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表姐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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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宅。
梁安祖上开酒肆起家,父亲手里发扬光大,酒肆铺子做大成酒庄。
其父过世后,他接管家业成为大掌柜,一跃成为富商身份。
偌大的喜房内,
床榻绸罗锦缎,家具摆件样样富丽精细,一看便是富贵人家。
新郎官掀开帘布从床榻上下来,悠然披上外衣,嘴里哼着小曲儿。
榻里隐隐传来克制的哭泣声,帘子半遮看不清里面。
“闭嘴,声音难听的要死,再叫唤一声,便割了你的舌头。”
梁安表面风轻云淡,嗓音却阴沉透着些许威胁。
张大有那个寡嘴货,狗屁的貌美天仙,就这丑货连他府上的丫鬟都不如。
真当他是散财童子不成,四十两聘礼岂是那么好拿的。
梁安越想越来气,冲床上的人吼道:“你个丑货看的人眼疼,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娶来这么个玩意儿,别说玩的舒心,多看一眼都觉着白瞎了那四十两银子。
榻间里面,张柳儿发丝凌乱,眼睛红肿的像核桃,眼里布满血丝,双手颤抖的捂着嘴巴。
她身上仅披着一件嫁衣,肉眼可见的肌肤布满烫痕,有的甚至还在渗血。
她听到自己能回家,眼里顿时流露出一抹期盼的光芒。
这里太恐怖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她要回家!
张柳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爬下榻来,像一条狗一样讨好的趴在梁安脚下。
她嗓音颤抖着说道:“大人,是我糟践您的眼了,求你通知我爹娘一声,来接我回家吧,我绝不再碍您的眼。”
梁安听到这话轻嗤一声,“怎么?准备出去外头向官府击鼓鸣冤,喊官差来抓我。”
张柳儿吓白了脸,赶忙摇头说:“不、我不会,大人我发誓不会报官的!”
梁安此人自从不能人道,心性便有些疑神疑鬼。
他不相信任何人,凡是在他手的女子就没能完整的走出过梁宅,自然没有报官一说。
这些年,他做事可谓天衣无缝。
张柳儿看人有反悔的意思,生怕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脱口而出:
“大人!其实是我骗了你,我不是你要迎娶的女子,你要迎娶的女子叫孙婉,她长得十分美貌,您看着一定会喜欢的!”
梁安挑眉,直接用未穿靴子的脚抬起她的下巴,“这样啊,说说看。”
“我叫张柳儿,是张大有的女儿,孙婉是我爹的外甥女儿,她爹是秀才,她生的貌美如花还会读书写字,是她故意设计让我替嫁来的……”
说到后面,张柳儿崩溃抽泣起来。
她后悔了,不应该和孙婉那个贱人换亲嫁来镇上的。
周家再不济顶多是穷些累些,可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个魔鬼,想到昨晚种种折磨,她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打颤。
不要,她绝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这原本应该让孙婉那个死丫头受的,都怪她!
梁安听着还觉得怪有趣,慢悠悠的喝着茶问:“她为何要与你换亲?”
张柳儿张了张嘴,自然不会说是她贪图荣华富贵。
“大人,那个孙婉颇有心计,听说您略长她十岁,便觉得配不上她,非要嫁去找乡野汉子,她就是个小骚货,平日里在村子便喜欢撩拨男人……”
她光顾着添油加醋安罪名,没有看到梁安逐渐黑了的脸。
梁安猛的起身,一脚踹向地下的人心窝。
张柳儿措不及防被踹了一脚,直接仰躺在地,她艰难的爬起来,捂着心口惊恐后退。
因为害怕恐惧,她眼泪哗哗的流,呛咳的哭诉道:
“大人饶命,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孙婉那个贱人搞的鬼,你应该将她抓来好生折磨才是。”
“闭嘴!”
梁安狠狠掷出去一个茶杯,心里不爽极了。
他堂堂一个富商,外面多少女子想进梁家宅子享福,一个乡野村姑宁可嫁泥腿子,都看不上他。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宝贝不成!
孙婉是吧,不识抬举的货色!
这件事的真假,他倒是不怀疑。
张大有知道他不能人道,想来不会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送来,再者当初他说的也是外甥女。
这个张柳儿后面那话说的不错,那种贱女人就该抓来,被他好好调教一番!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爷,马夫找来葛大夫了。”
梁安眼下一肚子火,根本不想见什么大夫。
他嗓音有些不悦的说道:“让人在前厅等着,好茶伺候着,我晚些过去。”
“是。”
管家离去,梁安起身走向张柳儿。
张柳儿以为他又想动手,吓得直往床榻靠,嘴里哭着说:“别打我,大人我错了,我不说了……”
地下的人越是唯唯诺诺怯懦,梁安便越觉得舒爽,觉得自己像大王一般居高临下,那种满足是来自身心的神清气爽。
他笑着半蹲下,一把捏住张柳儿的下巴,笑呵呵的说:“说啊,为何不说,你除了相貌碍眼,说的这些话还是不错的。”
张柳儿看着人害怕,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唇瑟瑟发抖,咬唇不停的重复:“大人,我错了……”
梁安脸上的笑意褪去,拽着她的头发猛的往后一扯,阴沉道:“贱人,听不懂老子说话!”
“啊——”
张柳儿发出一声惨叫,只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哭着喊道:“我说!我说——”
梁安这才松手,嫌弃的拍了拍手,起身坐在榻边,随口说:“先说说那个孙婉。”
张柳儿捂着头顶,双手感觉到已经有血迹渗出,她吓的不停的颤抖,死死克制着情绪,颤抖的讲述起来孙婉。
“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听到无父无母的孤儿,梁安便听不进去后面那些废话了。
呵,一个孤女。
他跟摁死蚂蚁一样简单。
……
梁安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去前厅见了葛大夫,随意聊了几句,便直接进入正题。
“新妇太过笨傻,昨个不小心把灯油弄在身上,葛大夫给瞧瞧去吧。”
葛大夫听闻,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几年这位爷越发玩的花了,净整这些不上台面的折磨人法子。
“梁爷放心,在下一定尽全力医治,保准还梁爷一个健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