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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打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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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李公公嗓音一落,许宴知肩颈一松,紧跟着扭了扭脖颈,跟谢辞他们一同出殿。

“你们一会儿还有公务吗?跟我一道去旌园吧。”沈玉林笑问。

李忠明和谢辞一齐摇头,道:“大理寺还有事儿,我俩一会儿再去。”

黎仲舒:“我倒是无事,跟你一同去吧。”

许宴知正要开口说话,手腕就被人猛地抓住,她下意识蹙眉,抬眼去看。

见是吴东泽,眉头才舒展。

“吴大人可是有什么急事?”

吴东泽朝李忠明等人微微点头示意,抓着许宴知的手腕就走,急促道:“路上我再同你解释,你先跟我走。”

许宴知见状便扭头说一句:“你们先去,我稍后就来。”

吴东泽松开了许晏知的手,二人并肩疾步出宫,陆凊在后气喘吁吁的跟上来,“你们等等我啊,吴大人你莫要这般急。”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见陆凊依旧气喘,许宴知给他递上一杯茶,吴东泽说:“我今儿入宫前得了消息,当初最先送上柯雍消息的探子找到了,我着急入宫只能差人先将他关押在暗房,这会儿下了朝我怕耽搁,只能拉着你就走,还望许大人见谅。”

许宴知摆摆手,“无碍,正事要紧。”

马车很快行至都察院,三人赶到暗房时里头的人已经血肉模糊了。

暗房狱卒道:“大人,此人叫万方,他已经全部交代了。”

陆凊道:“你们怎么私自动刑?”

那狱卒被问得一愣,“吴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

吴东泽也道:“我让你们好好审问,没让你们私自动刑。”

那狱卒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这......这审问不动刑还怎么审?”

许宴知连忙道:“这些暂且不论吧,他们是暗房的狱卒,审问的事儿自然得由他们来,我们先管正事儿。”

陆凊则是严肃道:“若是私自动刑的事儿传出去,有损都察院的名声都是小,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加以利用还不知会给都察院带来什么麻烦。”

许宴知闻言便对那狱卒道:“听见没有?管住自己的嘴,今日之事就烂在肚子里,若是传了出去,不利于都察院,你们难辞其咎。”

那狱卒赶紧点头,称自己不会泄露分毫。

许宴知拍拍陆凊的肩,“好了,陆大人,知道你心系都察院,他也说了会守口如瓶,我们就不论这些了,正事儿要紧。”

吴东泽走近去问万方,“本官问你,是谁把你安插进来的?”

万方动了动嘴唇,缓慢开口道:“瑞......瑞阳王。”

“展开说说。”

万方因身上伤口疼得直吸气,语调极其不稳,“那日王爷派人给我送了消息,让我把柯雍之事上报给吴大人,我也不知为何最后消息会变了内容。”

陆凊对许宴知道:“如此就明了了,送消息的人是瑞阳王,第一次改消息的是柯相,那第二次改消息的就是太后了。”

许宴知点头道:“我原本与圣上商议,看朝堂上哪一党系的人先沉不住气,以此推断是谁送来的消息,没想到吴大人动作这么快,才几日就查到了万方。”

吴东泽问道:“我们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那万方该如何处置?”

许宴知则是问陆凊,“陆大人,按照规矩,都察院的奸细该怎么处置?”

陆凊回道:“暗探奸细一旦被发现,便要废了他在都察院所学技巧,还得令其断舌盲目失聪,以免泄露都察院内信息。”

吴东泽在一旁悄言对许宴知解释,“这些规矩都是很早之前就定下了的,只是自宋大人上任以来便再也没用过了,因为宋大人无暇监管暗探便全权交由监理来管,那牛文柯本身就是引入奸细的罪魁祸首,这套规矩更是没有用武之地。”

许宴知注意到在陆凊说完时万方的身子有细微颤动,她便对着万方道:“方才陆大人所言你都听清楚了?”

万方缓慢点头,“听......听清楚了。”

“你要知道,瑞阳王是上阵杀过敌的,为人行事如何你应该有所体会,你如今已经全盘交代了,就算本官不要你的命,只要本官将你放出去,按照瑞阳王杀伐果断的性子,你绝对活不过今夜。”许宴知有意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的说道。

万方手脚都被束缚,被捆绑在木架上动弹不得,听了许宴知的话他忍不住开始挣扎,忍者疼痛急言:“求大人救我一命。”

许宴知眉头一挑,嘴角勾了勾,“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

她继续道:“让本官救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本官不信你啊。”

万方更加激动,“只要大人救我一命,我绝对誓死效忠大人,我给大人立生死契!生死契一立我的命就是大人的了!誓死不会背叛!”

