是非常满意的,因为这种级别的打造也就他这种天才适合拥有。

“啊?这?是那个藏书室?”张晓天都结巴了,他真的没想到这里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切充满了现代化元素,很多东西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想象。

“那是自然,最近几天你要在负二住上一段时间了,我呢?还是住在负六,虽说这里还是不够完美,但是几天时间,我也只能做成这样了,再给我一段时间,这里绝对成为超级优秀的地下实验室了!”张晓宇走到一块圆台前,踩下一块方形的装置,一个液晶屏直接从地面弹了出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您好,现在为您识别瞳模,识别完毕,欢迎您,主人,请问您需要去往哪一层。”

“负二”张晓宇随口答道。

“已确认”待机械的女声响起后,面前一个圆形的地面直接升了起来,足足升起3米有余,原来这是一个隐藏式电梯。

“走吧!”张晓宇对身后张晓天说道,随后便率先走了进去。

“这......这里居然用这种电梯吗?”张晓天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咱们只是下个楼梯而已,用得着使用这么高科技的电梯系统吗?”张晓天感觉这个哥也是不靠谱之人,这种电梯得花多少钱啊!

“切,”张晓宇直接白了他一眼“你懂啥?这叫安全好吗?”此时的张晓宇才感觉到,自己和弟弟的认知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异,他不由得感慨,这个弟弟是个实诚孩子,就是见识太少了,只是见了冰山一角都能被惊讶地大呼小叫,以后可怎么办才好,不行,自己得想办法多让他出去见识见识才行,要不然自己的老脸都挂不住。

“叮。地下二层到了!”电梯里传来温柔的女性提示音,只见电梯已经在二楼停了下来。

两人纷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两人刚走出,电梯就一下子缩进了地面,变成了一个圆盘。

地下二层也是很不一样,两人刚到时只是昏暗的灯光,在两人出电梯的那一刻,所有的灯光便自动感应打了开来,明亮的灯光将整个二层都打亮了,张晓天这才看清了屋里的全貌,

“呃,这怎么是一圈窗户啊!”张晓天看到这些布造,感觉十分怪异,这层有10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落地窗,每个房间的大小都是一样的,只是每一个的墙外面粉刷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看起来倒是有种五颜六色的奇怪感觉,并且墙上有两扇并排安置的房门,一左一右,两门相距不过30厘米。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你可以进去看看,其实里面都是通着的,你还能挑一下房间呢!”张晓宇看着张晓天,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此时的张晓宇仿佛化作了暖心大哥哥,对张晓天细心指导着。

“真的吗?那里面都有什么啊!”张晓天此时地兴致被调的高高的,因为一层已经让他很震撼了,二层难免让他会有一些期待。

“你先过来把虹膜录入一下吧,这个就是你的门禁了。”张晓宇对着其中一扇门的液晶显示器上一通操作,一个虹膜录入系统界面便弹了出来。

“您好,请您靠近镜头。”温柔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张晓天便靠近了镜头。

“现在为您录入左眼......录入完成。

现在为您录入右眼......录入完成。

恭喜您完成认证,门锁已打开。”

只听“咔嘣”一声,这扇门自动打开了,张晓天拉着门把手,一脸兴奋地走了进去,他真的很好奇房间内到底有着什么,“哥,你也进......”张晓天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后脚刚迈入房门,门“咔嘣”一下关上了。

“喂!你干什么!”张晓天跑到门口拼命拽起门来,“你锁门干什么啊!喂!”张晓天此时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又被人坑了一样,他心中警铃大作,想要竭尽全力再挣扎一下。

“嘿嘿,终于进去了!”此时的张晓宇在门口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随后,他慢慢拨动起门口的液晶面板,好像在设定着什么,“好了,搞定!”

只听“滴”的一声响,系统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提示音“设定已完成。”

门内的张晓天也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他忍不住大声喊道:“张晓宇,你个混蛋,快放我出去!你到底又做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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