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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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当唐亦荷下楼的脚步声传来时，他就被几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亦初怎么样？”唐安安率先开口道：“他要是不喜欢我们过来，我们回唐家也是一样的。”
唐乐乐点了点头：“是啊，左右离得也不远，等他好一些了我们再过来找他玩也是一样的。”
厉澄也表示附和，“是啊，大家离得都不远，改天过来也一样。”
“是啊是啊。”
“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免得他看到人多了烦。”
几人叽叽喳喳个没完，唐亦荷压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终于，他双手一拍，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唐亦荷叹了口气，道：“你们别多想，他就是分离焦虑。这几天我不在家，他没有安全感而已，和你们没关系。”他坐到唐安安身边，望着他的眼睛，道：“和你也没有关系，他是在怪我陪他的时间太少了。”
众人闻言这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大家都了解孙亦初的情况，就算他生气的点是因为他们几个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可听到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也还是由衷的松了口气。
“放心吧，已经稳定下来了。一会儿吃完饭把药吃了，睡醒就好了。我端上去和他一块儿吃，你们吃完了就回房间去休息一下吧。”唐亦荷起身盛了两碗饭，又装了一些菜，便端着上楼去了。
他进门时，孙亦初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发呆，只不过那颗糖又被他吃进了嘴里。
听见脚步声，孙亦初扭头望去，就见唐亦荷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应该是他们的午餐。
“去洗手准备吃饭吧。”唐亦荷将东西放在桌上，催促他去洗手：“要洗干净哦，不然容易生病。”
孙亦初愣愣的点了点头，起身洗手去了。
他出来时，唐亦荷已经分好了筷子，就等着他了。见人来了，他扬唇笑了笑，冲孙亦初招了招手，道：“今天有你爱吃的蟹柳滑蛋和椒盐虾仁，快过来尝尝看。”
孙亦初闻言眼前一亮，抬脚走过去坐在了唐亦荷身边。
桌子虽然没有客厅的大，可孙亦初却比去了大酒店还要开心。哥哥亲手盛的饭菜，亲手夹的虾仁和鸡翅，还有和哥哥一起吃饭……
这些曾经他无比奢望的东西，如今都拥有了，这怎能让他不高兴，怎能让他不兴奋呢？！
“笑那么甜，喜欢吃就多吃点。你安哥哥会做蒜蓉粉丝蒸鲍鱼，等我学会了，哥哥亲手给你做一顿，好不好？”唐亦荷笑着给他盛了一碗汤，朝他笑得格外温柔。
孙亦初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是哥哥做的，我都喜欢。」
“那么捧场啊？不怕哥哥做黑暗料理？”
「不怕，哥哥不会的。」
唐亦荷刮了刮他的鼻梁，戏谑道：“你这么说啊，我还真的想试试。”
「那我等你吃了没事我再吃。」孙亦初嘟了嘟嘴，想出了一个好点子。
唐亦荷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怪不得妈妈说你是个鬼机灵，拿我试毒这种事情都能想出来了是不是？”
「是哥哥先开玩笑的。」孙亦初说完就不再理他，继而安静吃着碗里的饭菜。
吃过饭，唐亦荷守着他喝完了药，这才拉上窗帘伴着他入睡。等人睡熟了，唐亦荷起身将碗拿回了厨房，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他紧赶慢赶，可他前脚刚进门，就看见孙亦初已经坐起来了。
原本以为他走了的孙亦初听见脚步声渐渐近了，不自觉的扭头看了过来。就见唐亦荷一手拿着一个杯子，一手拿着一盒牛奶。
“睡吧。”唐亦荷一下就知道了。这人估计自己一走就爬起来了，他无奈上前将东西放好，脱鞋上了床。
他在床头柜上摁了一下，四周的窗户就自动关了半扇。遮光帘自动启动，隔绝了外面刺眼的阳光。
天花板上波光粼粼，像是萤火，又像是星海，光很淡，这是怕孙亦初睡不着而让他打发时间的工具。唐亦荷躺在孙亦初身边，打开手机播放起了轻音乐，一切准备就绪，他将抱枕塞进了孙亦初怀里，温声道：“睡吧，哥哥陪你睡。”
孙亦初看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陪着一起睡了。心里好不容易淡下去的嫉妒再次涌上心头。
凭什么这样好的哥哥，自己没有遇到呢？
