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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途中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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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要参许大人接待失职,将西郦使臣置之何地?”

许宴知也才刚刚站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参了一本。

她站出身来请罪,此事确实是她之责,接待使臣的酒楼和游船出了意外她难辞其咎。谢辞也紧接着站出身来,“臣与许大人共同接待使臣,此事臣也有失职之处。”

靳玄礼并未直接问责,而是问道:“酒楼游湖之意外可有查清原委?”

谢辞回:“禀圣上,臣已查得此事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这一番话引得众人哗然,议论纷纷,“不是巧合?那谁会这么做?”

“难道有什么阴谋?”

……

靳玄礼抬手止了喧闹,“此事正式交由大理寺接管,严正,你可有异议?”

“禀圣上,臣定当不负圣意。”

“周祺兴。”

“臣在。”

“西郦使臣恐要在京城多待几日,你要配合好阮正倾,一同负责好使臣住行。”

“臣遵旨。”

“许宴知,既失职,罚一月俸禄,呈上自检书给朕。”靳玄礼最后才提到许宴知,轻描淡写一句责罚,又道:“至于谢辞,你不算主事,谈不上失职,就此作罢吧。”

“谢圣上恩典。”

“臣领罚。”

许宴知和谢辞一齐退了回去,靳玄礼的意图众人皆知,失职一事他并未放在心上,这无关痛痒的责罚众人也瞧得明白,这一月俸禄对许宴知而言甚至称不上皮毛。

谢辞拐拐许宴知的胳膊,“这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你的错处,这早朝上得甚无意趣。”

许宴知淡淡一扫,“本来早朝就不是什么趣事,你当来听戏的?”

他一耸肩,“嗯……也倒是,早朝哪有容易的。”

李忠明默默凑过来,“今儿算好的了,就这一人参你,你没上朝这几日,日日有人参,参参不一样,大错小误都被人提及。”

许宴知还一奇,“他们哪来这么多参我的事儿?”

李忠明说:“说你态度散漫,规矩松散,说你领着西郦使臣去那等不入流的陶器铺子,诸如此类。”

她扶额点头,“确实,是我之责。”

谢辞反驳,“什么就是你之责了?说你态度散漫?难道是要跟使臣一直僵着吗?至于陶器铺子,西郦可从未觉得做陶器是什劳子不入流的营生,他们本就善于此类手工。”

许宴知拍拍谢辞肩膀,“他们参我不会深想至此,他们一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们不会关心原委,何必同他们计较。”

他哼一声,“你倒是瞧得透彻,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只会弹劾,从不了解事实。”

许宴知笑问:“咽不下你当如何?把弹劾的大人抓来打一顿?”

她又说:“让他们参吧,圣上又不曾理会,劳累的反而是他们。”

李忠明也拍拍谢辞的肩,转了话锋,“你们一会儿还得回驿馆?”

许宴知垂头盯着衣袖,指尖有意无意的点着袖沿,“应是要回的。”她又抬头说:“你们大理寺担子不小,严大人那儿有什么消息你届时得告诉我。”

李忠明点点头,“知道了。”

谢辞也说:“我会抽空去协助严大人,那个图样我会让严大人进卷宗库查一查,或许会有收获。”

下朝后许宴知与他们同行出宫,沈玉林问:“驿馆你们可还住的惯?”

谢辞嬉皮笑脸,“驿馆总是比不上自家宅院的,住不惯也得住啊。”

黎仲舒同许宴知说:“自你提出不和亲以来弹劾你的人是日益增加,我不知他们累不累,反正我听得都倦了。”

许宴知笑颜一展,“弹劾我又无用,任他们费劲去吧。”

他叹一声,“我也算是长见识了,他们还真是什么琐事都能拿来参你一本。”

她一耸肩,“我本就无甚错处,他们也就只能拿琐碎来说事。”

谢辞朝她扬声一句,“你先去驿馆吧,我去趟大理寺。”

黎仲舒则是与许宴知同行,“我要去找阮大人,正好顺路。”

