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市啊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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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过了元旦进入1971年，二丫他们也即将迎来寒假。
连山公社因为山多海拔高，一到冬天就格外的冷，也总会遇到连续的大雪天气。
到时候山区的孩子上学放学都很艰难，加上学校宿舍教室也都很冷，所以放寒假比较早。
用了一天的时间考完四门科目，语文数学上午考，下午是物理和化学。
接着学校给学生们放了一天假，老师们趁着这一天抓紧批改试卷，然后就准备放寒假了。
因为就一天时间，住校的孩子家里离得都不近，所以很少有人回去，至少二丫她们宿舍都没回去，都等着拿完成绩一块回去了。
来公社上学这大半年终于有完整时间可以逛逛了，二丫决定去传说中的黑市看看。
于是二丫残忍的拒绝了沛南小朋友的热情邀请，同桌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也没能改变二丫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公社二丫知道的黑市就是在汽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里，那里鱼龙混杂人流量大，之前有看到人拿着东西鬼鬼祟祟的张望。
于是，天还没亮二丫就出门了，在没人地方拿出老朋友仿生衣，这次变换成了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子，看着像是十几岁，长得很普通往人堆里一放都找不出来那种，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格外显眼，滴溜溜的转，看着就机灵。
穿着一身黑色的大棉袄，衣服二丫特地往地上蹭了蹭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背着一个大背篓，用一块布盖着，里面放了二丫从空间拿出来的东西。
有十斤大米，十斤白面，十斤小米，十斤红枣，还放了5米也就是15尺的深色棉布，加上十斤的红糖，十斤白糖。
棉布是拿的空间里最粗糙的那种，比起之前二丫以老余身份拿出来的细棉布要差一些，但是跟这时候供销社卖的布料是差不多的。
严老三是负责在黑市门口望风的，干他们这一行得胆子大机灵，还得跑得快。
在一个寒冷的早上，却他差点把他吓掉魂。
这天他照常在门口等着收钱，这时候天还没亮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身边微弱的一盏煤油灯带来一丝光亮，也给想进黑市的人指引方向。
这天实在是冻得慌，严老三忍不住搓了搓手，跺了跺快冻僵的脚。
这时听到一个男声悠悠传来：“请问，进去多少钱？”
严老三条件反射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只见那里漆黑一片，只有半空中隐隐有几处白色若隐若现。
可能是因为没有听到回应，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请问……进去多少钱？”
这次声音更近了，可是严老三还是没有看到人，严老三往那边走了几步，提起煤油灯照了照，这一下把他瞌睡都吓没了。
只见对面照出来的影子后背异常的高耸像是个坨子，但是却没有看到他的脑袋，而且离得这么近了也看不清样子，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跟夜色融为一体，这时候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严老三发现是他肚子附近发出的声音，一双大白牙凭空出现格外显眼。
把他吓得心脏差点骤停，腿有些发软全靠扶着墙才没一屁股趴下，尿意突然涌现，就在他忍不住给自己泼童子尿护身的时候，声音已经到了耳边，终于在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楚了。
是个人！这个人背着一个大背篓，直接把他给挡住了，看起来像是个没有头的驼子，最主要的是这个人……他黑的都快能反光了，而且竟然还穿了一身黑……正呲着大牙冲着他笑，全身只有那双眼睛和大白牙格外显眼。
严老三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忍住了差点吓尿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粗声说道：“你怎么这么黑还穿一身黑，说话还这么小声，也不照个灯。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卖东西的？”
小黑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说道：“我生下来就这样，这不是怕浪费煤油嘛，我眼睛好使能看见路。第一次过来，是卖东西的，大哥需要交多少钱？”
严老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卖东西2分钱，进去了找个地方把灯点上，不然你怕是卖不出去了，赶紧走。机灵点，红卫兵抓人后果自负。”说着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你也不怕，到时候不知道谁吓谁了，嘴一闭谁能抓得住你啊……
黑小子给了钱，背着背篓快步走了进去，这个小黑子自然就是二丫了。
她找个了空位把背篓放下，拿出灯点上不一会就有人来了。
“这是卖什么的？”一个老大爷悄声问道。
“有大米小米红糖白糖红枣，还有布料。”二丫一边说一边把背篓打开，用煤油灯照着让大爷仔细看看。
老大爷一看到眼睛就亮了，这时候的大米质量不是后世可以比的，大米脱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稻壳也不掺，哪怕是二丫拿出来最差的米，也是现在高档次的了。
“大米，怎么卖的？”
“大米不要票6毛一斤。”
“怎么这么贵，供销社才1毛多”
“大爷，你看看我这米的档次，再说了也不要粮票啊，现在去供销社有票都不一定能买到呢。”
大爷也是知道情况的，只是心疼钱忍不住抱怨两句，想想马上过年了还是咬咬牙买了。
“一共多少斤？都给我吧。”
“一共10斤，六块钱。”
……
很快东西都被卖出去了，这时候粮食物资只有买不到没有卖不掉的。
白面是按上等的价格卖的9毛一斤不要票卖了9块，小米5毛2不要票卖了5块2毛钱，红糖7毛一斤要糖票卖了7块，白糖9毛5要糖票卖了9块5，红枣三毛一斤卖了3块，15尺的棉布不要票9毛一尺卖了13块5。
这一次试水一共卖了53块2毛钱，是一笔不小的钱，是一些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二丫卖完后又起身坐车去了县城，到县城时天已经亮了，这次二丫没去找黑市，而是去了纺织厂、机械厂、化工厂这些单位的员工福利房、家属区。
找了个没人地方从空间里补好货，这次布料更多一点，刚走到巷子里就碰到有大娘生火做饭，看到二丫这个眼生的小伙背着个大背篓，有经验的老太太就凑过来询问。
“哎，小伙子，你是来找谁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大娘，我是来找我大姨的，给亲戚送些自己家里做的年货。”边说着，边把背篓打开，让老太太看东西。
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老太太就拉着走进院子里，两人就开始交易。
这些老太太家里都是有工人的，而且能分这么早分到单位房子的大多都不简单，不是老员工就是职位高，生活比整个县城大多数人好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