难道就因为我不乖吗？
是因为我不听话，我没有乖乖待在医院里，没有听哥哥的话对所有人有礼貌，所以我才不配拥有这样美好的哥哥吗？
孙亦初眨了眨眼，觉得眼泪又要滑落了。他急忙拱进了唐亦荷怀里，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直到睡着，也没有松开过手。
唐亦荷无奈，只能任由他攥着，随着他一同闭上了眼睛。
下午五点，唐亦荷幽幽转醒。胸前的束缚感依旧存在，他刚稍微一动，那边就攥得又紧了一分。
这下，他彻底不敢动了。
怕被勒死。
唐亦荷轻轻安抚着怀里时不时哭出声的人，只是那些他听不懂的呢喃和哭腔，让他心里闪过一丝疑云。
在过去，孙亦初也曾哭着入睡过，可这样的呢喃和哭声，从来没有出现过。唐亦荷微微蹙眉，仔细听着那些轻语，那团疑云渐渐生根发芽。
对不起……
唐亦荷眉头紧锁。
孙亦初的的确确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可是，他在对不起什么？又是在和谁说对不起呢？
“亦初，亦初……不怕，哥哥在呢，不怕不怕。”唐亦荷安抚般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人儿的嘴里不再吐露那些话，真真正正的睡了，他才艰难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点开软件发消息给了钱沉言，仔细告知了孙亦初的情况后，那头赐予了他一个平地惊雷。
钱沉言：「这样的情况你要小心些，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容易人格转换。你仔细观察他，看看他和你认识的人更像，还是你查到的人更像。」
人格转换？
唐亦荷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急忙仔细看着那张脸，忽然明白了他这几天闹别扭的原因。
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现在的孙亦初，而是过去的他，那么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如此强烈，也就可以理解了。
过去的他，想拥有的不是唐亦荷，也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哥哥。
这个哥哥是谁？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要一个哥哥，一个像唐亦荷对孙亦初一样关心，一样耐心，一样爱护的哥哥！
唐：「如果……如果现在的，真的是过去的那个他，还有干预的必要吗？」
那头沉默良久，这才回复道。
「如果他真的是过去的孙然，还是有干预的必要的。毕竟他的心理状态，和孙亦初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没有孙亦初的状况好。」
「不过，他到底是谁，我们目前也只是猜测。你可以试探一下，或是等我安排下一次干预，我试试催眠。」
唐：「你不是说催眠不好吗？」
钱沉言：「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你不会在指望他亲口告诉你他是谁吧？」
这一次，唐亦荷沉默了。
怀里的人睡得依旧不太安稳，是在唐亦荷极力安抚下依旧难以控制的战栗和哭腔。
他想帮他，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可唐亦荷终究没有办法让钱沉言进行催眠，因为那样，对于孙亦初本人的刺激只会更大，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到时候他们浪费的是时间和金钱，而毁掉的，恐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唐：「我想试试。」
钱沉言：「试什么？你疯了？！！唐总，你不会以为你能靠近得了孙亦初就能靠近得了孙然吧？！你别傻了，孙然那可是吸收了所有悲伤和难过的存在，不是你一个人能靠近的！」
唐亦荷不知道吗？
不，他当然知道。
可他还是想试试看。
唐：「我知道，我也没疯。我看得出来，他需要一个陪伴在他左右的人，或许，我可以帮他。」
钱沉言：「你快别傻了！！这样的人，要不是你钱出的多，我是压根不会帮忙的。他的情况比孙亦初的还要复杂很多，如果你要帮他，那么你需要一件事一件事去理清楚他的过去，那些让他不高兴不开心和难过的事情你需要一个一个去解决，你能忙的过来多少？！」
唐：「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
钱沉言：「……」
唐：「只要你帮忙，条件你随便提。」
钱沉言：「……得加钱。」
唐：「加你一个亿，事成之后再加一亿。」
钱沉言：「……下次先提钱，感谢老板，好人一生平安！！！」
唐亦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当场关掉了手机。
