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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晕血未婚夫和他的怨种未婚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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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周知和裴珩就这么站在一起,就足够引人注目。

今晚的重头戏从不在周知的生日上,接下去的是周父的演说,这才是成年人,或者说这才是底下这些被称为商人真正关心的一个部分。

在说完一些陈词滥调之后,周父将目光放在了并排而坐的周知和裴珩身上。

“恰逢小女周知十八岁生日......”

裴珩侧过头看周知,没看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

“今天我也将宣布一个好消息,小女周知和裴家公子裴珩情投意合,今天既是小女的成人礼,亦是他们的订婚仪式,虽说裴家父母尚在国外......”

不知台上说了什么,底下的掌声变得高涨起来,所有人都在看台上那个灯光下满脸褶子的生意人,感叹着他的成功。

封闭的场所里,周知面对这种人的打量——他们皆戴上了光怪陆离的面具,本来尚虚伪的脸面开始变形,扭曲成最可怕的模样。

她觉得有些过分冷了。

就像是打工人在年会上被拉上台无偿表演节目一样让人觉得恶心。

只有裴珩握着周知有些发凉的手,小声问她:“你想不想走?”

周知转过头看他,却看见他不似玩笑的认真面容,不知道他从谁那里偷来了足够的耐心,与她相看良久,他不曾有过不耐。

人的心动真的很奇怪,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

就像现在这样,裴珩就在周围他人奢靡的愉快氛围中,只看着她的眼睛,问她要不要走。

而她的回答,好像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答案了。

要不要走?

要不要跟他走?

哪里是要不要离开,明明就是在蛊惑她。

从前的周知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在别人绚烂的青春里,她只知道闷着看书,黯淡得就连当个背景板都只能露出半截疏忽的衣角,她从来没有逃过课,在别人偷工减料的完成作业时,她连把字写潦草了都怕被未来审判,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只知道要用知识改变命运,她害怕她放松的每一个瞬间都会成为她日后不幸的根源。

她浑浑噩噩地忙碌,还是那么普通,她人生中最不一般的时刻就是在死亡的时候,虽然说这份“出彩”她一点都不想要。

有时候还真挺讽刺的,可她忍不住想,会不会有人指着她的尸体说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遭雷劈的,会不会有人议论她可怜她,有没有人关心她是谁家的孩子......

兴许不会有的。

兴许,她连死亡都只是平淡的呢,她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安静地死去,连上社会新闻的机会都没有呢。

她没有学过离经叛道,可是这个机会一旦摆在她面前,她又好像比所有人都期待。

宴会厅的门悄然打开,又悄然关上。

周知跟在裴珩的后面,就这样被他牵着走到了后花园。

她已经很不幸了,可是又不那么不幸。

虽然她是没人关注的主角,可好歹,有一个天使怜悯过她荒芜的角落。

“未婚妻,你等等我!”

等到站定在花园一角,裴珩又一溜跑没了影。

周知:???

这家伙不会是还要去钓其他妹妹吧?

可没一会儿裴珩就又出现了,还提了一个......

蛋糕?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裴珩整个人都浮夸得不行,什么东西都喜欢大张旗鼓地来,现在偏生买了一个这么一个简单的蛋糕。

简直不像他的风格。

可是,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紧张的时候耳朵会变红吗?

他这么浮夸地说话,却又顾及她的喜好,一下子就能让人轻易看出,不过是想讨人欢心罢了。

不过,真的很意外,也真的很惊喜。

周知伸手,裴珩就这么看着她伸手,一点也不害怕她会做什么。

最终周知的手指落在裴珩的耳上,很轻地抚过,缓缓流淌的夜色中,裴珩的整个人都被这简单的动作拨弄得僵硬。

“哼哼,耳朵好红。”

“......是吗?”

半刻,裴珩才终于做出回复,虽然说也没有多么地有用。

“嗯。”

裴珩避开周知的眼睛,他现在很热,整个人都躁得慌,连带着拆蛋糕的手都变得笨拙。

他不断告诫着自己要再等等,可眼里的蛋糕礼带都开始变得摇晃,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兴奋的情绪里......在最后一个结要解开的时候他停住了手。

裴珩抬头过于突然,周知歪头看他:“怎么了?”

“我能亲你吗?”

太过突然,周知下意识坐直,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现在?”

“我知道,这可能......太突然,当然,如果你不想......”

“没有关系。”

裴珩怔了怔,似是不可置信,却还是问:“什么?”

“我说,我可以。”

话音刚落,没有其他的铺垫,一个微热的唇紧贴上来,每一次周知都想往后退的时候总被他拦下,呼吸乱糟糟地交缠着,裴珩不时拨弄着周知的碎发,他总能精准地找到她的耳,细致又温柔地将她的青丝绕到后面。

唇舌之间的交流带着不容拒绝地热切,在暗处成为最隐秘的爱意倾泻。

“未婚妻,对不起。”

终究不是太熟练,周知的唇被咬伤,而始作俑者只能靠在周知肩上休息。

“晕就先别说话了,缓一缓。”

裴珩心里苦,他强忍下眩晕感和呕吐的欲望,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没有,很厉害。”

“可是我还是晕,”裴珩干咽了一下,喉结在周知肩上滑动,“我很努力了,可还是晕,未婚妻......”

委屈就要穿过她的心脏了。

“没事,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好。”

说到这里,周知忽然想到一个事,她顺了顺裴珩的毛,问:“那些玫瑰你剪的时候有扎到手吗?”

裴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选择沉默:“有。”

“流血了?”

“嗯。”

到这里,周知大概懂了为什么裴珩会差点来不及了。

想想他被玫瑰花刺伤晕倒又起来接着剪的画面,还真是莫名的好笑。

却又心疼。

“亲爱的未婚夫,谢谢你。”

裴珩难受着,却还是晃了晃周知的手:别说谢谢。

相反,他觉得他自私了,如果他真的为了她好,为什么不放弃她未婚夫的身份。

是他想要她。

是他困住了她。

是他没有足够的宽心放过她。

是他的执意捆绑了她。

是他贪心,想占据着她伴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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