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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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村民们都在为迎接酋长和外来者的会面做准备。那时候，人们都在忙着各种奇怪的事情。有些人从阿恩大师或其他工作室之一订购了武器，这让我们变得异常忙碌。我和阿恩大师在会面的前两天，制造了大量的骨兵武器。我还借此机会为菲利克斯、小美和我自己制作了一些个性化的武器，因为很多成人武器对我们来说太大了，用起来不太舒服。我还特意做了三把单手剑，以防万一。

一些村民没有订购武器，而是选择暂时搬到其他岛屿，尤其是那些孩子还没有通过第一次成年仪式的人。然而，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留下来。最坏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帮助保卫村庄免受外来者的侵害并参与战斗，而如果情况变得非常糟糕，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们以后总可以搭上一艘飞艇。

留在岛上的人们，纷纷开始讨论会议的结果，同时向海洋母亲祈祷，希望会议顺利进行。然而，似乎没有人完全同意什么是好的结果。有些人希望村长能够看到外来者的“真面目”并攻击他们，消除对村庄的任何潜在威胁，并确保我们的存在不被梅盖利亚帝国所知晓。其他一些人则希望局外人会变得友善，并开始与我们进行交易。如果奥拉夫所说的外界的话是准确的话，我们的珍珠和浮木应该是宝贵的资源，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可以用它们换取很多有用的东西。像阿恩大师这样的人对奥拉夫对青铜的描述特别感兴趣，因为我们这个岛上没有金属矿藏。能够用青铜制造工具和武器将使阿恩大师能够尝试一种完全不同的材料，甚至可能让村庄的猎人比以前更安全、更高效地狩猎。由于陆兽对村庄构成了巨大的威胁，许多猎人和阿恩大师一样对青铜感兴趣，导致想要战斗的人和想要交易的人之间意见发生了很大的冲突。

会议当天，村长离开村子时，村民们簇拥着他和仪仗队。队伍里充满了好奇心，几乎没有焦虑，当我和父母坐在队伍里时，我也和其他村民一样担心。如果我们能够与外界开放贸易，村庄可能最终会跳出石器时代，进入青铜时代。但如果爆发打斗，对我们村来说就是灾难性的。

村长离开后，小美、菲利克斯和我以及其他家人回到了我的家。由于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玩，家人之间也越来越熟悉，所以我们决定一起等待会议结束。菲利克斯和我特别紧张——虽然我对前世的记忆很模糊，但我似乎记得，一个技术先进的邻居与一群实力较弱的当地人接触，通常会给当地人带来相当糟糕的结局。菲利克斯赞同这一观点，声称在他的世界上，开始火药时代的国家已经迅速开始征服其他国家，占领左有领土以获取资源并扩张自己的国家。表面上，每次接管他之前的世界的目标都是清除特定领土内的法师并解放村民。这通常受到大多数人的欢迎，因为菲利克斯世界的法师几乎受到普遍的辱骂。然而，在“解放”了各个国家的法师之后，菲利克斯前世的强大火药国家倾向于留下来并负责该地区。他承认以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我们是技术落后的土着，外人如何看待我们很快就成为我们岛屿的生死存亡的问题。

村长离开一小时后，我们三人终于确认了与外人的会面进展如何。这并不是因为村长回来了，也不是因为他们的一名仪仗队已经将正在进行的谈判通知了村民。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光弧突然从树顶射出，将森林中几棵较大的树木砍倒。那和斩断海洋怪物一根触手的金色光弧极为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使用了星辰武器。如果谈判进展顺利，就没有理由启动星辰武器。我的心沉了下去。

“出事了。”菲利克斯的母亲一看到金色的光弧就说道。她立即示意大家起身，半张脸扭曲成鬼脸。“跟我来。现在我们就沿着海滩走吧，离开外来者的营地。如果他们再次发射星辰武器并将其指向村庄，我们最好不要被卷入攻击。”之后，菲利克斯的母亲迅速抓起几件武器，然后向我父亲扔了一支长矛，又向小美的父母扔了一对长矛。“这并不理想，但如果我们有武器，我们至少可以让陆兽慢下来足够长的时间逃跑，而且如果我们运气不好，遇到任何外来者，我们也可以进行战斗。事实上，你们有人会射击吗？”菲利克斯的母亲指着地上的一把弓问道。

