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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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顾宴问侯府每个人的背景。
顾宴蛰伏两年，上下都知道得非常清楚，把这些人的背景生平全说了一个遍，甚至包括侯爷一直尿床到十岁这种屁大的事。
这一通下来纷繁复杂，白芷压根没记住几句。听着听着，她只挑拣着听起来有用的部分仔细记在了心里。
其中令白芷最在意的是葛祯的母家。
葛祯的爹是户部侍郎，嫡兄弟全在京中从仕，葛家几代传承，家底深厚，能给侯府一家在官场上疏通不少好处，把这仨没用的儿子全安排进仕途。
虽然目前为止只安排进了一个宣平侯。
“所以杀了还怪麻烦的是吧？”
顾宴没想到白芷脑子里竟然在盘算斩草除根的事：“你胆子还不小。”
白芷自言自语道：“要是把她赶出侯府……”
“我留大夫人有用处，她不能死，也不能离开侯府。侯府里的嫡室，一个都不能动。”
白芷一下子反应过来：“也是，要不然你也用不上我来牵制她，你自己早下手了。”
顾宴看白芷窝在躺椅上，眉头皱得死紧，笑道：“你要是没什么好办法，只保命就罢了，只要你没死、没惹出什么大事来，我们的交易依然作数。”
白芷饶有趣味地看着顾宴道：“照你这么说，我在倚水苑躺上三年不就行了？”
“到时候大夫人要是找不着你，发疯发到我身上，你的一千两银子可就没了。”
白芷本来也没想着能就这么躲过去，应景地笑道：“那就只好为了一千两银子去跟葛祯正面对峙一番喽。”
第二件事，就是去拜访顾老夫人。
巧巧说什么要跟着去，白芷怕这一遭会挨骂，只得跟巧巧好一通念叨，发生什么事有长风会保护她的，巧巧这才作罢，泪眼汪汪地念叨小姐不要乱跑。
要是挨了骂，到时候难免会惹巧巧伤心，
葛祯杀不得赶不得，在这个侯府内要想摁住她，必须要有这个老狐狸的助力，所以不论白芷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要好声好气地去哄顾老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顾宴跟老夫人说过什么了，老夫人竟然没什么要怪罪的意思，只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家常话。
这倒是让白芷意想不到，她本来都做好了被老夫人冷嘲热讽的准备。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白芷看日头还早，就直接转身往二房走。
乔婉婉在她病中示好，再看她对大夫人落井下石那一出，怕是有想和白芷联手的意思。
正好去探探底。
她与乔婉婉联不联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乔婉婉绝不能与葛祯联手。
白芷刚踏进二房的门，就被乔婉婉迎进了正堂。
乔婉婉母家世代从军，其人将门虎女，说话不拐弯，命下人奉上热茶后屏退左右，开口就直奔主题：“三弟妹，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俩联手，我要执掌中馈，你要的，你尽管说出来。”
白芷没想到乔婉婉胃口这么大，毫不掩饰嘲笑之意：“侯爷夫人这还没死呢，二嫂想掌侯府的家怕是不太可能。”
“三弟妹要是做不到，我就自己玩，灵芝还我。”
白芷：“？？？？？？”
白芷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毫不掩饰的人，一时给噎了一下。
乔婉婉看她这副窘相，乐个不停：“三弟妹，咱们就别啰嗦了，要是行，咱就把条件都摆桌子上，结个盟各取所需，要是不行，你就直接给个痛快话。灵芝我逗你的，不要你还，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见乔婉婉实在坦诚，白芷也免了弯弯绕绕，直截了当道：“二嫂想踩在大嫂头上掌家，总要拿出点能耐叫我看看，否则我要是叫二嫂拖进泥潭里，容易自身难保。”
乔婉婉：“是了，三弟妹能在府中活到现在，想必有点手段，不愿意受人拖累。”
白芷不置可否。
“大嫂是侯爷夫人，除非犯下大错，不然母亲绝不会让我掌家。”乔婉婉端起茶杯啜饮，“下个月二十是母亲的生辰，一应大小事都由大嫂打理，届时会宴请京中不少贵客。到时候只要弄点岔子出来，让母亲丢面子，母亲还能不卸她的掌家权？”
白芷：“听上去二嫂胸有成竹，似乎用不上我。”
乔婉婉面色不善道：“大嫂的心眼比天上的星星多，我有办法却用不出来。”
白芷微微向乔婉婉倾身：“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乔婉婉：“三弟妹，这我可不能随便说。”
白芷往座上一靠，哂道：“二嫂，大嫂有意害我，这你看在眼里，我除非脑子进了水，不然不可能挡着你掌家。你拿出办法来让我听听，能做，我便帮你，做不了，我这个泥菩萨也没甚必要过这个河。”
乔婉婉见白芷态度坚决，心中考虑一番后，同意道：“行，我说。不过三弟妹你先说，你帮我，是想要什么？”
白芷：“我要二嫂掌家后多多牵制大嫂，让她没时间花心思害我。”
乔婉婉皱眉：“我若能掌十年家呢？三弟妹这可是狮子大开口。”
白芷笑道：“二嫂定个时限吧，我消停几天是几天。”
乔婉婉举起一根手指：“顶多一年，这中间我若是被大嫂顶下去了，三弟妹还要帮我。”
白芷点头：“可以。”
乔婉婉开始说她的办法。
其实很简单，顾老夫人作为一品诰命夫人，皇后特许她可以使用凤凰纹样，赐了她一件工巧的镂金凤凰迎百花袍。顾老夫人每年寿宴之时都会穿上，以示侯府长享荣宠。
“母亲十分爱惜这件衣服，命大嫂将它珍藏了起来，不过我知道它在哪。”乔婉婉狡黠道，“只要在衣服上做些手脚，等母亲在寿宴时穿不成衣服恼怒之际，我再出来雪中送炭，你说，母亲还能不剥了大嫂的掌家位，送到我手里？”
白芷问道：“这办法难处在哪。”
“难就难在我明知道它在哪，却压根摸不到。”乔婉婉道，“大嫂将衣服藏在了府库之中，寿宴一早就会亲自带一队人去府库取衣服，一路护送到母亲房中。”