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各有所需修王城 黑龙苑难锁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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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各有所需修王城黑龙苑难锁深情
喜怒无常,头尖身粗的杜良总让人感觉自己和妖魔鬼怪相伴。兴茂在杜良面前噤若寒蝉,自己得宠和失宠完全由杜良情绪决定。
兴茂被两个侍卫如同拎鸡仔一样拎来拎去,一点尊严和脸面都没有,身体散了架,身心恐惧而无奈。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上,全身汗如淋雨。
杜良对兴茂说:“随东觉建造王城去吧,给东觉做副手,听命于东觉指挥。做个副匠,任命随后再下达。”
兴茂求之不得,感激零涕,刚才是吓的全身筛糠,现在是激动,语无伦次。与其每天在这里提醒吊胆,如履薄冰。不如到抚仙城,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闲散之人。兴茂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东觉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但总比这喜怒无常,妖情魔心之人要好的多。并且不让自己管事更得清闲,天塌下来,反正有东觉顶着。
杜良对兴茂说:“你可知道,你去抚仙何用?”
“我是军师的耳目,任何事情我...”
“知道就行,有时候人不能太聪明了。”杜良打断兴茂的话。
兴茂心里很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吃人饭受人管,任何地方都逃脱不了杜良的魔抓,只是眼不见心不烦而已,自己生命距离死亡远一点而已。
第二天中午,东觉带着余光求见杜良。相处之后,东觉大志沉毅,恩信为本,不以小利,保境安民,能成大事,让余光心悦诚服,有所依赖,他想到此人为火龙果所用,必将如虎添翼,龙腾祥云。
杜良见余光身高体壮都如东觉,容貌奇异,风骨不凡。和雅厚重不逊于东觉,非黄标、尹健之类所能及。极想收入麾下,为己所用,就对余光说:“以后你受东觉将军管属,人员你给东觉要,一年可造十艘龙船?”
余光施礼,感恩。说:“西山岛臣服于滇海,听命于大王和军师。决不负厚望,但十年未造船,技疏艺生,加以时日模拟实验,后期工期定能长进。”
东觉也禀报杜良说:“西山岛能工巧匠,人杰地灵,再加军师训诫,定增益其所不能。余光大人提出修建学堂,王廷年少学业解惑,用不了今年滇海定能书生郎朗,青年才俊,子子孙孙,长盛不衰,无穷尽也。”
“准。”杜良感觉东觉和余光两人绝配,心里高兴之余也不免担忧,担忧滇海受其恩惠,人心所向,这滇海谁的滇海?艾项命运,艾扎失权,自己所为之事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尹健让兴茂跟随东觉,就是监督之用,先前只有东觉,现在又多了一个余光,不得不发。兴茂胆小甚微,凡事听话照做,可用不可重用之人。
至于东觉这样的人,不重用不行,滇海人才太少了,只上及时的敲打其心,消减其羽翼,让其有所警醒,让他明白吃的谁的饭,该听谁的话。
杜良指着兴茂对杜良说:“东觉将军全盘指挥,劳顿操心,给你个助手,你看兴茂如何,不日就传令下旨。”
兴茂也弯腰点头的向东觉示好。东觉自然明白杜良的用意,心想:“这人胆小如鼠,喜钻营而又不太幸运。不添乱就好。”
东觉嘴上说:“兴茂大人受军师真传,虚怀若谷,能力在我之上。大人体量属下,自然是多多益善。”
拜辞杜良,东觉带余光到抚仙城观看,兴茂也紧随其后。