陆凊扯了扯许宴知的衣袖,“你真要留下他?”

吴东泽也说:“他会背叛瑞阳王,那日后也会背叛你的。”

许宴知笑了笑,“可是他没给瑞阳王立生死契,反正他人被控制在都察院,若还有二心随时处置就是。”

她道:“你既承诺立下生死契,那本官便留你一命,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瑞阳王的人,你听命于都察院,听命于我们,本官要你好好养伤,瑞阳王有任何消息你要第一时间上报,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听明白了!”

狱卒上前给他松绑,他拖着一身的伤朝着许宴知跪下,许宴知睨他,“起来吧,一会儿会有大夫来给你医治,你别忘了答应过本官什么。”

“属下定不会辜负大人!”万方的额头紧紧贴在地面,浑身散发的血腥气弥漫在空中。

许宴知同另外两位大人出了暗房。

陆凊问道:“前些日你将余二放走,为何你今日要留下万方?”

许宴知回道:“一则是我之前了解过,余二牵扯的不多,我不担心他会泄露都察院的消息,便放他走了;二则是余二和万方不同,余二有妻儿,便有了牵挂,他不会真正为谁所用,而万方不同,他是孑然一身,为了活命能想尽一切办法,我这时给了他生路,就是给了他效忠的机会。”

“三则是我们对于瑞阳王的情况并不了解,我们在明他在暗,万方的出现给了我们掌握瑞阳王动向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吴东泽猛地一拍许晏知的肩,“许大人,所言有理!”

许宴知挨下这手劲不小的一拍,无奈笑道:“吴大人,莫激动,有话好好说。”

陆凊松了口气,难得对她露了笑意,“你既心中有数,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许宴知瞧了天色,说:“二位大人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吴东泽手一挥,爽朗一笑,“无事了,你且去吧。”

许宴知笑回:“那我就告退了。”

许宴知出了都察院在马车上脱下官袍,换上阿桃一早备下的骑装。

尽白的交领中衣,蕉月的窄袖圆领袍,天水和银丝做绣线在衣摆和领口绽放祥云白雾天色花样,腰间是一条天水刺绣镶玉带,脚踩银线刺绣尽白靴。官帽下未戴发冠,她随手拿起一旁的白玉发冠就往头上戴。

好一个霞姿月韵的世家郎。

襻膊和束袖护腕是都是西子做底色银丝做绣线,许宴知没着急戴,只将它们捏在手里。

许宴知到旌园算是晚来,旌园内人坐的不少,场上也有人正在打马球,许宴知不着急上场,寻了沈玉林早前预留的席位径自走过去坐下,悠哉的泡着茶。

谢辞把不知从哪摘得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走到许宴知茶案前坐下,他似乎是觉姿势不舒服,他干脆躺下,侧支起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一条腿弓起,朝许宴知扬了扬下巴,“你怎的来得这般晚?我们都上过一回场了。”

许宴知没抬头,眸子盯着手中茶壶,轻缓将茶倒出,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自然是为了正事儿,来晚便来晚吧,左右我也不急着上场。”

谢辞:“你查到什么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瑞阳王已经对柯相出手了,柯雍一事的起源就是瑞阳王的手笔。”

“照你这么说,柯雍买卖官位是瑞阳王有意编造的?”

许晏知摇摇头,“不一定,还是得见到柯雍才能得知,若柯雍未做此事那就是瑞阳王编造,若柯雍真做了,那就是瑞阳王掌握此事的消息之后想借都察院之手对柯相发难。”

谢辞将嘴里的狗尾巴草拿在手里,伸着手捏着狗尾巴草朝许宴知晃了晃,“莫要再说这些了,既然来了旌园,就只管安闲便是,这些正事儿回头再说。”

许宴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挡着谢辞伸过来的狗尾巴草,嫌弃道:“莫要拿你那草污了我的茶。”

谢辞愈发起劲,捏着狗尾巴草直朝着她摇,“哪里会污了你的茶?你莫要瞎说。”

许宴知拿起一旁的摆件就扔过去,谢辞一把接住,满脸嘚瑟的说:“诶,我接住了。”

“谢辞,你是真欠儿啊。”李忠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朝他们走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黎仲舒和沈氏兄妹。

沈玉寒探出头朝许晏知笑,“宴知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们可等了你许久呢。”

黎仲舒:“你一会要上场吗?”

