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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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颜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 ”
“我带你回来，是让你这样欺负......。”
剩下的话，沈颜颜有些说不出口。
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顾西棠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
沈颜颜看向顾西棠，胳膊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迹，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庞，此刻褪去了病态的苍白，面色如常。
唇角挂着一丝残留的血迹。
沈颜颜的脑海中，全是他刚才不顾她的意愿，强吻她的那个画面，像电影一样不断在眼前放映。
由于气愤的缘由，胸口此刻正剧烈的起伏着。
走向门口，打开了入户门。
指着门外，看向面前的顾西棠，语气冰冷：“你走。”
“我不想再看到你。”
顾西棠深深地看了沈颜颜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
“对不起。”
话音落下，顾西棠便缓缓走出了房间。
沈颜颜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滑坐了下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一扇门外。
隔着两个人。
夜色渐深，静谧的房间内。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沈颜颜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是她的乐手朋友，米娅。
拿手乐器是大提琴。
平复完情绪，沈颜颜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后。
按下了接听键。
“喂，米娅，有什么事吗？”
“颜颜，明天演奏，教授说给你加两首小提琴独奏，你准备一下哈。”米娅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一贯的叮嘱。
“教授说给你发消息没回。”
“好的，知道了，谢谢米娅。”
沈颜颜笑着回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
“那就提前预祝你明天的独奏成功。”
两人又继续探讨了一下，明天独奏的曲目后，便挂断了电话。
决定完毕后，沈颜颜便洗漱完毕，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脑海中闪现的竟是顾西棠有些孤寂的身影。
翌日一早。
沈颜颜便出发去排练，一般演出前，她们都会先去排练。
刚下楼，便看到顾西棠的身影。
身上穿着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下眼睑泛着淡淡的乌青，像是一夜未睡。
“你去哪？我送你。”声音有些沙哑。
沈颜颜本想一走而过，奈何身后的那道目光太过炽烈。
生怕他再做出其他举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她的声音冷淡，不带丝毫感情。
她的车被周叔送去检修了，准备打车去。
奈何今天运气不好，等很久也没打到车。
正准备打电话让周叔来送她。
顾西棠开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沈颜颜面前，“我送你过去。”
“我今晚就回国，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沈颜颜抬手看了眼时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异常尴尬。
到达排练厅后，沈颜颜下车，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顾西棠的声音响起。
“晚上我来接你。”说完，他便开车离去。
沈颜颜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西棠。
下午排练结束，晚上演出准备开始。
沈颜颜坐在后台，练习着曲子。
突然。
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声响打断了沈颜颜的思绪。
原本紧绷、充满张力的琴弦，突然间失去了原有的力量，仿佛一条被切断的生命线。
“琴弦怎么断了？”米娅闻声看过来，语气带着些关切，“有备用琴弦吗？”
沈颜颜摇摇头，备用琴弦一般被她放在车里，琴盒里没有放。
拿上小提琴，沈颜颜出了排练厅，准备就近去买琴弦换上。
守在排练厅外的顾西棠，看了一眼那根断了的琴弦，便直接开口：“我带你去。”
沈颜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顾西棠的车。
车子开到了一家百年琴行门口。
顾西棠两人下车，为沈颜颜回购买了合适的琴弦。
返回的路上，顾西棠一直沉默不语。
沈颜颜握着手中的小提琴，心中五味杂陈。
演出时间刚撞上晚高峰，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
看着面前一望无尽的红色尾灯，沈颜颜莫名的有些急躁。
按照现在的堵车情况，她很可能赶不上她的独奏时间。
思索了几秒，便做了取舍。
“我要下车。”
跑过去的话，时间还有可能赶得上。
突然，顾西棠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脸色变得凝重。
挂断电话，看向一旁的沈颜颜：“好。 ”
一下车，沈颜颜就有些后悔。
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
将琴抱在怀里，防止琴淋湿。
沈颜颜准备小跑起来，却被人拉住了胳膊，头顶上也撑了一把伞。
“我背你过去。”
顾西棠不由分说地背起沈颜颜，将雨伞塞到她手中，朝着演出场地飞奔而去。
雨越下越大，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衣衫。
但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减缓，反而越来越快。
沈颜颜静静地趴在顾西棠宽阔的背上，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仿佛要将自己融化一般。
心底的筑起的某道坚固防线正在逐渐松动、瓦解。
终于在她的曲目开始之前，他们赶到了现场。
沈颜颜从顾西棠的背上下来，目光落在他身上。
只见他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浸湿了大半，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又是雨水。
他的裤腿也湿漉漉的，甚至有一半都湿透了。
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因为刚才剧烈奔跑的缘故，他的胸口正急促地起伏着。
整个人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衣服却没有沾上一滴水渍。
就连小提琴，也被保护的很好。
期间顾西棠把伞都偏在了她身上。
“快去吧，晚上送你回去我就走，说到做到。”
沈颜颜来不及感谢，匆忙上台，开始了她的独奏。
悠扬的琴声在大厅中回荡，沈颜颜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而顾西棠，则静静地站在台下，欣赏着她的表演。
台上的少女手持小提琴。
身穿一袭纯白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轻轻摇曳，如同初开的花朵在风中轻舞。
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雷。
沈颜颜微笑着向观众鞠躬致谢，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台下的顾西棠。
他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演出结束后。
顾西棠将沈颜颜送了回去，这次却没进门，只站在门外。
沉默了几秒，顾西棠的声音平静如水，缓缓开口：“再见。”
他深深地看了沈颜颜一眼，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