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此地,可终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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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在苏黎世当游客的一天。商绪和苏沐每人开了一辆车，江呈谦被强行拖进游客的队伍，陪着几个女孩子打卡。商予、周漪依、明珠、罗艺梦四个人手挽着手，拉成一个横排，占据了整个马路的宽度。
柳潞全程都陪在商绪旁边，俨然一副恩爱小情侣的模样。
苏沐和江呈谦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免费劳动力。逛到一半这二位才意识到，眼前这几位折腾人的大小姐，都是有亲哥哥的，她们的亲哥哥驾着游艇去钓鱼了。
他们早上还抱怨钓鱼无聊，现在看来与其当工具人，还不如去钓鱼。
从班霍夫大街，到奥古斯丁巷，穿过林登霍夫山，在苏黎世大教堂徜徉。美术馆也是商予和罗艺梦必去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中世纪到当代的美术作品，有他们想看的罗丹、梵高、莫奈，尤其对罗艺梦这个艺术生而言，简直不虚此行。
俊男美女，吸引了很多路人的侧目。
下午的时光，风和日丽。正在打牌的爷爷奶奶们听到一阵阵欢声笑语，是手挽手的孙女们回来了。走在他们身后的三位哥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副生无可恋的大怨种模样。
没一会儿，钓鱼的哥哥们也回来了，和当苦力的几个人比，他们的样子可谓满载而归，神采奕奕。
在外面玩儿了一天，大家都各自回房间洗了澡，换身衣服。
湖边的长椅上，放眼望去，躺着一排俊男靓女，戴着墨镜，头顶是大大的遮阳伞。
“我们去少女峰怎么样？”战念北躺在离商予最近的位置，侧过头问她。
“去露营吗？”商予回问。
“嗯，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我听你安排。”
“老大，带上我和潞潞，我们也要去露营。”
商予另外一边，商绪和柳潞在同一把长椅上，一分钟前还在打情骂俏。这会儿听到战念北和商予说要去露营，当真一个字都没错过。
战念北说道：“想去的就一起吧，没有装备的， 就赶快准备，山上有雪。”
听说要去露营，一群人重新燃起了斗志，纷纷开车出门去大肆采购。
商予不用准备自驾的装备，被婶婶们拉过去闲话家常。在长辈面前，她很懂得怎么扮演一个乖乖女，只见她安静地坐在司颖旁边，接受着来自婶婶们的夸赞和疼爱。
只有司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说优秀也是真的优秀，但是她现在看起来有多乖巧，骨子里就有多叛逆，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小魔女。
“欸，罗姐姐，念北的妹妹如果出生，算算也有19岁了。”周太太依茹宁拉着商予的手，提起了罗琦的伤心事。
说着，被江太太管缨拍了一下手背，使了个眼色，说道：“阿缨，怎么好提这件事。”
罗琦勾着浅浅的笑容，回道：“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怪念北他舅舅当年不懂事。好在我把梦梦拉扯大了，只是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让我省心。哪怕她能赶上小予十分之一，我都少操点儿心。”
罗琦嘴上说着不在意，却藏不住眼神中一闪即逝的难过。当年罗纲劈腿事件，闹的沸沸扬扬，让罗琦一刻都不能省心。战念北的外公外婆也气病了，日夜操劳，导致她怀孕5个月没保住，是个女儿。再后来，罗艺梦出生，被接到了战家，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弥补了罗琦的女儿梦。她把这个孩子，当亲生女儿在养。
“你们有没有觉得，念北和小予，般配的很呢！就是小予年龄太小了点儿！不过现在年龄都不是问题，小予要嫁人的话，就得嫁念北这么优秀的。芝芝姐，你觉得呢？”说话的是明太太龚琳琳，芝芝是司颖在娘家的小名，她一直换司颖叫芝芝姐。
龚琳琳是个心直口快的直肠子，话题又跳转的快，一句话说的全场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琳婶婶，我还在呢！你怎么好说把我嫁给哥哥这样的话！”商予佯怒，好看的眸子瞪着龚琳琳，脸颊绯红。