许宴知点头,说:“自然是要上的,不然我还来作甚?”

黎仲舒沉默片刻,又道:“一会儿若是同队我便上场,若是对家,我就不上了。”

李忠明问道:“为何?若是对家,怕我们赢你吗?”说完他便哈哈笑起来。

黎仲舒瞥一眼神色淡然的许宴知,“确实,我怕我输得太惨。”

许宴知哼笑一声,“只赢不输,那好处尽被你占了。”

谢辞也道:“怕什么,有许宴知在呢,一会若真成了对家,你盯着他就是了。”

许宴知也说:“是啊,你来盯着我就好了,毕竟我手生。”

黎仲舒望着许宴知笑盈盈的模样有些发寒,扮猪吃老虎这一招被她玩得炉火纯青,他才不上杆子被羞辱。

在云清学宫他就已经输得够惨了。

一声鼓响,宣布场上比赛结束。

许宴知这才起身,慢条斯理的带上护腕和襻膊,跟着众人到场边等候。

许宴知随意拿了一把趁手的球杆,走到一旁去挑马,沈玉林他们正讨论着如何分队,李忠明高喊一句,“许晏知,你在哪队?”

许宴知头都没回,“我随意。”

黎仲舒连忙开口,“我与许宴知一队。”

李忠明:“昨儿既然说了要带带许宴知的,那我就跟他一队吧。”

沈玉寒也道:“我与宴知哥哥一队。”

至此,队伍便分出来了,许宴知,黎仲舒,李忠明和沈玉寒一队,而谢辞和沈玉林则与对面的两人一队。

香已点燃,旗子一挥,比赛正式开始。

由沈玉寒来开球,她利落的用球杆一击,球立马被打得老远。

李忠明率先跟上去抢球,对面的沈玉林也不示弱,一拉马绳朝前而去,势要与李忠明争夺这一杆。沈玉寒则是驾马牵制了对方的一人,而黎仲舒将目光落在谢辞身上,又留意着李忠明可能会打来的球。

谢辞一队的人似乎是知道许宴知较为薄弱,便不对她设防,心中都料想不会有球传到她那去。

无人牵制,许宴知的行动就自如很多,她骑在马背上不慌不忙的观察局势,也无人留意她的行动,她驾马寻好了位置,就静等李忠明的情况。

李忠明在沈玉林手下艰难抢过一球,用力一击传给黎仲舒,黎仲舒连忙控制住这一球本想一击命中奈何对方的两人同时赶来牵制,他只好先将球传出去,他来不及思考就将球传给了许宴知。

许宴知见黎仲舒用力一挥将球打至自己处,手捏紧了球杆,看准了时机一杆将球打进对家门洞。

对面的四人都一愣,原本见黎仲舒将球传给了许宴知,他们反倒轻松了,黎仲舒这一球打得急一般人都很难接住更别说是一击进洞了,他们以为许宴知最多能勉强接住球,届时稍加牵制就能夺出这球的掌控权,岂料许宴知不仅能接下这一球,还一击进洞了。

许宴知面色无辜的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轻笑一声,“碰巧而已。”

黎仲舒暗自腹诽,“净瞎扯。”

众人只能作罢,将注意放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谢辞明显对许宴知有了防备,便叫了队中的一人去防守许宴知。

许宴知见有人来牵制也不慌不忙,骑着马满场跑,丝毫不关心场上局面,遛得那人没了耐性,便不再跟她,自己进了赛局。

她见状立马冲正被人围堵的沈玉寒道:“这边。”

沈玉寒不疑有他,立刻朝许宴知的方向猛的一击。谢辞见状以为许宴知还要向上次那样一击进洞,连忙驾马赶来牵制,许宴知将身子一侧,挥杆将球打远,又立马赶去追,谢辞紧跟其后,正要挥杆时球已经被许宴知抢先一步击中。

“黎仲舒!”许宴知喊了一声,沈玉林见状立马牵制黎仲舒的行动,李忠明驾马而来,另外两人一齐阻拦。

谁知许宴知嘴里喊着黎仲舒手里却是把球打给了沈玉寒,沈玉寒并未一下将球接住,幸而周围无人阻拦,她立马骑行追赶将球拦下,然后趁谢辞正返回之际将球杆一挥,球进洞了。

谢辞喊道:“许宴知!你骗我!”

许宴知朝他灿烂一笑,“赛场上,这叫兵不厌诈。”

沈玉林也看出什么来了,与谢辞对视一眼,道:“暂停一下,我们要重新商议。”

许宴知,李忠明等人也围在一起。

李忠明道:“你老实告诉我,你马球是不是打得挺好的?”

