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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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在村道上，张天冬的落寞身影在这片明亮而宁静的景象中显得有些违和。他的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生活的焦点，那是一种深深的麻木和疲惫在他的眼神中凝结成的表达。周围充满了正午特有的生机与活力，远处田野上的麦浪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远处孩童的欢笑声，都显得那么生动和充满活力。然而，这一切仿佛与张天冬无缘，他就像一座孤岛，被四周的热闹与美好隔离。
阳光直射下来，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影子随着他的步伐不断拉长或缩短，但无论如何变化，都无法改变他内心的空虚和寂寞。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就连汗水顺着额头滑落的痕迹，也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无奈和疲倦。
张天冬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才停下来。
“怎么了，小亮，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呢？”这时，过路的一位男人跟张天冬打着招呼。
张天冬没有理会，他就跟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嘿，小亮，还好吗？”男人看着张天冬没有理会自己，他弓着身子用手在双眼空洞的张天冬面前挥了挥。
张天冬依然没有理会他，他满含的双眼甚至都没有因为男人的举动而眨一次眼。
“怎么了，这孩子，今天这是？”张天冬就那样直直地经过了男人身边，男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张天冬的背影，他喃喃自语道。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着他那漫无目的的徘徊。就在这时，一位推着些许破旧自行车的肥胖女人注意到了他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她的脸庞圆润，体态丰腴，穿着一件花哨的印花裙子。
看到张天冬那迷茫而空洞的眼神后，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虽然手里推着的自行车已经显得有些年头，油漆有些脱落。
“唉，张鹏家那谁。”张天冬依然就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前走着。
“哦！张...月，哎不对，那是你妹妹，张亮！对！张亮！”张天冬慢慢跟有些肥胖的女人擦肩而过，依然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张鹏家那个儿子，怎么了这是？”她心里默默地思忖着，嘴角下意识地嘟囔。
“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阿姨说哈，阿姨最擅长倾听了。”看着张天冬慢慢远去的背影，女人冲着他喊道。然后女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骑上自行车继续朝着远方驶去。
张天冬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在阳光照射下他浑身都是汗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又顺着下巴滴落到了地上，他也浑然不觉。路上不乏有看出状态不太对劲的热情村民停下来关心他，但是他仿佛都没有听到一般。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又回到了村口，他觉得腿上的肌肉有些酸痛，他像只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机械地朝着高大粗壮的古榆树走去，他就那样贴着古榆树身子慢慢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树下，也不管地上干净不干净。
“怎么了，小伙子？最近过得不太顺利？”张天冬没注意到，阴影的遮蔽下还有一位老人。他正抱着一本书，站在树下，他注意到了张天冬的状态略带关切地问道。他的头发白如盛夏天空中的云朵，稀疏地散布在头顶，当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时，他的银发似乎被点亮，反射着白光。
张天冬眼神空洞地盯着地上，对老人的问话没有作任何回应。
“不开心的话，可以去教堂那里，最近来的刘文斌圣父真的挺厉害的。”老人又看向了手中的书籍，见张天冬半晌没有回话他又继续道。
张天冬听到刘文斌三个字后瞳孔一缩，他的眼神里面开始有了焦点。仿佛老人的一席话让他从浑噩中清醒了几分。
“老人家，如果你口中的刘文斌圣父才是我不开心的点所在呢？”张天冬的声音略显沙哑，他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唾沫，感觉到嗓子干得像是要裂开一般。
“哈哈哈哈，怎么，你也觉得他看起来不对劲？”老人把书慢慢合上他大笑几声，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天冬。随着笑声的起伏，老人脸上的皱纹似乎也跟着活跃起来，跟着他笑声的频率跳动着。
“哎呀…难得呀，没想到看出这点来的还是个小伙子。”老人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一分惊讶与感慨。“可惜哟，我周围的老伙计都被他迷得团团转，本来以前这个时候我应该和老李头正在那棵大槐树下下象棋呢。”他叹完气，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和怀念。
“可惜哟，我周围的老伙计都被他迷得鬼迷心窍的，本来以前这个点我应该和老李头正在下象棋的。”老人叹完气，继续不紧不慢地略带感慨的说道。
“您，您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怪物？”张天冬的眼中突然躲了一丝光点，他不再空洞地盯着地面，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希冀的看向老人。
“怪物？什么怪物？”老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眉头微微一皱。“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怪物，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只是看起来友善而已，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道貌岸然。”老人的目光从张天冬身上移开，投向远方村外的景致，略带沉思。
张天冬眼中的希望又淡了几分，他失落地低下了头，目光再次变得迷茫。
“我跟你说，小伙子，老头子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当年在战场上，那直觉不知救了我和我班里的兄弟们多少次。”老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他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无比的信任。或许是察觉到张天冬情绪的微妙变化，他又补充了一句。
“那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鬼和怪吗。”张天冬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
老人缓缓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张天冬的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我相信。”老人语气肯定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人的答案有些让张天冬出乎意料，他感觉有些错愕，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张天冬在那一刻冒出这样的想法。在这一瞬间疑惑和不可思议交织在他的心头。
“您...说什么？”张天冬迟疑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我相信。”老人重复了一遍，语气中的肯定更加明显，仿佛是在强调这个观点的重要性。然后，老人顿了顿，仿佛是回忆过去的某个片段，“因为我小时候见过，在一个漆黑的深夜里，我一个人从房内出去，去旱厕方便时…”
“可是啊，当我满怀恐惧地告诉村里的大人，他们却一个个都不相信我。即便是我同龄的小伙伴，也只是拿我开笑话。”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将那段尘封的记忆吹散，“他们都对我说，‘你，有证据吗？’”说到这里，老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