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要你的孩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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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要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吸了吸鼻子，说道：“赶紧包扎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于是，我们一行人又立刻去了一楼的检查室。
沈亦霆趴在台子上，让薛紫安给他后背的伤上药，董管家则给他的手包扎。
我站在一旁看着，只能时不时看看他的表情，观察疼痛与否，再看看他的伤口，所幸的是后背的伤并不是很重。
“别怕。”沈亦霆对我说，“不过小伤，有那么几天就好了。”
“你别动！”我呵斥道，生怕薛紫安的药棉有遗漏的地方，可嘴上也不忘嘱咐薛紫安下手轻一些。
等着这些都办好了，董管家说出去吩咐下面的人给我们准备吃的，然后就和薛紫安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我和沈亦霆。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手指轻轻滑过他后背的伤，轻声道：“还疼吗？”
话音一落，他就坐了起来，我赶紧说：“你做什么？再歇会儿啊！”
沈亦霆握住了我的手，和我一起坐到了对面的沙上，我顺势拿起台子上的新衬衣，给他披在了身上。
“说好不许下楼，你为什么还那么冲动？”沈亦霆一上来就是责备起了我。
我看着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也不好和他再顶嘴，只能放缓语气道：“我就是听到易康说他杀你，我就……就没控制住。”
沈亦霆见我如此，也是没再用刚才的语气和我说话，他抬手搂住了我的肩膀，跟我说：“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凡事都不许冲动，更不许意气用事。”
“可那是你的事。”我说。
“我的事也不可以。”沈亦霆决断的说，“什么也没有你，还有孩子重要。”
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心里很是酸涩，我说：“这次的事很棘手对不对？我真的没想到易康连这么大的罪名都敢扣你头上！”
沈亦霆见我又有些要激动起来，赶紧拍拍我的肩膀，哄道：“我会解决的。”
“你的解决就是惹得一身伤？”我从他的怀抱里直起身子，“还有，今天那个雕塑丢过来，你为什么不躲？他离我是有些距离的，我还不至于傻到……”
我这么说着，却看到沈亦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愣了一下，我说道：“你笑什么？”
沈亦霆听到我的话，笑意更深，身子微微一侧就慵懒的倚靠在靠背垫上，哪里还像个被打过的人？
“你到底怎么了？”我凑过去问道。
沈亦霆看向我，笑道：“我以为你心里还会心疼他。”
我又是一愣，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当即就是照着她的胸口捶打了一下，“你幼稚不幼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沈亦霆收敛笑容，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因为他的事情，一直有个心结，对他的感情自然也就和旁人不同。”
“你胡说什么？什么不同？”我有些不高兴起来，心想他是不相信我吗？
沈亦霆看向我，目光有些冷，他问我：“两年前，若不是他昏迷了，你会和他走到一起吗？”
“你！”我有些气结了，他怎么总爱翻旧账呢？
“他昏迷的时候，我讨厌你为他流的眼泪，也讨厌你心疼的眼神，更讨厌你心里有他的一个位置。哪怕我知道你是因为愧疚，也不行。”沈亦霆说，神情也是越来越严肃。
见他如此，我倒是没了言语。
沈亦霆的占有欲很强，可是他通常也都是宣誓一下主权就过去了，我没想到对于沈易康，他竟是如此在意。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我低着头小声说：“你的顾虑都是多余的，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沈亦霆直起了身子，然后和我说：“我会补偿他。”
我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终于明白了沈亦霆种种的用意，除了为了弥补他对这个弟弟的亏欠，也是为了把他从我心里彻底挖出去。
“亦霆，你这是信不过我吗？还是……还是因为上次天台的……”我问。
“不是。”他打断了我的话，“我是在为我过去的错误买单。”
我抬起头看向他，有点儿不能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只见沈亦霆双唇紧闭，目光幽远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亦霆？”我又喊了他一声。
沈亦霆回过神，然后把衬衣穿上，我见状生怕他扯到伤口，于是就赶紧帮衬着，替他系上了扣子。
他一直垂眸看着我，我也读不懂他眼中的意味，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更有些异常。
我害怕他还是对沈易康的事情有疙瘩，便和他继续说：“你不要因为以前的事情不痛快好不好？我对是他有感情，但不是爱情，我……”
