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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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的属性面板，余长生有些惊喜。
通过过往的记忆片段，他已经能认得这些方块字体了。
似乎是那个世界特有的文字，
而他这眼前浮现的字幕框，也即是金手指的存在，似乎叫……系统？
“难道是因为今天做的格外认真？”
“还是因为坚持不懈做了三个月，才算是入门？”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功法数值出现变化。”
余长生内心不断思量着。
他迫不及待的验证心里所想，
不等身体恢复过来，就再次做了一遍广播体操。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
又是一套广播体操做完，余长生已是大汗淋漓，
不过他的眼前，字幕框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余长生有些失望，
他走至阴凉处，席地而躺，双手枕着后脑勺，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云卷云舒，略微休息了一会儿。
同时脑海中在思考着，前后两套动作有何不同，是不是动作没有舒展到位。
烈日已至夕阳，树木肆意生长，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耀到少年的脸上，年轻而朝气。
随着微风的轻拂，少年那颗躁动的心也慢慢的静了下来，
一头老牛在一旁的田地里默默耕耘着。
此情此景，却是相得益彰。
没有休息多久，很快，余长生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一弹而起，
他目光微动，通过前后的两次总结，他已经想到了动作中出现的疏漏。
这一回，他笔直而立，神情格外肃穆。
余长生再次认真的做了起来，身体保持着某种旋律奇异的扭动着，
双手，腰肢，脖颈，腿部，同时动作着，保持着某种独特的韵动和节奏。
余长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一套动作做完，本来已经恢复了些许体力的余长生，再次虚脱，
细密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额头，那种浑身燥热的感觉再次出现。
【第八套广播体操：LV1(2\/1000)】
【功效：强身健体，复脉通络，益气活血。】
“成了。”
余长生略微振奋，双眼有些发亮。
果然是动作的问题。
在这个严重缺乏娱乐活动的异界农村，研究系统，增强己身，是他为数不多感兴趣的事。
接下来，整个下午，余长生都在田地里试验着。
不过后来，任由他广播体操做的再标准，功法的数值都没有再出现变化了。
时至傍晚，余长生牵着青牛回家。
随手在路上捡了些柴火，摘了些野菜，作为今晚的伙食。
回到了家里，
余长生烧火做饭。
随着房顶烟囱不断的冒着浓烟。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
余长生把饭菜端在桌子上，
可能是做了广播体操的原因，余长生感到今晚格外的饥饿。
接连吃了几大碗米饭，都不见饱腹。
无奈，余长生把早上吃剩下的鱼，又重新热着吃了，才感到有七分饱。
这鱼他本来是舍不得吃的，想着要煎好，让赵雪莹带在路上吃，但小丫头犟得很，说什么也不肯。
“这么下去，只靠那块地，可养不活自己啊。”
余长生摸着肚子，有些苦笑道。
“果然是穷文富武，这才只是练习几套广播体操就……嗯？穷文？貌似这个世界的文字和书籍，好像也没有接触过……”
“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余长生思量着，
他过往的三十几年，思维和意识一直处于浑噩状态，
可没有时间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文字和书籍。
直到爹娘去世后，才慢慢觉醒。
以至于他到现在，也都不清楚，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只知道这世界上，有修仙者。
早早的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看着窗外的朗朗星空，余长生渐渐的出神，久久无法入睡。
两个世界的记忆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交替，重合。
在那个世界，人类战胜了黑夜，千家万户灯火通明。
一个小小的能发光的方块砖头，就能知天下事，有着仙人般千里传讯的手段。
不过，在那里，却也看不到这般璀璨的星空。
余长生思维渐渐飘飞，眼皮不断打着架，终是沉沉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几天。
余长生为了确保，练习广播体操的动作精准无误，
否则又是无用功，平白消耗体力。
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做的特别慢。
经过多日以来的实验。
他已经知晓，一天练习广播体操的次数上限，就是两次。
不然不仅身体会吃不消，系统的面板，也不会带来任何变化。
余长生上午和下午，会各练习一次广播体操。
期间会放牛，耕地，不时捡些柴火野菜，
日子倒也平淡充实。
这一天，余长生来到了村子里唯一的私塾，
准备在老先生这里借些书籍。
村子里私塾的教书先生，是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早些年考取了个童生。
不过往后这些年，却一直未能考中秀才。
于是回到了青牛山，开起了私塾。
农村里的私塾，是收不了什么文钱的，大多是送些蔬菜野味。
老先生也便以此谋生，还会不时卖一些字画，和自己写的对联。
来到私塾，熙熙攘攘的读书声传来。
走进私塾，发现七八个孩童，已是昏昏欲睡，不时以头点地。
却有一个孩童，听的格外认真。
而随着余长生踏进茅草屋简单搭建的课堂后，
孩子们大多精神一振。
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往往比读书要更有意思。
余长生并未打扰，一直等到老先生讲完这一堂课。
“昔日人祖定鼎五洲，与龙蛇为舞，与苍茫作伴……”
随着私塾老先生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
余长生仔细听去，不免汗毛耸立，
听的出来，这大抵是历史课，可是这历史课正经吗？
余长生有些发愣，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历史课还是神话课。
“人祖自大荒走出，与太古十凶争世，与真龙后代搏杀……”
整节课，都是在歌颂人祖的丰功伟绩，
如何带领人族，走出乱世，定鼎天下。
余长生越是听着，心里震惊越盛。
这他喵的确定不是神话故事课？
不过，一想到这个世界有仙人真实存在，
便觉得，可能真的是一部古史，心里便确信了几分。
“鼎盛时百族朝圣，万族跪拜，我人族欣欣向荣，气象万千，到中古之时，却何以祸乱四起，万族林立叛乱？”
一堂课，终于临到末了，
老先生却在课堂末尾，进行惯例提问。
老先生目光扫过学堂一众学子，
发现大多孩童都目露迷茫，左看右晃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怎么还没下课的焦急样子。
而余长生也被老先生目光扫过，顿时有些心虚的瞥过脸去，
讲道理，他也有些怕被提问，莫名的有种恐慌感是怎么回事……
好在，老先生只是扫过他，并没有做太多停留。
最终，老先生目光锁定课堂靠窗户坐着的一位孩童，
课堂里，也只有他，目露迟疑之色。
那孩童眉清目秀，约莫八九岁般的年龄，眉宇间有着一份英挺之气，
在一众孩童里脱颖而出。
余长生对他印象深刻，他也是此前，听课最为认真之人。
“余子悦，你来说说。”
老先生轻叹一口气，说道。
被称作余子悦的孩童恭敬的起身，
他有些犹豫，目露思索之意，片刻后，一躬身，缓缓的开口：
“人皇慈爱，不以杀治道，不足以平天下。”
少年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却振聋发聩。
不知道是不是余长生的错觉，他竟隐隐间从中听到一种杀伐之意。
“乖乖，我这不是遇到了什么真命天子吧？”
余长生大惊失色。
实在是，以这个年龄，却能有这种深入思考，太过匪夷所思。
想着他在八九岁时做什么呢？貌似还在阿巴阿巴？地里玩泥巴？
“杀气太重。”
老先生却微微皱了皱眉，轻轻一叹。
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学生受教了。”
余子悦恭敬的坐下，神情看似平静，
却有些不以为然。
老先生摇了摇头，似乎也深知自己这位学生的性格，
聪彗才情是世间少有，但却心气太傲。
随即，他又将目光转向余长生，目光里带着探究，和饶有兴趣，“这位小友，不如你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