“好，那婶婶下次背着你说。”龚琳琳嗤笑一声，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这话倒是说到罗琦心坎上了，她毫不遮掩地说道：“我觉得不错，反正念北也没个女朋友，小予总要长大的，大小姐，小公主的见得多了，我最喜欢的还是小予。芝芝，你考虑一下？”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司颖还来不及回答，一桌人的话题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战念北。
“来来来，小予来。”龚琳琳见战念北来了，连忙拉起商予的手，把她往战念北身边拉过去，让两个人站在一起，然后满意地上下打量着：“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
“琳婶婶你刚说什么？”战念北不明所以。
“不准说！”商予大喊了一声，撒腿就跑。
留下几个喝茶闲聊的女人哈哈大笑。司颖却不知道作何评价，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
一行十三人，开了4辆车。战念北把路虎的车钥匙交给了商予，问道：“想不想体验一下，仗剑走天涯？”
商予二话不说，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只见她骨肉匀停的修长细腿一迈，坐到了驾驶席。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纵容她开车去往阿尔卑斯山方向，在商家，是不被允许的。他们会以不放心、年龄小、保护她、等等理由拒绝她，让她放弃很多挑战新鲜事物念头。
可是在战念北这里，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辆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战念北除了不爱笑和话少，其他都挺好。
“哥，小予和老大怎么要单独开一辆车？”
这一次出来，兄弟姐妹们或多或少能观察到战念北和商予之间微妙的变化。加上之前战念北和商维的冲突，苏沐、周玺珩、明彦辰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商绪到底还是没看出来。
商维故意遮掩道：“小予想练练手，也只有战念北放心她的水平。要不，你过去凑个热闹？”
商绪说道：“算了，承认自己魄力和胆识不够也没那么难，我还是放过自己比较好，咱们出发吧。”
四辆车形成一个小车队，每个人都配备了对讲机。
全程欢声笑语，飘荡在山间、草原、湖泊，一路向阿尔卑斯山脚下驶去。目光所及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
一列列慢火车驶过，爬过一座高山，越过一泓绿水，路转溪头，明信片里出现过的小村庄，忽然出现在眼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东篱下有野花，山顶有白雪，那颗躁动的心，竟变得安宁。
“此地，可终老矣。”司念在一处歇脚的地方，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
又开始了下一段旅程。
“现在是换战念北在开车吗？我靠，老大你开太快了！”对讲机里传来周玺珩的声音。
“卧槽，老大，飙车啊！”商绪一脚油门跟上，副驾驶的柳潞差点被弹出去。
“商绪！！！！”柳潞大吼一声，声音也被对讲机传了出去。
“我没开车。”对讲机另外一边传来的战念北平平淡淡的声音。
“你让小予慢点儿，你在指挥她开吗？”商维对着对讲机递了句话。
“我没指挥她。”战念北回了一句，然后把副驾驶的座椅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方便他的长腿舒展开。
然后对商予说道：“不用管他们，你开你的，再远点儿，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商予把速度提了起来，果然甩掉了身后的三辆车，距离远了，对讲机的信号传输不过来。【至亲挚爱】群里弹了不少语音出来，战念北把群消息调成了“消息免打扰”。
他又顺手拿来商予的手机，商予默契地让他扫了一下人脸，解锁后，也把消息调成了“免打扰模式”。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也进入了真正“免打扰。”
“省省力气吧！慢慢开，不着急。小予开车是战念北亲自教的！”苏沐一语道破。
之后的路程，只剩下了三辆车的车队，往既定的方向出发。
而提前到达山脚下的战念北和商予，选好了晚上露营扎帐篷的位置，等着大部队的到来。
把车停好，两个人往前走着，山脚下的坡度起伏不算太大，战念北很自然地拉起了商予的手，两个人渐渐往远处走去。
“你不让琳婶婶说的是什么？”战念北突然停下来，冷不防的问题，把商予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