话没说完，沈亦霆将手指按在了我的唇上，他说：“晚晚，我是在怨我自己。”
……
之后，沈亦霆陪我用了餐，然后他稍稍处理了一下沈氏的工作，再向董管家交代了几句，便又出了门。
我担心他身上的伤，却也无法阻拦他，只能跟他说不必惦念我这边。
这一夜，沈亦霆没有回来。
……
深夜，我躺在床上，不由得再一次感叹世事变化。
这次沈易康过来大闹一场，虽算是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但也算是一个开始。
他的言语和举动，除了令我震惊他现在对于沈亦霆的误解已经如此之深之外，也让我彻底捋清楚了我、沈亦霆、沈易康之间的关系和纠葛。
沈亦霆总问我若是没有两年前的意外，我究竟会不会和沈易康走到一起？
这个问题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每当他如此问我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沈易康病倒了，我也和沈亦霆不会分开。
但是偶有夜深人静之时，我有想过。
我想，我不排除我有和沈易康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的可能。
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容许我和沈亦霆在一起，而沈易康也是一直真心真意的待我，况且我怀着孕，需要一个男人为我遮风避雨。
但是话虽这么说，可如果我和沈易康真的走到一起了，我想我们在不远的未来也一定会分开。
沈易康身上的问题不必沈亦霆少。
沈亦霆面对自己的问题，选择的是卧薪尝胆，积蓄力量；而沈易康更多则是无休止的等待与观望。
这样一来，当问题来临之时，沈易康早晚会承受不了，到时候我们之间的矛盾就会一不可收拾，自然免不了分道扬镳的局面。
所以，对于沈易康，我唯一的亏欠就是对他的欺骗，相对于感情，我并不是一味的在伤害他。
只不过是心有所属，遵从心意而已。
我很庆幸我选择了和沈亦霆走下去后，一颗心变得越来越坚定，我坚信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获得最终的幸福。
凡此种种，我得出的最终答案便是我只会和沈亦霆在一起。
……
转日清晨，董管家和薛紫安一大早陪我去了医院，准备做产检。
沈亦霆打电话来和我说他的事情很快就会处理好，然后就会即刻赶来陪我做检查。
我听出他话语间的疲惫之感，想着恐怕昨日彻夜未归的他很有可能一夜未合眼，不免又是心疼，于是便和他说有董管家和薛紫安在，他不必过来。
沈亦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我安心检查。
坐在等候区的时候，薛紫安一直在为我忙前忙后，只剩下董管家陪着我。
“一会儿检查时，我也会陪着你进去，你别紧张。”董管家说。
我点点头，伸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倒也没有过多的紧张，只是有一些对于宝宝的担忧而已，毕竟我身体不好。
“昨天易康的事情把你吓到了吧。”董管家忽然又说。
我一怔，看了董管家一眼，然后叹息道：“也不是吓到，只是没想到他会……”
董管家也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背靠椅子，说：“他是沈良伦儿子的这件事，先生也是在老爷弥留之际听到的。老爷说这是沈家的孽，他这口气咽不下去也提不上，毕竟是沈家的骨血，他不能任其自生自灭。”
“可是既然那时候叶清瑜已经怀孕，沈良伦也没有结婚，为什么亦霆的爷爷不干脆同意这门婚事呢？”我问道，心想若是那样的话，说不定颜嫮的悲剧也可以避免。
董管家听后又是一声叹息，告诉我说：“老爷知道真正的实情时，也是易康出生不久之后，一切为时已晚。总还要顾及先生父亲的颜面，还有沈家的颜面。”
“那……那叶清瑜……”
后面的话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便是她肚子怀的是谁的孩子她都搞不清楚吗？她又怎么能和两个兄弟都……
董管家听到这里不由得冷哼一声，她说：“叶清瑜是我见过女人里，心肠最硬的。她为了牢牢靠紧沈良伦这棵大树，不惜用易康当借口，向老爷请求去新西兰闭门思过。可实则就是为了让沈良伦对他念及旧情，更是为了让易康和这个父亲建立联系，才走的这一步。”
原来我一直以来最疑惑的地方，原因竟是如此！
我一直就觉得叶清瑜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原来她把算盘打在了沈良伦的身上，我想这也是叶清瑜可以一直在沈家高枕无忧的原因。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提也罢。”董管家兴许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便不再继续下去，她笑笑，又说：“现在你肚子里的这个，才是关键。”
摸着肚子的手微微一颤，我有些闷闷不乐，沉声道：“宝宝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亦霆现在正是焦头烂额……”
“你怎么会有这想法？”董管家提高音调反问了一句。
我见董管家眉头紧锁，立刻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没用，只会扯亦霆后腿。”
从我现怀孕开始，我哪一天都是任性妄为。
动不动就会和沈亦霆闹脾气，可他总是笑脸相对，无尽的包容着我……现在，沈良伦死了，沈易康对沈亦霆误会重重，我帮不上任何的忙，还只能躲在沈亦霆身后，让他承受所有的风风雨雨。
