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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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每天都差不多，今天重复着昨天，又期待着同样的明天。
11点半，是办公室摸鱼好时间，闲聊几句就可以去食堂排队了。王晗伸了个懒腰，贼心不死地想继续试探商予。
她感叹道：“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看看商予，人家出生就在罗马！啧，羡慕了羡慕了！”
高磊不是话多的人，他只想客观表达自己的观念和立场：“王晗，你这话说的欠妥，你是不是总习惯的以为，寒门出贵子就算励志，我反而觉得，那些原本就比我们优秀，比我们条件好的人，还比我们更努力，那才励志！我就挺佩服商予的。”
商予半开玩笑地回应：“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当面八卦，没有背后议论我，是不是我脸上写了很好八卦四个大字？”
“哎！怎么说呢！”这个意味深长的声音，来自窗边位置的陈兮媛，“你们不懂，咱们的罗马姑娘，大小姐日子过的太枯燥，大概是想出来证明自己。不过，商予，我有个小小的建议，攀着战总，证明不了什么，靠自己才算真本事！”
这话说的够酸，罗马姑娘自然指的是商予。商予心说，看来办公室就是这么个地方！
挑衅商予，那她是太不了解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了。
只见她清凌凌的眸子一转，面无表情地开口：“攀？我商予想证明自己用得着攀？陈兮媛，你最好先证明一下你哪一项能力比我强，还是你的学校和专业，哪一个比得了我手上的五份录取通知书！怎么，你不是战总的同门师妹吗？是和战总关系太好，不愿意攀吗？”
这话说的，让几个管培生目瞪口呆，只见陈兮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商予，来我办公室。”还不等几个人说话，战念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出差提前回来，在电梯那就听到这边的议论，算是听了个全须全尾。脑子中闪现四个字：牙尖嘴利。
商予在后面进门，自动门在身后合上，战念北没有提前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商予问道：“念北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战念北往沙发上一坐，示意商予坐旁边，随后说了句：“不欢迎我？”
商予跟着坐下，说道：“怎么会！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你的员工欺负死了。”
如果不是刚才目睹了那一幕，小姑娘现在委屈巴巴的样子，演的还挺真，为了配合她的表演，战念北说了句：“谁敢欺负我的小朋友，我帮你欺负回去。”
商予说道：“算了，我可不想仗势欺人！”
战念北睨着她，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答应我回苏城的事儿帮我保密就行！”
战念北起身，说道：“走吧，先去吃饭。不过，你是得听点儿话，少气我。”
商予摆出一副略带嫌弃的表情：“说话都和我哥一个口气，这是你们老年人的专属用语吗？”
战念北眉心微蹙：“嫌我老？”
商予赔笑道：“不敢！”
午饭去外面吃。商予一上车，就看见劳斯莱斯的后排座上，一大束向日葵，金灿灿的，让人看了心情就好很多。战念北说皖城这个季节开的最多的就是向日葵。
刚才几句争执带来的不快乐，在看到向日葵的那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商予坐在后排座，忽然挽起战念北的手臂，轻轻靠在他肩上，撒娇似地说了句：“谢谢念北哥！”
这个动作常常发生在商予和商维、商绪之间，哥哥和妹妹简单的亲昵。
而此刻，靠的如此近的两个人，却各自生了点儿微妙的心思。
——
同学聚会是晚上，两个人出发的时候是中午。开了那辆bUGAttI，商予主动要当司机。战念北说驾照不满一年不能上高速，商予说交通法规规定副驾驶坐着“老司机”就可以上高速。最终，战念北由着她闹。
三个小时的车程，她硬是没让战念北换过来开。最高时速120，她控制的很好。
分别前，战念北很放心地把车钥匙交给她，让她去参加同学聚会，自己坐了另外一辆车回战家老宅，战念北的爷爷奶奶住在那。
战念北终是不放心商予，把他在苏城一处公寓的地址和密码给了她，让她聚会结束后，晚上带同学过去住。
商予进了包间，同学们都忍不住尖叫起来，好像女明星出场一样。她和大家打着招呼，然后坐到林向徽旁边。
“来这么晚，自己来的？”林向徽往商予这边凑了凑。
商予往林向徽旁边一坐，不着痕迹地回道：“难道还要带个家属，我可没家属。”
