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章黑暗如兽噬侵兵 水淹敌兵桑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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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黑暗如兽噬侵兵水淹敌兵桑黄泉
金银美玉难富贵,奇珍异宝催丧命。
权贵财富终为谁?天下定夺谁做主?
不止是海晏码头,就是海晏县所在的海晏寨,寂静的全是自己耳鸣一样,海浪无休止的让人忘记了一样拍打着岸边,或急或缓。
更鼓如常,黑夜掩盖了海面,也掩盖了港口的龙船,但为掩盖冬夜的冷风,好像把所有的灯光吹灭,也吹散了苍穹的繁星,黑夜如漆,戾溷小声骂道:“以前灯火通明,现在尼玛黑灯瞎火,这东觉众人都死哪去了?”
旁边的亲卫李辉光听到,感觉很好笑,但又不能笑,他很想说:“这他马是大帐,不是游览观光,跟着这些锦衣玉食,好吃懒做的人,还是先看看怎么逃跑吧。”
骈嵯在戾溷这待遇,令他对嵩娖严心有余悸,他太了解曾经的主子了,虽然有推荐之功,但这武华也是活阎王,自己在哪里都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武华是变态杀人,这嵩娖严杀人变态,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嵩娖小肚鸡肠,严睚眦必报,凭借和武华的裙带关系,狐假虎威。
骈嵯心里不但害怕嵩娖严,更害怕这死亡一样的寂静,他知道东觉的厉害,不在于对杜良言听计从,而在于对民众的把控,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整个滇海最为藏拙的就是东觉,最厉害的也是他,这武华在虎口拔牙,虽然东觉不像杜良立即报复,但秋后算账也是要人命,何况这阵势,被黑暗吞没了,这五千人,面对的可不止是三万民夫这样简单,总感觉黑暗中隐藏百万之众,犹如一叶小舟在大海之中。
突然,黑暗中海光闪烁,杀气腾腾,骈嵯分不清敌我,但如入死境一样,他赶紧弯腰躲避在一堆陈旧的木材旁,隐藏自己,哪里管什么传达不传递,保命要紧。
这场战斗或者说猫爪老鼠的游戏,东觉带领众人已演练过无数次,就连武华全军来袭,包括杜良增员都设定了数个假设,在每个假设中使用三五个人的小分队进行模拟攻守演习。
地形熟悉,步骤熟悉。彼此之间配合不说炉火纯青也到了天衣无缝。
建立和裴至安对应一号码头的一号龙船。建成和赵虎配合歼灭三号码头的二号龙船。另外有晁同亮和华容监控汪六峰的两千人,围而不攻,见机行事。
东觉坐镇码头指挥,身边的李怀光看其镇定自若,山崩于面前容不变,海裂于脚下而不动,心里佩服的无敌投递,匹要的老古董都能佩服东觉,这东觉的御人服众人所不及。
建立密切掌控着戾溷的一举一动,建立把队伍减少到五十人,其他人由向亚夫带领作为自己的预备队阻援打援之用。
其实战斗一直在进行着,对方四千人拥挤在一起,戾溷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放权,各个分队也都随大流,抱着只要跟着不掉队就没有责任的思想,都在等着主将的命令。
建立这五十分成十个分队,正是利用集中而又无心防备的实际,把对方的四千人一个个一队队瓜分蚕食,
李辉光还是不能逃脱,他和符合吋、张萶雷奉命收拢和清查人员,看也看不见,只能清点分队长的名字。
“刘佳成,李嘉晨......”戾溷身边的李辉光开始落实主子的命令。
“啪。”李辉光脑袋被刀片啪打疼痛难忍,眼冒金星。“哪个狗......”话还说完,就听见戾溷低沉而愤怒的声音:“你奶奶的,想害死我们。”
李辉光也想起来自己因为过于紧张,而导致的错误,赶紧走两步躲避戾溷的伤害。
符合吋急匆匆跑到戾溷面前,附耳低声说道:“人少了很多,总感觉远处有眼睛盯着我们。”
戾溷吓得左顾右盼,缩着身子低着头,想要躲避,却无处躲藏,侧耳听了半天并无动静。他直起腰杆,说道:“不要吓唬自己......”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他们人呢?”