我很惭愧，我没有做到他说的“福祸与共”。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不辞十个月的辛苦，孕育一个生命，这样的爱意是任何行为都无法比拟的？”董管家忽然问。
我一愣，扭头看着董管家，没有说出话来。
她冲我笑笑，告诉我：“我从没见过先生那么高兴和兴奋，这都是因为你有了你们的孩子。”
看着董管家充满坚定与欣慰的目光，我稍稍攥紧了衣服，心想自己一定又是孕期多思的毛病犯了，我怎么会有刚才的想法呢？
这个宝宝就是我和沈亦霆的生命啊。
“刚才是我错了。”我说。
董管家拍拍我的手，又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你真的不能想太多。”
我“嗯”了一声，踏下心来坐在位置上等候一会儿的检查。
……
约是过了几分钟，董管家接了一通电话，神色略显僵硬。
我也跟着紧张，问她怎么了？她告诉我是琳达打来的，可能是沈氏那边的事情，她去一旁的楼梯间仔细听听，让我等她回来。
我点点头，叫她不要耽误。
坐在椅子上，我看了看手表，从进来也有将近半个小时了，怎么薛紫安还不回来？
我觉得有些口渴，然后就起身想找护士要杯水喝，结果刚起来就有一个护士问我是不是陆晚之？
“请问您有什么事？”我问。
护士点了下头，指着那边的诊室说：“薛医生在那边等你，还有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阿姨也在。”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乌泱泱的人在排队等候检查。
“薛医生在那边吗？”我问。
护士回答：“今天检查的人比较多，谢主任忙不过来，正好薛医生在那边可以帮衬一下。所以就让我先过来找你。”
我收回目光看向护士，觉得她的话怪怪的，薛紫安一个心理医生怎么可以帮助谢主任呢？哪怕谢主任是她的导师，也不能坏了医院的规矩啊。
护士瞧我没说话，又在这时听到那边有人喊自己，就说：“我这手边还有病人，就不送你过去了，就在那边，还有其他护士可以接待你。”说完，她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看她的背影，我心想难道又是我小人之心了？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董管家来的一则短信：来检查这边，我和薛小姐已经在等候。
这话和刚才护士的一样，想来我确实想多了，于是收好手机我向着检查区那边走去。
很多不同月份的孕妇都在门口排队，我还没顾得上找到薛紫安，就听一个护士问我：“你是检查来的吗？”
我点点头，然后说：“麻烦一下，我找薛紫安，薛医生。”
护士“哦”了一声，然后说：“现在人很多，你先用这个存尿，一会儿尿检。”
我愣了一下，护士抓住这个功夫马上就把那个小瓶子塞进了我的手里。
不免又是觉得奇怪，我张口想问问我已经确定怀孕了，还需要尿检吗？可是人很多，我话没问出口，护士又去帮别的了。
薛紫安没和护士说清楚吗？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没按照护士的话去厕所，而是到了安静的一处给薛紫安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可是我听不清楚里面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
我按压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朝着更安静的地方走去，好不容易没有那些电波干扰的声音后，我说：“紫安，你出来迎我一下好不好？护士让我做……”
话没说完，只听“啪”一声，电话被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了。
我眉头一皱，赶紧把电话又给董管家拨过去，当电话接通时，我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凉风。
我瑟缩了一下，扭头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医生站在我身后。
“你是来检查的孕妇吗？”他低声问道。
我莫名觉得有点儿害怕，也顾不上回话，只是下意识向着一旁挪了几步。
“这边的楼梯间有很多人会把它当成吸烟区，你在这里不好。”男医生说。
我略微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向医生道了句谢，我就赶紧快步走到门口那里准备出去。
可就在这时候，那个男医生突然侧身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
口罩遮着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瞧着他眼角聚集的皱纹，这个人应该是在笑。
“你要做什么？”我紧张的问，用手护住了我的肚子。
“这地方不好，对孩子有伤害。”他声音越压越低，“可我……要的就是你的孩子，死。”
我大惊，扯开嗓子就喊：“救命啊！救命！”
男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拖向了医院里面的货梯。
我疯了似的挣扎，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伤到孩子，因为起码脱离这个男人，我和孩子都有一线生机。
“你再动一下，我就一脚踹死你的孩子！”男人低声威胁。
我一下子不敢动了，瞪大眼睛恳求这个男人放过我，可是他看都没看我，就把我拖进了电梯。
……
电梯直下到了地下车库。
