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超凡时代下的普通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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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嗡、
四个螺旋桨高速旋转的声音中，一架架‘枭式’无人运输机，吊着网兜中的俾妖飞回了位于桥本市的自卫队军事基地。
这种‘枭式’无人运输机，和岛国最新研制的‘鹰隼’武装飞行器很相似。
也是四个大大的螺旋桨，中间一个乘坐舱。
可以说就是个放大版的无人机。
但这些‘大号’无人机，却承担了整个战场的运输任务：大量的‘枭式’无人运输机将还活着、或者刚被打死的俾妖运回。间或乘坐舱打开，一个个重伤的士兵躺在里面，立刻被送往医院急救。
还有大型的‘CH-47运输直升机’飞来，下方吊着的网兜中，是半死不活的合成兽。
这种时候，立刻有大量穿着白色防化服，手持电锯等工具的‘分解工’上前，将这些巨大的合成兽肢解，然后开始分拣：外壳直接抛弃，内脏按类收集，肌肉以活跃程度分类存放，而最宝贵的是——
“仔细点，别破坏了超凡神经节。”
同样穿着白色防化服，隔着圆筒状树脂头盔的管理人员，一边巡视一边叮嘱正在忙碌的工人们。
“那可是富含‘超凡之力’的器官，是能够制造‘次级超凡药剂’的宝贵材料。”
合成兽虽然被官方评价为‘弱狼’级别，但是它本质上是由俾妖融合而成，所以还是只能用来提取‘三级超凡药剂’，加上实力强悍，是很多佣兵都不愿意面对的强敌。
不过这些‘合成兽’在融合后，会形成一团神经节，这团神经节可以用来制造‘次级超凡药剂’。
加上不菲的数量，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药剂来源，因为政府人手有限，就诞生了大量和政府合作的民间‘分解’公司。
“组长，你说要是直接吃下超凡神经节，会不会成为超凡？”
有员工边干活边随口询问，让组长没好气的看向他。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
“吃什么补什么？”
向旁边让出几步，避开一名员工热融电锯带起的琥珀色汁液。
“别傻了，如果没有专业的科技处理这些尸体，吃下它们唯一的后果，就是上吐下泻！”
虽然那些科学家不管如何实验，都没办法将‘妖力’、或者说‘灵力’、‘法力’、‘灵能’什么的量化具象，但起码将其分离出来，还是做得到的：越是具备活性、越是强大的超凡血液中，越是拥有活跃的‘灵力’。
将这些具备‘灵力’的血清制造成药剂，可以轻松被其他生物吸收：生物也会具备一定的灵力，从而成为超凡者。
这种方法，明显是独属于科技时代的便利：就算是那些拥有‘传承’的阴阳师、法力僧，都纷纷表示，‘正统’的修行应该是自己感知、锤炼出灵力。
所以‘五十谷家族’也向政府采购了大量‘三次超凡药剂’，将整个家族的战斗成员，都提升为超凡者。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成为超凡者，就去参加自卫队的考核。”
随着飞机停靠在不远处，一群群全副武装的自卫队成员，相互搀扶着跳下运输机。
“医生！”
“快快快~~”
“到这边来，有伤员——”
随着救护车开过来，一名名浑身鲜血的伤员被抬下来。
因为对手是以撕咬、劈砍为主要手段的俾妖；所以只要不是咽喉、大动脉之类的地方受伤，扎上止血带、打了肾上腺素后，还能坚持返回后方接受治疗。
更多的时候，都是选择把‘狗牌’带回来交给亲属。
“看到没有，那些就是自卫队的超凡者。”
除了这些普通的士兵外，还有一些穿着金属动力装甲，浑身充满了‘科技感’的人从直升机上跳下：他们或是扛着重型狙击枪，或者提着六管加特林，或是背着满满当当的穿甲弹，一看这些夸张的装备，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想要成为超凡者，就加入自卫队：军功卓越、表现良好的人，就能获得‘超凡药剂’。”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三级超凡药剂’，但也是我们普通人唯一的晋升渠道。”
这也是自卫队不缺兵源的原因之一。
这些用俾妖作为原料制造的‘三级超凡药剂’，只能堪堪让服用者打破人类极限：但这已经很恐怖了，那些‘超凡士兵’能若无其事的携带重型武器，就是药剂的功劳。
不对，这些已经不是士兵了，他们是：
“这些可都是超凡准尉，已经是自卫队的中层人员，我们要从三等陆士干起，得什么时候才能喝药剂啊？”
有工人抱怨，让组长嗤笑一声。
“不然呢？”
“伱有什么本事，一加入自卫队，就想喝超凡药剂？”
“或者，你可以去找那些超凡者碰碰运气：听说五十谷家族的驻地外，已经聚集了几万人。”
那几万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试图加入五十谷家族：毕竟是有着传承的阴阳师世家，而且两位小家主非常慷慨，超凡药剂、外骨骼装甲、各种高科技武器都舍得给家族中人装备。
别说是他们，连远在山梨县的早川町，都有大量人员涌向曾经的‘八面村’，现在的‘五十谷村’。