林向徽笑嘻嘻地说：“你像是快要有家属的样子。”
商予瞪了她一眼：“再贫把你嘴捐出去。”
今天这个聚会是班长孔令宇组织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孔令宇先开口说道：“精一班的同学们，兄弟姐妹们，高考结束了，我们精一班，集体上线，无一例外。今天的别离，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不畏将来，不予过往，愿精一班的每一位同学，都能前程似锦。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全班同学掌声响起！
“来，我们先干了第一杯。”孔令宇端起了酒杯，全班同学也跟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精一班的同学，多数都是从初中部直接升学到高中部，以成绩排名选进来的，只有小部分是在年级组滚动排名中，因为成绩上升调进来的，或者是其他学校的特优生转校考试进来的。至少三分之二的同学，认识有6年之久。
孔令宇这个班长的组织协调能力不错，一口播音腔，不愧是校园广播站的播音员。社牛的孔令宇先组织了前三轮的敬酒，又一桌一桌去攀谈。
到商予这一桌，他有意地站在商予旁边的位置，稍显局促了点儿。
“同学们，我们一起喝一杯。感谢同学们支持我，包容我。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干了！”孔令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一气呵成。刚放下酒杯，他悄悄地打了个向下的手势，以极低的声音对商予说：“少喝点儿，意思意思就行。”
闹哄哄的包房里，他的音量也被覆盖，只有离他最近的商予能听见。不过，虽然他动作幅度很小，也被眼尖的曲月捕捉到了。
曲月马上起哄道：“班长你什么意思啊！这个你怕是要说清楚，不是说好的，今晚不醉不归，我们可都干了，你这不能厚此薄彼啊！”
“就是就是！班长你不能偏心啊。”其他人也跟着开始起哄，把孔令宇说的脸都红了。
商予站在那笑盈盈地看着大家，没有半分的局促和不安，说道：“可能班长他不了解我，刚才我喝慢了，以为我不胜酒力呢，来，我干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这桌的每一位同学听清楚，也看清楚她喝光了啤酒杯里全部的酒。
商予不是对孔令宇不感兴趣，林向徽认识她这么多年，就没见她对谁提起过兴趣。不仅如此，她还最不喜欢男女之间不清不楚。孔令宇喜欢商予虽是精一班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有表白过，也没有大大方方地承认过，大概，他还不够自信。
但是，连精一班的班主任都曾经鼓励过孔令宇，努力上进，拼一个锦绣前程，努力追上商予。
谁的青春没有个白月光呢。只是不知道商予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她阳光乐观，自信开朗，不是话痨却也不沉默寡言，笑起来温暖、甜美。可骨子里总是透出一种天生的孤傲。
林向徽说商予是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
同学聚会自然是有第二场的，KtV这个项目是必必选。林向徽唱了一首《偏偏喜欢你》，曲月唱了一首《牧马城市》，商予则点了一首《如愿》，王菲的版本。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你是明月清风，我是你照拂的梦，见与不见都一生，与你相拥。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愿你所愿的笑颜，你的手我蹒跚在牵，请带我去明天......”
商予有一定的音乐天分，小学家里就请过私教学习声乐，她的唱功带着点儿专业级别的水准。听商予唱歌是一种享受。
商予就是那种，你再怎么把她放在人堆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最明艳动人的那一个，你一眼便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整晚，商予始终凑在女生堆里，和他们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说是曲月暑假找了一份酒吧驻唱的工作，大家纷纷表示要去听她唱歌，支持她的音乐生涯。
KtV包房里，负责组织统筹的孔令宇，倒稍显有点魂不守舍，时不时往几个女生扎堆的地方看看，眼神呆愣愣的。
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2点，毕业班最后的疯狂。
【回去了吗？】商予的手机屏幕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