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杀光那帮畜生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今天也在努力伪装人类!
正午时分，太阳天平广场，商场大楼，一楼服务台，一位年轻的服务员正站在台前玩手机，抬眼就看到两个小伙子迎面走来，一个眼黑灰白，一个表情僵硬，刚凑过来就道：
“小姐，麻烦能跟我们走吗？”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有什么业务吗？”服务员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没啥事，就是——”玻璃花说着，抬手抓住旁边的一个三米高的收货架，像抓泡沫似的举起，朝大门一甩，“呼”得飞去，将玻璃大门砸得粉碎。
接着，五六辆面包车开进大厅，车门“刷刷刷”拉开，一个个凶神跳下车，分成一个个小队，奔着商场的各个角落去了，杀气腾腾。
看到这一幕，玻璃花才转过头，冲那个呆若木鸡的服务员道：
“——就是......打个劫。”
商场外，大楼下，警笛呼啸，一条条警戒线拉起，路人们驻足举着手机拍摄，安全员们纷纷下车，抬头望向商场大楼：
明亮的玻璃表面倒映着蓝天白云，但里面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卓九霄，一个愁容满面的中年人，安全站处长，负责市中心治安，正和治安队队友们站在楼下，评估着当下情况：
“劫匪人数接近百，控制了所有出入口，切断大楼通讯，牢牢控制所有人质，却没有任何交涉意愿......这种犯罪团伙闻所未闻。”
“卓处，”手下人小声道：“有点蹊跷啊。”
“怎么说？”
“根据路边监控，这帮匪徒没有带任何武器，但它们的破坏力......很强啊。”
“你是说......”卓九霄表情愈发僵硬，“我们得联系‘特殊部门（注1）’？”
与此同时，一栋合租楼中，乌烟瘴气的合租间里，一帮体型健壮的男人正聚众打牌，嘴里时不时蹦出一句脏话，活像一帮地痞流氓聚会。
突然，领头人接到电话，他神色一凝，冲屋子喊了一声“集合”，不到三秒，原本吵闹、喧哗的屋子顿时安静，所有人第一时间起立，扔牌掐烟，集合队形。
领头人道：“刚刚接到指示，坐标市中心，太阳天平广场主楼，五人一组，分批次出发，现在行动。”
话音刚落，大家都动了，去屋里拿自己的装备，脸上兴奋之色难耐。
对于自由前勤队的“街溜子”来说，每天干的事简直无聊透顶，不是抽查就是巡逻，何况最近巡逻任务还停了，突然来了个大活，谁都想好好出力，释放下压抑许久的精力。
灰鹰，也是如此，但领头人特地冲他道：
“喂，你！不用跟着去。”
“什么意思？”灰鹰面露不悦。
“你去总部报到。”
灰鹰眉头舒展，带上私人物品，下楼，专门打车，一路到了市中心，进入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踩着响亮的步子，手因兴奋微颤。
走进电梯，对着显示屏虹膜认证，随着电梯门打开，他来到一个“不存在”的楼层——hL总部。
人员走动，喧哗声不止，熟悉的声音让灰鹰心情舒畅，他直接去了枪械间，这里人员忙碌，都是来领装备出任务的，看来情况危急。
灰鹰报出工号，负责人员摇摇头，道：“没有。”
“我刚刚接到通知，回总部报到。”灰鹰手按在前台桌面上。
“没有就是没有，”负责人员道：“找你上司说去。”
灰鹰顿感蹊跷，按下疑惑，一路找到白兔的安置间，队长孙先文正好在，其他队员也都在，但奇怪的是，他们都穿着工作装，没有任何出任务的紧张感。
“怎么回事？”灰鹰直接问道：“常规治安队都出队了，我们mtF没任务？”
“有，任务是‘待命’。”孙先文没好气道：“把你召回来是指挥部的意思，你别问太多，在这待着就对了。”
灰鹰疑虑丛生，道：“太阳天平广场什么情况？”
“看直播，黑桥论坛上，”说着，孙先文坐在沙发上，神情不悦地打开一个暗网直播间，手机屏幕展示道：
“‘电锯门’的直播，这帮畜生绑架了整栋大楼的人，顾客、店员、保安，一个都没放过，集中在了五楼。”
灰鹰走近观瞧，直播间中，镜头对着一帮被绑着、蒙着眼罩的人类，主播站在镜头中央，脸蠕动得像果冻的非人说着一些反人类的言论：
“进入到直播间的朋友们，想必你们大部分是非人，所以我就直说了，对于‘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其生理极限一直是我们电锯门好奇的重点，对此，我们准备了一些玩具，用于测试。”
说着，镜头转向一边，几个非人搬着等身、铁质刑具，看着创意十足的那种，其中一个是改良版的铁处女，铁钉表面泛着冷冷寒光。
镜头一出，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满，火箭一个个飞过，人气也从十万一路飙升：
【我庄严宣誓我不是人】：wc，想看
【病尾】：哥几个在哪儿直播的？
【小甜逗】：在亚洲4-6区，市中心，我就在商场大楼外，靠，警戒线都拉起来了，这是要玩大的啊
【锅巴】：好死，人类都该死
【大脸看小脸】：我要就血流成河
【阿姨洗铁路】：全都杀掉，杀一个人，我刷一个火箭，说到做到
......
