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身要你把她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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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才回到自己的睡房，正头痛的捏着眉心，方尚书好不容易才感觉缓和了许多，又听见了让他头再次高涨的声音。
“老爷，老夫人说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趟。”翠香站在门口，恭敬的对着门内的人喊道。
方尚书实在是烦闷，他不过就是想休息一下，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放过他？
“何事？”
“回老爷，奴婢不知。”
方尚书一股怒气把门打开，仔细看翠香那模样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就是想让他去罢了，想到自己今日把二夫人关进祠堂的事，他眉心又痛了。
“知道了，本官这就来。”
翠香听见了方尚书的回话，福了福身，“是老爷。”然后就离开了。
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看着独自回来的翠香，老夫人当下就怒了，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门口，“黄嬷嬷，你瞧瞧，瞧瞧这个逆子，如今人老了，倒是和老身反着来了。”
一旁的翠香才走近，就被老夫人指着骂，她尴尬的福了福身，“老夫人，老爷说一会就来。”
原本还想继续骂的老夫人，听见了丫鬟的话，嘴角动了动后，又数落起了丫鬟。
“你怎么不早说？”
“老身就说，对自己孝顺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不顾自己娘的死活，”
翠香站在一旁：“老夫人，奴婢正想说的，就看着您...”
“行了行了，去瞧瞧人来了没有。”
“是，老夫人。”
翠香正想出门，就见到门口宝蓝色身影的方尚书急匆匆走来，“娘，您的身子怎么样了，喊儿子来可有事？”
老夫人眉头一挑，刚才还觉得他孝顺，眼下居然拿还问自己叫他干嘛。
“正祥，老身身子不适，要二夫人伺候，谁知老身等了一日都未见到人，一问才知道你把她关进了祠堂里。”
“你是要气死老身吗？”
方尚书汗颜，瞪了一旁伺候自家娘的丫鬟，没眼力的东西，也不知道哄着点，熬过这几日先。
收到凌厉目光的黄嬷嬷，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两位主子。
“老身问你话呢，你看黄嬷嬷她们作什么？难不成她们还能做主了不成？”
方尚书看着面前怒气不少，而且身子还不好的娘，轻声开口，“娘，二夫人做错了事，儿子这才把她关起来了，您别气坏了身子，等她出来了再来您跟前伺候。”
“做错什么事了？不就是妾室的肚子护不住孩子吗？”老夫人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继续道：“这妾室的孩子难道比老身还重要了？”
“当然是娘的身子重要。”
“既然是如此，那就把她放了。”
“那不成，娘您不知道事态，柳姨娘的孩子是二夫人打没的，当时府中的妾室可是人人看着，儿子作为府上的当家，不能太过偏袒。”
“所以你就把她关进祠堂了？”
“正是。”
“胡闹，二夫人犯错有一千种处罚，为什么偏偏关起来？那孩子又没出生，谁知道是不是假的，我不管，你把她给老身放了。”
方尚书看着如此无理取闹的娘，一时间语无搪塞。
“娘，这府上这么多丫鬟下人伺候您，少了她又会怎么样？您就不要无理取闹了，儿子已经下令了，不能收回。”
“你是要气死老身是不是？”老夫人扶着床边，用力咳了一声。
“娘，不管怎么样，二夫人谋害府上子嗣，就该罚，否则日后这府上还有哪个妾室敢坏儿子的孩子？儿子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更别提出生了。”
老夫人闭上眼睛，努力把气压下去，然后再睁开，盯着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宠爱的儿子，缓缓开口。
“老身精心栽培你，又为你张罗婚事，如今你当了尚书倒是了不得了，连老身的话你都不听了。”
“欸。”方尚书站起身，甩了甩衣袖，“娘想怎么样，儿子不管了，但是娘，儿子府上可不止二夫人一人，儿子要的是孩子，儿子子嗣单薄，绝不会因为一个妇人而毁了一群人。”
说完后，他不再理会老夫人，踏步离去。
老夫人被他话气的，差点背过去，还好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替她拍了后背了好一会，她才顺气了。
“黄嬷嬷，你看这逆子，都不管老身了，老身看老身还是去找他爹好了。”
黄嬷嬷叹了一口气，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刚才老爷说的已经很尊重您了，您也不要气了，他身为府上的当家，不仅要赚银子给您，还要照顾其他妾室的心情，若是他真的放了二夫人，就像老爷说的，那些妾室谁敢怀上老爷的孩子？这怀上的不都被二夫人打了？”
“老身...老身也累啊，老身自从被方时晚那个逆女，害的发热了以后，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老夫人，刚才老爷不是说了吗？他不管您怎么做，您若是真想让二夫人伺候您，要不您...”
黄嬷嬷眼睛带着一丝狡诈，在老夫人耳边叨唠了几句，只见老妇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就这么办，黄嬷嬷，最好后半夜再去，这下怕其他人还未休息。”
“是，老奴知道了。”
夜晚的尚书府，四处响起知了的叫声，风吹着树叶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后院，一处门前挂着两个灯笼的门口，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在四处张望。
好一会她才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吱呀’
随意躺在地上的林姨娘，听见来人的那一刻，猛地又跪在了那里，嘴里还喊道，“老爷，妾身知错了，求您开恩，”
“二夫人。”
林姨娘听到不是方尚书 的声音，猛地回头，惊喜的发现，“黄嬷嬷”？
“嘘！”黄嬷嬷把手放在嘴上，示意林姨娘不要说话，“二夫人，老奴是带您出去的，您切勿说话。”
一听到能出去了，林姨娘心中那叫一个高兴，一定是老夫人的意思，她赶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点了好几下头。
就这样，祠堂的门再次被锁上，两个身影穿梭在长廊的花园中，朝着清心院走去。
林姨娘心中的小欢快，都冲到头顶了，脚步也跟着走快了许多，偶有几阵风吹过，惊的林姨娘和黄嬷嬷两人身子都抖了起来。
“呜呜呜...”
“呜呜呜...”
林姨娘听见有人在哭泣，环视了四周，条件反射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