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身和大哥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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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想去吗？不然等哥哥这段时间忙完了，带你去好吗？你不是要学骑马吗？我们先学骑马，学会了再去，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就有空了”孙黎一边开车一边安慰他。
弟啊，真不是我不让你去啊，我要是同意你去，大哥二哥非要扒我一层皮不可。
孙然闻言也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当然知道孙黎他们能带自己去看北极光，可是不一样。他想靠自己去博得这个机会，而不是依靠几个哥哥，他想当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人，而不是一条咸鱼。
“哥……为什么不让我去啊？难道你觉得我胜任不了模特的工作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做模特丢孙家的人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同意他去，只是一个比赛而已，而且设计师是孙黎的男朋友，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孙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孙然头一次觉得原身或许过的并不好，虽然有钱有权，却连追求自由的权力都没有。
而自己呢，虽然说上班很辛苦，但是好歹是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不像原身，想靠自己去博得旅游的机会，就被哥哥那么严厉的用眼神警告。
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行，就只是说不行，不许，不可以。
一路无言，到家后孙然连招呼都没打就下车，直奔自己的房间。随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孙卿见他情绪不高，拉着孙黎询问。
孙黎只好一五一十的说明情况，孙卿听了也只是默默摇头：“大哥二哥不会让他出去的，上次出去玩了一段时间，结果回来就闹着非要嫁给厉澄，还和我们吵了一架。大哥二哥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去的”
孙黎：“其实去不去的不是重点，幺儿好像是真的憋坏了，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是有钱让他去，可是那和自己努力换来的奖品是不一样的嘛”
孙卿：“那能怎么办？你去给老大打电话？你敢吗？”
“不敢”孙黎去看了看角落里的猫窝，豆包正睡得香，旁边的猫粮被吃掉了一些，看样子是在外面流浪时饿坏了。
“这样也不行啊，我去打电话，他们再生气也总不能看着幺儿这样下去，把人憋坏了怎么办？” 孙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大哥孙祁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一直显示无人接听，打到第二个才被人接起，孙祁说打视频，就挂了电话。
孙黎就乖乖打了视频电话，孙祁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可能是刚刚开完会，孙祁没什么好脸色。
孙黎从小就怕这个大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孙祁啧了一声：“怎么，还要我给你起个头啊？”
孙卿把手机拿了过去，打招呼：“大哥晚上好啊”
“说事，忙着呢”孙祁抬手松了松领带，对着电脑屏幕说：“幺儿呢？不是说接回来了？让他和我说话”
“大哥，我们要说的事情就和幺儿有关系，事情是这样的……”孙卿又把事情的经过原封不动说给孙祁听，原本以为孙祁听到孙然想去，又知道了他手上有伤的份上能好说话一点。
没想到他听完只是嗯了一声，就表示不想听了：“行了，我知道了，把他叫过来，然后你们俩回房间去。”
孙卿咽了咽口水，幺儿，保重！
孙祁开口，两兄弟不敢反抗，孙黎只好上楼去叫来了孙然，然后拉着孙卿各自回了房间。
孙然原本在打游戏，被孙黎叫下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了屏幕上那张俊俏的脸，和孙卿孙黎长的有几分相似，却比他们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想来这位应该就是现在孙家的掌权者，他们的大哥，孙祁。
“怎么，哑巴了？”孙祁靠在靠背上，想着是亲弟弟也不用避讳，抬手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脖颈和喉结。孙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
孙然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是在大哥怀里长大的，那个时候母亲生下他后，觉得几兄弟中最大的孙祁和孙晏已经二十多岁了，带个小的也没什么事，就十分放心的出国旅游去了。
所以那个时候，孙祁和孙晏一边上班一边照顾着刚上读初一的孙黎和孙卿，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孙然。
孙祁和孙晏可以说是又当哥又当爸，没想到这小家伙长大了会的脏话全特么用在自己哥哥身上了。
“再不说话我挂了，我可没你那么闲”他说着就要挂断，孙然这才开口：“哥……”
“哟，不是哑巴啊，我还以为你结了婚，连话都不会说了呢。有什么事快说”他不想看孙然的脸，一看见就想心软，可是孙然却能对他们说出那样的话语，着实让人寒心。
“大哥，我想去参加那个比赛，你就同意吧好不好？你不同意，三哥四哥肯定不会让我去的……”孙然直勾勾的看着孙祁的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卖萌。
可是孙祁却对这招免疫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和我说过什么？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嗯？”
什么？
难道是原身和这个哥哥说过什么？还是说他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他不说话，孙祁语气一冷：“孙然，两年前，是你跪在我面前，说只要我同意你和厉澄结婚，你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回孙家。你也不稀罕做我孙家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孙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我……”
不是我，我……
孙然，你为了一个厉澄，居然可以对将你养育成人的哥哥说出这种话？！
那个厉澄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什么你？！孙然，别说我看不起你，我压根就看不上你。你要结婚你去结，麻烦你现在从孙家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他说完就将视频挂断了，根本不给孙然开口解释的机会。
楼上偷听的两人吓得立马就冲了下来，眼底的焦急都要把孙然烤熟了。
“幺儿，你别听大哥瞎说，他这人就是这样”孙黎把他搂在怀里，孙卿立马给他倒了杯水。