看着弹幕满爆，果冻脸道：“当然了，在我们直播期间，这个网格的hL都会行动，为了维护人类这个群体的利益，他们不会干看着，但因为帷幕的存在，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杀过来......所以，”
说到这儿，它的“眼睛”看向屏幕，蠕动着，低语道：
“你们，什么时候到呢？”
【我爱黑桃六】：牛啊，直接对线hL
【打吊车真厉害】：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你们被打爆脑袋了hhh
【糕冷】：傻逼吧，嫌命长？
这番挑衅让直播间热度又涨不少，果冻脸点点头，语气娴熟道：
“欢迎大家来到电锯门直播，点点关注不迷路，主播带你上高速，万水千山总是情，点个关注行不行，礼物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礼物刷一刷，活到一百八，玩笑归玩笑，感谢全程的尖叫，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最重要的是我刚开场，你不关注我，怎么会有下一场......”
灰鹰一脸阴郁地移开视线，直视队长的眼睛道：
“这他妈地不得直接杀过去吗？”
“我也纳闷，但是，”孙先文放下手机，捏着鼻梁，叹气道：“上面有上面的考虑——”
灰鹰转身就走。
“哎你！”孙先文没叫住，看着灰鹰离开，奔着指挥室去了，心里一惊，喊道：“你别乱来啊！”
走廊上，灰鹰杀气腾腾，拳头攥紧，一个个队伍从他旁边经过，奔着战场就去了。
灰鹰驻足，回头，看着同事们远去的背影，愈发愤懑，加快了脚步，拐角，和安德森错过。
灰鹰转身，思索片刻，叫住对方：“喂，安德森，你去指挥室了吗？”
安德森身穿白西装，一身气质优雅，侧脸宛如宛如古希腊雕像的美男，和灰鹰棱角分明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德森也转过身，语气平平道：
“怎么了吗？”
“hL常规队都出任务了，我们【白兔】作为这里的唯一mtF，竟然要求‘待命’。”灰鹰语气不善，“指挥部的人怎么想的？脑子出问题了吗？”
“这个命令是我下的。”安德森淡淡道。
空气沉默了数秒。
灰鹰表情愈发疑惑，道：“你应该知道，对这帮非人畜生作战，mtF完全可以辗轧作战。”
“当然，但这不合理。”安德森平静回道：“如果白兔参战，说明4-6区里驻扎着至少一个机动特遣队，但4-6不是热点地区，没有理由驻扎mtF。”
“什么意思？”灰鹰皱眉，逐渐明白了，“你在封锁消息？”
“除非‘灾祸’爆发，4-6区必须是‘非热点地区’，”安德森道，“如果让超自然界得知了4-6区的真实情况，大量的超凡组织会在利益的驱使下入场，局势将超出控制，任务会更加难办。”
“所以，你在维护表面的平静。”灰鹰语气低沉。
“这场杀人直播是试探，”安德森直说道：“这个幕后的组织，知道4-6区里藏着‘灾祸’，他们设计挑衅hL，是为了让你们反应过度，将局势搅浑，更好地攥取利益。”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灰鹰语气骤然变冷，手指着窗外的一栋大楼，道：
“太阳天平广场离这里只有三公里，你，安德森，作为这里的一号人物，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帮畜生为所欲为，你就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吗？”
“如果我派mtF过去，让超自然得知了4-6区的真实情况，会有更麻烦的事，”安德森丝毫没有被指责的不适，道：“一旦超凡组织入局，基金会必将行动，引发连锁反应。4-6区局势不明，这里有多少暗藏的异常生物，多少变数，我尚未获知，如果局势升级，扰动了‘灾祸’，触发了‘那个级别’的灾害，就不是今天死几个人的问题了。”
灰鹰低头沉默。
“我说过，为了让人类活下去，4-6区的人全部死光也是可以的。”
“还有个办法。”灰鹰抬起头，走到安德森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声音低沉道：“我私自干这个活。”
“你要做什么。”安德森语气未变。
“我私自动用‘阿戈莫夫致幻剂’，隐藏身份，去把那帮畜生干掉，”灰鹰说着，语气越发凶狠，“我不会透露任何信息，这是我的个人行为......这样一来，没有人知道是mtF出手，那帮害人的畜生，也会下地狱。”
安德森听罢，眼珠微微下移，随后退了一步，语气稳健道：“我很欣赏你的牺牲精神，但没必要。留着你的生命，为人类整体的存亡而奋斗，而不是几个无关大局的个体。休息去吧。”
说完，安德森转过身，步态优雅地离开了。
看着安德森远去的步伐，灰鹰的呼吸愈发急促，他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太阳天平广场大楼，伸出手指，摁在玻璃上，越来越用力。
大楼就在指尖，却怎么也触及不到，生命就这么从指尖滑下，怎么也抓不住。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从加入hL一路走到现在，对峙过非人、异人、异象，不计其数，而今天，他却要逃避吗？
为了所谓的大局？
这样，对么......
良心，允许他这么坐以待毙吗？
或许，
或许......
还有一个办法！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一路步行到卫生间，确认四下无人，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语调严肃：
灰鹰：“喂。”
白洁：“我在。”
灰鹰深吸一口气，他也是第一次给线人发任务，语气郑重道：
“来活了，去太阳天平广场。”
“嗯，我也打算去那里的，”白洁好奇道：“需要我做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灰鹰顿了顿，语气发狠道：“杀光那帮畜生。”
-----------------------------------------------
注释：
1.特殊部门：安全员内部暗语，指的是面对超常或异常事件时，将办案权移交帷幕部门，并全权听其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