这短短的时间容不得我有过多的思考，想来想去，我觉得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好留给董管家又或者是沈亦霆现我不见了。
所以我两眼一翻，假装晕了过去。
那男人见我如此，咒骂了一句“麻烦”，然后就把我像拖墩布似的，往一辆小货车那里拖去。
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观察周围有什么可以让我反抗的东西，但是车库里很安静，根本就空无一物，连个扫帚都没有。
我心里焦急万分，可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想办法。
当这个男人打开小货车的门，我故意把腿往下沉，不配合他上车。
男人似乎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有顾忌的，因为从我刚才假装晕倒，他拖着我的脚步就明显变慢了一些，而且也并没有很粗鲁的对待我，我便认为他还不想杀我的孩子。
莫非他还要带我见谁不成？
我这么想着，身子也是越来越往下沉，和这个男人的步调反着来，而这个男人反反复复试了几次，最后失了耐性，一个用力把我扔上了车子。
我连忙悄悄的用手背垫了一下自己的腰，可是还是觉得有些痛感传来，在心里默默对宝宝说了声对不起。
紧接着，这男人就要把小货车的门关上。
而就当车门与车体因摩擦而生声响的时候，我仿佛在这一瞬间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同样是一辆小货车，同样是就这样被人掳走，更重要的是，同样我也怀着孕。
这样的认识如同一个噩梦在我的脑海里顿时变成了酷刑，折磨着我，与此同时，也是在提醒我，难道这一次我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被人活活杀死吗？
还要什么理智？要什么稳妥？
我和孩子要么一起生，那么一起死！
猛地睁开双眼，我在那男人要将门关上的最后一刻，直起身子就是朝他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他似乎没料到我是装昏，所以被我这么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倒退了好几步。
抓住这个时机，我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蹿出了车子，拔腿就跑。
男人啐了口痰，咒骂了一句，然后就向我追了过来，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哀叫的声音在整个地下车库盘旋。
“你跑！我看你能不能跑掉！”男人喊道。
我不管不顾，忍着小腹传来的疼痛，嘴上喊着救命，心里唤着我的孩子，一遍遍的恳求他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和我逃出生天。
终于，在我马上就要筋疲力尽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一辆车子的车灯亮了一下，应该是有人给车解了锁。
“救命！救命！求您救救我！”在我呼喊的时候，男人已经扯住了我的头。
“救我！”我拼死喊了最后一声，就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我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到我的呼喊，更不知道那人听到了会不会愿意出手相救，我只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不会有人救你，你就等死吧。”男人说着，开始把我往角落里拖。
我拼命出“唔唔”的声音，还抱着希望可以吸引路人的注意。
眼看着我被身后的男人越拖越远，就要消失在这条主路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你在做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立刻开始蹬腿喊叫。
身后的男人又是咒骂一句，从腰带那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明晃晃的闪了一下我的眼睛。
“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男人带着我出现在了那人面前。
我摇着头，祈祷那人不要见死不救，可看就在我看到那人的脸时，我真心觉得上天对我还是有所眷顾的。
这人居然是孙梁达。
“陆晚之！”他看见我以后，惊呼了一声。
我连忙冲他点头，用伸手抓他的动作来示意他说的没错，就是我！
孙梁达吓得不浅，定了半天神才对那男人说：“你冷静些！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我是她的朋友！要钱，我可以给你，你不要伤害她！”
男人听后冷哼一声，说：“识相的，就立刻滚！否则我连你也杀了！”
如此冷酷绝情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回一般，听的人头皮麻，孙梁达吓得倒退了一步。
我真的好害怕他会放弃救我，只能始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孙梁达皱了皱眉头，像是在下定决心一般，他向前迈了一步，说道：“你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吗？”
男人表示的很不屑，没有回答。
“她是沈亦霆的女人。”孙梁达说，“你动她一根汗毛，沈亦霆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听后笑了起来，然后说：“那你让他来找我，我见识一下。”
