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公共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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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忆学习能力强，没过一会儿，在江老师严厉的指导下，她终于学会了打桌球。
姜忆作为初学者，再加上在场的人都让着她，让她对桌球游戏打起浓厚兴趣，可当她兴趣渐起，时候也差不多该去吃午饭了。
一行人收拾好离开包间，沉默了几小时的游羽勋瞄见江景阳在前台付款，才敢松一口大气，“啊我的妈妈咪呀，要憋死我了。”
姜忆看着莫名安静了一早上的人，眼中充斥着满满的困惑，“你们怎么了？不舒服吗？”
陶思颖看着吃瘪的两人，莫名觉得好笑，“他们只是怕遭雷劈，眼睛也不敢乱看了哈哈哈——”
姜忆听的云里雾里的，“怎么回事？”
周旭偷偷看一眼还没过来的江景阳，压低声音给姜忆讲述方才在包间里生的无声音的故事。
“我觉得以后你跟我们出来穿长裤比较保险，不然老大非抠瞎我们94K钛合金狗眼。”
游羽勋叹口气，“刚才我明明是在看他教你打球的姿势，他却以为我！以为我在盯着你白花花的大长腿看！我有那么猥/琐吗我！”
听到这，姜忆恍然。因为今天天气热再加上没换衣服就被江景阳拉出来玩，没来得及换裤子，姜忆穿着一条短牛仔裤，兴许是因为趴着打桌球裤子往上缩，才导致让江景阳把外套围在她身上。
游羽勋忍不住边吐槽边讲述巴拉巴拉一通，等他讲完，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随即传来：“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我们的……”游羽勋张口就来，在转头看见江景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大叫“妈呀”一声，然后强装淡定，“我们没说什么啊。”
姜忆忍不住笑出声，上前圆场，“我们在讨论等会去哪吃饭。”
“我有个地方。”
*
周旭带着几人来到街口的一家饭馆，上菜很快，满足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几人。
几人吃的很欢，姜忆却极少动筷，专心扶碗吃白米饭，没人现她异常。
姜忆正在低头吃饭，就听见陶思颖的声音：“江大佬你为什么专吃葱啊？”
姜忆神情怔楞了下，紧接着就听见江景阳慵懒的声线，“姜忆不吃。”
等姜忆抬起头看去，餐桌上的一盘鱼原本鱼身上全是葱段，现在葱段都已经不知所踪，剩下一条光滑的鱼躺在盘子上。
江景阳给她夹一块鱼肉，“吃吧。”
游羽勋扒一口饭在嘴里，说话支支吾吾的，“我们现在有饭吃，可以不吃狗粮吗？”
江景阳斜睨他，把碗里的葱段都夹到他碗里，“吃葱会变聪明，吃多点。”
游羽勋不满，“为什么给我吃。”
江景阳：“我已经够聪明了，再聪明怕新田容不下我。”
“……”
游羽勋从初中就见识了两人小打小闹的关系，到高中后两人关系变得更加亲密，让他几乎每天都在怀疑人生，而周旭活的佛系，看淡一切。
最惊讶的莫过于陶思颖，她认识姜忆后，眼睁睁看着姜忆和江景阳的关系变化，从差点成为仇人，到青梅竹马，再到现在有故事的青梅竹马，一下子她还没消化过来。
在这一顿饭中，陶思颖亲眼见证了，什么叫暖男！
江景阳几乎没吃多少，只忙着给姜忆夹菜，挑鱼刺，最后还给她剥蛋，把姜忆爱吃的蛋白剥给她，噎人的蛋黄留给自己，动作熟练娴熟，就像在做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一样。
在所有人吃饱聊天时，姜忆在喝果汁，两手搭在桌沿，伸脖子去咬吸管，没有拿杯子。
游羽勋不知调侃了江景阳一句什么，他把刺鼻的芹菜塞他嘴里，惹的游羽勋一通哀嚎。