“不管你是以前的亦初，还是现在的亦初……你都是我的弟弟。”唐亦荷抬手撩起孙亦初的刘海，将这张脸深深刻进了眼中，刻进了心脏。
不要抗拒我，好吗？
我想帮你，我想救你，我想一直陪着你。
可怀里的人已经睡着，自然听不见他的话，也无法给予他回应。
六点半，孙亦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房间里已经被染上了层层金光，是晚霞。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孙亦初准备起身下床，可身边温热的触感让他眉头一皱，他拧眉看去，就见是唐亦荷。
此时的唐亦荷显然是睡着了，连他起来了都没有半分察觉。
杀了他，这样，他就永远属于你了！！！
杀了他，杀了他！！！
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他看别人吗？只要他死了，他的眼里就只有你了！！！
孙亦初垂眸看了看唐亦荷不住起伏的胸膛，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刀会比较好。
杀了他！！！快啊！！！
一会儿他醒了，一定会把你关起来的！！！
你别忘了，你不是他的弟弟！！！这个傻子，可能根本没有想到你不是他的弟弟吧？！！
“……”孙亦初紧紧咬着下唇，忽然，手边那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让他愣了愣。
那是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今天早上还穿在唐亦荷身上。此时却被换下，放在了自己手边。
衣服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了，他伸手摸了摸，还有些湿润。
似乎是他揪着睡成这样的。
孙亦初烦躁的掐了掐掌心，终究是没有朝唐亦荷下手的意思。哪怕他的刀离得并不远，哪怕现在的唐亦荷完全就是个待宰羔羊。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拖鞋后又给唐亦荷盖了回去。这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卫生间洗漱。
而他一走，唐亦荷就睁开了眼睛。
的确不太一样。
他眯了眯眼，若是平常，孙亦初该是窝在他怀里撒娇，非要把他闹醒了才罢休的。可今天的他，却是自己爬了起来，冷静的穿鞋去了卫生间。
与那个粘人精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可他依旧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说，他想让这个人主动告诉自己，他是谁。
孙亦初从卫生间出来时，唐亦荷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起身睡眼惺忪的趿着拖鞋进卫生间方便。
“亦初，你去我房间帮我拿一下剃须泡沫。”唐亦荷探出脑袋，有些羡慕的看着他，“还是年轻好啊，胡子软的都用不着刮。”
孙亦初弯唇笑了笑，在柜子里翻了个剃须泡沫递给他，随后回到床边坐着看风景。
见他没有要下楼的意思，唐亦荷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不多时，他洗干净手和脸，重新站在了房间里。他拉开窗帘，让孙亦初能看见更多更美的晚霞，“晚上想吃什么？”
孙亦初回头看了他一眼，垂眸思考片刻后打字道：「我的冰淇淋呢？」
唐亦荷无奈上前倚在墙边，笑道：“我问你晚餐，你在和我要冰淇淋？”
「是你答应我的。」孙亦初不悦的皱了皱眉，「说话不算话。」
“胡说，哥哥怎么会是这种人呢？！走走走，带你出去吃，吃一整个好不好？”唐亦荷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他：“你去叫上乐乐，我们一块儿去好不好？”
「好。」孙亦初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唐亦荷动手叠好了被子，将衣服拿回房间后，这才抬脚下了楼。
听说要出去吃冰淇淋，唐乐乐顿时双眼放光，一个劲的拉着孙亦初讨论去什么地方吃。
唐安安仔细看着孙亦初，见人的表情淡淡，已经没有了对自己的敌意，这才勉强相信了唐亦荷的话。
毕竟这个人总是什么事都怪在自己身上，让他尤为苦恼。
「哥哥，你要一起去吗？」孙亦初凑到唐安安身边，打字问他：“哥哥说晚上出去吃好吃的。”
唐安安笑着摆了摆手，道：“哥哥就不去了，哥哥要控制体态，晚上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就是还需要亦初特意来关心我，怪不好意思的，谢谢啦。”
孙亦初眨了眨眼，疑惑他为什么依旧笑得出来。明明自己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好，甚至有一些偏激。