他二人同乘马车,正闲谈时马车突然一震,马鸣如嘶吼一般,车驾猛地停下,许宴知和黎仲舒迅速扶稳,相视一眼默契翻出车厢。

就在他们翻出马车的顷刻间,整个车厢四分五裂,紧接着是一阵弩箭射来,此路人烟稀少,道路空旷几乎没有遮挡之物,许宴知和黎仲舒只能往两侧宅院去躲。

许宴知与黎仲舒一齐躲进一废弃库房之中,黎仲舒说:“这样不行,他们的箭弩改装过,这土墙是撑不了多久的。”

许宴知:“总不能往闹市去,不能伤了百姓。”

他二人又一对视,齐齐开口:“护城司。”

她道:“护城司不远,可要避过弩箭并非易事,倒不如将护城司的人引过来,火折子你带了吗?”

他摇头,“你忘了我们是从宫里出来的,哪里来的火折子?”

她蹙眉说:“这样,我们引他们进来,夺一人箭弩,射向护城司信楼。”

二人说定,立马调整位置。

黎仲舒以翻倒的桌子为遮掩,许宴知则是躲在死角。屋外又是一阵弩箭射来,屋内四处都是弩箭,静了片刻后弩箭再次逼来。

许宴知躲避时撞到膝盖,本就淤青未消,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是几轮攻势,屋外的箭弩停了,传来脚步声。

许宴知压低嗓音喊一声:“黎仲舒,来了。”

许宴知避过满墙的箭矢,慢慢从死角出来,随手拔下一只弩箭,脚步轻缓移向门边。门被踹开,有人拿着箭弩进来,许宴知眼疾手快,勒住那人脖颈,手中弩箭狠狠扎进那人心口。

那人手中箭弩掉落时被许宴知及时接住,万幸没发出声响。她将箭弩扔给黎仲舒,指了指楼上窗口,“从那能看见信楼,但不一定能射到。”

“只能赌一把了。”黎仲舒拿着箭弩上楼,许宴知则是搜了那人尸首,在袖口处找到了与谢辞发现的图样相同的刺绣,她将刺绣的衣料撕下收好。

屋外又有脚步声逼近,许宴知再次拔下一只弩箭防备。再进来之人反应很迅速,在意识到身后有人之时就射出一箭来,许宴知侧身躲过,抬腿踢到那人膝盖,手中箭矢刺进那人腰腹,那人吃痛又射出一箭反击。

许宴知弯腰一躲,就近拔起一支箭刺穿那人手臂,箭弩瞬间掉落,那人为了不让许宴知拿到,用脚一踢将箭弩踢到别处去,又从腰间拔出短刃朝许宴知逼去。

许宴知身子往后压,刀刃几乎是擦着喉咙而过,她抬腿一踢将他的刀踢掉,又猛地一踹那人胸口将他逼退,她迅速捡起短刃逼近,先是一拳打在腰腹,趁那人吃痛弯腰时刀刃瞬间刺入喉咙,鲜血顷刻喷溅,将她的脖颈及衣领染得鲜红。

她将短刃拔出,那人随即倒地。

许宴知顾不得她握着短刃的手满是鲜血,她俯身去搜,在摸到一个火折子时顿时松了口气。她拿着火折子上楼去找黎仲舒,“搜到一个火折子,把这儿点了,护城司就能警觉了。”

黎仲舒见她身上鲜血怖人,紧张问道:“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瞥见衣袍有好几处被割破,半开玩笑的说:“回去就同我爹说我乞讨回来了。”

黎仲舒一边用火折子点着干草废布,一边说:“得了吧,你爹爹是文人,你就莫要一身血迹的去惊扰他老人家。”

“啊,”她这才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就这幅样子,那还真是回不成家了。”

这房中之物多干燥,火势一下就起来了。此时楼下又传来不止一人脚步声,她和黎仲舒顿时戒备,黎仲舒手中拿着箭弩,而许宴知则是握着短刃。

二楼火势愈发大,许宴知和黎仲舒若是等不来护城司的人,要么是死于箭弩,要么就是死于火势。

千钧一发之际,许宴知听到兵器相交的打斗声,她一扬下巴,“走吧,护城司的人来了。”

护城司的人一到就轮不到许宴知和黎仲舒再出手,刺客统共十二人,许宴知单杀了两人,护城司围剿了十人。

“二位大人,可否安好?我乃护城司护城卫统领高珩。”

许宴知:“无妨,可有活口?”

