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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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城西派出所。
程朵朵将人保释出来后，面无表情地走出派出所。
程楠低着头跟着她出来，全程不说话。
直到离派出所有一段距离之后，程朵朵才停下了脚步，声音平静：“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程楠抬头看着程朵朵，他姐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在派出所已经交代得清楚了，难道他姐不相信吗？
程朵朵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不是个冲动的人，只是因为对方不小心绊了你一脚，你就主动去打人，这样的理由我不会相信。”
程楠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抬头看天，好一会儿，终于将眼泪憋回去之后，他才梗着脖子说：“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程朵朵的声音更加冷了：“程楠，我要听实话。”
程楠不言不语。
程朵朵气得半死：“从小到大你打过两次架，一次是因为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你二话不说揍了别人，可是因为年纪太小反而挨揍，花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还有一次是因为程明骂了咱妈，你对他动手的。”
“程楠，你是我弟弟，你什么样的性格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动手，你是个有原则性的人。”
“你还没进社会就进了派出所，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如果被你学校知道了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因此被记过了会怎么样？”
“程楠，我问你，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弟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我相信我的弟弟是个有理智的人。”
程楠突然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非常伤心。
程朵朵的眼眶也是红红的，看着哭得伤心的大男孩，气得叉腰。
路过的行人看着姐弟两人，好奇，但没有人驻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楠终于停住了哭声，却依旧没有松口，依旧一口咬定就是在派出所交代的那样。
程朵朵无可奈何，只能暂时作罢。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去。”
“程楠，你伤了人，不管怎样你都要去探望别人。”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回申城吧，我回学校了。”
程朵朵气炸了：“你要是不去道歉，也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就不许回学校。”
程楠抿着嘴不说话。
程朵朵说到做到，她没让程楠回学校，而是开了个酒店，亲自看着他。
程楠不反抗，但也不开口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朵朵气得半死，却也无可奈何。
程楠什么样的性格她确实是知道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手，没有触碰到他的原则，他是不会动手的。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冲动？
她着实想不明白。
如果不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也不放心将人放回去。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闹大了，学校出面，他必然被记过。
一旦记过，他的人生就被坏了一半。
一整晚，程楠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认错，整个人木着一张脸。
程朵朵抓心挠肺，人家就是不接茬。
姐弟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程楠去买了早餐回来，还是程朵朵最喜欢的豆腐脑和油条。
她心中憋着的那口气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
程朵朵洗漱完过来吃咱站，程楠就坐在一边，犹豫片刻，道：“姐，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
程朵朵一边吃一边说：“在你没交代清楚之前，我没办法放心回去。”
程楠有些无语：“姐，我是个大人，我可以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你相信我。”
“想让我相信你可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朵朵有自己的坚持，程楠有自己的倔强。
姐弟两对视半天，程楠败落，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忽然，程朵朵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程楠忽然抬头。
“是因为那个女孩，所以打架的？”程朵朵试探问道。
程楠没有说话，可是他闪躲的眼神足以说明了一切。
程朵朵气笑了，真是出息了，为了一个女生打架。
不过，她更加好奇的是程楠看上的是怎样一个女生。
突然，程楠的手机响了。
程楠没接电话，直接挂断了。
电话再次响起来。
程楠依旧没接。
就这样挂断了五次之后，程朵朵说：“如果觉得我在你接电话不方便，我可以出去。”
“不用。”程楠瓮声瓮气地说，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手机收音不是很好，就算程楠没有开扩音器，可在那么安静的房间里，程朵朵依旧可以听得清楚对面说话的声音。
“程楠，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昨晚我发信息你就没回我。你到底几个意思？”
程楠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林佳宥只是想要帮我一把，我哥结婚我要给钱的，你又没钱给我，我借钱帮家里的忙，你不但不感谢别人，你还对别人动手，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在哪里？你现在马上过来医院给人家道歉。”
“我不去。”
“程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
“既然你这么不在乎我，那我也不想勉强你，就这样吧，我不想跟你吵了，我放你自由。”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程楠看了一眼手机，拿起手机想要砸在地上，可到底没舍得，便将手机丢在一边，捂着脸，久久没有松开。
程朵朵大概听明白了矛盾点在哪里，虽然真正的症节点她还没找到，但起码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过了很久，程楠才瓮声瓮气地问：“姐，我是不是很窝囊？”
没等程朵朵说话，程楠抬头，双手用力地搓搓自己的脸，接着说。
“她叫刘芳，我们在一起一年了。前段时间，她说，她哥结婚她要给五万，因为家里的姐妹都给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还在读书就不给。可是我没钱啊，我就劝她能不能少给一点，我还将我的生活费都给她了，兼职赚的钱也给她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
“那天她哭着说被林佳宥拦着，她吓坏了，后来我去找林佳宥，可是我看到林佳宥抱着她，我就没忍住动手了。”
“可是她说，我看错了，我不应该动手的，是林佳宥帮了忙，我不应该打人。”
“姐，我没看错，当时林佳宥确实抱着她的。”
程朵朵的脸色很难看，但整个人还是比较冷静的，她朝着程楠伸手：“你手机给我一下。”
程楠将手机递过去，“姐，你不要给她打电话。”
程朵朵一边倒腾，一边说：“她还没资格接我电话。”
倒腾完，将手机还给程楠，“走，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