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疯批 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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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应该是困极了，鼾声渐浓重，一时半会儿看样子他是很难醒过来了。
正好白老也让他暂停工作，那他正好也稍微休息一下。
“夏队，你们忙完了？刚好晚饭也好了。”看见夏清河走出工作室李强打着招呼，随后他发现桑吉没有出来便问，“桑吉呢？”
“这几天他总是熬夜，刚睡了，给他留点，等睡醒再吃吧，先不要叫他了。”夏清河看着眼前这位中级武者，他可是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重量级人物，现在却围着个围裙端着菜，一副居家男人的打扮。
他连忙上前搭把手，“咱俩先吃。”
李强何许人也，他受过特殊训练，跟一个人接触几分钟就足以精准地勾勒出人物侧写，更别说已经认识夏清河半年了。
因此，他第一时间就敏锐地察觉到夏清河对自己的态度，与从前有着明显不同，“您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嗯。”夏清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么长时间一直防范着李强，现在才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其他意图，回想起来反倒是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沉默良久，夏清河蹦出两字，“谢谢！”
李强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将菜一口吃下咀嚼起来，“不用客气，你们这些科学家才是国家的宝藏，人类的希望。再说对人有点防备心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更何况保护你们，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这是夏清河认识李强以来，听到他说的最长一段话，却成功地让夏清河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李强，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李强同样伸出手紧紧与夏清河握在一起，真诚地望着他，“夏队，我的真名不叫李强，这是我出任务时候用的名字。按说朋友间交往不该有所隐瞒，但出于纪律很多事情我都不能说，请原谅。”
夏清河体谅地一笑。
欣赏一个人，欣赏的是他的品格和三观，至于名字也不过是为了方便交流使用的称呼，他本就不甚在意。
【白占新来电，是否接听？】
“白老。”夏清河放下碗筷，恭敬地站起身。
“小夏，明天早上8点前，有6个工程师到你家，他们会拆除你家所有的智能机器里的芯片和智脑，给你换上研究所自制的。另外，你的智能机器人，我委托其中一个工程师运回研究所。”
“为什么要运回研究所？”夏清河不明所以。
“VIA公司也会到研究所，由他们先行拆除芯片和智脑。”白老声音沉了沉。
夏清河立刻明白了，VIA公司和研究所尽管在过去都曾经是为政府服务的，但是近30年VIA公司不知何故开始大肆聚敛财富，与联合政府也是渐行渐远，隐隐有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双方只差撕破脸皮了。
双方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信任，听白老的意思这是打算在共同见证下，拆除零的芯片和智脑。
“那还是我明天去送一趟吧，安装完了我正好就把零带回来。”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你小子就会瞎安排。两个工程师一天连拆带装是够了，但调试时间上肯定是不够，怎么？你小子还信不过我，哼。”白老直接在电话那头气笑了。
“你在家看着点意念固化仪，那可是宝贝，你把工作室里面的智能设备都挪到客厅，别让除了你和桑吉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在防护升级完成前出于安全，你们暂时都不要复工。”
白老在电话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今天大概看了一下数据，基因解码我不是专业的，不好评论，但是意念固化仪……小夏，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白老您这么一提，我也觉得不太对劲。按说桑吉只是提快了基因解码的录入速度，单纯因为这一点就发生过热的问题，实在是不应该。但是我后来看了一下设计图，从设计来说，精度已经能达到最高了。”
“小夏，通过精细的设计和优化，是可以实现高精度的产品设计和制造，然而，要达到完美的设计精度可能是一项永无止境的任务，因为设计和制造过程中都可能存在一定的误差。”
这个夏清河是非常清楚的，简单说就是如果一个机械设备的实际工作精度与设计精度相符，那么其精度系数为1；如果工作精度比设计精度高，那么精度系数大于1。
“白老您的意思是……问题可能不是出在设计上，而是在于机械产品本身的制作上？”夏清河犹如醍醐灌顶般打开了思路。
“是的，实际上在这个AI人工智能的时代，发展最快的还是软件，硬件虽然有进步但最后还是逐渐成了软件的周边，所以这么多年除了材料有了长足进步外，在制作工艺上却是进步不大。”
“白老，学生惭愧。”听到白老如此评论，夏清河深感自己专业不精，没有为国家机械制造提升做出应有的贡献，于是规规矩矩低头认错。
“哦，我不是要你认错，这也是受人类社会化发展需求影响的必然。但是这场意外事故不仅仅差点伤害小桑，也是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科研人员思维要严谨，有问题要致力于挖掘出根源在哪，并且要解决它！只一味纠结是谁的问题，谁来负责，太耽误时间。”
“是，白老。”夏清河知道白老这是提醒自己不要纠结这件事，可自己确实疏忽了提升意念固化仪的制作工艺，他其实应该早一些打开思路，寻求更高的机械制作方案。
想到这，夏清河突然灵机一动，“白老，您还记得3年前我们曾经在研讨会上听过有关纳米级的机械产品吗？”
“钟玉山研讨会那次？”
“嗯，是的。那次我就对纳米级技术颇有兴趣。”夏清河看了一眼李强，见他已经收拾好餐桌，一个人去了二楼，“这种机械产品可以进行高速运转，也可以在极端环境工作，甚至可以完成人类无法完成的任务。”
“有点意思，我记得钟玉山那座小镇里还真隐藏了一位纳米技术能人。小夏，我最近去一趟钟玉山，那个人我还得亲自确认一下，看能不能邀请加入你们。”
“另外，你们团队还有另外5个组员在研究所，后面的工作他们基本也已经插不上手，我会解散。当然你放心，他们都会被安排妥。研究所这边，我就放出消息，说你精神状态不稳定，暂时休假。你和桑吉在你的工作室进行最后的攻坚！但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得，夏清河内心一阵泛酸，这下在同事心目中，他和桑吉一样也是精神状态出问题一族了。
“白老，您一共就我们俩徒弟，一个是您爱徒，一个是您儿徒，我俩都成了疯批，以后同事们没事都躲着我们，工作不太好开展啊。”白老啊，长点心吧，自己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别摧残啊！
“那更好，省的他们拉着你们出去玩，以后你们俩也会塌心搞研究了！”白老理直气壮。
白老，您都是这么直接算计人吗？算盘珠都崩我脸上了，夏清河心里哀嚎。
算了，摊牌了，我们哥俩精神病，以后就不疯批不成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