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红舞莫无法说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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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若双手猛地下切，冰龙受到她的控制，直接咆哮着一口咬住了火龙的头部。其余的冰龙和水龙也直接一跃而起，精确的咬住其余火龙的头部。
一招，结束。
火龙直接涣散成火焰，然后消失。
红舞莫没有丝毫恼羞成怒，也没有挫败的表情，只是看着蓝曦若点点头：“嗯，曦若，你果然厉害了很多。”
红舞莫是有资格评价蓝曦若的。因为在之前，蓝曦若还没有完全崛起的时候，她们两个也打过。
那时候的蓝曦若，不仅技能用的有些生涩，灵力也不是很畅通的感觉。还有一点，虽然说她全身都透着傲气，有些不服输。但是要是真的细细琢磨起来，招式里还是有不少漏洞的。
但是现在，蓝曦若不仅在修为上直接超过了她，还在实力上有了长足的进展。这一招一式，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红舞莫这种亲身经历过的人清楚的很，如果没有长期的坚持和魔鬼般的训练，是很难达到这种程度的。
魔鬼式的训练，对于他们这些灵者而言，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就是不会立刻生效。需要在训练完全结束之后，融会贯通，这样才能更上一层楼。
没有人知道蓝曦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没有人……
只有蓝曦若和也花哦，才最清楚她自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不管是谁，如果在经历过蓝曦若的这种魔鬼训练，估计能完好无损的出来都很困难。
蓝曦若笑笑，看起来很是淡然：“哪里哪里，你其实更厉害一些，只是我灵力比较深厚，占了不少便宜而已。”
她很谦虚。
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在玄灵阁招新的时候，进入山谷试炼那个时候的样子了。那时候的蓝曦若，空有傲气，却不懂得收敛，只是一味的觉得不甘心，每次都很冲动。
长老们当时在看到蓝曦若的时候，也是很惋惜的摇摇头，说太浮躁了。
这才一年的时间，蓝曦若就经历了脱胎换骨的改变，特别是在这次闭关出来之后，她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成熟了。
她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知道什么叫做谦虚上进。
红舞莫笑笑，忽然有些惋惜似的拍拍蓝曦若的肩膀：“其实，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你不觉得，在某些方面我们很像吗？”
蓝曦若点点头：都是一样的傲气，一样的不服输，一样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也一样的……勤奋。
红舞莫的勤奋，虽然蓝曦若无法看到，但是每日每日气息的提升，她还是能感觉到的。所有的汗水都在人后，人们看到的也只有他们光鲜亮丽的一面，就是这样。
只有经历过尖锐的疼痛，成长才能真正的谓之为——成长。
红舞莫怎么不曾有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她怎么可能没有？从小到大，她虽然是嫡女，生活起居上被照顾的井井有条，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自由。
她被各种先生和师父传授各种各样的知识，被自己的爹爹整日整日的责骂。
爹爹说，红家的人，是要有傲气的！从古到今，红家的人，哪一个没有傲气？于是，她的傲气和清高，就是在红家的这种气氛中熏出来的。
这没得选择。
每次练功练的不到位，师父或者爹爹就会狠狠的责打她。木板很坚实，一下下打在身上，都能让她疼昏过去。
那么厚的木板，自己的父亲也真下得去手。
小时候红舞莫曾经试图反抗过，可是却招来了更毒辣的责打。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被那坚实的木板打到几乎麻木，然后又被吊在房梁上，用柔韧而细长的鞭子抽打，一直到她昏迷过去，都还没有住手。
只是，在她昏过去的时候，分明看到了自己爹爹眼中晶莹的泪光。
她知道，爹爹也心疼。只是，身为红家的嫡女，就要承受得住任何事情。不管是做什么，都要有红家的傲气才行。
红家繁荣千年万年，靠的就是这一身的傲骨。
之后，她终于安分下来，甚至自己主动要求加练。
她曾经在大冬天里，被寒冷的气温冻僵了手脚，柔嫩的小手冻得几乎皮开肉绽，她愣是一身都不吭，继续练习。
她曾经在炎炎夏日下训练，直接中暑昏倒，足足躺了一日一夜才醒过来。她没有抱怨，醒了之后，依旧训练如旧。
她还曾经忍着烧的不适，硬生生的练了一下午。那日，烧直接到了四十度。她昏迷了整整一个礼拜，所有人都说她没救了。可是，她愣是醒了过来，完全康复。
就连她爹爹都说，她是一个福大命大的孩子。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的哭，流血流汗流泪，她却坚持了下来。
