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小儿子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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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听完这个故事后，心情愈发沉重，对未来感到无比迷茫。他环顾四周，看着家中众多的兄弟姐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至今为止，家中唯有他尚未成婚，而其他兄长和姐姐们早已各自组建家庭。

他默默地想着，仿佛觉得自己正独自背负着整个家庭的经济重担。不知何时起，他也注意到二嫂的肚子一天天隆起，而自己手中紧握着那些通过辛勤努力、挥洒汗水赚来的钱财。此刻，他心生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家若是长久的不分家，那么家里所有责任似乎都会落在他肩上。长久以来，他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这个家，但内心深处却渐渐疲惫不堪。

每一天，他总是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之后按时前往学校上课；放学归来，又立刻投入到农活之中。尽管名义上他是一家之主，但实际上他甚至不敢将一分钱用于自身。就连追求心仪的女孩，也遭到了母亲的反对。这样充满压抑与疲惫的日子，令他心力交瘁。

然而，当目光触及那个仅有五六岁的天真可爱的小妹妹时，他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尽管生活如此艰难，但他实在难以割舍对这个家的牵挂。于是，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小妹妹稍稍长大些，再考虑提出分家之事。看着二嫂越来越大的肚子，他知道，他未来的路只会越走越窄，越走越难。

学校里那位本校出身的老师对小儿子的态度愈发恶劣，似乎将其视为眼中钉一般。每次小儿子迟到一会到达学校，这位老师便会冷嘲热讽、含沙射影地指责他一番。面对这样的对待，小儿子心中的不满与日俱增，并逐渐对这位老师心生厌恶之情。

于是，小儿子决定反击，开始默默关注起这位老师的私人生活，试图寻找他的弱点或把柄。经过数日的仔细观察，小儿子慢慢察觉到一些端倪，但起初并未太过在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注意到每当普老师望向同班几位年龄稍长的女同学时，眼神总是充满暧昧且笑容怪异得令人费解。

这种诡异的氛围让小儿子心生警惕，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一开始，他还天真地认为这只是普老师对那几位女同学特别关照而已。但转念一想，为何普老师从不去关心班上的男同学呢？难道仅仅因为她们是女生吗？心思细腻敏锐的小儿子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断定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从此以后，小儿子对这几位女同学投入了更多的关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晚上，他意外地发现了关键线索——普老师单独留下了其中一名女同学进行课后辅导。通常情况下，一放学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赶，但那天却与往日不同——他故意在厕所逗留片刻后，鬼鬼祟祟地溜回教室。站在教室后面的玻璃窗边向里张望，果不其然，如他所料，一切尽收眼底……当他神情恍惚、若有所失地回到家中时，秀英忍不住嗔怪道：“今儿个咋回来得这么迟哟！”面对母亲的质问，小儿子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牵着水牛出去放牧。此时此刻，他心中正盘算着怎样才能让那位普老师声名狼藉。

然而，苦思冥想许久之后，仍然未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毕竟那女孩来自邻村村长之家，其父也称得上有头有脸之人。若是冒然前去告知女孩父亲此事，想必对方绝无可能轻易相信；倘若将这件事在校园内传播开来，必定会引起那位老师警觉。届时，说不定对方反而会反咬一口，诬陷是自己胡言乱语。如此一来，自己又该如何安然脱身呢？

还没等小儿子想出主意，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女孩甚至连一个月都不到，就不再来上学了。小儿子发现她没来上课后，当天下午一放学便径直前往女同学家中。女同学家人看到他前来，纷纷面露怒色，但最终还是允许他进门了。紧接着，女同学的父亲愤怒地开口说道：“我家闺女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这小子真有能耐啊！我已经盘问了她好几天，可她就是死咬着牙关不肯透露半句，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主动找上门来！说吧，你到底是来提亲的，还是来道别的？”小儿子意识到对方产生了误解，急忙站起身解释道：“大叔，您误会了，我仅仅是她的同学而已。今天看到她没来上学，作为同学，我特地赶来表示一下关心，并探望一下她的情况。”对方显然对小儿子的回答感到出乎意料，沉默片刻之后，又追问：“既然你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那么平日里在学校里，她是否和哪个男同学比较亲近呢？你告诉叔，叔绝对感谢你。你既然找上门，又说你不是，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风俗。”

小儿子眨眨眼，略微迟疑地抓了抓脑袋，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之色说道：“平常她几乎不和我们这群男孩子交流呢！也就和普老师关系密切些，其他男同学可真没见她亲近过谁哟！叔叔，我家那头老牛还等着我去照料呢，我得先走啦哈。”话音未落，小儿子便如惊弓之鸟般飞奔而去。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间，他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自己说得够直白了吧！希望她爸爸能够读懂其中深意才好啊！

回到家中后，不出所料，次日普老师并未现身校园。更让小儿子意想不到的是，昨晚遇见的那位女同学的父亲竟然来到了学校。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儿子悄悄尾随其后想看个究竟。只见办公室大门紧闭，但由于学校的隔音效果欠佳，屋内的对话还是断断续续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只听得那位女同学的父亲扯着嗓门大声嚷嚷道：“你们普老师啊！过不了几天就要和我闺女举办婚礼咯，届时还望您赏光前去喝两杯喜酒呀！”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走了出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出门就和正在门外偷听的小儿子撞个正着。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随后又心有灵犀般地佯装出一副互不相识的模样，各自走开了。