高珩摇头,“在败局已定时就统统服毒自尽了,来不及阻止。”

“尸首护城司登记后送往大理寺。”她道。

“是,大人。”

虽然没剩活口,但她也不算毫无线索,她转了转手中短刃,此刃锻造与沅朝不同,就连材质都有区别,这倒是能成为继续追查的线索。

高珩询问道:“大人,需要为你打盆水擦擦吗?”

她微一颔首,淡笑道:“有劳了。”

谢辞和李忠明得到消息赶来时便看到她衣袍有破损,尤其是脖颈满是血迹,手上还握着一把短刃同样是布满鲜血,她还跟没事儿人一般言笑晏晏,瞧得谢辞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一拍她肩,“还笑!伤到哪没有?”

许宴知一脸无辜,“我没事。”

李忠明:“你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她点点头,“是,我没受伤。”

他二人一齐松了口气,“无碍就好,不过瞧着确实吓人,血迹太显眼了。”

高珩端来一盆水,许宴知将脖颈擦净,又净了手,他对谢辞道:“尸首稍后会送往大理寺,你们届时再查查可有其他线索。”她说着将短刃递给李忠明,“这是他们所用短刃,以其追查下去,可能会有线索。”

谢辞:“现下你二人是去不了驿站和鸿胪寺了,你更是不能回府,让许太傅瞧见免不了担忧,你二人随我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再做打算。”

许宴知没拒绝,黎仲舒道:“我就不必去了,我也就衣袖稍有破损,回府换一身就好。”

二人分开,许宴知跟着谢辞去了谢府。

“这府里就你一人住,用得到这么多小厮丫头吗?”

谢辞哼笑,“这宅子是我爹买的,府内装潢也是由我爹主持,小厮丫头更是他老人家置办的,我是一点力没出的。”

许宴知啧啧称奇,“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一个人住的宅邸比别人一家人住的都大。”

“你许府的宅子也不小。”

“那是先帝赐的,我爹也嫌大来着。”她回一句。

她说:“一会儿沐浴,我不用人伺候,往常都是自家丫头伺候,换了人我不习惯。”

“行,我让他们在外候着就成。”

许宴知沐浴后换上谢辞送来的衣袍,谢辞问她原本的衣袍如何处理。她想了想,说:“烧了吧,留着也无用。”

“那你要回驿站了?”

她摇头,笑嘻嘻坐下,“饿了,不知谢大少爷这儿可有什么吃食?”

谢辞调侃,“把我这当酒楼了?”

她一耸肩,“岂敢,还不如酒楼。”

谢辞没好气踹她一脚,“等着,我吩咐人给你做。”

“你今日去大理寺,可得了什么线索?”

“严大人说,这图样他有过一眼印象,还得等他再翻一翻书籍对比,但严大人很肯定,这不是我朝所用,也不是西郦所用。”

许宴知将之前从刺客身上撕下来的衣料递给谢辞,“这图腾与你之前发现的一样。”她下意识拨弄着扳指,“我总觉得这图腾野性太深,像是塞外图腾,譬如蒙丹。”

“蒙丹?蒙丹沉寂许久,我朝与他们既无往来,他们又为何突然在我朝挑起事端?”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得看严大人那边的结果。”

谢辞沉下脸来,“若真是蒙丹,此事就牵扯得太大了。”

“嗯,所以严大人那边你多盯着些,别漏了什么消息。”

“我总觉有人在背后搅动京城局势。”他说。

许宴知与他相望一眼,皆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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