“你！你简直执迷不悟！”孙梁达有些词穷了，双腿也是开始抖，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这已经是开始打退堂鼓了。
所以，我用力的出“唔唔”的声音，希望他读得懂我的求助，千万不要弃我于不顾！
这时，男人用刀柄顶了一下我的腰，在我耳边警告道：“你再出一点声音，我这把刀就会插在你的肚子上！”
我一个哆嗦，没了动作和声响。
“我给你三秒钟，死和滚，你选一个。”男人对孙梁达说。
孙梁达浑身一抖，然后低下了头，而我身后的男人已经数了“一”。
我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渴望孙梁达看看我，明白我现在是多么需要他的帮助，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抱歉。
“对不起，我也有家庭。”说完，他头也不回跑走了。
当他消失在出库的时候，我身后的男人又是一声冷哼，说了句：“现在你还跑的了吗？谁还能救你！”
我摇着头，作势要给他下跪，希望他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
可是这男人居然出了猥琐的笑声，跟我说：“听说那事过于激烈会导致流产，你说是不是很疼？”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双腿一软，差点儿倒在地上。
这男人眼疾手快，立刻捞起了我，跟我说：“我不嫌弃你是二手货。”说完，他就拖着我往小货车那边走。
我不是没经历过绝望。
可是这样的绝望，却是寒心凉骨的绝望。
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孩子，我已经失去过一个，现在还要失去第二个……我真的对不起沈亦霆，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闭上眼睛，我告诉自己我是不会放弃挣扎的，为了孩子，我会拼到最后一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
小货车的门再一次被拉开，男人将我扔到了车上。
他对我说：“我要是你就省些力气。明摆着有人要你的命，局已经布好，你不可能逃走的。”
我知道他说的不假，因为就在我奔跑在这车库的时候，我就现这里的车辆很少，几乎就是十几辆，空旷得很，一看便是没什么人。
再加上一上来护士诡异的传话，以及后来的种种，这都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局，只等我上钩。
“那个人是谁？我出十倍的价钱给你，请你放过我。”我尽量冷静的说，还想和他谈判。
男人耸了耸肩，跟我说：“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可言的，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又岂有再收别人钱的道理？”
“可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我努力拖延时间，“我是沈亦霆的女人。刚才那个男人的话也不是唬你的，你要是真动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男人听后倒是眉头皱了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开始令他有所顾忌。
我顾不得分析，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让他有所松动，我继续说：“你出来做事，无非就是为了钱。我既可以给你钱，也不会让人受到沈亦霆的追捕，你又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所谓的规矩又有什么可怕？我相信买通你的人，也不会在这件事以后再见到你吧。”
在我说完这番话以后，男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我心里很害怕，可是为了表现出我的镇定，我逼迫自己和他对视，告诉自己不可以退缩，我这是在为我的孩子争命！
隔了几秒，男人忽然又笑了。
他戴着口罩，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可我却感受得到他的狰狞与下流。
只见他忽然伸出手，然后便一下子握住了我的小腿，粗糙的手沿着我的退不断向上……
我恶心的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
他对我说：“你这样的女人，长得美，性子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聪明，真的是讨男人喜欢。”
我死咬着牙，忍受着他的手在我腰间乱摸，没有说话。
“你说你是沈亦霆的女人。我知道他，津城最大集团沈氏的总裁，咳嗽一声，津城都要抖一抖。”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在我的胸口流连，“我要是享用了他的女人，是不是死了也值得的？”
“你！”我猛地攥紧拳头，真的想扇他一巴掌！
“别急着生气啊。”他伸手又抬起了我的下巴，“你不是想让你肚子里的种活下来吗？”
我一怔，直直的看着他，心里有了一丝的希望，又多了更加浓烈的绝望。
“那你就好好伺候我，我兴许就会放了你们。”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