东觉对兴茂说:“我等都住工地,你如在王廷住宿随时可行,如在抚仙,可收拾行囊让兵士运往。”
兴茂说:“我在抚仙,和您一起,同甘共苦,我回去准备。”他是多一会都不想在杜良眼里,躲得远远的,抚仙、海晏,最好去西山岛。
东觉看着兴茂猥琐的后背身影,和余光相视一笑。
从凤凰岭走南盘江水陆最近,一路向抚仙王城,过帽天山。从抚仙西南临海还有一座天帽子山,传言在本是一座山,是抚仙古人,为了保护抚仙之地,故把天帽山搬倒于抚仙之东,这样就一东一西,形如抚仙城的大门,守护这一方净土。
抚仙古城不知何人所为,又不知道何时所灭,就留下现在的巨大石柱的根基,彰显其原有的神秘。
从东南沿南盘江一路而来,过帽天山,就看见尘土飞扬,就是新王城工地了。
群山环绕,冲击出广袤的平原之地,南北千里,东西最窄处为鸡蛋山,三百里对面是恐龙冢。南宽北窄,就如同一柄骷髅权杖,北边狮子山下有抚仙古城遗址,高不可攀巨大石柱东西椅子排开九十九根,不过现在只看见碎石泥土之下的部分,犹如天降,生生镶嵌在石缝里,牢不可撼。这就是古城移机。周围方圆数十里还有生活痕迹,不见全貌,只留想想了。
东觉就选恐龙冢和鸡蛋山为北界限,向南依次修建外城,也就是廓城,中城和内城。
规模之宏大,周围之广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天下无双。
站在鸡蛋山,南北望,无垠无边。东南,沿北大沟,过老虎山,步行两天即可到达海晏。
三十万劳工,同时在这里施工,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平地、搬石,挖地夯基,号子震天,人声嘈杂。
东觉行营在鸡蛋山南海镜坡,山丘慢坡上一块方圆三百步的水池,无论从山下山上,远望波光粼粼,特别是在海边大石头崖看过来,如同一面明镜,顾名思义海镜。
海镜之水清澈见底,可饮用,所以民食宿之地,也围绕这海镜四周,搭建起一望无边的棚户,大小胖瘦,高低起伏,连绵不绝。
东觉的办公室场所,抚仙王城乃至于海晏码头建设的指挥部,就在这里民宿之中。等内城开间,中诚打地基之后,他准备搬到中城。
东觉对余光及其随从说:“我就住这里,王城不好我不走。从这里到海晏来去的路,正在动工,”
“我也一样,海晏船坞是我的家,不过等一切走上正轨,你可以往来于西山岛之间。北大沟过龙泉阱,尽快打通到盘龙江的运河,这条河两岸修建三十到五十尺的直道,这是水陆运输的主干道。到时也打通从从恐龙冢到滇海,从狮子山沿清水沟到岸边,从帽天山到凤凰岭的道路,都一一打开,抚仙王城通海连城,为滇海之最,天下之最,四通八达,王者之地。”
东觉边说,余光头脑里一副宏伟蓝图清晰可见。心里也在勾画着图纸,想想着未来的滇海,如若火龙果光复滇海,这王城,那码头,那龙船,天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恢弘跌宕,千古一城,方圆数百里,震撼。余光很有感触,他内心一个全新的船坞也逐渐清晰了。
东觉说:“抚仙、海晏、运河和直道,百万劳工,最为急需之物,就是给养,大王把农部给了黄标,天下不幸,滇海之难。”
艾扎用人唯亲,杜良也不只是用人唯能。滇海最急需休养生息,大兴农耕,恢复生产,以来供给抚仙王城百万之众的消耗。
但艾扎自从有了杜良为军师,依赖性越来越大,每天酒池肉林,歌舞升平,靡靡之音。
他认为天下太平有杜良一人足矣,一天天下指日可待。大兴土木,等待移步新王宫,天下之物,梦醒可得。
军师杜良聪慧决断,无所不能,又不僭越,甚得赏用。自己有能臣干吏,各得其所,各司其能。管好杜良一人足以,艾扎索性就把军政大权交由杜良。
杜良抽调一万之众,在凤凰王城建造了临时王宫--逍遥宫,网络奇珍异宝,俊男艳女。声色犬马供其日夜玩乐,逍遥自在。
艾扎虽然表面上不敢觊觎闫莹,窥探其美色,但贼心不死,蠢蠢欲动,念念不忘。闫莹让他神魂颠倒,望而不来,盼而不得,总是闷闷不乐,他认为天下美色在闫莹面前黯然失色。