罪魁祸大笑完，偏头去咬吸管喝果汁，他没有拿杯子，只将自己靠近杯子。
角度不偏不倚，和姜忆的杯子距离不远，两人因为动作相似，挨得很近。
再一次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瞳孔中现了自己，他的眼睛很漂亮，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又如皓月般皎洁明亮、灿若星辰。
两人无声的对视，全然已经忘记了该干嘛，尽管吸管里没有果汁涌上来，双方依旧保持这样的姿势，对视的地方就像冒出了粉红泡泡。
然而这样粉红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游羽勋一句酸溜溜的话终止。
“咳注意下，这是在公共场合。”
江景阳吸一口果汁，笑的像个斯文败类，“那我们今晚继续，免得虐狗。”
“咳，咳咳——”
——
欢愉过后的一星期便是紧锣密鼓的考前复习阶段。
江景阳自从操起笔杆好好读书后就不停的被议论纷纷，这一整个星期，他出现的地方呈三点一线——课室、图书馆、宿舍。
周旭也这才现，江景阳这匹狂放不羁的野马，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草原，或者说……找到了能困住他的缰绳。
这一周，游羽勋和周旭因为江景阳开始认真学习而没伴玩，也开始试图慢慢学习起来。
最终失败告终。
*
在考前几天，下了场大雨，A市温度急速下降，一夜之间，人们还没从穿短袖的闷热中晃过神，就都翻出了长袖衫。
在这温度骤变迅速的天气，江景阳每天都给姜忆倒热水，不停的叮嘱她穿多点。
结果姜忆没什么事，江景阳倒先倒下进了医务室。
考试前一天，江景阳因为烧到医务室打点滴，等姜忆下晚自习赶到的时候，看见医务室输液区坐着一穿着衬衫外套的少年，少年此时垂着头看腿上的复习资料，因为右手在输液，左手翻书看起来不太利索。
姜忆上前把他腿上的资料拿走，在他下意识夺走之际往他手里塞一杯温水，“都生病了还看书，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认真。”
江景阳握着温热的水杯，热感从掌心流淌到心脏处，暖洋洋地，他看她，略显苍白的唇拉起一道浅狐，“怕你生气。”
姜忆看着瓶里的针水没了，叫校医过来换了瓶，道谢后坐在江景阳身旁，“我生气对你来说有用吗。”
江景阳喝一口水，“如果这次考试我考的好，你答应我一件事。”
姜忆听了眉心微微一动，“这就是你这么奋力的原因？说说看。”
“如果我考的好，跨年那天陪我。”
姜忆听了嫣然一笑，“跨年还早呢。”
“那你答不答应？”
姜忆神情自若，在江景阳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她抿着唇久久没作答。
最后被校医喊去拿药而终止了这场没有答案的话题。
姜忆拿了药回来，就看见江景阳靠着椅子睡着了，少年睡觉时常会皱眉头，因为感冒苍白的脸色被灯光照下显得更加无血色。
她坐在一旁静默陪着，等最后一瓶针水打完拔针头后，姜忆想把睡着的江景阳叫醒，谁知她还没开口，江景阳就倏地睁开眼，起身一起走了。
男女宿舍在一个分岔路，男左女右，差不多到的时候，姜忆把药给江景阳，说了这段路程的第一句话：“回去记得吃了药再睡，明天考试加油。”
江景阳拿过药，点头，“嗯。”
姜忆三步两回头，每一次回头都能看见江景阳还站在原地，任由晚风吹起他颇凌乱的头，望着她的目光却显得柔情似水。
姜忆忽的站住脚，面向他，两人相隔三步距离，她轻声说话，就能通过空气漂流到他耳畔。
“如果你能考进班级前十，我答应你。”
因为姜忆这句话，闷闷不乐了一晚上的江景阳表情终于有所缓和，他迈步到她面前，垂下眼帘看她，“真的？”
姜忆点头，“真的。”
江景阳抬手，小尾指翘起，“拉钩。”
姜忆笑，“你是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