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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师爷被知府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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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暗沉。大雨磅礴,时而雷电交加。

轻舟套上马车,一个人早早的出去了。书房外的走廊,有两人守着。他们脸色凝重,眼神冷冽。

暗卫们隐藏在东西厢房内,他们整装待发,随时迎敌。前院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两个时辰后,轻舟回来了。重山和张驰看到轻舟,两人立马向前帮忙。他们一人抱着一个大竹筐,去了东西厢房。

片刻后,东西厢房走出几个人,他们穿着暗色锦衣,戴着圆形帽,脸上蒙着面。两拨人,初次打了个照面,彼此无声行了一个礼。

他们朝马车走去,从车上抬着大木桶,回了各自的厢房。原来,这是轻舟准备的膳食,肉包子和油茶。

今日是入汉阳城第五日,刺客也应该到了汉阳城。他们不敢松懈,连用膳都不敢离开。虽然萧青曜取消了外围警戒,让大家避雨休息,但是暗卫们不敢离开,也不敢丝毫的松懈。

他们一直隐藏在院内。他们是血肉之躯,需要保持体力,同刺客搏杀。吃食的问题需要解决,轻舟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自己去采购。

轻舟外出采买时,去了多家酒楼,分批采买。如此麻烦了些,但也安全些。

他在那些酒楼,支付了订金,预定了这几日的膳食。约定好具体时辰,他过去取或者派人去取。

膳食全部取完,东西厢房的暗卫们,吃了起来。轻舟提着采办的物资,朝后院走去。

老嬷嬷年纪大了,下雨天出去采买,容易摔倒出意外,他顺便将物资一起采购了。

轻舟进了后院,将手中物资放进后厨,便离开了。他刚走出后院,老嬷嬷推开厢房的门走了出来。

老嬷嬷准备去备早膳。她走向后厨时,主屋的门也开了,李阿嫂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看到婆婆正走向后厨,恭敬的唤了声“婆母,早安。”

老嬷嬷回儿媳一个慈祥的微笑,婆媳两人相视一笑,又各自去忙。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们又要各司其职,辛苦忙碌起来。

老嬷嬷走进后厨,看到一堆新采办的食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短暂的惊讶褪去,脸上只剩感动。老嬷嬷的眼睛,有点湿润。

她看着一堆新鲜食材,脑中浮起家主第一次喝羊肉汤的情景,她脸上溢出浓浓的笑意。今日早膳,她决定再做一次羊肉汤。

老嬷嬷说干就干,动作娴熟麻利,认真清洗着食材。她怕误了膳时,期间片刻未停。

李阿嫂来后厨,将药已熬起来,又赶紧离开了。她去给小娘子净面,换药。

她清洁完身体,又接着换药,然后再重新包扎。伤口包扎完,铫子里的药也煎好了。

李阿嫂回到后厨,将药倒入碗中,小心端着药,回了主屋,进了寝室,走向床榻。

只见她先用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几下,又将小娘子的唇微微打开,再将药一点一点倾入唇中。

小娘子嘴里流出了一些药,她又用帕子及时擦拭干净。她喂完一勺,接着再喂一勺。动作重复一遍又一遍,很有耐心的将药喂完。

李阿嫂起身将帷幔放下,端着药碗离开。她走进后厨,看到婆婆在整理膳盒,准备去前院放膳。

李阿嫂笑着赞叹一声 ,“婆母,这味儿真香。”说着嘴巴抿了下。

老嬷嬷看着儿媳这个模样,笑着回应着,“过几日待孩子们都来了,我再给你们做。”

老嬷嬷提着膳食盒离开了。此时,前院暗卫们已吃过早膳,安静的隐藏在房间内。轻舟,重山,张驰三人,正站在走廊内值守。

老嬷嬷提着膳盒踏进前院,她朝客厅走来。轻舟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面露微笑,大步朝老嬷嬷走去。

轻舟从老嬷嬷手中,将膳食盒接过去他提着膳盒,俯身嗅了嗅膳盒,嘴角弯弯上扬着,大步朝客厅走去。

膳食摆放整齐后,轻舟唤了声“家主,用早膳了。”房内飘着浓郁的羊肉汤的香味。萧青曜闻声,放下手中的笔,朝客厅走过来。

萧青曜落座,吩咐道:“都坐吧。”