想要表现的李辉光接话说道:“是不是逃跑了?”
副统领葛撞存扯扯戾溷衣角说:“我也发现少了人,一勾是有的,这些杂碎,平时点头哈腰,言听计从,关键时候一声不吭,有几个分队长简直太不像话!”他停顿了一下,极力观察戾溷的反应,知道他在听,并且没有打断自己的话,就继续说:“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戾溷不耐烦的督促道,他也六神无主,虽然看不见,但是相信是丢了人,至于什么原因,他多少还是不相信有人敢跑,跑了人跑不了家,这些鳖孙知道秋后算账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敢跑,要么就是投降了,黑灯瞎火,投降给谁,自己人也找不到,但是确实少了人了。
葛撞存说:“把分队分开,这样能缩小我们的目标,也能包围对方,从船头南北东西都可攻击。”
“好,我带一二三分队,你带四五分队,另外......”他喊道道:“符合吋,你去通知宋仁荣,告诉汪六峰,武王有令旨,全部兵力归我领导,就说嵩娖严已经执行了武王的命令。把他们两千人调过来,负责攻击一号龙船,从船尾登船,统领依然是汪六峰。”
符合吋答应一声,就消失了,比兔子跑的都快。他判断自己离开了自己的队伍,远离了戾溷的视线,就放慢脚步,感觉四周全是眼睛,又看不见一个人,他安慰自己:“是太紧张了,和戾溷在一起,就是他们攻击的靶子,前面就是盘龙江,过了河就安全了,老子等他们打完仗再来不迟。”
盘龙江入海口,冬季水不深,但沼泽却扩展蔓延,感觉到处都是泥泞和水流。深一脚,浅一脚,胡思乱想的符合吋突然被人按倒在地,脸侵水冰冷的浅水里,他拼命挣扎,嘴里骂道:“谁?老子是......”
话没出口,泥水灌满口腔,他赶紧闭嘴,支支吾吾,想摆脱对方的控制。就听陌生的声音说:“在动,把你头割下来。”他感觉冰冷的刀子深入自己的脖颈,感觉一股热疼,不知是血还是水流出来,一股血腥味道弥漫空气中。
对方把反手五花大绑,嘴里被塞上腥臭的东西,让他作呕,而又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呕吐,他知道自己呕吐的肯定自己要吞咽回去。
对方说:“你不要喊,把你嘴里的东西拔出来,如果喊叫,就淹死你。”
不想死,求生欲极强的符合吋拼命点头。
华容把符合吋嘴里的紫菜加了碎草和泥土的东西拔出来。
符合吋大口喘着粗气,一言不发,也不挣扎,他知道这是敌人,自己挣扎只能激起对方的惩戒,自己的小命真会不明不白的丢掉,东觉的人狠起来,鬼神都避而远之。
晁同亮手掐着符合吋脖子,低声命令道:“只要你配合,你就死不了,你不是罪魁祸首,你只是被蛊惑卖命者。”
符合吋尽力的点头,小声说:“我配合,我说......我什么都说。”
符合吋被拖着,跟着对方走了三五百米,到了盘龙北门桥头,他也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对方。
晁同亮对符合吋说:“你继续执行你的任务,但如果耍花招,你知道后果!”
符合吋跪地说:“我听您的,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对不会。”
“你把他们带到河边,你就借故到对面那颗大树旁,我们有人会接应你,保证你活命,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符合吋说:“我有一个妹妹在海晏,我爹在安宁八节村。”
华容说:“我们的人会保护你的家人,告诉我们地址,等明天这个时候,你会和你妹妹团聚,三天内你会见到你父亲。”
符合吋过桥,把戾溷的命令传递给汪六峰和宋仁荣。宋仁荣深信不疑。
汪六峰将信将疑,和嵩娖严分别时,主子千叮咛万嘱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即使我武王的命令也不行,除非你见到武王。”
汪六峰问道:“嵩将军怎么没有指令?”