杜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艾扎,闫莹乃是滇海之神,以其服众收揽民心,掌控朝廷和天下,众望所归,动不得闫莹,更不能为大王一人所有,否则大失所望,定会追悔莫及,这些话杜良自己都说反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杜良还是收到艾扎私下里派遣兵士打扰闫莹,杜良所幸把闫莹移关注在王廷东南黑龙苑,远离王廷,以消除艾扎不轨之行。
黑龙苑,偏居凤凰岭王廷一隅,鹦鹉山下,黑龙潭畔。距离逍遥宫三十里,距离艾扎王宫五十里,驻重兵监守。
杜良昭告滇海,尊神崇道,以断了艾扎念想。
鹦鹉山居凤凰岭南端,登顶鹦鹉山也俯瞰黑龙潭,远眺滇海。黑龙苑南靠山,西望海,西南远望天帽山。
苑内西北黑龙潭湖光山色,潭水黝黑深邃,深处不见底,传言与滇海相连,每逢大雨,最深处泉眼,翻江倒海,犹如黑龙欲出,顾名黑龙潭。
鹦鹉山和凤凰山本来相连,被这黑龙潭水阻断相隔,形成单独的一座形如倒扣元宝一样的山丘,又名元宝山。山上上古古木,参天遮日,郁郁葱葱。背后不足百里就是滇海,黑龙潭水绕到元宝山背后就消失了,传言这潭穿山通海也来源于此。
鹦鹉山正顶一座黑龙祠堂,就如凤凰山上的凤凰岭有凤凰祠一样,香火不断,暮鼓晨钟。
黑龙潭西南一路相隔就是黑龙苑,这相隔的路一面临水,一面靠林。黑龙苑临路一边高墙铁门,里面林深路幽,前面高背后陡崖峭壁,墙围水隔,孤独庭院,静怡苑落。亭台楼阁,游廊轩榭。
这寂处寞院,传言是囚禁抚仙王城公主之所,也传言凤凰岭的凤凰被黑龙潭黑龙驱使。艾扎曾经让阿黑奶奶断言过这黑龙苑,说是最适合囚禁之所,里面无论黑龙还是凤凰,都不得翻身,所以杜良才把闫莹囚禁于此。
闲置的黑龙苑,荒凉阴森,蝰蛇毒虫随处可见,鸟兽人骨绊倒阻行,蛛网乱藤塞路阻道,里面亭台游廊,房舍院庭脏污不堪。根本不可住人,也难以逗留。
但自从闫莹居此,被拾掇一两间,深宫锁困,不见毒蛇少见怪虫,莺歌燕舞,百禽鸟虫各得其所,各行其道。水流潺潺,鸟语花香,层林浸染,好一处静怡之地。
铁门靠苑落一处加盖数间房舍,作为警卫之居。警卫和里面闫莹之所相聚数里,各不相扰,相得益彰。
这黑龙苑和对面的和龙潭,包括仰望的元宝山成三足鼎立,互相庇护佐佑。春夏秋冬,移步换景。
这秋风秋雨里,彩叶飘零。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世间无物,一切也都放下了。
黑龙苑内也有一龙潭,比外面的黑龙潭小数十倍,清池映天空,林树,池边凉亭,闫莹一坐就是一天。
春花秋月何时了,鱼叶涟漪牵思索。风送丝线缠绵意,独忆情郎不似我。
晴日里,头顶莺歌燕舞,身边凤蝶翻飞,秋染庭院,落叶缤纷,寒来暑往,这一年又要过去了,落尽叶的梅树,病残虬枝积聚绽放的力量。
闫莹自语:“真的能忘记吗?这龙潭没有忘情水,不如这落叶游鱼,自由自在,你在哪里?本该在西山岛这样的等你,却被锁困深宫,独守的牢笼。”
这真是:春花惨,夏噪难,秋风秋月苦思念,冰霜雪寒天,山岳阻断,何时相见?
仆人丫头翠香来后,也能热食包饭,总算有个伴。翠香十五六岁,身不满六尺,羸弱纤巧,被侍卫丢进门来,放在谭边。满脸脏污,滴血流脓,羞发遮面,怯言五语,惊慌失措。自此两人相依为命,翠香不知父母,没有名字,更不知道自己芳龄几何。面目脏污,奇容怪貌,王城视其位被诅咒的瘟疫,会带来灾难,就如同死狗烂猫一般丢进荒庭野苑,让其自生自灭。
让翠香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因祸得福,做了花仙子的仆人,丰衣足食,这里也没有嘲笑,不被虐打,满心慰藉。善心纯洁的疼她倒是害怕自己的晦气沾染了主子,玷污那绝伦无双的美貌,还有那比美貌更为圣洁的爱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