我的父母和莎莉亚的父母都摇了摇头。“我们只知道一点关于使用长矛的知识。”

“这很不幸，但我们会凑合的。”菲利克斯的母亲说，她把一张弓和一袋箭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抓起一支长矛。与此同时，我和莎莉亚、菲利克斯也把准备好的剑准备好了，还拿了三把小一点的弓和箭。菲利克斯的母亲转向我们三个人，然后皱起了眉头。“你们两个还知道怎么打架吗？”她转向小美和我问道。她检查我们的姿势和武器时，没有瘫痪的半张脸紧锁着眉头。“我知道我的儿子一直在一位猎人的指导下接受训练，而且你们三个花了很多时间在一起。然而，武器不是玩具，如果你没有学会如何正确使用它们，你可能会在使用它们完成任何事情之前伤害自己。”

“我们一直在向菲利克斯学习，女士。虽然我们不是直接在猎人手下训练，但我们偶尔还是会和菲利克斯切磋一下。我们原本以为，当我们十六岁的时候猎杀陆兽时，这会是一个很好的训练。我们使用我们的技能的时间比预期要早得多，而且显然我们没有成年人那么强大，但我们至少可以保护自己。”我说。

菲利克斯妈妈皱起的眉头减轻了很多，甚至还对我点了点头。“好想法。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带上武器。虽然最好不需要使用它们，但做好更多准备总没有坏处。我们走吧。”她带领我们一行人走出了我家。

走出家门后，我很快意识到我并不是唯一一个意识到出了问题的人。许多村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拿起武器，组织起凌乱的防御，寻找猎人来拯救自己，让他们免受迫在眉睫的危险。村民们没想到今天会发生混乱，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就位，想出最好的行动方案。一些村民注意到菲利克斯的母亲和我们全副武装，带着明显的目的走出家门。几个比较了解菲利克斯母亲的人很快就靠近了她。

“凡妮莎，你要去哪里？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一位拥有五个符文的老者村民问道。

“那道金色光芒看起来像是正在启动的星辰武器。”菲利克斯的母亲说道。“我认为，如果事情真的出了问题，他们可能会对村庄发动另一次袭击，所以我们要离开村庄，以确保安全。你想一起去吗？把你的妻子和女儿也带来吧。”

听到这话，附近的几个村民也都精神了，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些被毁掉的树木。随后，几个人快步走到菲利克斯的母亲面前，询问是否也可以一起去。由于她是一名退休猎人，所以她比大多数普通村民都要强大得多。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跟着我们——如果我们遇到外来者或陆地野兽，菲利克斯的母亲可以提供一定程度的保护来抵御他们。

很快，我们就聚集了大约二十名村民，而不是之前的八个人。之后，我们一行人就出了村子，并开始与我们的房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们所有人在旅途中都密切关注着森林，在远离冲突的同时警惕陆地野兽的袭击。我们确实看到一些陆地野兽在靠近森林边缘的地方不安地盘旋。幸运的是，他们现在似乎都对我们不感兴趣。显然，树木的损坏已经提醒了许多陆地野兽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试图保护自己免受更强大的陆地野兽的伤害，或者被我人为战斗产生的噪音所吸引。因此，没有任何东西出来攻击我们。

离开村庄大约十分钟后，菲利克斯的母亲松了一口气。

“我们这里应该足够安全了。如果局外人输掉了战斗，他们要么被彻底歼灭，要么被赶到森林或海洋中，在那里生物或陆地野兽应该吃掉他们。如果他们赢了，他们就没有时间在其他村庄增援我们之前追赶我们的队伍。所以无论怎样我们都应该是安全的。”菲利克斯的母亲说道，心不在焉地调整着她握着长矛的姿势。我环顾四周，注意到周围相对空旷的环境，然后点头表示同意。至少从外人看来，我们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我们一行二十人默默地等待了几分钟。我的父母、莎莉亚的父母、凡妮莎和我们三人持有这群人中的大部分武器，因为我特地为我们准备了一些武器，但我们并不是唯一拥有武器的家庭。队伍中还有一名六文符文的男子，手持长枪极为熟悉，还有几个五文符文的大人，手持长矛或弓箭。虽然这群人里几乎有三分之一是孩子，但我们至少有能力保护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竖起耳朵，看看是否能听清远处的任何东西。其他一些人，包括小美和菲利克斯的母亲，也和我一样对周围的环境感到警惕。他们定期扫描我们的区域，时不时地握紧武器，拖着脚准备迎接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战斗。我突然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个长得多么相似。虽然莎莉亚比菲利克斯的母亲年轻、虚弱很多，实战经验也较少，但她的姿势却与菲利克斯的母亲极其相似。两人看上去都像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准备着最后冲锋，或者是对敌人进行最后的防御。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看到小美和菲利克斯的母亲突然转头看向远处的一个地方。