也是同样目的，为了加入五十谷家族，或者说求得五十谷家族的庇护。
高野山封印着‘血袴’的式神，被放出来之后，立刻荼毒一县。
哪家神社、寺庙没有点神鬼传说。
如果是以前，大家哈哈一笑就算了；但是现在，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组长拍了拍手，让这些工人别东看西瞧了。
“认清现实吧，我们又没有上战场拼杀拿军功的勇气，做什么超凡者的梦。”
“处理合成兽的尸体虽然有些危险，但可以拿到一份不菲的报酬；多干几天，然后去居酒屋好好潇洒放松——”
“啊！”
“我的腿，我的腿”
一名工人向后跌倒，双腿不断的蹬地后退，留下了一串殷红。
“不要乱动，”
旁边的工人立刻快步冲过来，同时掏出止血带。
“忍着点，我帮你止血。”
“记得去申请工伤补贴。”
“下次小心，这些合成兽还有一部分没有彻底死亡。”
在他熟练的动作，以及安慰的话语下，受伤的工人冷静下来：他刚才在肢解合成兽的时候，被一枚没有死透的眼珠，突然用骨刺切割过小腿。
“我刚说什么来着？”
小跑过来，却没有靠近的组长抱怨。
“让你们工作认真点，有聊天的功夫，好好防备这些家伙。”
提取超凡药剂，越是活体效果越好，所以只要将合成兽打得失去战斗力，一般自卫队是不会‘补刀’的。
倒不如说，自卫队恨不得所有的合成兽都能吊着一口气，等到了这后方基地再嗝屁。
反正处理合成兽尸体的，又不是自卫队。
都是外包给了‘分解公司’。
“嘶，谢了。”
冷静下来的受伤工人，向帮他治疗的人点头道谢。
随着伤员被另外两名工人用担架抬走，组长拍了拍帮伤员止血的工人。
“干得不错，卡夫卡。”
“说真的，你应该去加入自卫队。”
这个‘工人’身手沉稳，有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气质。
“我听说你在大撤退的时候，干掉过一只俾妖？脸上的伤口就是那时留下的。”
组长看得出来，和那些只是想要赚钱，养家糊口的工人完全不一样：这位叫做‘卡夫卡’的男人如果加入自卫队，肯定可以成为超凡。
“嘿，我就算了。”
推开树脂面罩，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庞：脸颊上，还有一道疤痕。
正是曾经在撤退的车队后方，试图组织防线的中年人。
“我的眼角膜受过伤，”
“没办法加入自卫队。”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做个‘英雄’。
但是眼角膜受伤的情况下，大部分现代化武器都很难操控。
如果是超凡者，倒不用在意这个：拿起近战的冷兵器，也是投入到战斗中。
但问题来了，想要成为超凡者，就必须先积累军功；而想要积累军功，就必须先加入自卫队，他的眼睛又不允许。
陷入了死循环。
“哎，太可惜了。”
组长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中年人反倒是一脸无所谓。
“没关系，”
“就算是在后勤部门，也是可以战斗的。”
“我们的工作，也是为了终结妖潮，同样算是‘英雄’，对吧！”
其他的工人纷纷转过头来，一副看‘中二病’的眼神。
拜托，大家只是打工人而已。
组长咳嗽一声，转头避开那些自卫队官兵戏谑的目光。
刷——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巨大的阴影投下，从地面上飞速掠过，让众人纷纷抬头。
“是阴阳师.”
“芦屋道满的后人，”
天空中飞过的墨色巨鸟，下方基地中的众人当然认识。
岛国将每一位出现在战场的超凡者信息，向所有的自卫队官兵、雇佣兵、以及所有相关人员公布：当然，只有简单的相貌、姓名、性格、爱好、忌讳等。
为的就是让他们别作死，去招惹超凡者。
不过目前为止，这些超凡者大多高来高去，对和普通人接触没什么兴趣。
“这才是真正的超然物外啊~~”
组长羡慕的看着远去的墨色巨鸟，上面一位帅气的高中生，两名高中美少女，一名初二美少女既是青春靓丽，帅哥美女的组合；又有传承超凡力量在身，属于超凡圈子中都算顶尖的那个档次。
“好了，”
“干活吧，别看了。”
继续肢解合成兽的工人中，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皱了皱眉。
卡夫卡摇了摇头，他当然认识这些少年少女，甚至还近距离接触过：当时他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差点被俾妖干掉。
正是那位少年带人救下了他，以及那支车队的几千人。
对于他来说，对方是救命恩人。
————
“但是，”
下班之后，
脱掉了一身沾染了琥珀色汁液的防护服。
好好的冲了个澡，洗去一身异味和臭汗，刷卡走出军事基地的中年人握了握拳。
“又怎么可能甘心？！”
谁不想当个英雄？即便英雄会遭遇更多的危险，即便英雄也许会比大部分人先死，但是——
“人生在世，总要为什么拼上性命，对吧？”
这是他那位殉职的警察父亲留下的话，
可惜因为眼睛的缘故，名为卡夫卡的男人没办法考入警察、自卫队。
最后成了伐木工，现在也只是在做合成兽分解的工作。
就在他边走边感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光球在前方滚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