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苏老爷子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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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再一次醒来，初念雪是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已经安静下来了，她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顾呈远已经收拾好准备走了，门口是耗子规矩地站着。
“你要去哪？”初念雪循着他的手问出了声。
顾呈远回头看她，“你醒了，我们要走了！”
初念雪二话不说就进屋子拿行李，多余话她只能在车上问了。
路上她终于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原来，苏老的情况不好了。
顾呈远到达苏市不过一天苏老的情况就不行了，说明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顾呈远离开的时候苏老就已经发病了，但是顾呈远不知道。
这下初念雪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顾呈远了，正常人一定会难受和自责，毕竟这个事情和他多少有点关系。
“顾老爷子的意思是，如果上面不追究，希望你们也别去追究了。”前面耗子开着车说。
初念雪和顾呈远集体沉默，他们的本意不是如此，但是在事实面前，很多东西很无奈。
“老爷子还说，苏老爷子已经受到了惩罚，他这么多年也在补救，人死灯灭，就让它过去吧！”耗子又继续说。
初念雪扭头看向窗外，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人死灯灭说的是死的人，而那些受伤害的人却还在继续承受着那些后遗症。
“抱歉！”顾呈远突然闷闷地开口。
初念雪回神，“什么？”
顾呈远抿唇不语，初念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回头，“这件事原本与你无关，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
顾呈远摇头，“如果是和高大婶他们一样，你一定会秉公处理了吧！”
初念雪脸色一怔，这话说的是没有错的。
“嗯，我一直觉得因果循环，既然开头已经种下了因，那个果就应该由他承担，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有法规。”
初念雪回答得很平静，她心里其实是没有不一定要苏老爷子怎么样的，她只是想要给那些受伤害的人一个公道。
“我知道，我觉得对不起这身制服。”顾呈远的语气很落寞，初念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她记得，她以前是外科医生的时候，一开始的话语权也很小，大多时候都是听领导的安排，直到后来名气起来了，很多事情由自己说了算。
“或许，你只有真正站在一个绝对高度的时候才可以有绝对的话语权吧，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我们国家不同。”初念雪自嘲间安慰着顾呈远。
绝对的话语权那也是秦始皇的时候了，现在已经民主时代了，自然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好了，别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要尽力问心无愧就好了！”
初念雪的安慰多少给顾呈远疏通了不少心里的郁结，人生在世是不能面面俱到，更加不可能顺风顺水的，他能做的是尽力而为。
一路都是由耗子抓方向盘，后面才由顾呈远上阵。
初念雪怕他分心想要自告奋勇，但是顾呈远一意孤行，她没办法只能不停找话和他说。
“念念，原来，你话也不少。”走了一段时间后顾呈远突然开口说道。
初念雪一怔，她话多吗？我自认为不是的。
她开始想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她和顾呈远的关系亲近之后，到后面她和他有了嫌隙，再后来是冰释前嫌，之后他们之间的默契就有了。
“或许，我本来就是想和你说话呢！”初念雪俏皮地回了一句，直接逗得顾呈远嘴角笑开了。
“嗨，对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看上你的吗？”初念雪看着他的笑突然开口。
顾呈远的脸色有瞬间的窘迫，他想提醒初念雪车上还有人，但是初念雪的神情已经游到其他地方了。
她就这么开始说起他们认识的过程，后面的耗子听得津津有味。
“嗯，就是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你比明星都好看！”
“明星，就是电视上的演员！”
初念雪嘴巴里蹦出奇奇怪怪的词顾呈远已经不出奇了，看着她如此说顾呈远的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大多时候是初念雪在说，另外两人在听，这时候耗子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初念雪的知识面真的很广，他之前和顾老爷子的统计还是谦虚了。
前面的初念雪突然间回过头看向耗子，“你之前一直和顾老爷子做事，他的事情你多少是知道的，之前为何一直瞒着我，还演戏给我看？”
这一点初念雪是不理解的，她明明是最不危险的一方，但是偏偏每一边都喜欢提防着自己。
耗子没想到初念雪会来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为难地看向前面开车的顾呈远。
初念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顾呈远，后者直接目视前方不打算介入，后面的耗子扛不住了只能叹气回答。
“不是提防着你，而是提防着少爷，司令和少爷的情况一直不好，老爷子也怕他临阵倒戈，其实老爷子的想法也是想通过你来测试一下少爷的心性。”
初念雪无奈一笑，“顾家人的相处可真有意思。”
“不必在意，他们影响不到你！”前面的顾呈远突然插了一句。
初念雪失笑，“我没有嫌弃，你大可不用这般紧张。”
顾呈远抿唇，“不是怕你嫌弃，而是我自己都嫌弃！”
嫌弃什么，初念雪心知肚明。
到达京城的时候又是半夜，顾呈远直接开到了医院，那里苏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看到初念雪下车的时候他好像早有预料，对方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你回来就好，我真怕你拍拍屁股走人。”苏尚恩第一个站了出来。
初念雪疏离地回了一个微笑直接跟着顾呈远走了进去，彼时不少亲人都站在外头了。