从那天开始，小儿子就对普老师家里的一举一动格外留意。原因无他，隔壁村子女同学家的好几个舅舅居然不声不响地搬进了普老师的家里。他们一来就忙得热火朝天，又是杀猪又是宰鸡的，那场面真是好不热闹。而且，这些舅舅们还挨家挨户地邀请村里人去喝喜酒。等到请柬送到秀英手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好奇，问小儿子那个新娘子到底是谁。只见小儿子赶紧摆手，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说道：“我哪里知道啊！”

实际上，小儿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很清楚女同学的爸爸这次肯定是铁了心要逼普老师娶自己的女儿，还要让他负起责任来。要是普老师真的答应了这门亲事，以后估计就没办法再当老师了。但是想要拒绝这门亲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想想看，女方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普老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位普老师若是迎娶了他家女儿，那么此后便无法继续担任教师一职；可如若拒绝这门亲事，恐怕就得身陷囹圄之灾。想到此处，小儿子心中暗自窃喜，感觉十分解气。如此一来，自己可谓是两全其美，既有了颜面，又出了一口恶气。校方得知情况后，迅速聘请了一名年轻的教师前来接替工作。这位新老师姓毕，同学们都亲昵地称呼他为“毕老师”。毕竟初出茅庐，尚处于实习期阶段，毕老师对待学生总是和颜悦色、态度亲和。正因如此，小儿子对他喜爱有加。至少每当自己劳作迟到时，毕老师不仅不会责备，反而会微笑着示意他入座听讲。小儿子着实喜欢这位老师！尤其钟爱听毕老师讲述那些校外之事，比如彩色电视机、大哥大等等诸如此类新奇物品。对于这些闻所未闻之物，当从毕老师口中娓娓道来时，小儿子内心充满了无限憧憬与向往，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出这座偏僻寂寥的小山村，飞往那个只存在于毕老师描述中的繁华都市——省城，亲身领略一番色彩斑斓的电视画面。

没过多长时间，普老师成婚之日便来临了，这天正好赶上周末，学校放假休息。因为前来道贺的基本都是亲朋好友，所以秀英一大早就领着孩子们前去帮忙做事儿。小儿子一脸坏笑地四处找寻普老师，但并未在接亲的队伍当中发现其身影。于是乎，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混入其中，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看普老师出糗。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已然升起老高，却始终未见普老师现身带领迎亲队伍前往新娘家中迎娶佳人归来。此时此刻，迎亲队伍中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而普老师的双亲则心急如焚得直冒冷汗，并焦急地吩咐各路亲属赶紧寻找失踪的普老师。女方家里的几位舅舅见状也是面露不悦之色，随即一同外出寻人。小儿子自然不愿错失这场闹剧，赶忙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向其他迎亲人等全盘托出。众人听完之后皆哄堂大笑不止，一致认为普老师做事的确不够厚道。不仅与自己门下弟子发生关系，事后居然还妄想逃避责任。

小儿子急忙点头称是，说道：“对啊对啊，以前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睡过觉呢，估计是太多了不好意思说出口吧！这次可算是碰壁了，人家硬要逼他成亲，我看啊，他肯定吓跑啦！”话音刚落，人群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大家纷纷指责普老师道德败坏、有辱斯文，根本不配当老师。小儿子见状越发得意忘形起来，说得口沫横飞、手舞足蹈。那些百无聊赖的人们听得也是越来越兴奋，也不去分辨真假对错，只是觉得小儿子说得煞有介事，十分新鲜有趣。

眼看着快要到中午时分，普老师的父亲才从外头把醉醺醺的普老师拽回家来。只见普老师满脸涨得通红，浑身酒气熏天，显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他的老父亲无奈之下，只能亲自替他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裳，并给他戴上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接着又叫来几位伴郎，搀扶着他前去迎接新娘子归家。小儿子也不甘寂寞，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凑起了热闹。所幸新娘家距离并不远，大约半小时光景便抵达了目的地。远远望去，小儿子就瞧见新娘的父亲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迎亲的队伍缓缓走来，新娘的父亲那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一些，但脸上仍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显然，对于这场婚礼，他们并没有做过多的准备。

没有多余的繁文缛节，新娘的父亲只是简单地吩咐新娘的兄弟将新娘背到马车上便了事。而新娘呢，则满脸都是不情愿的神情，仿佛对这段婚姻充满了无奈与哀怨。

一旁的小儿子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就在几天前，这位姑娘还曾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可如今却已成为他人的新娘。时光荏苒，命运无常，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此时此刻，醉醺醺的普老师正独自一人坐在牛车上打着瞌睡，甚至连看都懒得看新娘一眼。周围的人们见状，也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整个场面丝毫感受不到半点结婚应有的喜庆氛围。

小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比较：这与自己二哥那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此敷衍了事，怕是只有迫不得已时，普老师才会选择迎娶吧！

想到这里，小儿子的心情竟莫名地愉悦起来。尤其当他看到普老师那因醉酒而显得无比颓废的模样时，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用像二哥那样被婚姻束缚住手脚，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