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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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叫来的那人出手了！
一记飞踹，就让赵瑞瞬间落入下风，与小混混两人一起将他逼到墙角，拳头如雨点在他的胸膛和脑袋上不停招呼。
双拳难敌四手，赵瑞根本站不起来。
连番激战，身体几乎抽干了所有力气，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见赵瑞无力反抗，小混混往四班后门走去。
留下的那个叫“宋高扬”的人，半蹲在赵瑞面前，表情古怪，竟然质问他道：“你为什么要打我的朋友？”
“他敲诈我同学！”赵瑞抹了一把嘴唇。
只是些唾沫，没出血。
宋高扬：“……”
这让他怎么接？
此时，小混混回来了。
他手里拿了一把高粱糜子做的、磨损得只剩杆子的笤帚，二话不说，朝着赵瑞的头顶抡去！
赵瑞抬起胳膊挡住，还是被打到了脑袋。
一次次击打，笤帚上的秸秆儿崩飞出去，撒向空中，掉在走廊，也落在赵瑞的头顶和身上……
“你狂，你再狂啊！怎么不还手了？”
小混混边打边骂。
“乱流之主”的真炁安静呆在泥丸宫里。
赵瑞的眼神，在挥舞的笤帚下飘忽颤抖，小混混的疯狂、“宋高扬”奇怪的注视、围观同学们像是一个个受惊的母鹌鹑靠在一起，没有谁勇敢站出来帮他一把……
是啊，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自己一直沾沾自喜于异能者身份和重生的优越感，竟然忘却了这辈子最屈辱的时刻——
明明仗义出手、驱除校外小混混的正义行为，换来的却是大家的冷漠旁观。
他们的眼神，透露着惊吓、对陌生事物的恐惧和贪生怕死……
这就是自己将来拼死守护的人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瑞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他不是没想过动用“乱流之主”的真炁，起码能加强身手灵活和抵御肉体疼痛。
异能者打不过普通人？简直是一个笑话。
他这个念头刚起的时候，突然感到了周围空间的阴冷，一种可怕、震撼心灵的恐怖预感，阻止了他这么做。
如果小混混没在自己身上讨到便宜，定会卷土重来，找更多的帮手校外围堵他，这与本来平淡的初中生活将发生严重分歧，后果无法可想！
“改变意味着新生，也将导致许多事物的破灭，只能敬畏并遵循！”
之前灌输的知识，这一刻发生了松动，其中一些不再冰冷呆板，与自身大脑和泥丸宫里的真炁融合，化为本能。
现在赵瑞的眼里，小混混“帚法”漏洞百出，一些战斗技巧和本能，让他自信能轻松躲避，以一敌二也不在话下。
小混混打累了，拿着笤帚的手臂垂着，大口喘着粗气，地上满是洒落的碎草片儿。
在同伴的努力劝说下，他狠狠瞪了赵瑞一眼，匆匆离开了。
“下次眼睛放亮一点！有些人你惹不起！”
王刚赶紧跑了过来，叫上刘旭和赵瑞的同桌吕夏茂，一同将赵瑞搀扶回教室。
“我没事，咳咳！”
赵瑞拗不过几人的力气，半推半就、众星捧月般坐回座位。
梦境里前世的赵瑞，是在小混混敲诈到他的头上才被迫出手的，那时怯弱无奈、奋起抗争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同学？
这一次自己提前出手、保护同学的行为，登高伟岸不少，许多同学投来敬佩的目光，也算补足了一个遗憾。
“嘶——”
手臂和脑袋传来的火辣疼痛，让赵瑞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运动真炁，身体被温和的凉意包裹，舒服地哼出声来。
王刚正在摘着赵瑞身上的高粱杆碎片，听到他一声声“痛苦”的颤抖，感动得想要落泪。
从今往后，赵瑞就是他的神！
晚上，班主任周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叫赵瑞来办公室，询问原委。
她欣赏赵瑞能为了同学挺身而出，但告诫他，这样做太危险了，凡事不要意气用事，及时去找老师才是正确的应对方式。
这点儿小伤，跟将来自己的经历相比，简直是毛毛雨……赵瑞很感激老师的关怀，点头表示接受。
查看了赵瑞的伤势，确实不重，周老师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就让他回去了。
第二天，赵瑞又被请到了政教处。
在老师们的轮番询问下，他又把打架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郭老师拿出一打装有学生档案的黄皮袋，让赵瑞找出小混混的同伴。
前世中，那个小混混叫得太凄厉了，以致于赵瑞没听清“宋高扬”这个名字，还是从照片上认出了他。
赵瑞指着拆开的一个档案袋里，初四二班“宋高扬”的照片，说道：“就是他！”
“他啊——”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
最后，赵瑞独自回去。
郭老师保证，学校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应该是口头警告吧？那个宋高扬好像家世不错的样子……”
消息传开，西关中学的老师都知道了赵瑞的英雄事迹。
特别是负责四班教课的老师，上课时总要多看他两眼，搞得赵瑞每次偷看《道门九字真言》，都心惊胆战的，不得不收敛一些。
又积攒了两个周的零花钱，赵瑞周日下午在梨阳大剧院，一家旧书摊找到了一本解说道门经义的书。
小贩将此书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什么此书货真价实，是从一个乡下人家里淘来的，是他家祖上一位道士用毛笔誊录，世代相传，如今纸张泛黄、墨迹沧桑，是不可多得的文物。
只是他自己信不信，赵瑞就不得而知了。
跟书贩好说歹说，终于同意自己的方案，押了30块钱，租借一个月。
两本书对照参考，赵瑞松动的记忆也帮助他更容易理解里面的内容，假以时日，真可能练出上面的第一式——“临字诀”！
心里数着日子，赵瑞学习修炼两不误，英语肉眼可见的进步，让教这门课的荣老师感到惊奇，数次在课堂上夸奖，弄得赵同学死死捂着课本下面的《奇门秘旨》，满脸尴尬微笑。
乙酉月，庚子日，公历10月18，宜祭祀、开光。
在周老师的指挥下，赵瑞和同学们排成长队，前往实验楼参加集体体检。
一节课不用学习，大家感觉又赚了。
实验楼一楼里的西侧大教室，来自中医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将桌子围成一个圈，摆上各种检测装置。
体检项目简单明了，学生们排好队，拿着体检单，一一测过去就行。
某些环节，比如测身高和肺活量，男孩子们忍不住互相比试了起来。
“尹黎明，你这不行啊！细胳膊细腿，才吹2900？看我的！”
“哇！刘旭3100，上三千了，厉害！”
“赵瑞，你多少？3500！怎么办到的？”
在同学们的惊叹声中，赵瑞放下吹管，盯着抽血的那张桌子，眼神悠远而沉静，忽然他转回头，看向身后的吕夏茂。
同桌愣了一下后，朝他咧嘴笑了笑。
“这次——不会再错过了！”
所有的忍耐和屈辱，种种过往和惨剧，是时候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