顾呈远带着初念雪一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或许平时初念雪会社恐，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免疫了。
“嘿，好久不见！”
初念雪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一个个都震惊地看着她。
“你，你没事！”有人一激动直接说出了心声。
“我自然是无事的，都是一个成年人了，能有什么事！”初念雪一脸淡定地看着他们。
随着她的出现，有些人就不淡定了。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不是你蛊惑呈远和老爷子吵架，老爷子也不会突然发病！”
初念雪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甚至有人说她是妖精，她听完无奈一笑。
“或许，你们应该去报警，我一定会配合你们做口供的！”初念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一听到报警苏家的几兄弟立马反应过来，苏大少直接站出来训斥那些亲戚。
初念雪看着他们欺软怕硬的样子冷笑得不行，他们不过是看重的是苏家带来的荣誉而已。
“走吧，不用理会他们！”苏尚恩直接站出来护着顾呈远两人走了进去。
众人愤愤地看着顾呈远两人，目光恨不得要在他们身上戳一个洞来。
初念雪和顾呈远携手进入病房，苏老已经吸着氧出气多进气少了。
初念雪二话不说就上前把了脉，不看不知道，一看她直接就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上一次明明都调养过了！”她很不解。
一旁的苏尚恩这才出来解释，“自从你们参与到这件事来，爷爷其实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个觉了。”
听完他的话初念雪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何身体这么快急剧下降，这完全是作出来的。
“念念，爷爷说，希望你不要救他。”苏尚恩说这话的时候都哽咽。
初念雪抿唇看向顾呈远，她是能救上一救拖延时间的，至于救不救在于患者的家属。
顾呈远看向初念雪用眼神询问，初念雪回了一个摇头，她的能力是有限的。
“不用救了，遵从爷爷的心。”顾呈远最后闭了眼艰难地开口。
老爷子的情况初念雪直接和他们说，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她可以让人清醒过来。
苏老爷子一醒所有人都红着眼，但是老人并不想和他们说话，他看向了初念雪。
人很快被苏家几兄弟赶走，留下病房里初念雪和顾呈远。
“呈远，我很对不起你。”
苏老爷子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话，无非是一些对不起顾呈远之类的话。
顾呈远虽然说难以接受苏老爷子做的一些事，但是面对老人这般他再大的气都消了。
初念雪觉得自己应该回避，这个场合更适合留给他们家人。
“念念，爷爷想请求你一件事。”苏老爷子突然转向初念雪。
初念雪中不中警铃大响，她无措地看向顾呈远，后者给她点头。
初念雪心中无奈只能点头，“爷爷您说。”
“我的日子就这么多了，那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大家，你们能不能别再查了。”
“让它就这么随着老头儿我带进棺材吧！”
初念雪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老爷子这么执着。
接下来的时间初念雪不再留在病房，顾呈远留了下来。
她从医院里出来，耗子还在车上等他们，看到初念雪出来他立刻打开了车门。
初念雪走到车前发现顾老竟然在里面，初念雪又坐了进去。
两人在车内谈了半个小时，最后是初念雪从车里下来离开。
之后几天，初念雪没有见过顾呈远，她也回到了初家的队伍。
她一回去就接受一大片的嘘寒问暖，搞得她很不习惯。
初沐婉像换了一个人，一个劲地对她献殷勤，一副有求于初念雪的样子。
她在初家住了小半个月，苏家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初念雪也乐得清闲。
再一次有顾呈远的消息是在初沐婉的嘴里知道的，小丫头的嘴巴不成熟，有事藏不住，初念雪一诈就诈出来了。
苏老在她离开的第二日就走了，只是碍于苏家人的情绪和苏家的现状，他们没有通知初念雪前去吊唁。
顾呈远扮演了半个孙子前前后后跟完整个葬礼，参加葬礼的世家是很多的，包括了初家，不过他们没有让初念雪知道。
顾呈远没有来找初念雪的这段时间是去干大事去了，他直接将赵家盛家两个大家族扳倒了，包括里跟他们一丘之貉的其他家。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就这么完成了？”初念雪呢喃。
初沐婉立马出声，“是啊，顾呈远不愧是京城的天之骄子，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完成这么多的事情！”
初念雪低头轻笑了起来，“天之骄子吗，未必。”
初沐婉没听清，“姐姐，你说什么？”
初念雪摇头，“没什么，我想出门了！”
初沐婉立马狗腿一般，“好啊，我们一起去！”
两人下楼的时候楼下乌泱泱的都是人，很多都是初念雪不认识的。
看到初念雪下来，他们集体噤声。
初念雪不想参与直接和初沐婉离去，初沐寒跟着走了出来。
“念念，你要出去？”
初念雪微笑着点头，“在家待久了，不出门要发霉了。”
初沐寒看着她欲言又止，初念雪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要去找顾呈远？”初沐寒小心翼翼地开口。
初念雪摇头，她看着初沐寒认真开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初沐寒深吸一口气后开口，“不要去找他，现在的他情况不太好。”
初念雪看向初沐婉，明明她刚刚还在说顾呈远多厉害，怎么突然就情况不好了。
“姐姐，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们大家族闹起来，我们家是从来不过问的。”
“姐姐，你也别去参与，这是他们家族之间的事情。”
初念雪见没办法了才打算和初念雪解释，她跟着初念雪就是想着如果她要去找顾呈远她一定要拉住。
“我知道了！”初念雪淡定地回答，完了又问，“有生命危险吗？”
初沐寒被问住了，他和初沐婉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
“念念，在家待着吧！”最后他只憋出这么一句。
初念雪听懂了，她一脸平静点头往回走。
初沐婉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看初念雪进了家门她走向初沐寒小声开口。
“哥，你有没有觉得姐姐太平静了？”
初沐寒看着初念雪消失的门口呢喃，“何止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