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凉州城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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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知府衙门主簿名叫钱三两。
钱三两仔细打量着梅长苏。
“你是夜秦人，在大梁金陵做买卖？”钱三两小眼滴溜溜的转。
“小的苏万金见过钱大人。”梅长苏抱拳致意。
“苏万金？你居然叫万金，那你比我钱多，应该叫你钱掌柜才是。”钱三两说道。
“钱大人说笑了。”梅长苏尴尬的搓了搓手。
“紧张了？在大梁金陵没见过这么大的官么？”钱三两小眼一翻。
“是…是…”梅长苏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哎！丁六，你这远房亲戚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啊，如何能在金陵做大买卖？依本大人看，他定是大梁来的奸细！”钱三两对着甄平说道。
梅长苏假装吓得摔倒在地上。
“哈哈！本官说笑了，就你这鼠胆，怎么能做奸细，哈哈…”钱三两见状大声讥笑起来。
梅长苏与甄平也跟着傻笑。
“钱大人真是爱开玩笑。”梅长苏爬起来。
宫羽看在眼里差点笑出声。
“谁跟你开玩笑？本大人一向严谨，怎会轻易开玩笑，说！找本大人何事？”钱三两翻了个白眼，顿时一本正经起来。
“求大人办点事。”梅长苏附耳过来。
“慢着，离本大人远点，有话直说，莫要咬耳朵。”钱三两一把推开梅长苏。
梅长苏一身土财主打扮。
“大人…这…”梅长苏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
这金子是从疾风客栈巫猛那里拿的，印着大渝凉州的记号。
“过来！赶紧附耳过来！”钱三两见状小眼睛顿时发亮睁大。
梅长苏附耳过去说了几句。
“苏…苏什么来着？”钱三两问道。
“苏万金。”梅长苏回道。
“万金兄弟，这事难办啊！这是战时，衙门管的严。”看在金子的份上，钱三两开始叫梅长苏兄弟了。
“这个好办。”梅长苏又掏出一锭金子。
“不是金子的事，不过既然苏兄弟有求于本官，以本官的心性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钱三两一把从梅长苏手上夺过金子。
十张凉州令，十两金子。
划算！
钱三两这官本就是用钱买来的，这些梅长苏他们都打探清楚了。
琅琊阁在各地设置鸽房要求既隐蔽又方便，一般都是自己买地建造。
凉州城有东南西北四个城区，蔺小小只能一个一个城区排查。
“蒙大统领，咱们从北城区域开始排查吧！”蔺小小说道。
“一切听从小小姑娘安排便是。”蒙挚说道。
相比疾风客栈所在的西城，北城凋敝很多，沿街有不少乞讨的百姓。
“爷爷，给点吃的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拉着蒙挚的衣襟说道。
“爷爷？”蒙挚吃惊的低头看着小女孩。
蒙挚一身打扮确实有些沧桑。
蔺小小见状噗嗤笑出声来。
“小姑娘，来姐姐这里。”蔺小小说道。
小女孩被蒙挚的样子吓到了，连忙躲到蔺小小身后。
“姐姐，爷爷生气了吗？”小女孩怯生生的说道。
“小妹妹，你应该叫叔叔才对。”蔺小小说道。
“叔叔，对不起。”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看着蒙挚。
“对不起，小姑娘，吓着你了。”蒙挚内疚的看着小女孩。
“小妹妹，饿了吗？”蔺小小问道。
小女孩点点头。
蔺小小找了个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拿着包子并没有吃。
“谢谢姐姐。”小女孩深鞠一躬。
“吃呀，你不是饿了吗？”蔺小小说道。
小女孩摇摇头。
“奶奶还有弟弟也饿了。”小女孩说道。
“小姑娘，能带我们去看看奶奶和弟弟么？”蒙挚说道。
北城一处破庙。
里面有不少饥民，都是老人和孩子。
听说小女孩还有奶奶和弟弟饿着，蔺小小几乎将包子铺的熟包子全部买光了。
“老乡们，过来吃包子了。”蔺小小喊道。
没有办法，饥民较多，一人就分到一个。
“老乡，这凉州城是遭灾了吗？你们为何出来乞讨啊？”蒙挚问道。
“这位好人，你们是外乡人吧？”一个白发老头问道。
蒙挚点点头。
“我们是城北大柳村的村民，家里的青壮都去军营服劳役去了，今年的粮食也被凉州府征收了，官府规定战时状态每人每天一顿饭，大人还能挺过去，可是孩子们不行啊。”白发老头说道。
“军营服劳役？做什么呢？”蒙挚问道。
“修楼、修路、运输物资呗。”一个老婆婆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人，你问这些作甚？”白发老头警觉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可怜。”蒙挚说道。
蔺小小带来的包子都分发给了饥民，但是爷爷奶奶们都没有吃，他们留着给小孩。
“老乡，就你们北城这样吗？”蒙挚又问道。
“整个凉州城都一样，昨天我们这里还来了几个西城的。”老奶奶说道。
凉州城全城备战，大渝皇属军是做好了鏖战的准备。
离开破庙，蒙挚心情有些沉重，他清楚大梁这场战争不能久耗下去，现在的大梁正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国库也不充盈，速战速决才是出路。
很显然，大渝趁火打劫，不会给大梁这个机会。
“蒙大统领？”蔺小小见蒙挚失神，连忙问道。
“哦！小小姑娘，你还是叫我蒙大哥吧！这样方便一些。”蒙挚说道。
“蒙大哥，你在想什么呢？神不守舍的。”蔺小小问道。
“哦！小小姑娘，没什么呢，走吧，继续寻找，莫要耽误了正事。”蒙挚说道。
“蒙大哥，咱们还是东南西北四城都走走吧。”蔺小小说道。
“那感情好，我正有此意。”蒙挚说道。
蒙挚在破庙询问饥民的情况，蔺小小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蒙挚是在变相打探军情。
战争在任何时候伤害的都是百姓，牺牲的将士多半是寻常百姓子弟。
大渝与大梁这两国的战争打了数十年了，打打停停，此间共有十几场大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双方都是将本国最精锐的军队驻守在此处，大渝的皇属军，大梁的长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