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腼腆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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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往六班女生休息的地方走来，寻找此行的目标，终于在东南看台看到了那抹倩影。
树荫下的李雅倩，正踌躇着赵瑞要来跟她说些什么话，却发现这位昔日同窗——调整方向，往别处去了！
“……赵瑞，你混蛋！”
真气死个姑娘！
李雅倩无心看书，就那样盯着赵瑞，看他一步步走向班级里三个女生坐着的地方。
“他是要找谁，赵瑞跟我们班上其他女生认识吗？”
疑惑之际，赵瑞已经和几个女生交谈起来。
操场东南看台，赵瑞来到三位女生面前。
别人眼里看他镇定自若的自己，实则小腿肚子打颤，动用蓝色真炁才抚平下来。
他强忍着忐忑和不安，用飘忽微颤的声音问道：“贺冷兰同学，你好！我是二班的赵瑞，想跟你做个朋友，能认识一下吗？”
哪怕前世见过大风大浪，此刻的赵瑞，还是紧张得心脏剧烈跳动，耳后根通红！
贺冷兰穿了一件胸口绣有卡通图案、色彩明艳的条纹t恤衫，下身是一条粉红七分裤，连同脚上的米色运动鞋，都是时下的名牌。
赵瑞则是普通的黄白短袖、杂牌的黑色五分裤以及一双人造革凉鞋混搭，顿时相形见绌。
“你好！”贺冷兰大方回应。
两边的女生很有眼力见儿，手拉手离开了，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贺冷兰很想拦住两个好友作挡箭牌，奈何两人已经走出好几步，也怕伤了赵瑞的面子，就停在原地。
她认命地看着眼前的傻小子。
“找我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哦、哦！其实我注意贺同学很久了……你平时喜欢看篮球吗？“
“一般吧！看不太懂！”
“那你喜欢什么运动啊？”
“打台球的水平还可以，上高中很少玩了。”
“是吗？我的初中在西关中学上的，学校旁边就有一家打台球的，不过我也很少打，但是我瞄得很准的，小时候弹玻璃珠是一绝……贺同学，初中是在哪里读的？”
“东关中学。”
“哦，你们学校挺好看的，我预科考试就是在那里考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赵瑞努力寻找着各种话题，语言水平急剧退化，贺冷兰却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回着，气氛极其尴尬。
远处，李雅倩的脸又变红了，这次是气的。
“赵瑞！你给我等着！竟然看上了贺冷兰这种人！明天回村的车上，看我理不理你！哼！”
在李雅倩的心中，贺冷兰性格洒脱，在班里人缘很好，却是男女不忌，听说校外还有追求者，不满16周岁就这样胡搞，让她很看不惯！
另一边，二班的男生死活找不到赵瑞，今天篮球高手队又缺一人，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能拉来一个“赵瑞平替”开打。
这也暴露了赵瑞不在篮球场的事实。
二班有一个眼尖的男生，跑去捡篮球的时候，看见赵瑞在和六班一个女生坐在看台聊天，将这一八卦消息带回，很快就传遍整个班级，不少女生都知道了。
“我去找我同学了，下次聊！”
贺冷兰实在受不了赵瑞问答式的聊天，借口离开了。
赵瑞则意犹未尽地目送美女走远，心里跟蜜罐打翻一般甜蜜。
两世没谈过恋爱的赵瑞，在爱情观上单纯地像个傻子，往日机敏的大脑，今天差点儿过载死机。
离下课还早，赵瑞去了“菜鸟队”，心不在焉地投出一个三不沾，才发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回到教室，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几个女生窃窃私语，顿时羞愧到无地自容。
“谁传的啊？我没表白呢！嘴咋这么快捏？”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赵瑞却不后悔。
唯一的担心，学校不准学生谈恋爱，万一传到班主任的耳朵里，就大大的不妙了。
老黄正看他不顺眼呢！
回想刚才贺冷兰的冷淡反应，赵瑞瞬间心情低落——
美女还看不上自己呢！何必杞人忧天呢？
第二天周六，学校放假。
赵瑞简单收拾了一下，背上一些家庭作业，与舍友告别，下楼去汽车北站坐车。
路上遇到李雅倩，刚想打招呼，美女一扭头，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赵瑞顿感莫名其妙。
“考预科班的事情，都过去一年半了，还没迈过这道坎儿吗？女人心，海底针，不懂不懂！”
赵瑞只能慢走一些，落在李雅倩后头，从到车站、在车上和下车回家的路上，两人再没聊一句。
到了家门口，长着小白花的藤蔓爬上南墙，绿色的铁皮门敞开着，赵瑞振奋精神迈上台阶，走了进去。
看到妈妈的第一眼，他眼泪差点儿流下来。
虽然在那个虚拟时空里，赵瑞经常与妈妈见面，但是原时空里相隔一年半之久，40岁母亲的发间，竟然有了一丝白发！
尽管他知道这是遗传自姥姥的“早白头”，汹涌的感情却是如何也按捺不住，直到一句颤巍巍的“妈，我回来了！”喊出，才把眼眶里朦胧的水汽憋了回去。
孙秀香见到儿子很高兴，先是一阵嘘寒问暖，让他看会电视，自己还要继续宰杀那条大鲤鱼。
看着妈妈刮完鱼鳞，给鱼开膛破肚，目测那点儿鱼血不够自己塞牙缝儿，赵瑞很是遗憾地进了里屋。
赵成华在之罘搞建设，外出已经半个多月了。
放下书包，喝了口水，赵瑞没去打开电视机，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把钥匙，到院子里打开平房门。
平房里面，西墙跟下堆着两个纸箱子，一箱装着初中的课本教材，一箱装着高一的。
赵瑞拿起一本《高中物理必修1》。
里面大多知识他已经掌握了，现在是查漏补缺，兼有“乱流之主”的学习buff，不到20分钟就复习完了。
又拿起一本《高中物理必修2》，继续消化吸收。
慢慢地，赵瑞跳过那些引导和发散思维的语句，只关注基础知识本身，记忆速度更快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扫荡”了所有高一课本。
脑海里，一些捉摸不定的记忆变得坚实，赵瑞心满意足。
厨房里，此时传来鱼下油锅的滋啦声。
赵瑞看了眼手表，距离开饭还有半个小时，本想回东屋，继续复习高二上学期课本知识，看到旁边那箱初中的练习册和课本，眼里露出怀念之情。
伸手拿起一本初中课本，翻了几页又放下。
初中的知识很简单，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即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依然清新如故。
但是上面的笔迹，却让赵瑞忍不住皱眉头！
熟悉，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不正常！
他一本本拿起，又一本本放下，动作越来越快！
直到翻出一本外观精美的笔记本，赵瑞再也无法挪动眼睛！
他颤抖着，呼吸急促，瞳孔急剧扩张收缩，将笔记本缓缓拿了起来。
打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祝贺赵瑞提前毕业、前程似锦，西关中学初四四班全体同学留！”
这是一本毕业纪念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