三人得令,乖乖坐下。轻舟直勾勾的盯着羊肉汤,嘴巴抿了几下。重山眼睛也盯着面前的羊肉汤。张驰端坐着,眼睛望向萧青曜。

萧青曜扫视眼前三人,看到轻舟那副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萧青曜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轻舟见爷动了筷子,他欣喜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起来。重山慢条斯理拿起筷子,平静的吃起来。

张驰尝过一口,平静的脸上瞬间有了一抹惊喜。重山依旧平静的吃着。轻舟一脸满足幸福模样,唯有萧青曜不动声色。

屋内飘着浓郁的香味,第二次吃羊肉汤了,依旧那么美味。他们安静的吃着。

用完早膳,萧青曜直接回了书房,伏案继续画着,地理霞貌图。老嬷嬷提着膳盒回了后院。

张驰,重山,轻舟,三人安静的站在走廊。他们脸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时,汉阳城外,某荒芜院落。院落内一大批刺客汇集于此。有人闭目小憩,有人在吃干粮,有人擦拭着剑锋,也有人破口大骂着鬼天气。

刺客中几位首领,聚一起秘密商议着,他们人马扮成商队和镖局。待天黑,便入汉阳城。

这时,怡春院二楼。哥舒离开雅间,回了清香阁。他站在清香阁门口,同其他人一起守卫着。

旁边的几名下属,一个个盯着哥舒,一脸羡慕的眼神。哥舒看了他们的表情,迟疑了几秒后,他伸手示意。

几个人迅速围在一起。不知哥舒说了一些什么,只见那几人一脸期待的神情。

采薇在哥舒离开不久,她也离开了雅间。离开时,她面色难看,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老鸨看到采薇如此模样,她好生安抚着采薇,嘴里附和着骂了句“狗男人。”

哥舒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用手轻轻地揉了揉鼻子,继续在门外守卫着。

此时,门打开了,青莲提着膳食盒走了出来。门口守卫的几人,他们眼神复杂看了一眼青莲。

一旁等候着的小厮,赶紧向前走了过去,接过青莲手里的膳食盒,匆忙小跑着离开清香阁。

青莲面色平静,又折返了房内。不久,清香阁内,又响起悠扬的琴声。

此时汉阳城县衙,一位妇人正跪在府衙门口,凄凉的苦苦哀求着:“大人,民妇有冤啊。民妇女儿不是自杀,请大人受理民妇的案件。”

一个衙役烦躁冲妇人喊道: “你女儿是投河自尽,不是他杀,案子已结,知县大人不会再受理你的案子,速速离去。”

“我女儿是投河自尽,但事出有因,她是被逼的呀。”妇人情绪激动,声音沙哑,解释着。

她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眼睛充满愤怒,奋力高声喊道:“这一切,都是师爷家儿子导致,他是杀人犯。”

“勿要污蔑他人,我们县衙师爷家公子,才八岁幼童,何来杀人。污蔑他人,是要吃板子的。”衙役班头厉声斥责着妇人。

“是民妇口误,我说的师爷是知府衙门的师爷,非县衙师爷。”妇人脸色苍白,唯唯诺诺解释着。

衙役班头讽刺般劝着:“对方念你丧女无依无靠,给你那么多钱养老,两辈子也花不完,我劝你知足,就此结束,不要在纠缠下去。”

妇人神情痛不欲生,不理会班头的说辞,愤怒的喊着:“我不要他们的钱,我只要公道。”

班头愣住了,冷漠的笑出了声,口中呢喃着“公道?”他眼神漠然,看了一眼妇人,摇了摇头,离开了现场。

衙役看班头离开,立马大声斥责妇人,“案子已定性,不要再纠缠。速速离开,不然请你吃公饭。”衙役不耐烦的驱赶妇人。

大雨哗哗下着,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衙役驱赶着她,妇人无助的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淋着雨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她走到家门口时,忽然晕倒过去,躺在了大雨中。此时,隔壁邻居外出看到这一幕,大声呼喊起来。

左邻右舍闻声,相继赶来,众人将妇人抬回家中。邻居妇人们将晕倒妇人身上湿衣服脱下,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们离开房间,走到客厅。此时,众人议论纷纷。

“巧姐,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王嫂子,早年丧夫,中年丧女 ,太可怜了。”

“府衙师爷家那儿子就是畜生,罪魁祸首,太可恶了。”

“我们是民,师爷是府衙的官,自古民不与官斗,民也斗不过官。”

“县衙不想得罪府衙的师爷,草草结案,官官相护,巧姐死的可怜呀。”

“知府大人为官清明,口碑还不错。县衙不作为,王娘子可以越级去府衙告状。”