一直到玄灵阁招新，她才第一次得到了一次完整的休息时间。
那日，红舞莫记得很清楚，爹爹将她叫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半晌都没有说话，她看见了爹爹通红的眼眶，浑浊的泪落到她的手背上。
她一时语塞，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舞莫，你年龄虽小，却是家中嫡女。这么多年你的吃苦耐劳，爹爹都看在眼里了。玄灵阁是你的机遇，去吧，家中不要挂牵，还有爹爹呢。”
红舞莫那是第一次离爹爹那么近，近到都能看到他头上微微冒出的白。她鼻子一酸，眼泪硬生生的忍住了。
爹爹说过，红家的人不能哭。就算是哭，也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她不哭，她要笑。
之后的玄灵阁招新，进行的很顺利。她如愿以偿的进入，然后就是和家人的道别。临行前啊，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的泪早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不能让爹爹看见，她想着。
只是，她却没有看到，那个严厉了一辈子的红家家主，在红舞莫的马车后快速追了几步，却越拉越远。他望着红舞莫离开的方向，浑浊的泪撒了一路。
是谁说他没有感情？只是他隐藏的太深。
这些，都是红舞莫无法说出的痛。
现在在玄灵阁的日子很是舒适，没有人逼着她修炼，没有人逼着她早起，也没有人逼着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可是，即使这样，她还会时不时的做噩梦，梦到那坚实的木板，梦到她被抽的昏厥，梦到她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她永远的伤疤，却也是她永远的骄傲。
红家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样的苦难都受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呢？
红舞莫是这样想的。
这是她成长的痛。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她从小到大，一出门就是奢华的软轿，数十个随从浩浩荡荡的跟着，态度恭敬。她可以穿最精美的衣裳，吃最珍贵的事物，用最好的修炼资源。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如果可以交换，她宁愿什么都没有，只要自由和快乐。
不过，事到如今，每当红舞莫自己回想起来，都会很感谢当时一直努力坚持的自己，感谢那个倔强而不屈的小小灵魂。
没有人知道，她在深夜如何的失声痛哭，如何的想要轻生。那时候，只要她望着河水，都有种跳下去的冲动；看到尖锐的东西，就像直接割断自己的手腕。
她试过，当尖锐的刀刃划过她的动脉，鲜红的血流出来，染红了床单的时候，师父正在外面叫她起床。
她犹豫了很久，看着自己动脉里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鲜红色液体，最终还是咬牙，迅速止血包扎，焚烧掉沾上了血迹的床单，换上新的，这才出去了。
不是她怕死，而是她……忽然就想到了爹爹那有些沧桑的眼眸，以及……挥之不去的忧伤。
红舞莫不想那么自私，也不愿意。
所以，她活下来了。当她看到第一次觉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她就开始拼了命的修炼，就算是一次次昏倒，一次次的受伤，她都感觉无所谓。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变强！
红家虽然还是繁荣无比，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也只是回光返照了。红家已经在这么多年的历史洪流中，被挖空了。
所以，红家现在必须在年轻一代冒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来领导红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继续生活下去。而这个人，就是身为嫡女的红舞莫。
一个女孩子，每日除了琴棋书画，还要学习算术和家族管理。这对于当时才只有几岁的红舞莫而言，简直是太残酷了。
在离开红家的这一年里，红舞莫才真正现，自己全身上下全部都透露出自己是红家后代的印记，时时刻刻都在为红家担心。
只是……她现在实力还不够。
她要变强，要奋。绝对不能让红家没落！一想到这里，她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蓝曦若适时开口：“虽然不能做朋友，但可以做对手啊，到时候，你追我，我追你，看看最后谁更厉害。”
红舞莫点点头：“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蓝曦若笑了：“好啊，不过现在呢，我可是要休息了哟。总不能陪你打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