他曾经想过要弄死这个人，这样就可以霸占哥哥的注意力。可这个人没有怪自己，反而让哥哥多陪陪自己，不要和自己置气。
孙亦初愣了一瞬，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乎错了。
这个人并不是坏人，自己才是那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坏人。
「不客气。」他愣愣的冲唐安安笑了笑，随后把手机递给了厉澄。
厉澄看了一眼，笑道：“可以啊，那我和你们一块儿吧，正好尝尝乐乐说的那个无敌美味的冰淇淋。”
他说着冲唐乐乐挤了挤眼睛，唐乐乐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道：“要吃自己买，我的只分给亦初吃。”
孙亦初瞧着唐乐乐，这个与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笑脸，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亦初，哥哥同意你吃冰淇淋了？”唐乐乐低声询问道，“要是他不同意，我买了偷偷给你吃几口。”
「同意了，所以我才来问你们的。」孙亦初颇为无奈的和他解释着，「但是哥哥说只能吃一个，吃多了不行。」
唐乐乐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刚准备炫耀自己可以无限量，就见孙亦初笑得无比灿烂，道：「哥哥说怕我看着你吃心里难受，所以你也只能吃一个。」
唐乐乐：“……”
艹，高兴早了！！！
唐乐乐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逗的孙亦初不住发笑，唐亦荷下来时看见的就是已经笑着滚作一团的两个人。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想到家里要养着两个没断奶一样的小崽子，顿觉压力山大。
“辰昀，你要一起吗？”唐亦荷坐到唐安安身边，轻声唤着他的小名，“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让蓉姨给你准备晚餐。”
唐安安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好，那你一个人在家就早点休息，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唐亦荷给他削了个苹果，交代完蓉姨后这才带着几人上车离开了。
晚风微微凉，路边的野草轻轻摇动着。
孙亦初和唐乐乐一脸兴奋的望着窗外，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路边的风景。
唐亦头一次发觉孙亦初的话有那么多，也是头一次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后悔把那个平板给孙亦初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样活泼的孙亦初，不就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吗？
如此，他也不再纠结了。
负责开车的厉澄一心专注在路况上，压根没有听清他们在讨论什么。只知道车子抵达时，孙亦初和唐乐乐齐齐站在他面前，一脸真诚的表示今晚就决定厉大少爷付钱了。
厉澄：“……”
啊？
听了一路的唐亦荷：“……”
感情他们俩在那里讨论的谁厉害，是为了决定谁付钱是吗？
“你没有钱吗？没有的话，哥哥有。”孙亦初拨弄着云朵，一脸兴奋的看着他们俩，继续打字：“反正你们俩谁出都一样。”
“对！”唐乐乐用力点了点头，道：“两个哥哥，要不你们AA制？”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厉澄干脆大手一挥，道：“我来就我来，老是让哥哥出钱也怪不好意思的。”
唐亦荷挑了挑眉，和两个小崽子击了击掌，轻声笑道：“满意了？”
“嗯！！”
“满意了！！！”
二人齐齐点头，厉澄无奈叹了口气，搞半天出钱的都是自己啊？
唐乐乐嘻嘻笑着，拉着孙亦初已经进店去了，唐亦荷扭头瞧了厉澄一眼，道：“没带钱出来吗？我付一样的。”
“不是不是，带了带了。”厉澄急忙摆手，“一顿饭也吃不了多少钱。”
唐亦荷哈哈笑了笑，“确实傻得可爱。”
“啊？”厉澄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逗你玩呢。”唐亦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店是孙家的，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钱记孙祁头上。”
厉澄这才意识到他们仨一块儿在逗自己。
他失笑出声：“哥，你怎么也和他们一起玩闹了？”