“可是,越级告状,是要受板子的,王嫂子吃的消吗?。”

屋内众人,聚在一起,愤懑不平,各抒己见,议论纷纷。大家对王寡妇的遭遇甚是同情。

“当家的,王嫂子现在昏迷不醒还发着烧,我留下照顾她,你回家照看孩子们。”一位妇人同男子商议着。

“孩他娘,你留下吧。她现在有难,我们是邻居,应尽力帮一把。”男子回应。

此时,另外一位妇人开口,说:“张娘子,我也搭把手,咱俩轮着守着王嫂子。”

张娘子脸上露出喜色,说:“李娘子,那太好了。我先去医馆抓些药回来。”

张娘子撑着伞,她家男人同她一起离开。其他邻居们,也相继离开。屋内,只剩下邻居李娘子。

她们两家是王寡妇的左邻右舍,大家平日走动较多,关系比较好。王寡妇家中遭遇变故,淋雨后高烧不退,关键时刻还是邻居伸出手,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张娘子将当家的男人送回家,她又取了一些抓药的钱。她离开家,去了城南白家医馆。

张娘子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白家医馆。医馆内一老一少,老白医师正在碾药,小白医师正伏案看医书。

张娘子进入医馆,走向小白医师。她向白小医师描述王寡妇的病况,小白医师听完描述,她在药柜抓了几包中药。

小白医师抓好药,看了一眼几包药,犹豫片刻,开口说:“阿爹,我过去瞧瞧病人的情况。”

“去吧,外面大雨,路上慢点。”老白医师头也没抬,叮嘱完继续碾药。

小白医师只收了一点钱药,其他的钱还给了张娘子。 张娘子一脸感动,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嘴里不停的道谢着。

她来白家医馆,也是冲着他们父女的医德和口碑。相比其他家医馆,这里抓药相对便宜些。

白家医馆虽小,父女俩口碑都很好,收取的诊费也是汉阳城最低的。他们遇到困难的人家,也经常不收诊费。

张娘子平时做缝补的生计,家里本就不富裕。帮王寡妇抓药,白小医师只收了一点药费,张娘子脸上的惊喜,毫无掩饰。

小白医师撑着雨伞,背着药箱,跟着张娘子离开。外面大雨倾盆,路上行人都没几个。

此时,府衙书房内,听到茶杯被摔碎的声音。里面的训斥声,在院内听到清清楚楚。院内守卫的衙役,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在家读圣贤之书,去勾栏瓦舍之地放纵,还将张家公子腿打骨折,当众叫嚣府衙有人。让汉阳城百姓,如何看你,又如何看我?!”男子盛怒发着火。

“您消消气,卑职知道错了。卑职日后,定严加管教那竖子,不再给您惹麻烦。”另一男子,态度卑谦的安慰着。

“张家虽无官职,但他家远房表亲,在京礼部为官。那位又颇得太子欣赏。李泰,这件事必须处理好。”男子怒气冲冲命令着。

“卑职,带竖子备上厚礼,亲自去张员外家登门道歉,请得张家谅解。不给知府大人,引来麻烦。”男子态度卑微,语气诚恳说着。

原来,盛怒生气的男子,是府衙知府大人。被教训的男子,是作昨夜怡春院打人李公子之父。昨夜怡春院发生的事,张家已告到府衙知府大人跟前。

知府大人看向李泰,神情有些复杂。知府大人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神情平静了许多。

“惯子如杀子,李康再这么放纵,早晚引来杀身之祸。身为人父,子不教父之过,你好好反省。”直到语气柔和了许多。

“卑职定好好反省,回去就把那竖子的腿打断。”男子语气诚恳,态度坚定回应。

“李泰,我们近二十年多情谊,李康身上没有你半点仁善的影子,戾气太重,非好事呀。”知府大人语重心长的提醒着。

“卑职四代单传,家中双亲过于宠溺。都是卑职的错,卑职教子不严,教子无方。”李泰解释着。

知府挥挥手,说:“多说无益,先去平息事端吧。”

“卑职,告退。”

书房门打开了,李泰走了出来,将书房的门轻轻的关上。他脸色很难看,眼睛里有浓浓的怒气。

“李师爷,您没事吧。”一个衙役问道。

“没事,你忙去吧。”李泰克制着情绪,平静的回答同僚。

关于李康惹是生非,李府上下,从不告知于他,全府上下都瞒着他。今日被知府大人教训,他从知此事。李泰心中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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