我的心沉了下去。去年陆兽闯入成年礼之后，我就知道感知力高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远处的某个地方意味着什么了。我的胃一沉，我抽出弓，准备了一支箭。

“真倒霉……”菲利克斯的母亲咒骂道，同时也把长矛换成了弓，小美和菲利克斯也跟着效仿。尽管我们的射击能力不高，但至少有时可以击中目标，而额外的一波攻击可能会决定这里的生死。

将近二十秒后，我听到了小美和菲利克斯母亲能听到的声音。这是一团混乱的声音——一些叮当作响的声音、粗重的呼吸声和沙沙声全部混合在一起。

菲利克斯的母亲转向我们这群村民。“精通战斗的人，准备与我战斗。我们必须保护孩子们。”她说道，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很快，一群混乱的队伍从森林里冲了出来，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群外人。他们大概有十五人，所有人都在逃命。他们穿着金属铠甲，所以奔跑时会发出奇怪的声音。由于皮肤上覆盖着金属，很难看清他们身上有多少符文，但铠甲破损较多的，似乎每人都有五六个符文。

追赶他们的是三头陆兽。其中一只陆地巨兽，形状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看上去已经屈服于海洋的召唤。它的八条腿旋转着，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冲向水面，对周围的人完全不感兴趣。它是威胁最小的陆地野兽，因为它不会直接冲向我们，并且会完全错过我们的队伍。另外两只地兽，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巨大的狼，但却完全是由雾气构成的。他们的身体时不时地摇晃起来，微妙地改变形状，仿佛可以随意改变自己。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但它们的存在让我非常紧张。

追赶陆兽和外来者的，是另外一个村长，一个有着十一个符文的女子。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十二名仪仗队成员，男女各有八九个符文。他们追赶着外来者，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决，仿佛不把外来者杀掉他们也不会休息。

看着那群乱糟糟的武者互相追赶，我的心一沉。虽然菲利克斯的母亲带着我们离开了村庄，希望能让我们摆脱冲突，但显然她的计划失败了。虽然我们已经离开了村子，但我们还是要被卷入村长和外人的争斗之中。

我转向队伍最前面、脸部保护最少的一个外人，看了一眼莎莉亚和菲利克斯。他们脸上也露出苦涩的表情，因为他们意识到我们要打架了，但他们也用弓箭瞄准。

就在我射出第一支箭之前，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声音。

从村庄的方向，我听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刺耳的叫喊声在最高音量的区域中响起。然而，声音的强度远远超出了村庄通常发出的任何喧闹声。我一听就知道这是符文强化音。为什么有人会在村子附近发出很大的声音？我内心深处那种可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喊叫的人口音极其重，由于我的智力低下，我很难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一时之间，我只是感到困惑。

然后我就明白了局外人的计划。我的心沉了下去。

在岛屿的森林里，无论如何，唯一需要遵守的规则就是保持安静。声音会吸引强大的陆兽。通常情况下，村里的一点噪音都不是问题。毕竟，森林附近的陆兽都已经被猎人猎杀了，村子里平日里的喧闹，不会再引来新的掠食者。

但那叫喊显然是经过符文强化的，能够发出尽可能多的声音。菲利克斯的母亲带我们离开村子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从村长在森林里追掉队的情况来看，我们村子的对外来斗争进展顺利。然而，外人为了扭转局面，想尽一切办法。

外来者试图让陆地野兽淹没村庄，以求生存的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