许宴知刚要开口,李忠明又道:“我不问你,你说。”他看向黎仲舒。

黎仲舒点了点头,“她马球打得挺好的。”

沈玉寒娇嗔一声,“好啊,宴知哥哥骗我们。”

许晏知连忙道:“我师父都说我马球打得不好,我真没骗你们,况且我许久未碰了,是真的手生。”

李忠舒:“你师父虚清,他老人家的马球也是出了名的,他嘴里有谁是打得好的?”

黎仲舒说:“那接来怎么办?对面肯定起疑了。”

李忠明却是一笑,“咱有许宴知在,怕什么?一会你来指挥,打得谢辞屁滚尿流。”

许宴知扬了扬眉,“如此,一会儿我们就......”

双方重新商议过后,比赛再次开始。

谢辞紧盯许宴知,沈玉林留意黎仲舒,其余的人一个牵制沈玉寒一个牵制李忠明。

许宴知率先击球,与谢辞展开猛烈追击,无论许宴知将球打到何处其余的人都不曾改变自身位点,许宴知便有意将球打到沈玉寒附近,却不叫沈玉寒去抢,牵制沈玉寒的那人按捺不住便离了位点去抢球。

许宴知一拉马绳,让马身立起来逼退了前方的跑来的马,她趁势用球杆一打,再次将球控制在自身范围内。

谢辞紧跟着许晏知追来,想要抢夺那球,许宴知眼疾手快,喊道:“玉寒!”

沈玉寒周围已无人阻拦,离她最近的便是沈玉林,沈玉林立马离了黎仲舒抢在沈玉寒的面前,而球却被打到黎仲舒处。

黎仲舒接了球,无人阻挠便顺利将球打进洞去。

谢辞他们立刻换了站位,球在沈玉林处,许宴知与黎仲舒对视一笑,黎仲舒立刻驾马直奔沈玉林而去。

沈玉林连忙将球打给谢辞,许宴知拉紧马绳,在谢辞接到球后立刻同他追赶,一个俯身挥杆球被打远,谢辞便失了掌控。许宴知趁机追上,“李忠明!”

剩下两人有了上次的经验便不再信许宴知的话,而是转身赶到沈玉寒身边,而这一球却真被打到李忠明那去了。

李忠明接了球便朝着门洞而去,沈玉林想去阻拦却被黎仲舒牵制,谢辞同样被许宴知所拦,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守着沈玉寒,另一个去追李忠明。

李忠明马球打得好,岂会被轻易拦截?

不消片刻球便进了对方门洞。

这一局是许宴知赢了。

谢辞们不服气,稍作休息后又再次开启下半局。

许宴知下半局有意让谢辞他们进过两球,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让他们输得太难看。

一整场比赛下来许宴知这边明显轻松许多,而谢辞他们累得大汗淋漓。

许宴知拔得头筹,是一串菩提手串,她拿在手里颠了颠,想着回去给她爹。

再次落座时,谢辞完全没了气力,趴在茶案上神色怏怏的说:“许宴知,心真脏。”

许宴知给他倒了杯茶,“技不如人就心胸开阔些,下次跟我一队,我带你赢。”

沈玉林笑着摇头,“许宴知啊许宴知,你还瞒了我们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许宴知立马将双手举起,态度诚恳道:“我说我吃喝玩乐都会你们信不信?”

李忠明一个劲的点头,“我信。”

沈玉寒揉了揉手腕,浅笑道:“往日打马球,定是要出一身汗花费好大的力气才能赢上一局,今儿虽说下半场有些累,但上半场很是轻松,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宴知哥哥呢。”

谢辞立马开始了矫揉造作,怪声怪气道:“许大人这般骗人家,人家心中很是难过。”

“真是多亏了许大人呢,把人家累得半死不活的呢。”

许宴知拿起方才落在茶案上的狗尾巴草塞进他嘴里,“闭嘴吧你。”

谢辞没多的力气动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就这么趴着。沈玉林突然笑道:“方才同我俩一队的那二位小兄弟怕是有一段时间不会来旌园了。”

谢辞哼哼唧唧,“许宴知啊许宴知,我被你坑的好惨啊。”

许宴知将他扶起,“走吧,请你们喝酒。”

谢辞:“这还差不多。”

许宴知笑回:“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勉为其难让你俩蹭一顿吧。”

沈玉林,谢辞:“许宴知!”

李忠明:“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赢的真舒服,谢辞......该,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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