“嵩大人?告诉你啦,已兵临船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天亮前要拿下,否则围观者多了,那些民夫早就蠢蠢欲动,不好控制局面,龙城朝堂怪罪下来,只有我们背锅。”亲兵符把晁同亮和华容交给他的话说给汪六峰。
这汪六峰对嵩娖严忠心耿耿,但他也深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分队长,坏事自己干,好处主子得,需要背锅的时候,这嵩娖严肯定会甩的飞快。
王峰不再问,指着码头说:“怎么没任何动静?你带路。”
符合吋说:“我肯定带路,跟我来。”他大义凛然的样子,让众人深信不疑。
到了河边,符合吋率先涉水,故意哎吆一下说道:“我的腿被刺破啦?是铁鹿角,大家向海口靠近,那边水浅,没有障碍,过河直走五千步就是了,有人接应你们。”他一瘸一拐,爱哎呀呀的痛不欲生的样子,向岸边桥头那颗大桑树跑去。
“符合吋.......符合吋。”汪六峰命士兵喊了两声,没人答应。
宋仁荣催促道:“这孙子运气差,还没打,就受伤,汪大人不要管他。没人,过河也安全,敌人忙着抵抗两位将军进攻呢,我正好从后面打他个措手不及,再登船取宝。”
汪六峰同意,吆五喝六的令众人过河。
晁同亮和华容联合向亚夫,在入海口布下天罗地网,按照东觉指令指挥权交给向亚夫。
汪六峰很奇怪今天这盘龙江入河口为何几乎没有水流,冬天虽然是旱季,但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四五百步宽的江面,如果水流湍急,冰冷刺骨,肯定难以涉水,但是现在只要自己一声令下,瞬间可过。
汪六峰欣喜若狂的说:“真是天助我也,如果武王知道这江里没水,调集十万大军,把东觉灭了,海晏码头港口收入囊中岂不是控制了整个滇海,别说这三艘龙船的宝贝,就是整个西山岛都是探囊取物。”
宋仁荣也哈哈大笑道:“一直想着这天堑的盘龙江,现在如履平地,快,快点,冲过去。”
正在宋汪两人得意忘形时就听到轰隆隆,如同万马奔腾,惊涛骇浪一般轰鸣之声。
这是水流之声,都以为是海浪,但抬头四处张望,并无风声,也无雨意,不明就以,各个不知所以然。
而不远处的向亚夫、晁同亮和华容密切关注着汪六峰的两千兵士,拥挤如蚁一样渡河,计算着其度过一半之时,向亚夫令上游决堤放水。
其实这盘龙江入海口区域无水,是上游截留,因为直接冲杀汪六峰的两千人,向亚夫或者晁同亮等人虽然以一当十,但是也需要搏斗拼杀,用水攻,在盘龙江上游阿依村河湾松花之地,筑堤加坝,蓄水积流,等河水升高三丈,决堤奔泻而下,就能把渡河的敌人冲进大海,溺亡沉水,省去了很多力气。
建立和建成实地考察,并且也堵水堵坝,做过实验,今天终于见到天上之水的威力。
等汪六峰渡河之半,听得水声如雷,看见白茫茫到跟前,已经来不及了,其兵士在水中鬼哭狼嚎的呼救,但已经无济于事,都被冲到大海里,被巨大的漩涡暗流带进深海,都丧命沉海喂鱼了。
水性好的,奋力游到岸边,又被等在岸边的亚夫兵士如砍瓜切菜一样斩杀,汪六峰两千兵士瞬间全军覆没。
大桑树下的符合吋被晁同亮派人接走,走在盘龙江上的北门桥,正看见脚下洪水猛兽一样,张牙舞爪奔流而行,不远处的入海口传来呼救声越来越小,符合吋瞬间明白,汪六峰两千人完啦,他真庆幸自己弃暗投明,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武华也自不量力了,平静的海晏码头其实危机四伏,戾溷和嵩娖严四千之众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