“随他们去吧。”唐亦荷耸了耸肩，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二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两个认真点菜的人。
吃过饭，四人一起漫步在大街上，孙亦初手里捏着一根烤鱿鱼，唐乐乐手里捏着一根烤鸡腿。
“给哥哥吃一口。”唐亦荷凑过去张口咬下一块儿鱿鱼肉，香得眯了眯眼，“再吃一口好不好？”
孙亦初看了看鱿鱼串，又看了看唐亦荷，随后点了点头。
唐亦荷弯了弯眉眼，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逗你玩呢，你吃吧。”
“啊……”孙亦初眨了眨眼，执意将东西递到他嘴边，说什么也要他再吃一口。
无奈，唐亦荷只好又吃了一口。
孙亦初这才满意的将东西几口吃了个干净。
目睹一切的唐乐乐看了看手里的鸡腿，又看了看厉澄，“……你要吗？”
厉澄看了一眼已经吃了一大半的鸡腿，笑着摇了摇头，“你吃吧，我还不饿。”
唐乐乐点了点头，继续啃自己的。
十点半，几人嬉闹着回到了花苑。
屋里亮着灯，一进门四人只觉亮如白昼。
客厅，蓉姨和唐安安正在包饺子，闻声，唐安安扭头朝他们笑了笑，道：“蓉姨说明天早上吃饺子。”
孙亦初听见饺子两个字，却是下意识退了一步。身后的唐亦荷见状眯了眯眼，出声道：“我和亦初都不太爱吃饺子，蓉姨，小馄饨还有吗？”
蓉姨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些是今天上午刚包的，正好。”
“那正好。”唐亦荷一手搭着孙亦初，道：“亦初上去洗澡，洗完了下来把药吃了。”
孙亦初歪头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就上楼去了。
厉澄和唐乐乐洗干净手也加入其中，一时间就只有唐亦荷无所事事的盯着手机看。
不多时，饺子皮就都包完了，可碗里的肉馅还剩下了不少。蓉姨想了想，道：“干脆现在泡一些糯米，明天中午做糯米小肉丸好了，小少爷可爱吃这道菜了。”
几人都没意见，那蓉姨就起身去厨房准备食材去了。唐亦荷盯手机盯得眼睛疼，只好起身也准备上楼休息去了。
临走，他将唐安安也扶上了二楼，送他回客房后自己去了孙亦初房间。
“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吧？”唐安安看了看时间，孙亦初已经上楼快一小时了，要是被唐亦荷吵醒了就不好了。
唐亦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他没那么早睡，而且药还没吃呢，我过去看看他怎么那么久还没出来。”
如此，唐安安也就没再多说，“那你早点休息。”
唐亦荷点了点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脸：“你才是该好好休息，养伤要紧。”
“我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唐安安扬着脸由他亲，随后咧嘴一笑：“我记得你不是吃饺子的吗？”
“亦初不吃，如果我说我也吃饺子的话，他肯定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吃。”唐亦荷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明天又要饿到中午吃饭，我可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唐安安眨了眨眼睛，“他会缠着你要东西吃吗？”
唐亦荷摇了摇头，“比这可怕多了。他要是胃病犯了，等着我的就是爸妈的连环轰炸，我可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他说完就抬手捂着耳朵，和唐安安道了晚安后出门站在了孙亦初门前。
“咚咚咚……”
他抬手敲了敲门，孙亦初听见声音就立刻放下手机跑过来打开了门。
“睡了？”
孙亦初摇了摇头，扭头指了指床上还没关闭页面的手机。
唐亦荷瞧了一眼，道：“下去喝药，喝了回来睡觉，不然明天你的小馄饨我就要全部吃掉了。”
听见这话，孙亦初瞳孔微微一缩，急忙回身拿来了手机，打字给唐亦荷看：「不想喝，喝了浑身难受，想吐，心里烦」
“这就说明药有效果呀。”唐亦荷垂眸看着他，就见孙亦初微微启唇想说什么，可又无奈的闭上了嘴。
「不想喝，哥哥，哥哥，哥哥……」孙亦初抬起眸子望着他，眼神里写满了祈求。
可在这种事情上，唐亦荷向来不会惯着他。
“再坚持喝几次，要是喝了还是浑身难受，我就让医生换药，好不好？”唐亦荷揉了揉他的脑袋，退而求其次道：“但是今晚必须喝。”
孙亦初点了点头，跟着他下楼喝药。
喝完药，孙亦初在唐亦荷的陪伴下进入梦乡，这一夜，他罕见的再没有做噩梦。
那些困扰了他许久的一张张脸，似是感受到了威胁，一整夜都没有跑出来作怪。
孙亦初醒过来时，相信了唐亦荷口中的药效。
这药，是真的有用，而不是像自己曾经吃的那些一样，只会让他病情恶化。看来，唐亦荷为了让这个弟弟好起来，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