“是啊是啊，大哥这人你是知道的，口是心非都成他的绝技了，咱不听他胡说八道啊，哥哥怎么会把你赶走呢！”
然而孙然却仿佛听不到他们说话一样，深呼吸了几下后，再次拨了视频过去。
这一番操作让两人看不懂，但是大哥不让他们偷听，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两人又急匆匆的跑上了楼，继续窝在角落里偷听。
孙祁看着跳跃的视频通话邀请，嘴角微微扬起，不错，还敢打回来。
看来老三说的不错，幺儿似乎确实成熟了。按照以前，被这么说一通，估计要哭到明天，而且还不知悔改。
他接起视频，孙然正襟危坐：“大哥，对不起！”
孙祁一怔，但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冷淡的表情，等着孙然的下文。
“大哥，我知道，对于我不管不顾和厉澄结婚的事情，让你们很生气。但是我现在想清楚了，我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他，应该还有梦想，有追求，有我热爱的自由，有我想要的一切！”
孙然看着孙祁，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像是下定了决心：“大哥，我希望你能同意我去参加比赛，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去试试。我是孙然，我不是金丝雀，哥哥们不让我抛头露面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可是哥哥，我不想这样，我想去拥有属于我的东西，哪怕那个奖励在你们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那是我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而这次的经历，需要面对的挫折也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孙祁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他原本已经想好了要面对哭泣的孙然，也想好了不管怎么样都不同意。毕竟他是真的不愿意再听到那些伤人的话从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口中说出。
可是孙然第一句就是道歉，这反而让他没话接了。
“孙然，你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去参加比赛？”
“是！但是这不仅仅是一个比赛，这是我想向你们证明自己的途径，希望哥哥能同意。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是我太过任性，才伤了哥哥们的心，希望哥哥们能原谅我……”
孙祁出言打击他：“你一句道歉，那些话就能当做没说过一样吗？孙然，说出的话，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是你自己的因果。你为了要结婚，和我们断绝关系，现在又在闹哪出？当我孙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你可别忘了，你和我的约定，可是写的清清楚楚，除非生死，否则从今往后绝不踏入孙家一步。需要我拿字据出来给你看吗？”
孙然突然泄了气，他想过原身会说出什么话，可是没想过……
他们居然立下了字据。
孙祁见他不说话，拿出了一封文件，上面赫然是原身和他们签的合同，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
我孙然从今日起，自愿离开孙家，从今往后，若非生死之际，绝不入孙家半步。
下面是五兄弟的签名，但是按手印的只有孙祁和孙然，所以孙祁才说，这是他和自己的约定。
看来另外三个哥哥，应该只是见证者。
“大哥……难道我犯了一次错，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了吗？”孙然眼眶湿润，厉澄到底对孙然做了什么，才让这个娇贵的少爷付出那么多也要和他走？
“是，你自己说的话，又不是我逼你的”孙祁偏头不看他，冷静了一会儿，将视线再次放在屏幕上，就看见孙然慢慢拉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包扎好的伤口。
“哥……我也算是死了一次了，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说不清是他的记忆，还是原身的记忆。
像一锅浆糊，将他团团包围，孤立无援。
“我以为我只要离开了孙家，那些我想要的自由，期盼的关心就都会拥有，可是不是这样的。你们只知道赚钱，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我看着别人天天都有家长来接，我很羡慕……”
“可是我无可否认，他们也同样羡慕着我。他们羡慕我什么都不缺，可是我羡慕他们有人关心有人呵护。而这个时候，厉澄出现了，在我接近崩溃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把伞。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可是我记得很清楚，他告诉我，哥哥们是爱我的，他们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
孙祁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见因为撒谎而出现的慌张和心虚，可是没有，他依然那样直直的盯着自己。
“可是你们那么忙，让我觉得……是因为我才导致了这一切，如果没有我，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或者让我和你们一起，尽管我知道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是至少……至少我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孙黎和孙卿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他们疏于关心的弟弟，一直以来都乖巧可爱，是什么时候……
孙然原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吗？
所以他想逃离，而厉澄的出现，无疑是最好的方法，结婚，名正言顺的离开家，去拥有想要的生活。
可是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他的精神被慢慢腐蚀，成了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哥哥们把他带回家，用行动告诉他：就算我们吵架，我们也还是最亲最亲的人。
“哥哥……我走错了路，可是我没有回头的地方，我被困在了中央，没有陆地也没有翅膀，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心酸和委屈决堤而出，不知道是他在哭，还是这具身体在发泄着，发泄着那些曾经无数个自我怀疑的夜晚，那些无数次后悔却没人理解的白天……
孙祁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去吧，去拿个奖，靠自己去看想看的风景，哥哥们永远在你身边。幺儿，哥哥们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累赘，我们爱你，疼你，所以努力工作，想给你好的生活，更好的未来！”
“别哭了，让你三哥给你煮碗面吃，都瘦了。楼上的别偷听了，赶紧的拿外套给他，等会别又感冒了”
孙祁挂了视频，久久不能回神。
是什么时候，他忘了弟弟最需要的或许并不是钱，而是陪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